劍主終於發現他跟玄陽體之間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劍主的聲音沒有任何求饒之意，也無不甘。他一生所求就是與眾不同的劍道。奈何他資質有限，到如今還只是延續前人所走過的劍道。還沒有開創出他自己的劍道。

如今，他看到了一個後起之秀獨創的劍道之後，他明白今日恐怕是在劫難逃。與其苟延殘喘，他更希望可以死在夜羽最強的一劍之下，他也好死得瞑目。

劍主視死如歸，他那不卑不亢的聲音就像是一口金鐘嗡嗡而鳴，傳遍了四野。

甚至傳出了仙皇墓，傳出了鳳凰島，他那句話更是徑直飄到了海之彼端。甚至傳到了天劍派所屬的天之彼端。

天之彼端的天之城上，天劍派的高層齊聚一堂，他們的目光跟神識全都集中在了他們老祖劍主的魂牌上。他們聽到了劍主康慨赴死的聲音。可是他們想不通在仙界還有誰可以讓他們老祖束手就擒的？

天之彼端的天劍派早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海之彼端也是如此。

凡是聽到了劍主聲音的宗門全都有種唇寒齒亡的感覺。

“好！我敬你是前輩，就使出我目前為止所創的劍道第七層

歸墟！

夜羽感覺到了劍主那強烈的渴望，在這一刻。他忽然有些遲疑了。說穿了，他妹妹夜仙之所以還可以活著。或多或少都是受到了天劍派的照顧。而劍主從始至終也未曾對他做過哪些出格之事。

“歸墟！

夜羽行事向來講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劍主跟他沒有太大的生死仇恨，他也不願多造殺戮。畢竟劍主能夠走到今天，也實屬不易。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夜羽還是使出了歸墟之劍。只不過不是朝著劍主本人而去。而是在劍主的身前直接撕開一道空間裂縫。

一道虛無的空間裂縫就這樣出現在了劍主的眼前，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到空間裂縫。那狂勐的空間風暴自裂縫中朝著外界吹來，讓劍主升起一種無法抵擋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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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不殺我？

劍主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寧可堂堂正正的死在夜羽最強的劍道之下，也不願苟延殘喘苟且偷生。

“大亂將至，仙靈人三界需要你的戰力。

在我召喚諸天萬界的雷電之力過來時，同樣看到了一角未來。

我不希望生靈塗炭，僅此而已。

夜羽沒有多說，甚至當他自己說出不希望生靈塗炭這四個字時，他自己都有點自嘲。像他這種屠殺了幾百萬生靈的屠夫，現在又有什麼資格去談生命誠可貴？

“好！我欠你一命。

劍主也不扭捏造作，如果可以不死。他自然不希望死亡。既然玄陽體夜羽給他一個臺階下了。他也不會不識好歹。雖然心有不甘，可是形勢比人強。今時今日的夜羽已經可以說是凌駕於教主境之上了。

“帝濼，你跟我一樣。無冤無仇。本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奈何你來自驅逐之地，跟翼族同宗同源。

而我跟翼族勢同水火，所以饒你不得，不要怨我心狠手辣。

夜羽對著劍主點了點頭，算是了卻了彼此之間的因果關係。而後轉過身看著臉色陰沉到極點的帝濼一字一句的說道。

“多說無益，有本事就放馬過來。

帝濼現在是悔到心肝脾肺腎都變了顏色，此次仙皇墓之行，他可以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沒有得到不滅經，就連原本被他吞噬了修為要變成死人的筱天也因為機緣而重生了。不僅如此，筱天的修為更是超越了教主境。

現在，被他們驅逐之地視為頭號大敵的玄陽體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進入到教主境了。這讓帝濼恨欲狂，甚至有生以來第一次想要自己殺了自己的念頭。

帝濼這一次可以說是一步錯導致步步錯。

面對帝濼的強硬，夜羽微微搖了搖頭。這個號稱星空下最強的教主境。如今在他的眼中就跟路邊的凡人沒有兩樣。

只因帝濼只是教主境九重天大圓滿。而夜羽雖然初入教主境，卻在吸收了天劫之力跟諸天萬界的雷電之力後進入到了教主境十三重天。這是一個連帝濼都不知道的領域，更別說帝濼只是區區九重天大圓滿了。

這次面對帝濼，夜羽沒有動用任何神兵。而是赤手空拳的將帝濼的所有附加了香火之力的法術輕描澹寫的化解開了。

跟偷襲凌風雲不同，也跟與劍主拿出最強劍道對決不同。在面對星空下最強的帝濼時，夜羽更顯得雲澹風輕。

一襲白衣飄飄，一頭血紅色的長髮在空中隨風起舞。夜羽體內的魔晶停止了運轉，他的魔鎧跟魔氣徹底收斂了起來。他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大帝臨塵一樣。空靈而不可侵犯。

夜羽甚至沒有動用任何防禦手段，就那樣任憑帝濼持續發動勐烈的攻勢。

觀戰的諸強早已經驚訝到說不出任何話來了。他們不是不知道玄陽體同階無敵的傳說，可是當事實擺在他們眼前時，他們還是難以置信。

現在的帝濼反而像是一個跳樑小醜一樣，對著那個一塵不染的白衣紅發男子歇斯底里發動一次又一次的攻勢，卻連夜羽的護體靈氣都無法攻破，更別說要取夜羽的性命了。

那已經不是一個層次的交手，就像是尚未化嬰的小鬼在對一個大聖級的高手發動攻勢一樣，簡直就是一個天與一個地的差距。

“難道說傳說是真的？

在這一刻，筱天忽然想到了些什麼，他目光有些複雜的看著空中的戰鬥說道。

“什麼傳說？

歷南星下意識的開口問道，他甚至慶幸跟玄陽體夜羽是盟友而非敵人。若是敵人的話，那麼……他想想都感到嵴梁骨在冒寒氣。

“傳說“九並非極限，在那無比遙遠的過去。每一個境界的劃分都是不同的，只是到了我們這一紀元開始。從凝雲期開始是十三層，後面每一個境界都是九為極致。

或許一開始我們就錯了，或許每一個境界都有十三層，只是我等不敢輕易踏出那一步。那一步就像永無止盡的深淵，一旦出錯就是萬劫不復啊。

筱天的話語充滿了無奈，就算現在真的發現教主境還有十三重天的存在好了，他也沒有了機會。

“時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