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C主義的快樂生活對於蘇聯紅海軍的GC主義戰士們而言是很短暫的。繁榮的城市，免費的大魚大肉（除了3張餐券外，每天都有USO組織的美國勞動人民給切爾西碼頭上的紅軍戰士送上免費的大魚大肉），豐盛的禮品，當然還熱情的美國妞，都會成為美好回憶中的一部分，陪伴他們度過今後很多年的艱難歲月。

1942年11月28日，在紐約呆了十幾天後，四艘蘇聯級戰列艦和兩艘喀琅施塔得級戰列巡洋艦都安裝上了美國的對海搜尋雷達和通訊設備。現在紅海軍大西洋艦隊的艦艇要和美國大西洋艦隊和英國本土艦隊的艦艇一起，組成同盟國大西洋聯合艦隊了。

而29日，就是同盟國大西洋聯合艦隊護送NR21船隊（紐約-雷克雅未克）出海遠航的時候。NR21船隊是世界大戰開始以來規模最為龐大的護航船團，擁有總噸位超過250艘萬噸級的貨輪、郵輪和運油船。這些船隻上運載的各種貨物超過了80萬噸，搭載的美軍官兵多達10.8萬。

按照計劃，NR21船隊在離開紐約港後，就會立即向東北航行，到達風高浪大而且暗無天日的北極圈航線，再直駛冰島的雷克雅未克港。然後船隊將會一分為二，一部分駛往蘇聯的摩爾曼斯克港；另一部分先留在雷克雅未克，再分批前往愛爾蘭的貝爾法斯特和蘇格蘭的威廉堡。

之所以這樣安排，是因為貝爾法斯特港和威廉堡都處於德國飛機的控制之下，而且那裡現在只是夜長晝短，並沒有達到“極夜”這個程度。如果美國人不想讓他們的輪船被德國用遙控滑翔炸彈炸沉在港口中，就只能看天開船——在天氣不大好的時候把船開進貝爾法斯特港和威廉堡。

當然，“看天開船”只是權宜之計。在這次運往英國的貨品清單中有大量的高辛烷值航空燃油和P-38、P51和剛剛開始裝備美軍的P47戰鬥機。

只要這些戰機部署到位，哪怕奪不回整個戰場的制空權，但是掩護貝爾法斯特港和威廉堡這兩個港口還是足夠的。

因此這個NR21船隊對正在進行的歐洲戰爭而言，可以說是極為關鍵的。

考慮到德國間諜網路的能力和德國偵察潛艇的效率，NR21船隊不被德國人發現的機率幾乎等於零。因此要確保船隊的安全就別無他法，唯有出動主力艦隊護送。

所以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布爾加寧同志終於可以暫時鬆口氣了，至少在從摩爾曼斯克勝利返回紐約前，他是不用擔心GC主義戰士們被資本主義再教育了。

不過等到同盟國大西洋聯合艦隊航行向北極圈航線駛去的時候，讓布爾加寧同志頭疼的事情又出現了。

這次給他出難題的是“美國政委”麥卡錫。

“什麼！？牧師要上蘇聯的艦艇？絕對不能允許！”布爾加寧聽到葛羅米柯轉述的麥卡錫同志的要求，差點兒沒馬上下令特別處的同志來逮捕——牧師是反G命分子啊！反G命分子怎麼可以上蘇聯的艦艇？這是想幹什麼？公然宣傳反G命思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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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委同志，牧師上蘇聯艦艇是很有必要的。”麥卡錫這個反動分子一點都不害怕布爾加寧，反而振振有詞地說，“因為這次航行途中發生交戰的可能性很大，考慮到德國艦隊的實力，很可能會有美國或英國的艦艇被擊沉。而一旦出現這種情況，蘇聯的艦艇要不要參加救援呢？”

“當然要參加救援了。”布爾加寧毫不猶豫地回答。

英美蘇現在是盟友嘛！怎麼能見死不救？

“那麼救上來的傷員中有傷重難治的怎麼辦？”

怎麼辦？死唄！布爾加寧心說：打仗死人是難免的……

“靈魂呢？”麥卡錫笑著問。“靈魂怎麼辦？

靈魂？

這是個觸及靈魂的問題！

布爾加寧聽到葛羅米柯翻譯的問題，一時愣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作為一個唯物主義者，布爾加寧同志當然是不承認人死魂不滅的。這是封建迷信啊！

可是美國人相信啊！

麥卡錫一臉神聖不可侵犯的表情，彷彿是個牧師，說道：“肉體死亡，但是靈魂不滅啊，牧師可以引導死者的靈魂升上天國，回到萬能的天主身邊。”

“可是我們布爾什維克是不相信上帝和靈魂永生的！”布爾加寧沉著聲指出。

麥卡錫聳聳肩，說：“政委同志，我知道你們是無神論者，所以上了蘇聯艦艇的牧師是不會向蘇聯水兵傳教的。這一點，您可以絕對放心。”

可以放心嗎？

就在這時，葛羅米柯突然想起什麼，低聲對布爾加寧說：“政委同志，我們的人也有可能上英美的船！而且……現在跟隨艦隊的醫療船都是美國人的船！”

蘇聯大西洋艦隊當然也有醫療船跟著去紐約的，但是盟軍聯合艦隊司令員英格索爾海軍上將在視察時發現，蘇聯醫療船上的裝置太差，藥品也不足。所以當即就要求改進——當然是由美國方面幫助改進，拿出裝置和藥品裝上蘇聯的醫療船。

這是好事情嘛，布爾加寧就沒有拒絕。但是醫療船的改裝需要一些時間，所以現在出擊的蘇聯艦艇中是沒有醫療船的……

葛羅米柯又說：“政委同志，我們的政工幹部必須要上美國人的醫療船，以防止美國人的牧師毒害將要犧牲的烈士們的心靈。”

布爾加寧這個頭疼啊！一個聯合作戰怎麼弄出那麼多麻煩事兒？先是在紐約挨糖衣炮彈的轟炸，好不容易出了海，又來了靈魂問題……如果自己不同意美國牧師上蘇聯的船，那麼蘇聯的政工多半也上不了美國的船。這樣蘇聯的烈士就有可能被美國牧師給“超渡”上天堂了。

這可是涉及到無神仙論的原則性問題，搞不好能整出一個路線錯誤！

布爾加寧也不敢擅自決定，只能一封電報去請示遠在莫斯科的斯大林同志了。

……

布爾加寧的電報發到克里姆林宮的時候，斯大林同志正在為烏克蘭的事情而惱火。

原來泥濘季節一開始，以斯大林為首的最高統帥部就想當然認為德軍會停止進攻——實際上這樣的判斷並不全錯，德國在白俄羅斯戰場上的確停止了進攻。世界上最強大的裝甲力量在1939年蘇波戰爭前的邊境線附近止步了。於是紅軍最高統帥部就從烏克蘭和白俄羅斯抽調兵力去加強加里寧方面軍，以確保該方面軍在12月份可以發動列寧格勒解圍戰。

可是卻沒有預料到由烏克蘭防衛軍改編而來的德國國防軍卻在泥濘季節發起了進攻，結果打了西南方面軍一個措手不及。方面軍司令員鐵木辛哥因為接連失地已經撤職查辦，元帥軍銜也丟了。這兩天正在莫斯科總政治部的小黑屋裡面深刻檢查。

不過鐵木辛哥的檢查也擋不住烏克蘭人收復家園的熱情，而且烏克蘭居然還有許多反動分子配合德國的烏克蘭偽軍，向他們提供各種後勤上的幫助，甚至直接參加戰鬥，因此烏克蘭戰場的形勢仍然是一團糟糕！

可是斯大林現在又沒有辦法抽出太多的兵力去支援烏克蘭。因為泥濘季節已經過去，白俄羅斯的爛泥地開始封凍，又有利於機械化部隊開進了，所以明斯克-斯摩稜斯克一線必須要加強。

而列寧格勒解圍作戰也箭在弦上了，不可能不打啊，列寧格勒城內200多萬人在捱餓啊！如果不儘快解圍，就是有列寧格勒戶口也保不齊要背叛革命。到時候可就有大麻煩了！

所以斯大林也只能給新任的西南方面軍司令員科斯堅科中將和軍事委員布林米斯堅科下達一道嚴令，讓他們無論如何要保住基輔和尼古拉耶夫，同時還要確保德軍不渡過第聶伯河。

“同志們，你們覺得美國的要求是合理的嗎？”斯大林在政Z局會議上把布爾加寧的電報拿了出來，“我們能允許宗教活動在蘇聯的領土上恢復嗎？”

海軍艦艇是浮動的國土，如果美國牧師可以在蘇聯的海軍艦艇上舉行宗教儀式，這就意味著宗教活動時隔多年再次回到了蘇聯。

但是今天斯大林特別提及“蘇聯領土”，顯然是別有用意的！

在座的政Z局委員和列席會議的高級將領們都是能聽出一點門道的。不過這個問題太過敏感，大家夥都不敢吱聲。

“我看是可以的！”斯大林目光炯炯地在會議室裡掃了一圈，然後淡淡地說，“雖然我們布爾什維克黨人不相信宗教，但是在蘇聯的領土上仍然有許多人信教，其中不乏勞動人民。因此宗教信仰是一股力量，這股力量可以被我們利用，同時也有可能被俄奸女皇奧麗加利用。而我的意見是，我們應該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包括包括信仰上帝的美國人和蘇聯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