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安慰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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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如一聽高峻衝別人發火,坐起來嗔怪道,“我身上乏想睡會兒,你衝大姐發什麼火,不讓別人嚷,你倒比誰嚷的都兇!”

高暢大大咧咧人卻不傻,一看明白了幾分,作勢道,“不多吃你家幾頓飯,看看你算盤打得山響,好,我這走!”一扭身出了院子。

柳玉如看高峻仍舊氣鼓鼓地坐了不動,忙推他道,“好好,怪我行了吧?算是我怠慢了你,以後你一回來,我一定遠迎近送——還不快把大姐追回來,她有個閃失,看你怎麼向郭二哥交待!”

高峻此時看柳玉如,臉上絲毫不見任何的不快,與平日並無兩樣,看起來還似乎很高興。也想是自己多心了,於是起身去追高暢。

一出門卻見高暢並沒有走遠,在院門外站著。高暢說,“弟妹讓你追來啦?”

高峻說,“大姐,我心粗,你莫怪。”

高暢說,“唉,衝你這聲大姐,我也不好怪你了。反倒是怪我,一直看不得你小人得志、左擁右抱的樣子,由著性子攪和在中間想看你笑話。也罷,今天我點撥點撥你這木頭……不過你怎麼謝我啊?”

“講不了再讓你送次飯,我也不亂笑了。”

“呸!你以為誰都像有些人似的,拿你當寶貝呀,哼,伏耳過來……”高暢在院子外頭捏了高峻的耳朵,紅著臉把話講完。高峻道,“哪有的事,你胡說呢。”說完也不進院,只對高暢道,“你可不許亂跑,你丟了人我沒法向郭二哥交待。”說罷也不顧天黑,出來找高峪。

高峪剛由窯上下來,一見兄弟,立刻拉了他到村上自家的小酒館,要與高峻喝酒。要了菜,酒也上來了,高峻卻死活不喝,只要了碗雞蛋湯陪著。高峪奇怪,“太陽能打西北邊出來?”一邊獨自喝酒,一邊把窯上的事與高峻說。

現在窯上的出磚量已經能供應牧場裡的工程進度了,眼看著第三座窯再起來,那是日均一萬塊磚的進度,“再過幾天,村子裡的房子我也該著手操辦了,”高峪道。

“二哥,恐怕這事你已經辦到後邊了。”高峻把楊窯姐告訴自己的話對高峪講了一遍,又說“這次又是誰呢?該不會又是那些人吧?”

高峪分析,十停裡倒有八停還是王滿櫃那夥人。小樓兒的事王滿櫃賠了一筆,是個褲襠裡有貨的都不能這麼算了。

可他又說,王滿櫃上次已經吃過一次虧,這次還這麼幹,不怕把褲頭都賠進去?

高峻知道這個王滿櫃和交河牧王允達、西州別駕王大人的關係,心中冷笑一聲。

高峻道,“兄弟你不能不理這事兒,村子裡這事不辦,我窯上的本錢也收不回來。要只是蓋馬廄,哪用了三座窯,你也知道馬廄的結構看著挺大,三面半的牆。”

“二哥,恐怕我們還得舊瓶裝新酒,還是老招法,再加些零碎兒障眼法。”

幾天內,牧場村兩撥人馬在村中空閒房屋的爭奪上已較上了勁。村正家陳九媳婦、陳八媳婦、楊丫頭、還有各自的三朋友兩友都成了高大人的眼線,今天誰家的閒房子多少銀子讓人買走了,明天又是誰家的賣了多少,都一五一十地跑到高大人家說上一遍。通常這些人都是打著到柳夫人家裡串門的旗號來的,也不被外人所知。

高峪則按著兄弟的吩咐,派出一撥兒人到村裡抬價,大有寸步不讓的意思。而高峻則去了一趟西州,偷偷找到戶曹孫玄,又把柳中牧場西北的大門外那片幾十頃的無主坡地批文弄在了手裡。

孫玄當然知道這位高大人的來頭,當王別駕來投石問路的時候,孫玄裝傻,整個比王大人還糊塗。

謝氏的兩位哥哥謝廣、謝大這兩天正在鬧彆扭。因為房子的事,王滿櫃的人也來談價錢,原本謝氏住過的那幢茅屋出到了二十五兩銀子。因為地勢離著正街太遠,價錢上不去,不然六十兩都不在話下。

這二十五兩銀子,也鬧了矛盾。是謝大媳婦先鼓弄著丈夫去和大哥說的,“賣屋的錢一家十二兩半,考慮到大哥先前翻新房子花了些錢,又失了火,那半兩不要了,只要十二兩。”

老大媳婦說,“我們謝家以前也是名門望第,辦事任是誰都不能挑出理去,二弟你的意思我和你大哥都認同。不過翻新房子的錢總共花了三兩六,一家一半,合一兩八。到時算在一起,直接給你們十兩二錢,我們是……借一來十、五退一剩四、去二來八……總共實得十四兩八錢。”

老二媳婦說,“那三兩六翻新房子的錢是哪來的別當我不知道,是燒窯的高老爺看牧場高大人的面子掏給妹子的。難道妹子不是我們的妹子?憑什麼都算是你的?”

老大家說,“妹子看病找大夫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掏一文錢?還不都是我家破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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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家撇了嘴道,“大嫂,我可只聽你一回回說找大夫抓藥,但是大夫長啥樣兒,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這樣吧……你今天要是能把藥罐子拿出來,我依你的演算法,至於妹子是怎麼病的,我不多計較。”

三說兩說,妯娌兩個互抓起來,隨後謝廣、謝大兩兄弟也加入了戰團。

有人知道謝氏的新住處,飛跑了來告訴謝氏。謝氏想去看看、勸勸,畢竟是自己哥哥們。高暢道,“別去,他們連挖坑都挖不了,又能打多厲害?你忘了他們怎麼攆你的?”

謝氏沒去,有人去了。

是高峪的人,到那兒一看,樂了,說,“別傷了和氣,這樣,我們給三十兩,正好一家十五兩怎麼樣?”

謝家兄弟一聽,馬上不打了,四人坐到屋裡,臉上、鼻子上的血也顧不上擦。一合計,不能給準話,看看行勢再說,先把先前來的那份悔了,誰出的多賣給誰。

王允達手裡的銀子眼見不夠用,現在與高家二公子的爭奪已經明著來了,只能進不能退。賈富貴和王滿櫃也是吐著血了,實在拿不出錢來。

王允達只好來見他大哥。

“哥,現在是最危險的時刻,不是你死,是我亡……呸呸……我是說,高峪那小子眼都紅了,處處與我們做對,房價也越來越高,我們已經不能退了。”

王別駕說,“真的假的?別又著了高峻那小子的道道兒。”

“哥,你兄弟能做到牧監也不是白給的,姓高的已經落在我的後面,而且他那窯上日夜不停地出磚,怎麼會有假!到時村子裡肯定會幹,等他拆舊房子的時候,我只要倒把手,把到手的房子賣給他們,上次的虧空能加倍地拿回來。”

禁不住王允達的遊說,王別駕也感覺這次似乎正點在高峻的軟肋上,難道西州的擴建批文還能有假?給孫玄倆膽子他也不敢糊弄自己。

於是王副牧監懷時裡揣了哥哥的兩萬兩銀票,信心滿滿地走了。

再說高峻,從酒館裡吃完了飯回家,一路上尋思大姐的話。感覺也不是沒有道理。看柳玉如的意思以及謝氏的表現,八成是自己夜裡借了酒勁動了謝氏。

那樣的話,早起柳玉如眼圈兒發紅有了解釋,從六叔高慎行主持操辦了兩人的喜事,高峻一直在有意地躲著柳玉如,甚至一次對她的非分之想都沒有過。

只有莫縣令來過堂的那天自己有些情不自禁抱起了她,感覺她的隨便機應變沒人可比,自己在官場裡混也離不開她。兩人走到今天這一步,有多一半是形勢所迫,兩個人都輸不起啊。

他極力回想昨天夜裡的事,總是愰愰忽忽。待要由心裡否認,夜裡的片斷又一截一截地清晰起來。

那種感覺對高峻來說又新奇又刺激。懷裡是溫香軟玉,感覺卻是被溫香軟玉緊緊包裹,讓人身體一波一波的舒服。

高峻趕緊停下不再想,如果是這樣,他感覺有點虧欠柳玉如。欠在哪兒又不得要領。

一抬頭到了院門口,推門進去。

高峻和二哥在酒館吃了半天的飯,早過了吃晚飯的時間。進屋習慣地推門進了高峪二哥給新接出來的那間屋子,平時他都是獨自睡在這裡,而柳玉如高暢她們睡在正屋。

高峻摸黑進去,怕驚著人,悄麼聲息脫了鞋,伸手扶床。手掌隔了被子摁到軟軟一片。詫異著是誰,又上下地摸索,聽高暢又羞又急、又不敢高聲道,“找死啊!滾你屋裡去!”

高峻嚇了一跳,才聽到樊鶯睡夢中翻了個身,還有另一大一小兩種呼吸聲,怕是謝氏母女兩個。

柳玉如正自己躺在大床上。晚上大姐高暢找個由頭,拉了樊鶯和謝氏母女去睡,把自己留在這裡。她的耳朵一直聽著院中的動靜,聽到高峻心事重重地進來,摸進了對面屋。

一會兒又慌慌張張地退出來,站在屋地上猶豫著。半晌才摸到床邊,也沒穿鞋,直接爬到床上躺下。

柳玉如身上的被子有大半留在了他這邊,朦朧中見他掀了被子蓋在身上。一會兒又悄然起身,想是他鞋子落在了大姐高暢房裡、只穿了襪子走過來的,坐在那裡扒了半天的襪子,才又躺下。

不一會兒,他又起來,脫了身上滿是土味的袍子,抖落的灰土直嗆口鼻。柳玉如悄悄捂了鼻子嘴忍住咳嗽,見他直挺挺地躺在那裡,一點呼吸聲都沒有。

柳玉如在黑暗裡瞪著眼睛也睡不著。

把謝氏拉到高峻的身邊來做小,幾乎是柳玉如聽到謝氏身世後瞬間做出的決定。一方面她是怕謝氏住在這裡久了,高峻萬一知道謝氏的身世後會背上更大的負擔。透過這些日子的相處,高峻這個人柳玉如是瞭解的,要是讓他知道了這母女兩個是誰,那自己夾在他們中間又是個什麼身份?

另一方面,她是想報復幾年前駐紮在這個村、又住在這間屋子裡的人。也覺得只有這樣,對謝氏才是公平的。不這樣,難道讓謝氏這麼苦熬了下半生?這樣做恐怕是對甜甜最好的安頓了,高峻做得到。要是換了別人,誰知道會怎麼樣!

再一個,柳玉如不想自己內心裡太孤單。

夜深的時候,感覺高峻像是下了最後的決心,在床上轉過身來,從被子底下伸過一條胳膊,輕輕地搭在柳玉如的腰上。

她感覺到高峻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沒有一絲酒味。一波顫慄從腰上傳遍了全身,每只毛孔都張開了,每一寸肌膚似乎要跳起來去迎接什麼。但她又怕高峻再有進一步的動作。

不一會兒響起高峻平穩的酣聲,搭在她腰上的胳膊也沉了起來。

柳玉如很滿足,想起白天高峻對大姐吼過的,“以後她睡覺,誰都不能扯脖子嚷!否則別怪我翻臉”的話,還有前天他說“不想看到你不高興,你說出來不論是誰,我定為你出氣的話”,知道他還是最在乎自己,並沒有因為與謝氏的親熱而疏遠自己。

這夠了。柳玉如知道今晚他這麼做,是在完全清醒的情況下對她表示安慰的舉動,她喜歡這種踏實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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