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猛然見到羽言出現在面前，十分驚慌，更不用說她周圍那些年輕的男女，他們“哇”地尖叫起來，四下逃竄。在逃竄的過程中，這些人衣服凌亂，原來剛才這些人都未穿衣服，赤身裸體，只是將衣服披在身上而已。

玉兔在暫時的驚慌之後，趕緊穩了下來。她故作鎮靜地笑道：“恭喜羽少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她依舊尖著嗓子，把聲音模仿得像小女生一樣，但是配合她一臉的尿和泥，讓人更加噁心。

羽言道：“多謝三主人賜我的毒藥。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就動手取你性命作為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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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兔道：“若是沒有我，羽少俠大概還想不出世間的險惡，所以我對你有恩啊。”

羽言心道，這人要是得多厚顏無恥，才能說出這個話來。於是道：“不錯，既然如此，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回答上來我的問題，我就放你一馬。”

玉兔道：“少俠果然大量，小女子無以為報，願將所知傾囊相告。”

羽言道：“不錯，三這人這樣明事理，也少了我好些麻煩。”於是問道，“三主人，你可參與殺害我大哥喬逸生了麼？”

玉兔道：“小女子豈敢捋老虎的鬚子，沒有沒有。”

羽言道：“那你家大主人參與了麼？”

玉兔莞爾一笑，道：“這我可就不清楚了。大姐姐的事情是不會說給我聽的。”

羽言道：“原來如此。”他身形如電，指尖一點，劍魄就從體內迸發，一道金色的光就像長劍一樣出現在手中。而且這道光快如閃電，迅速射向玉兔。只聽玉兔一聲慘叫，用手捂著右耳，鮮血從指縫中滲了出來。

羽言冷冷地道：“三主人，這事怪我，我太霸道了。我問你的問題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於是我就只能猜測真實的答案。若是你的說法和我猜的不一樣，那就只能委屈你了。”

玉兔捂著右邊的臉頰，雙眼像是要噴火似的變得血紅，恨恨地道：“你敢耍我？”

羽言搖搖頭，苦笑一下，道：“三主人也在江湖縱橫那麼多年了。怎麼會相信我真的就會放了你？你乖乖回答我的問題，死的可能會輕鬆些。”

玉兔怒道：“你這小子，敢跟老孃叫板。”她猛地張嘴，一口紅色的霧氣噴了出來。

羽言催動劍魄，手裡的金光迅速變大，像一面盾牌，把霧氣全部擋住。然後盾牌中間突起一根尖銳的刺，迅速變長，像一柄長劍一樣連續兩次，直接刺穿玉兔的肩胛骨。疼的玉兔“哇”地倒在床上。

羽言道：“我見你兩次，你都是用嘴噴毒，看來要雙手也沒有用處，我就替你廢掉它倆了。”

玉兔心知根本打不過羽言，只得趴在床榻上暗自哭泣，淚水將面上塗抹的美容泥衝下兩道印子後流進嘴角。羽言實在想象不出淚水混合童子尿嘗起來是什麼滋味。

羽言道：“你要殺掉汪力成的原因是什麼？”

玉兔道：“你見過他了？他竟然還沒死？”

羽言道：“他見到那個中年男子是誰？”

玉兔道：“你想知道麼？可我死也不會告訴你。”

羽言道：“我猜到是誰了，因為我見過這個人。”

玉兔搖搖頭，看了看羽言，道：“你不用誑我的話，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羽言道：“你以為我沒有見過他。”

玉兔冷笑一下。

羽言道：“那我就更加確認他的身份了。”羽言回想起那一夜紫禁之巔上的險況，於是道：“我曾與這個人交過手。後來回想，他應該是江湖上第一等的劍手。因此嫌疑目標就縮小了很多。你覺得我沒有見過他，那就肯定是這十數年來從未在江湖上露面的高手。我能想到的有一個人，那就是明山掌門大劍。”羽言看著玉兔，看著她的臉隨著自己的推斷而慢慢開始扭曲，於是一字一句地道：“江湖上大概都猜不到，十大高手之一、明山劍門掌門大劍早已經投靠了水澤綠谷。”

玉兔“噗”地一聲，從嘴裡吐出一口鮮血。

羽言道：“若是明山大劍與水澤綠谷勾結，那麼少林上次請明山大劍出馬捉拿郭樓主，不過是給你們以及明山大劍在左江書生和東海漁叟面前演了一場戲的機會而已。最後郭樓主還是被你們得到，而明山大劍還鞏固了自己的聲望。我想，郭樓主也沒有被職業殺手殺死，現在被你們給藏了起來吧。”

玉兔咬著牙，道：“你有什麼證據？”

羽言搖搖頭，道：“的確沒有。”然後他又笑了，道：“的確沒有證據，不過你覺得我是需要證據才行動的人麼？”

羽言說到這裡，劍魄再出。玉兔慘叫一聲，左邊的耳朵也被羽言割了下來。玉兔的雙臂已經被廢，這次不能用手捂著耳朵，所以鮮血從左邊的耳洞那裡“咕咕”地冒出。

玉兔慘叫道：“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羽言搖了搖頭，他因為玉兔，差點丟了性命。即便是活了過來，也經歷了一番將五臟六腑重新切割一遍的痛哭。他看著玉兔在鮮血中，想起了自己將化成膿血的內臟吐出來，膿血染紅了衣服和身體周圍的場景。羽言道：“我還有要問你的。那個職業殺手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自稱無行刀巫遊呢？”

玉兔竟然笑了出來，道：“你再見到他你就明白了。”

羽言道：“這一點我還真猜不出來，不過與大局無關，可以先放一放。”緊接著，他又問道，“你們把金錠的秘密解開了多少？”

玉兔現在只求速死，於是道：“一半左右吧。”

羽言道：“全部都在左鋒那裡？”

玉兔點點頭，“恩”了一聲。

羽言道：“和你一起來殺我的那個使雙股劍的人是誰呢？”

玉兔眼珠一轉，道：“你想知道他的身份？”

羽言道：“他看起來來頭不小，可是我實在想不出來他是誰。”

玉兔氣息微弱，道：“不怪你猜不出來，他從不涉足江湖。”然後她接著，道：“你若是想知道他是誰，就靠我近一些。我告訴你。”

羽言道：“果真？”

玉兔點點頭，似乎已經沒什麼力氣了。

羽言走上前幾步，道：“那人是誰？”

玉兔看羽言靠近了，近到只有一臂長的距離，她竟然想臨死前再做一次掙扎，於是她鼓足全身的力量，又從嘴裡噴出最後一陣毒物。只見羽言一笑，道：“第三次了，還想得逞？”然後一拳揮出，重重地砸在玉兔的臉上。玉兔這張引以為傲，精心保養的臉在羽言砍掉她兩隻耳朵後，又被羽言重重地砸了一拳。玉兔整個人都從床榻上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牆上，這一次真的是死定了。

羽言道：“你還沒說那人是誰。”

玉兔微微睜開眼睛，她的臉已經，五官都挪了位置，勉強從嘴角擠出幾個字。羽言聽完之後面色凝峻。玉兔看他的反應，心中竟然高興起來，道：“怎麼樣，你恐怕報不了仇了。”

羽言左手起、劍魄升，玉兔的腦袋從脖子上落了下來了，“咕嚕嚕”在地上打了幾個轉。羽言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管他是誰家的公子，我連他老子一起解決。”

羽言並未耽誤，回過頭來，見隨著玉兔的那些青年男女已經跑了大半。羽言走到裡屋，發現有一男一女赤身裸體躲在櫃子裡。於是羽言把他倆叫了出來，順手從床榻上掀起一條綢緞，命那個女子披上。然後讓她出去把其他人都找回來。羽言告訴她，若是她敢逃跑，自己就先殺了她的這個姘頭，然後再去殺她。那個女子見羽言舉手之間就斃了玉兔，哪敢懷疑，就趕緊跑了出去。

羽言又命那個男子，上玉兔的身上把她藏著的東西都給找出來。那個男的見玉兔沒有腦袋的軀體，嚇得不敢靠近。羽言手起，賞了那個男的一計耳光，那個男的慘叫一聲，這才唯唯諾諾地靠近玉兔的屍體，閉著眼睛在她身上亂摸起來。

一會，他就從玉兔的懷裡和袖子裡找出好些個瓶瓶罐罐以及絲布包裹的東西。他將這些一字攤開在地上。羽言道：“玉兔渾身是毒。雖然現在她死了，可是你剛才亂摸她，估計不僅這雙手廢了，恐怕連命都保不住了。”那個男子嚇得攤在地上，忙連聲求羽言救命。羽言就道：“你跟了玉兔這麼長時間，哪些是解藥你比我清楚。”那個人就趕緊從這攤開的瓶瓶罐罐中尋了幾樣，又是塗抹在手上，又是含服在嘴裡。羽言讓他把這幾瓶找一個布兜子包了起來，又將另外一些用別的款式的布兜子包了起來。這樣，羽言就知道哪些是解藥，哪些是毒藥了。至於哪一種可以解開汪力成身上的毒，羽言並不在意，他把這些解藥給汪力成帶去，能不能活命就看汪力成的造化了。同時，羽言也想到了一件事，他可以把汪力成交給千鶴。如果汪力成真的是能夠指認明山大劍暗通水澤綠谷的關鍵人證，千鶴肯定會想各種辦法保住汪力成性命的。

這個時候，那個女子已經將大部分人從外面找了回來。羽言微微一皺眉，心道玉兔在身邊養的這群人看起來沒有什麼本領，只是個個膚白貌美，女子自不必多說，這裡面的男子也是胭脂水粉氣十足，看起來聰明伶俐，原來都是她身邊的玩物啊。於是，羽言審了審他們。可是這些人雖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是因為不過是玩物罷了，所以知道的關於水澤綠谷的秘史真不太多。審了半天，羽言並沒有什麼收穫。於是羽言一揮手，命這些人去鑄劍閣其他地方點火，務必要燒盡這裡。這些人倒也聽話，趕緊尋找材料去防火。不一會，羽言就聽見四處傳來呼喊，說是“走水了”。羽言再看窗外，果然四面八方燃起大火。他就聽外面不僅傳來呼喊救火的聲音，還聽見喊殺聲。原來鑄劍閣的弟子見有人放火，就趕了過來。這些弟子知道他們的來頭，看不起這些玉兔的玩物，於是就要捉住他們去南宮城稟報左鋒。雙方因此打了起來，有幾個人當場就被鑄劍閣的弟子砍倒在地。

玉兔在的這個建築是木質結構，也被火星點燃。羽言就看房頂竄出了火苗，估計這裡一會就被大火吞沒，於是他飛身而起，拿起裝解藥和毒藥的包裹，破窗而出。剛走了幾步，身後一陣巨響。羽言回頭，就看見房梁倒塌，整個屋子已經變成一團巨大的火焰，玉兔就葬身在這火海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