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地南部,高聳的落雁山後方。
黑龍大殿中張燈結綵,人聲鼎沸。
候場廳。
“黑妹,星哥怎麼還沒回來?”少年用疑問帶著憨厚的語氣問向身後黑黑的女子。
“大壯,星哥應該是單獨修煉了”女子答道。
“那……”話還沒說完就被黑妹打斷,她堅定地說道:“肯定會來的。”
話落便自顧自地往前走,來到禁氏族人候廳區安靜地坐下,屏氣凝神。少年也只好陪坐其旁,但眼睛卻是閒不住地四處亂瞟。
“這次的族內測試為什麼其他的世家要來啊?”一名禁氏少年疑惑發聲。
“好像有趙、高兩族,至於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周圍有人解惑。
“反正盛況空前!”
……
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一聲冷哼傳來。
“兩個白痴,你們知道什麼,這次的世家家主大會剛好在這個年頭,又趕上我們禁氏族內測試,所以便一起在我們禁氏舉行了。”
這說話的少年是禁壽,一臉高傲,旁邊便是油頭粉面的禁風,有他們在的地方必有禁天。本來準備反駁的這兩名少年只好氣哼哼作罷。
看到他們走開,禁風與禁壽滿臉不屑,非常得意。
“跟班就像綠葉,要懂得襯托,這就是他們的價值。你的這兩名隨從很不錯,懂得為你開路”
一個更加高傲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思緒,一襲白袍的禁天和另外一名同樣身著白袍的少年並肩而來,毫無疑問這話便是這位少年做出的評論。
禁天微微一笑:“高公子妙贊”,禁天看著他們二人滿意地點點頭。
雖然兩人都身著白袍,可給人的感覺便是那個高公子的白更刺眼些。
他的語氣平靜清冷,感覺不食人間煙火,無形中的驕傲展露無遺。
就像神子,你看得到,卻接觸不到,因為不在一個水平線上,這就是差距。
人群無形中讓出了一條道路,高公子一行人邁進內殿。
………………
…………
……
目睹了全過程的禁壯皺了皺眉頭,憨厚的臉上滿是思索。
“大壯,想什麼呢?”
熟悉的聲音傳來,一臉思索的大壯瞬間換成了喜悅。
“星哥,近幾天你去哪裡了?入場都半天了也不見你人。”
“你星哥當然是去修煉了。”禁星看著大壯和黑妹,“你們已經去簽到了嗎?”
大壯搖擺著碩大的腦袋。
“走,一起。”黑妹提議。
簽到的地方不在內殿,而是在黑龍大殿後方的圓形測試會場。
“星哥,你知道嗎?這次的規模非常的大”大壯眉飛色舞地向禁星介紹著。
“整個測試會場是圓形的,觀眾席是三角狀的,這次測試不僅有法術測試,體術測試居然也有!”
禁星疑惑:“體術測試?”
“這是族內新開闢的專案,為大家敞開資源,讓更多人可以有機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真正的一視同仁。”大壯出言解釋。
黑妹眨了眨眼平靜地看著他:“是你說的嗎?”
“哈哈…這個,黑妹你不要在意這些嘛”大壯哈哈一笑,接著繼續說道:“另外還聽說這次的族內測試和世家主大會同時召開,按我推測應該是在測試結束之後,族長老爺爺特別看重,場面也比三年前那次的規模大了一倍有餘,三年前……”
黑妹突然打斷他的話對著禁星說道:“這次有體術測試,星哥你肯定會大放光彩。”
知道自己揭開了三年前禁星的瘡疤,大壯訥訥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著他們這般維護自己,禁星心中一暖,看著他們微微一笑:“體術,你們還對我沒信心?”
還未入場,一股彷彿可以觸控的喧囂便撲面而來。
跟大壯描述的近乎一樣,會場劃分了三個觀看區域,中間的便是主家:禁氏。左邊一面趙氏大旗,右邊一面高氏大旗。
觀眾席高臺還未就坐,今天只是簽到,明日才正式開始。
看著禁星盯著這些旗幟,大壯一拍腦門對著禁星說道:“星哥,就在你喊我之前,你可看到一個人?”
禁星一怔,等著大壯後面的話語。
“一個自稱高公子的人,那公子氣勢非凡,往那裡一站,不管不顧地光芒四射,禁天陪在他身邊,氣度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禁星心中一緊,不確定地問“高公子?”
“對,姓高,不知名諱,剛才看見星哥看著觀眾席上的三面大旗,想來那人便是高氏子弟。”
禁星內心一動,聯想到上次森林中殺的三人,一股莫名的思緒直衝腦海。
莫非與那三人有關?
“來者不善啊!”禁星內心自語。
簽到後回到家中已是深夜。
禁星心無雜念,開始運轉真氣煉體。
真氣煉體是煉體綱要中提到的,聽起來沒有道理。
這就像耕種用的農具用久了會越來越上手,長期閒置就會生鏽,道理殊途同歸。
父親以前教導時經常說到打破思維定式,禁星不僅是記得更是明了。所以他不會置若罔聞,修煉更容不得絲毫懈怠。
咚咚……
敲門聲響起,禁星一臉疑惑,未等他反應,外面平靜的聲音響起:“族長在書房等你。”禁星應聲,門口腳步行遠。
族長居住和休息的地方不在議事的塔形建築,也不在主峰的長老殿,在位於主峰和塔形建築的中間,一座低窪的小山頂,沒有明顯居住的房屋,只有一個隆起來十來丈高的土丘。
為什麼說是土丘?因為土丘一般是封閉的,這個便是如此。
禁星站在土丘前,輕叩著土丘表面。
光芒一閃,他正前方約莫一丈寬高的地方便開始向高出收起,轟隆聲之後,禁星目不斜視地走向眼前的階梯。
階梯盡頭置有一張毫不起眼的案臺,臺後便是端坐的白髮老人。
“爺爺,您找我何事?”禁星像往日一樣高興地開口。
和藹老人開懷地笑了笑,詢問了一些瑣事,並問他有沒有信心,禁星當然是滿口的自信,笑聲迴盪整個屋內。
笑完之後,老人沉默了下來,靜靜地看著禁星,雖然和藹尚在,但顯得異常莊重。
良久。
“你知道你父親為什麼走嗎?”禁八嘆道。
沒有等禁星回答,老人長嘆一聲:“不僅僅是去找你母親,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你想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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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在禁星腦海翻滾,回憶一幕幕襲來,他不知道為什麼出身就沒有娘,他不知道他父親為什麼一點兒徵兆沒有的就離開,他心裡有太多疑問,可是看著嚴肅的族長爺爺他什麼也問不出來。
他深知一個道理:知道自己不該知道的,總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爺爺,那有什麼後果?”禁星抬頭看著老人。
“知道之後,你得離開這裡。”
禁星身體一抖,顫聲追問:“非要如此?”
看著老人不容置疑的眼神,禁星內心不安愈來愈濃,強壓下心情,禁星躬身。
“我想在測試之後再揭開謎底,可行?”
“不行,這樣的代價會更重。”
“星兒,證明自己不只需要實力與執念,更需要審時度勢!”
禁星彎下的身體匍匐在地面,他堅決道:“儘管父親不在這裡,但我答應了父親就必須做到。這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承諾,後果不管如何,我可以承擔。”
沒有回應。
老人禁八開始走遠。
“那便戰!”
耳邊傳來這句話。
片刻之後,禁星起身,。
他沒有絲毫喜悅之情,眉頭皺成了川字。
“戰?”
“何以為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