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找我談話？”王父吃驚道。

宋秘頭道：“是的，那人是這麼的。老闆，那人還在外面等著，你現在有沒有時間過去？如果不方便，我這就去告訴他一聲，讓他先回去。”

王父毫不猶豫地搖頭道：“現在哪有時間？宋秘，你去跟李老的人，現在有正事走不開，等下有時間再去找李老。”

“嗯，好的，這就去答覆他。”宋秘當即頭答應著，完之後他就轉身快步朝門口走了過去。

“王先生，李老先生有事找你，你怎麼不早去？”等宋秘走開之後，易陽隨口問了一聲。

王先生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道：“沒關係，李老找我應該沒什麼事，只是隨便聊聊吧，我們雖然剛才在拍賣會上競爭很激烈，但場外我們之間的關係可不錯，我們王李兩家在生意上也有不少合作的專案。我現在找我過去，估計想問問我吧，他們可能覺得很奇怪，原本決定買下那只雞缸杯的，怎麼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卻白白放棄了。”

易陽問道：“那你等下準備怎麼跟他？”

王先生回答道：“當然不能實話實了。”

“嗯，就王哥的爺爺，也就是你父親，突然來訊息，他不打算買了。”易陽答話道，頗有為他支招之意。

易陽心知肚明，王老爺子才是幕後的決斷者，是他下定決心拍下那件瓷器的，王先生這才如此吃力地競買，而之前他對那只雞缸杯存在一定疑問的，突然改變主意，自在情理之中。

王先生連連頭，歡喜道：“好主意！這樣李老就不會有所懷疑了。”

很快，他便打定了主意，知道怎麼跟李老解釋這突如其來的決定了。

…………

此刻，易陽和王先生他們卻不知道，就在隔壁的一間包廂裡，有兩個人正竊竊私語地議論著。

“先生，李老板已經簽字接收，三天之內，他會把三億打到拍賣公司的賬上，到時候我們就能拿到錢了。”

一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低頭彎腰畢恭畢敬地站在那裡，坐在他身前的是一名六十歲左右的老者，那老者身穿唐裝，八字須，面龐飽滿而紅潤，一臉富貴之相。

“很好。”那老者頭笑道，很是得意。

那中年男子也笑了起來，沉聲道：“沒想到鍾家人有這等手藝，現在鍾文亮落在我們手上，有了他這棵搖錢樹，以後我們豈不是要發大財了？！”

那老者道：“是啊，想不到他做出來的古董有這麼大的魅力，隨手拿出的一件瓷器就把收藏界的一干專家騙得團團轉，就連李富年那樣的老專家也被引上鉤了，還有什麼人蒙不住的？”

那中年男子用力頭道：“是的，他們眼光再好也沒人看得出來，這簡直比‘明仿’還‘明仿’啊！現在三個億就這麼輕鬆地拿到手了，那後面……簡直不敢想象！先生，恭喜你，你挖到了一棵真正的搖錢樹！”

那老者笑道：“鍾文亮是瓷器造假界的天才，有他在手上，真是不用愁錢的事了，之前損失了那麼多，現在終於可以全部賺回來了，還大大地有剩！”

吧，他哈哈大笑一聲，那樣子得意之極。

“先生，那接下來是不是督促鍾文亮多做件瓷器？一件三億，只要十件，就能轉到二三十個億了！”那中年男子隨即建議道。

那老者鄭重地頭道：“嗯，叫他這段時間好好做，他需要什麼儘量滿足，給他最好的瓷器作坊，讓他為我們好好賺錢！不過這事也不用著急，反正古玩行是沒有人能鑑定出我們手上賣出去的瓷器，這錢我們可以賺一輩子！”

“是的，可以一直做。”那男子頭道，隨即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只聽他隨即又道：“不過，先生，剛才的拍賣會似乎有波折。”

“怎麼？”那老者臉色一沉，問道。

那男子回答道：“我覺得有蹊蹺，就是一開始競爭最激烈的王宗祥，價錢叫到三億的時候他還是很有鬥志的，但奇怪的是，很快他就偃旗息鼓，退出競爭了。”

那老者搖搖頭，釋然一笑道：“哎~~哪有什麼好奇怪的？人家選擇退出而已？三個億已經不少了，呵呵，沒想到你比我還貪心啊。”

那男子道：“我知道，可我總覺得太突兀了，王宗祥可是我們認定的最大的買家，一開始明顯他也是志在必得的，沒想到他突然退出了。拍賣會進行的時候，我一直在觀察他，發現了個可疑的細節。”

“什麼細節？”那老者忙問道。

那男子一五一十地回答道：“中間他走動了一次，他身邊的秘更是在拍賣會進行得最激烈的時候走開了一下，和後面個年輕人了一陣話，那年輕人有一個是他兒子，王思林，而另外的都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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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沒什麼啊，王宗祥的兒子來參加拍賣會，很正常。”那老者淡然道。

那男子道：“可那和他兒子王思林一起的陌生年輕人中，有一個人肯定不簡單，結束拍賣之後，王宗祥急忙跑了過去，和他握手，表現得非常熱情，就好像那年輕人幫了他很大忙一樣，而這件事依我猜可能跟拍賣會有關。”

“你的意思是，王宗祥的退出不是他主動退出的，而是有人在他背後搞鬼，阻止他繼續出價？”那老者疑問道。

“是的，很有可能！”那男子重重地頭道，“如果不是那年輕人的出現，那我相信他會出更高的價錢，而我們能賺很多。先生，我想很有必要好好查查，查明那個年輕男子的身份，沒準……沒準他認得出鍾文亮做出來的瓷器……”

“有人認得出我們的瓷器，還是個年輕人？！這……這怎麼可能？！”那老者一驚之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聲音微微發抖，很是激動的樣子。

那男子道：“我也不希望是這樣的，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們還是謹慎好。”

“嗯，那你就給我去查，查查他的底細，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那老者氣呼呼地大聲叫道。

…………

這邊的包廂裡，再和王家父子倆好好聊了一會兒之後，易陽便道了別，現在這邊的事情辦妥了，該回去休息了。

王宗祥和王思林趕忙親自送易陽他們走出包廂，可剛一走出包廂，迎面就走來了個人，其中，出三億天價拍下那件贗品雞缸杯的李老先生赫然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