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呂萌還在睡著，曹鑠已經起了。

招呼上司馬懿，帶著一群衛士，他離開了壽春城。

壽春城外，原本有很多村莊。

然而曹鑠卻發現，這些村莊都是空的，別說人，就連一條野狗也不曾見到。

“公子，淮南果然已經空了。”司馬懿說道：“袁術在這裡得造了多少孽？”

“如果不是太造孽，淮南怎麼能這麼輕易就落到我們手中？”曹鑠說道：“百姓要求的很簡單，無非是填飽肚子、穿暖衣服，有房子住，晚上還有個女人躺在身下。如果是女人，當然也希望她們的男人能經常趴在她們身上。”

“昨天晚上我瞭解了一下，淮南最近幾年出生的人口並不是很多。”司馬懿說道：“有些人家生了孩子，甚至活活溺死。”

“還不都是袁術。”曹鑠說道：“苛捐重稅，人頭稅也是漢室的十倍以上，百姓交不起人頭稅，還敢要孩子？”

“公子來到這裡，不僅不收人頭稅，反倒生養人口還要給予獎賞。”司馬懿說道：“用不多久，淮南應該會增加許多人口。”

“其實人口根本不該由我們來掌控。”曹鑠說道：“最好的法子就是任由他發展。然而袁術已經把這裡整成了不毛之地，我不調控人口，至少百年這裡也不會人丁興盛。”

“公子說的是。”司馬懿說道：“人一旦多起來，即使公子沒打算向外用兵，百姓和三軍將士也希望向外擴張，將士們廝殺將會更加用心！”

“已經好幾個村子都是空的。”曹鑠說道：“這些村子以後可以全部推倒重建，房屋也不要用土坯建造，而是提倡使用磚混。”

“磚混？”司馬懿問道：“那是什麼？”

“就是磚和粘性更高的泥土混在一起。”曹鑠說道：“我看了一下，淮南附近多有丘陵，雖然不至於大地震，小抖幾次還有可能。泥土建造的房屋根本無法抗震，我要增加人口，就不能漠視百姓生命。”

“磚好解決，只要建造窯廠，讓工匠多燒製就可以。”司馬懿說道：“最難解決的就是粘性好的泥土。依著公子這麼說，確實不太好辦！”

“其實很好辦。”曹鑠說道：“有種東西叫水泥，用他建造房屋，不僅土坯房無法相比，就連一般的磚房也不可能比擬。”

“水泥？”司馬懿愕然問道：“又是什麼？”

“進入淮南的時候，我發現山上有許多石灰石。”曹鑠說道：“再去找些黏土、鐵礦粉，打磨細了之後煅燒。等到煅燒成型，再和石膏一同磨成粉，就是水泥！”

司馬懿更加愕然，愣愣的看著曹鑠：“公子從哪裡知道這些？”

“你忘了！”曹鑠當然不會說這些都是他從兩千年後學來的，咧嘴一笑對司馬懿說道：“我曾讓左慈為郭奉孝煉丹。丹藥沒有煉製出來，倒是做出了這種粘性極強，可以建造房屋的材料。”

“我記一下！”司馬懿向衛士吩咐：“你們幾個，每人記住公子說的一樣東西，回到壽春再告訴我！”

幾名衛士應了。

往前走了沒多久，曹鑠又看到一處村莊。

他對司馬懿說道：“如果這個村子再沒人，我真懷疑佔的是一片不毛之地。”

“實話說，我也有些懷疑。”司馬懿說道：“自從黃巾賊禍亂，雖然各地人口都在減少，卻沒有哪個地方像淮南少的這麼徹底。”

“洛陽、長安等地人口減少，多半是死於戰亂。”曹鑠說道：“淮南卻不只是死於戰亂，這裡的人可還得承受飢餓和壓迫，想想都都知道他們以往過的究竟有多苦。”

來到村口，曹鑠看見兩個衣衫襤褸的女人提著木桶正往村外走。

見到曹鑠等人，兩個女人並沒有太多驚訝。

她們茫然的看著這群身穿鎧甲的人走近。

“兩位大姐。”見到兩個女人，曹鑠心裡一陣莫名的欣喜，他抱拳說道：“敢問村子裡還有多少人？”

兩個女人仰臉看著他，依舊一臉的茫然。

“公子在問你們話，怎麼不回答？”兩個女人沒有吭聲，蔡稷追問了一句。

被蔡稷一喝，她們連忙把頭低了下去，終於露出了惶恐不安的神色。

“語氣好一些。”曹鑠瞪了蔡稷一眼。

蔡稷連忙說道：“公子恕罪！”

“兩位大姐，我是曹家二公子。”曹鑠對兩個女人說道：“佔了壽春之後各處巡視，發現附近許多村子都空無一人，只在這裡遇見了你們。所以想問問，村子裡究竟有多少人。”

曹鑠做了自我介紹，兩個女子滿臉驚愕的看著他，其中一個女子問道：“公子就是……”

“正是！”曹鑠點了點頭，對兩個女子說道：“我們來這裡，是為了調查究竟附近有多少村民，過些日子將會有一些糧食布帛調到這裡。”

“還有二十多個。”聽說過些日子會有糧食和布帛調撥到這裡，另一個女人連忙說道：“都是些老人和女人……”

“男人呢？”曹鑠追問了一句。

“要麼被抓去當了兵，要麼逃走了。”女人說道：“這幾年留在家裡的一個個不是餓死就是被抓走，誰還敢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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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帶我們進村看看？”曹鑠下了馬。

兩個女人低著頭站在一旁。

進了村口，曹鑠發現這個村子也是空蕩蕩的毫無生機。

“村民都在哪裡？”曹鑠問道。

一個女人應道：“都在家裡……”

女人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極其古怪。

從她的神情看出有難言之隱，曹鑠也沒多問，走向一戶民居。

房門輕輕推開，他看見一個光溜溜的身影正在屋裡忙著什麼。

有人推開門，屋裡的人扭頭看了過來。

曹鑠看見的，是渾身上下連一絲衣服也沒穿著的少女。

看到曹鑠，少女一臉的木然，顯然已經習慣了這樣被人看著。

少女神情木然，曹鑠卻多少有些尷尬。

除了後宅的夫人們，他還真沒這麼近距離的看著一個女子光溜溜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