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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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匣求禪雙手合十,慢慢隔江行了一禮。

兩人沒打起來。

秦曉川不解,鬆手放開劍柄。破匣求禪轉身毫不猶豫離開。他琢磨了一會兒,搞不清這大師到底是什麼意思。

能不打當然是不打的好,雖然說真打起來拼根基拼劍術,鹿死誰手還未知。

轉身秦曉川就去了步雲崖,找劍痞前輩說事情。

“所以你的打算,是以‘觀向未來之眼’照出通往地獄與人間夾縫沒山之連接點,再以佛門秘寶開啟一條光明之路,接引魔魘大軍。”

憶秋年評估風險,摸摸鬍子:“難點仍然有二,如何在這個過程中困住整個魔魘,以及怎樣確保能夠開啟這條路。”

“前者仍然要依靠天網,後者我有雙重準備。”

秦曉川站在步雲崖上,看天外雲舒雲展:“再不濟,我也會設法保住花姬之性命,讓沙舟一字師放手施為!”

真不行,到時候看看情況再說。

不就是一大堆殭屍骨頭麼,誰怕誰啊這是!

“你只要記得,事關蒼生,因果難背。天網就是沙舟一字師有請屈世途幫忙所尋找的那幾項物品之一嗎?”

憶秋年看向秦曉川的目光通透而溫和,沒打算阻止他行動。有些事雖然會冒著一些風險,但能救一人性命也是值得。倒是劍痞一直以為身染佛門氣息的秦曉川是佛家弟子,此時看這種種執念,卻又一丁點也不像了。

“對。”

秦曉川道:“一字師之行為,我不插手。”

“也罷。”憶秋年沉思:“你所說那位鹿苑來者中止行動,像是背後有人幫你,會不會是……”素還真?

秦曉川:“不是。”素還真沒那麼萬能吧,能足不出戶就搞清楚鹿苑和他之間的瓜葛。清香白蓮又沒看過劇本!

“那吾就想不出來了。”總不會是忙的要死的沙舟一字師,憶秋年繼續撫摸鬍鬚:“不妨暫且觀望。你又不是打算不還。”

佛頂冥塔終歸是死物。

秦曉川也沒打算把裡面的武學全部學全,把其中最重要的部分記下來再奉還,且他又不是偷盜這東西的元兇。身為一不小心就學了其他門派絕學的善良和尚,鹿苑之主是那麼一位慈悲高人,總歸不會讓他廢功判死,頂多抓過來嘮叨幾句。

“憶兄,你那邊有訊息麼?”

“不算多。吾去了一趟波濤海。”

劍痞這進度夠快,都已經找人要開啟魔劍道皇陵的線索,並且下海摸鑰匙了。

“哎。”憶秋年嘆氣:“風之痕放不下誅天之死,卻又顧慮太多,當斷不斷。作為老友,總是要幫人下定決心。”所以劍痞打算送風之痕一份大禮,找魔劍道索要皇陵的鑰匙,去親眼看一看誅天屍體,找一找真兇的痕跡。

秦曉川:“魔劍道?”

憶秋年:“被你說中了。”

有問題的果然是魔劍道。魔劍道左護法已死,右護法神情躲閃,且又有夜叉鬼異端神兩大鬼神將似是由術法形成。讓憶秋年自己判斷,也覺得那暗中操縱魔魘之人躲在魔劍道的可能性比較大。

“之前你提到過邪能境,吾不知你從何處聽說過這個名字。上古邪能境隱匿已久,吾與舒老至今也只與其中一人交過手。”

憶秋年看向秦曉川。

秦曉川快要把這茬給忘掉,好容易勉強想起來,貌似是之前孤跡蒼狼死的時候,自己編的瞎話。

“哦。”

秦曉川道:“妖刀界與魔劍道聯合之後,妖后也脫不了干係。這番論斷,且先看看,不用知會那邊。”

“吾也是這樣想的。”

憶秋年認同:“待吾進入乾坤陵一探誅天屍體,再將這些事告訴風之痕。”魔劍道的事其實也算是風之痕等人的家務事,朋友義務查明真相呼,就不該再插手了。不過,乾坤陵啊……

秦曉川提示:“你小心。”

憶秋年頷首:“吾知。”

波濤海的地形已足夠限制劍痞的速度,一群蒙面殺手想困束住憶秋年但仍然未能夠。乾坤陵裡也許還有更險惡的機關,但劍痞無所畏懼。沒有因為洛子商的死而耗費大量功體步入死關,世上又有誰能讓劍痞憶秋年真正陷入死地?

一封飛書凌空而來。

是四海第一家送來的訊息,說是混淆視聽有所成就。昨天半夜有個長著鐵翅膀的兇悍大猴持械威脅店小二,被冷醉截住後逃往後院柴房被抓……後院柴房,那好像是刀劍無名圈定的地盤。

鋼翼飛猿,可真是倒黴。

秦曉川並沒有急著回去四海第一家。天色已晚,月色漸明。他中途拐了拐,又跑去天壇附近坐下,從袖子裡摸出一管竹簫,研究了半個時辰,一不小心吹出一個淒厲的破音。

這一聲嚇得結界內石腦從睡夢中驚醒,一迭聲四處撒花瓣:“怎樣了?敵襲嗎?劍仔,這是怎樣了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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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劍假裝自己是死物,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哎。

以前對著簫是吹不響,如今是一不小心把不結實的竹管給吹裂了。月色之下,秦曉川先是目瞪口呆,把竹管往後一扔,掩飾道:“破簫。”

下次還是試試彈個琴。想在月下抒發一下情感,咋這麼難呢!

天壇周邊氣氛靜謐。確認這裡安全之後,秦曉川再坐了一會兒,才動身去往另外一個方向。

寒月江下游,月色映照江面波光粼粼。

與風之痕一戰之後,借劍傷假死隱遁的獨孤遺恨就隱居在這附近,一處被樹林環繞的空地內,每日駕駛小船去江面看看日出日落,捕個魚。打算再過幾天,如果確實再無人找來的話,他就在空地裡建起一棟木屋,正式退出武林。

夜深之時,靠坐在樹根處閉目休息的獨孤遺恨緩緩睜開眼,直起身撫摸身旁獨孤劍。在背對月光的方向,隱隱綽綽間似乎站著一個影子。影子的白髮在月下飛揚起,白袍一塵不染,彷如從世外而來。

秦曉川道:“策謀略讓我來找你。”

獨孤遺恨起身拿劍的時候,已經認出月下來人,此時微微一驚,繼而目光波瀾不顯:“原來是你。”

我從未想過,第一個找來這裡的人會是你;也從未想過,被那人差遣而來的殺手中,竟會是看上去最不可能的人,是你。

月色幽幽。

風吹江浪不休。但在兩人耳邊,隨著對峙之勢形成,所有聲音皆沉靜了下去,唯有彼此呼吸聲,以及黑色沉劍出鞘半寸的摩擦聲。

“你傷勢未愈,我讓你一隻手。”秦曉川劍已在手:“朋友,你還能拿起劍嗎?”

兩人初識是在孤舟江心,一場鬥劍擬定一人船客之身份,又隨著忘千歲意外漂流而分開。

獨孤遺恨已試過了風之痕的劍,卻從未試出秦曉川的深淺。他一言不發,只是將獨孤劍交由左手,右手五指攏住劍柄。對秦曉川而言讓一隻手,便是讓了半分劍法。他只有一柄劍,卻從未放棄過雙手劍法。五行之道相輔相成,也非常適合一左一右雙手劍的應用。

此時說要讓,那就是真的讓,不會半途使詐。

剎那月下波光!秦曉川屈指一彈,黑劍錚然出鞘,在半空月色下幻成一道能吞噬月光的影子。

獨孤遺恨拔劍出鞘,獨步九訣一收一轉,是用之以柔克剛。

就見黑暗之中,兩道身影相互交錯。秦曉川一手始終背在身後,僅以右手點指操縱黑劍。獨孤遺恨劍如點點寒星,獨步九絕另外之逆、破、挑、扣運使自如。招來招往,劍風咻咻,卻無聲無息沒有半點碰撞之聲。每當招式用老,兩人皆不約而同相繼變招,力圖在破招與遞招間尋找克敵之一線破綻!

但如果秦曉川左手能再運一劍,黑劍守,指劍攻,獨孤遺恨必然不能再如此時這般揮灑自如。

兩人腳步縱橫交錯,將空地掃出一片塵埃,塵土僅僅在五尺見方的距離內呈現。劍長三尺三,在這狹小的空間內,兩名劍者上演險之又險的短兵相間。黑劍時而距離獨孤遺恨髮間不足一寸,而獨孤劍鋒則毫不留情沒入秦曉川的眉心之間。

一片落葉從空中平緩而墜。

在距離月下交錯的影子大約三寸之外,葉片驟然一抖,被劍風撕裂成碎片!風被約束在雙劍之間,氣流則匯聚成險惡的氣旋,直到風亦成劍,而劍速已逼近風之極限。

叮!雙劍之中終於出現了第一次碰撞交擊。不知何時,僅以手指騰躍運劍的秦曉川右手五指扣緊,一手背在身後不動,已真真切切握住了黑劍劍柄。以切應格,以抽御提,以變中之變來對抗扣、掄、破、掃!獨孤遺恨的獨步九訣全部來自於最為簡單的基礎劍術,而秦曉川的應對之法又何嘗不是經歷過封劍塔千餘場戰鬥之錘鍊。

第一聲劍吟撞擊聲之後,現場已再看不見兩人身影,唯有一道道劍芒交錯將一輪輝月切割成無數刺目之碎片,叮叮之聲宛如劍下河流,江水撞擊著岸邊暖石。

以快打快!

在激烈的劍風所帶來的慣性和張力下,這種拼劍停不下來,也極為考驗反應速度與準確性。一招失誤便是利刃臨身。黑暗之中,黑色的劍在風裡時隱時現,與獨孤劍之光澤時而融合如風撫波光,時而對抗若孤月橫江!

但片刻之後,獨孤遺恨卻感覺自己的手腕一次比一次沉重。他豁然抬眼,只看見對面白髮人目光沉靜,越顯犀利。不是獨孤遺恨的手腕沉重,而是對面秦曉川劈落的劍鋒一次比一次力道更沉。單指運劍輕靈,單手握劍則用力;排除另一手之干擾,單一的運劍方法更加專注能將單一的劍之功效發揮到極致!

當初鑄造黑劍時曾融入的息壤,本就彰顯了極為沉重的土行之力。黑劍如影,慢慢帶動節奏,一次更比一次沉重的力量兇悍沉猛地攪動了四周無形之風,迫使獨孤劍訣不得不跟隨行動。這快到不及眨眼的力量與速度之對拼,恍惚又讓獨孤遺恨回到了寒月江上,他面對風之痕時那一戰。月下靜謐,與喧鬧的寒月江又有所不同。

這裡只有兩個人。

相同的則是劍下分生死!

一劍決然,血光飛現。獨孤遺恨以險些身中一劍為代價,脫離了這種拼劍之速度,剎那逼近秦曉川。星月輝映,寒芒點點,宛如月下江面,千載寂寥。

但是叮地一聲,獨孤劍已被擊飛出去,高高在月下拋離一道弧線。欺負傷患的秦曉川連半點汗都沒有出,瞥一眼獨孤遺恨胸前舊傷口又再度滲出的血跡,右手毫不猶豫向前一指。

在空中劃過弧光的獨孤劍錚然落地,斜插入土,兀自為那最後一擊的沉重之力震顫嗡鳴!

而黑劍劍鋒冰冷,則瞬間抵在了獨孤遺恨的喉嚨上。

此月,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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