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好了!”這次飛奔而來的是一個身穿鎧甲、腰間佩戴著佩刀、意氣風發的中年男人,他一路跑向濮陽璟,喘得上氣不接下氣,道:“不好了,王爺。”
“何事如此驚慌?”濮陽璟坐懷不亂,他知道,只有沉著、冷靜下來,才能想出解決問題的辦法。
剛才大喊‘不好了’的這個人,姓張,名臻,字季玄,是正二品統領。他穿著一身寬大而又稠密的長袍,把身體都裹得嚴嚴實實的,一看就是剛從疫症災區走出來。
張臻還沒有開始彙報,夜晨已經掃描他的大腦資訊:感染‘鼠疫’的百姓越來越多,疫情不受控制,反而無限加劇,死亡人數直線增多。
“王爺,感染‘鼠疫’的百姓越來越多,疫情不受控制,反而無限加劇,死亡人數直線增多。很多官兵都因為搬運屍體而染上‘鼠疫’,接二連三的死亡。其他人望而生怯,現在屍體不斷增多,已經沒有人願意去搬運屍體了。”張臻焦急的向濮陽璟彙報。
“該死的!”濮陽璟聽完張臻的彙報,整個人臉上的表情都變了,沒有了剛才與林翎說話時的那種冷靜。
濮陽璟掉頭而去,荊伊和張臻緊跟在他的後面。
搬運屍體的官兵也染上‘鼠疫’,定是他們防範措施沒有做好。夜晨抬手在他們的馬車裡變出許多的口罩和手套,出言叫濮陽璟:“王爺。”
濮陽璟回過頭來,夜晨從馬車裡拿出一個口罩和一雙手套,當著大家的面兒示範給濮陽璟看:“這兩樣東西,這麼使……。”戴好口罩和手套,問:“看清楚了嗎?拿去給接觸‘鼠疫’感染者的那些官兵,可以讓他們感染‘鼠疫’的機率變小許多。”
“這是何物?頂用麼?”濮陽璟有些擔心的問,夜晨已經上車駕著馬車過來,說:“放心吧!總比沒有的強。”
哪裡來的一馬車口罩和手套?林翎比任何人都吃驚,她可清楚的記得馬車裡只有兩個包袱。
“走!”濮陽璟對張臻和荊伊說,夜晨也跟著要進浮雲縣縣城去,回頭看林翎,猶豫道:“你不進去了吧!在這兒等我。”
“那怎麼行?我也要去,栥兒在這裡等我們。”林翎堅持一同前往疫症災區,提議葉栥留下,但葉栥也表示無論如何也要跟著林翎去。
在夜晨和濮陽璟的要求下,林翎、葉栥、荊伊、張臻等都按著他們的示範戴上了口罩和手套。每個人都穿上一件類似於‘防護衛衣’的長款外衣,把身體裹得死死的。
縣城裡,街道上橫七豎八的躺著許多屍體。男女老少都有,屍體皮下佈滿了紅色血點,又呈‘黑紫色’,身上都是一片一片紅色的、被叮咬過的痕跡。
從小養尊處優的林翎,何曾見過這麼慘不忍睹的場面?看到那些口吐白沫、翻著白眼死去的屍體,林翎心裡忍不住一陣翻滾,噁心到想吐。
“孩子…孩子,別怕,你不會有事的…王爺來救咱們了…,別睡,別睡…”
“俺爹…,你要撐住…,王爺一定會想出辦法救咱們的…”
“阿孃…阿孃…嗚嗚,你不要死啊…”
“相公…別走…,求你…別丟下我…”
“老天爺,你怎麼不照看我們窮苦的百姓啊!”
……
百姓們把最後生存的一線希望都寄託在濮陽璟的身上,他們相信他們的王爺,會拯救他們脫離苦海。
一見濮陽璟來了,百姓們都紛紛跪在濮陽璟的面前,不住的磕頭作揖:“王爺…王爺,求求你,救救我們吧…”
“救救我們吧…王爺…”
……
“大家放心,御醫南宮樺正在研製‘鼠疫’的解藥,相信不需多久,就能研製出解藥來。大家一定要撐住,千萬不能放棄!”濮陽璟也鼓勵著百姓們,希望給他們帶去力量,讓他們能努力抵抗病魔。
這一幕,怎麼不叫人潸然淚下?
夜晨和濮陽璟把那些口罩和手套分發給所有的官兵並教他們戴上,街道上哭聲連連,悽慘的百姓們淚雨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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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們這樣一堆一堆的挨著坐,病情嚴重的和病情輕緩的湊一堆,又因為過度的害怕,病人與病人之間互相哭訴和鼓勵,難怪疫情會加重。
濮陽璟帶著張臻以及幾個身強體壯的官兵,抬起御醫南宮樺之前研製出的解藥,四處去餵給那些病情嚴重的人們喝,同時也吩咐一些官兵抬著解藥去餵給其他的百姓們喝,希望可以挽回他們一條寶貴的生命。那解藥是南宮樺早前研製的,只可以暫時的抑制病情,並不能根除。
他們坐得那麼亂,無法直接操作醫療功能,夜晨查詢到‘鼠疫’是通鼠蚤叮咬、呼吸道感染、皮膚感染、消化道感染等方式傳播,立刻走到百姓們中間,對他們說:“大家聽著。現在,感覺到自己有不規則低熱、全身症狀輕微,頸部、頜下、鎖骨上窩、腋窩、腹股溝等位置腫痛、偶爾化膿但無出血現象的人,通通都到比較寬闊的地方去。”轉頭對林翎道:“你去拿口罩和手套給他們戴上。”
聽完夜晨的話,百姓們有相應症狀的都立刻行動,全部移到一塊空地上去。
“哦…好!”林翎沒想到夜晨會讓她幫忙,沒想到自己還能幫上一點忙,二話不說就去馬車裡拿口罩和手套。
“高燒不退,頭痛乏力,全身痠痛偶有噁心、嘔吐、煩躁不安,皮膚瘀斑、出血,發病時感覺被鼠蚤叮咬腫痛等,有以上情況的人們,都坐在一起去。但要區分一定距離,不要捱得太近。”夜晨又說,等他們照做了,他才往下說。
有的病人,即使喝瞭解藥還是病情日益加重。為了不讓他把‘鼠疫’傳染給更多的人和影響其他人的醫治,幾個幾個的官兵守在那些將要死去的‘鼠疫’患者面前。意思就是,等他們一死,立刻將他們的屍體抬去用火燒了。
“兒啊…,你怎麼捨得丟下娘,讓娘這白髮人送黑髮人啊…老天爺,你怎麼這麼不長眼啊!”一個同樣感染了‘鼠疫’的婦人抱著她剛死去的兒子痛哭流涕,那兒子不過十七八的樣子。
“抬走!”濮陽璟吩咐那些守著的官兵。
“誰也別想碰我兒子!”婦人橫眉怒目,衝上前去抬屍體的兩個官兵怒吼道:“誰也別想把我和我兒子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