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再跑放箭了!”
身後傳來一陣官兵的聲音,聲源離他們越來越近。夜晨拉著林翎在跑,那些官兵一路窮追不捨,林翎已經耗費了太多體力。
“這些官兵怎麼又追過來了?師父不是攔住他們了嗎?”
“也許是好幾路官兵在追。”
回頭看到官兵們手持弓箭在追趕,林翎頓時背脊發涼,不會變成箭靶子吧?
這時候的夜晨,就像一個平常人一樣。他拉著林翎一路逃跑,穿過小樹林、路過草地、淌過小溪,他看起來毫無疲累之意,而林翎早已經四肢發軟無力。
“放箭!”再次被甩在後面的官兵怒喊。
利箭飛過,一支支對準了夜晨和林翎。
第一次,夜晨將林翎抱在懷裡,抱著她繼續跑。
“釘釘鐺鐺”的幾聲響,數十支利箭刺中夜晨的後背,接著折斷了,掉了一地箭頭和箭尾。
夜晨松了一口氣,慶幸充了一點電,足夠讓他變為機械模式。
林翎清楚的感覺到,官兵的利箭刺中夜晨的後背時,他抱著她的身體有一瞬間變得僵硬無比。
“夜晨,你怎麼樣?”林翎反手過來扶著夜晨,檢查他的後背。後背到的衣服破了好幾個洞,但是沒有一絲血跡。反倒是地上,有一堆折斷了的箭。
“走。”夜晨來不及解釋,抓過林翎的手,拉著繼續跑。又充好一點電,他們逃跑的速度相對加快了點。
官兵們被這一幕嚇得嗔目結舌,怎麼會有人的後背堅硬到把箭給折斷了呢?
“天哪!我們射中他的箭都折斷了!”一官兵指著那些折斷的箭說。
“怎麼可能?是我眼花了嗎?”又一官兵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再看那一地折斷的利箭,撿起來一看:“是真的…”
“太不可思議了…”
“難道是箭有問題嗎?”一官兵懷疑的用手去試了試箭頭,手指立刻劃破了。這時,所有人都看著他,像看好戲似的。
只見他立刻吃痛的將劃破的手指含在嘴裡,道:“看…看來,箭沒有問題。”
“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為首的官兵臉上出現了難色,這是他們從來沒有遇見過的事,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
“頭兒,那咱還追嗎?”一高大威猛的官兵問。
“追,怎麼不追?軍師不是說了要裡應外合包圍他們?”
“裡應外合?”
“前面到十里坡了吧?”
“是的。”
“給軍師發信號,放箭。”
“是。”
其他地方的陽光比較弱,幾乎看不到太陽。但在十里坡,天邊那紅彤彤的太陽就格外惹眼。這裡名為十里坡,十里之內,沒有一草一木,沒有人煙。
見官兵有一會兒沒追上來了,夜晨停下來。站到陽光下,閉上眼睛,努力吸收太陽能。
約莫十分鐘的樣子,林翎一直在旁邊守著夜晨。當充了20%的電量時,夜晨終於可以進行技能操作。他發現追兵很快就會追到十里坡來,於是帶著林翎,試圖使用‘空間移動’離開。
“閉上眼睛。”夜晨看著林翎,輕輕的說。這一次技能操作能否成功,他沒有把握。
“嗯?”林翎疑惑的看著夜晨,最後還是聽話的閉上眼睛。
縷縷清風擦過眼睛,四周非常安靜。
“電量過低!請勿進行技能操作!”
系統提示的聲音又響起,夜晨心知不妙,任由他和林翎的身體像一片羽毛一樣往下掉。
明明站得穩穩的,莫名其妙的感覺自己的身體在往下墜落似的。林翎一驚,睜開眼,可不嘛,就是在墜落。
“神馬情況?”林翎猜到這是夜晨使用法術失敗的結果,連忙道:“身體不舒服,其實不用勉強使用法術的啊…”
兩人落到一座百里長橋上,夜晨用自己的身體墊在下面,林翎免被摔死。心驚膽顫的往下看一眼,橋上是用一塊塊木板連結起來的,橋下是一片汪洋。
百里長橋是由無數粗大的鐵鏈從兩邊吊起來的,夜晨和林翎落到橋上,長橋受重力,搖搖晃晃。
“啊…”林翎閉上眼睛,下面是一條大河,這次死定了。
好不容易是離開十里坡了,這又來到萬里長橋上。身下軟軟的,沒有意料之中的被水淹死的感覺,林翎一愣,猛然從夜晨身上爬起來。
發現落到長橋上,林翎心裡百般慶幸,但同時整顆心也提起來。擔心橋承受不住壓力,忽然斷開了。
“夜…夜晨…”林翎扶夜晨坐起來,拍著他的後背,見夜晨閉著眼睛,當下就慌了。
難道被我壓死了嗎?林翎搖晃著夜晨的身體,帶著哭腔:“夜晨…,你醒醒…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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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翎搖晃夜晨的弧度越大,長橋晃動的幅度就越大。鐵鏈相碰撞發出的聲音傳進夜晨的耳朵裡,夜晨緩緩睜開眼。
見林翎一臉擔心、滿眼淚花、無助的模樣,夜晨忽然用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從容道:“你該減肥了。”
見夜晨沒事,還有力氣拿她開玩笑,林翎破涕為笑。主動投懷送抱,林翎緊緊的抱住夜晨的脖子:“回去就減…”
“你再多晃幾下,吊著這長橋的鐵鏈斷了,你就只能下輩子再減了。”夜晨也輕輕回抱著林翎,笑道。
沒等夜晨和林翎緩過氣來,百里長橋那頭又傳來一陣馬蹄聲。
沒有進行技能操作,但夜晨猜測,是申屠誅又趕回承越來了。
前有狼,後有虎,林翎也聽到了越來越近的馬蹄聲。
“怎麼辦?”林翎忐忑不安的問夜晨。
夜晨也是半皺著眉頭,忽然,他朝百里長橋下看了看:我的機身自帶防水系統,只要時間控制在十五分鍾之內,水流就無法進入我的機體。
林翎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夜晨想要帶她一起跳下去。
“別…”林翎還沒說完,夜晨已經拉著她跳下了百里長橋。
我恐水…!!林翎在心裡無聲的哀道。
“撲通”一聲落入大河中,像一塊巨石一般。
在水中撲騰幾下,林翎和夜晨的身體一起慢慢下沉。
眼睛裡、鼻子裡、耳朵裡、嘴裡,河水瘋狂的湧入,嗆得林翎漸漸感到意識模糊,連夜晨的模樣都看不清了。
現在在林翎眼中唯一還有的輪廓,就是夜晨的俊臉和他的身影。
河水湍流不息,水流又大又急。夜晨聽著一群人從長橋上走過的聲音,看著奄奄一息的林翎,忽然將她一手拉過來。
林翎不能說話,只看著夜晨深情款款,那張臉離她越來越近,直到吻上她的唇。
他閉著眼睛,專注的吻著她的紅唇,而她在這一刻感覺到氧氣的輸入,貪婪的大口的吸著氧氣,模糊的意識也在那一刻忽然清醒。
她睜大了眼睛,任由夜晨不斷的往她的嘴裡輸送氧氣。她當然明白,他這裡為了救她,而不是吻…
見林翎清醒了,夜晨鬆開她的唇,在水裡也清楚的看著她泛紅的臉。
長橋上安靜了,人已經過去了。確認安全後,夜晨再次拉過林翎的手,預備帶林翎回到橋上。
沉浸在剛才被夜晨親吻的畫面裡,久久不能出來。林翎忽然頭腦一熱,覺得自己被親了,一定要親回去才行。那可是她的初吻!
單手借力,反將夜晨拉過來,讓他靠近自己,林翎努力讓自己的高度在水裡和夜晨平衡一些。
夜晨愣愣的看著林翎,林翎沒有給夜晨太多反應的機會,迅速就吻上他的唇。
這個不是救人,是真正的吻。
他不會接吻,緊閉著雙唇。
她也不會接吻,就這麼吻著他的嘴唇。回想起影視劇裡那些向左向右的動作,她也學著換個方向吻。夜晨木訥的任由她吻著他,雙手僵硬的也攬過她的腰。
她以為,這就是吻。
他也以為,這就是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