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遠的“魂能”猜想正被越來越多的施法者所重視，只是這部分人未必會直接說出來。

一方面，沒有出切實的成果，願意如戚遠一般直接講猜想的就不多，更何況還是建立在猜想基礎上的猜想。

另一方面，地球上無論人類還是艾梵瑞爾的住民，大家分頭分批地離開，互相之間的通訊聯系是形同管制的，除了用於各個航天器之間的、航天器與地球之間的，涉及到公共事務的通訊，可以使用航天器搭載的微粒子穿刺傳送術，其它的個人通訊，全部都處於停頓狀態。

也就是傳奇以上施法者之間，還存在一點人對人的跨航天器溝通，除了這些可以完全自給自足的施法者，常人實在沒有條件，像世界融合前的地球人互相撥打電話那麼方便。

或許正是這些實際的限制，令有關“魂能”的研究工作始終難以取得突破性進展。

不過這與戚遠的猜想本身，也有極大關係，一種類似於無處不在的“力”、只是一種“狀態”，而非諸如電子、電磁波等等具有形象的，可間接觀測的物質或者能量，這樣的概念太過於抽象了。

想要有效捕捉這種現象，本身就已經很困難了，更不要說去研究它。

但是“靈魂”又是確鑿無疑的，所有動物本身，就在體現著靈魂的存在、靈魂的作用。

世界融合之前，地球學術界還可以將“靈魂”暫時忽略過去，因為它除了被人想象出來，並沒有半點可觀察到的跡象。

隨著艾梵瑞爾的到來，那一個又一個奧術鍊金傀儡，以及聖職者死後，靈魂顯著出現，尋找神祗與歸宿，無不證明了“靈魂”的存在。

可是要以尋常手段尋找靈魂，又難以做到！

奧術的手段，可以囚禁死者的靈魂，也能從生者身上強行抽取靈魂，但是更進一步，它就無能為力了。

人類所能想到的、嘗試的所有觀測手段，都對靈魂無效！

它就像是與魔力完全相反的存在，魔力的超高可塑性，在靈魂這裡絲毫不見。

戚遠自己，也被限制到了這裡，不得寸進。

而且他極度缺乏實驗素材，沒有找到新的生命之前，他就沒有足夠的“靈魂”，可用於折騰！

用自己的，實在是太危險，下不去手。

然而真的要那麼做嗎？

戚遠可以確定，只要自己重新進入了河系範圍，那麼多的天體中，一定可以發現存在生命的。

到時候要不要為了一己之私，去蒐集“靈魂”呢？

且不說需不需要親手殺害，就算是尋找那些壽終正寢的生物，將他們的靈魂拘捕，但又怎麼確定，一旦在實驗中損傷了他們的靈魂，就不是對他們的加害了呢？

或許唯有憎惡衍生體和畸變體，才是最適合拿來做實驗素材的，至少戚遠心裡不用糾結了。

這麼一想，戚遠頓時可惜起了被自己遺棄在發現埃蓋馬尼的恆星系中的，那兩個泰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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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實在缺乏時間，再加上泰坦們身軀巨大，突破號沒辦法直接攜帶，而且搞個次元裝備還可能在星際探索丙型的傳送過程中，被直接破壞。

不得已，戚遠只好將祂們困在次元空間裡，以期待自己能夠將來找回去。

可惜，目前看來，那兩個泰坦可能需要在次元空間裡被囚禁到因混亂而崩潰死亡了。

不過戚遠沒能設想到，他當時就是隨意推算的次元空間座標，然後也沒有先行封印，就是用點陣傳送術直接把被腐化的泰坦扔了進去，如此一來，次元空間比泰坦崩潰得還快！

次元空間並不是每個都像救贖之路一樣成熟的！

新生的次元空間隨著世界融合越來越久，它們也漸漸增多，似乎有著逐漸發育成為多元宇宙的趨勢。

可惜戚遠還沒有來得及將注意力轉向這一方面。

世界實在是太龐大了，任何一個極細分的領域，就足夠牽扯一個人一生的精力去研究了！

承擔了囚禁泰坦的任務的次元空間，新生不久，本就很脆弱，雖說兩個泰坦死了一個，但另一個不斷折騰，再加上來自埃蓋馬尼的混亂之力，在隕落的那個泰坦的軀體內更是暴動起來，褐紅色從它身上漫溢而出，形成了黏稠的氣狀物體。

張牙舞爪之間，頗有埃蓋馬尼化作爛泥鋪滿神屍的樣子。

上古憎惡在輪序之域中，本就是神祗，只不過隨著秩序之主侵入艾梵瑞爾，祂們從神祗變成了憎惡。

但神祗們常備的一些特性，祂們也同樣擁有。

正如自然之神在殞落前留下了顯而易見的，戚遠、曾理他們都猜得出來的，用於復活自身的手段一樣，所有的上古憎惡都不是那麼容易徹底死去的。

不過對於上古憎惡而言，祂們的這種復活手段更為難以成功，想要憑藉被腐化的凡物和侵入他們的些許混亂之力，幾乎只能面臨失敗。

被戚遠解剖拆散的泰坦身上，冒出的褐紅色，與那還活著的泰坦漸漸融為一體，但褐紅色始終只是氣態，無法凝成具體的形狀。

就在這個過程中，新生的次元空間終於崩潰了！

混亂之力，亂的可不僅僅是祂自身，祂所處的周圍環境，就是首當其衝要承受巨大壓力的。

於是隨著次元空間的崩潰，被籠罩在褐紅色中的泰坦，有一半掉進了宇宙之中，而剩餘的部分和那些被拆散的部件，便完全不見了蹤影。

同一時間，執意接應戚遠的半精靈吟遊詩人依諾維紳，帶著從之前戚遠命名的五號行星找到的，被戚遠捨棄的突破號部件，傳送到了附近來。

吟遊詩人這個職業很特殊，使用本職業的法術，是一種透過歌唱、與魔力發生互動，從而產生法術效果的方式。

認真說來，與法師們唸誦咒語，進而剝離魔力，為法術模型充能的原理，是相通的。

所不同的，就是法師們在施法的過程中，是不會產生任何法術效果的，必須等待法術施展成功，才會有諸如火球、閃電之類的現象產生。

而吟遊詩人們在施展本職業法術時，一邊歌唱，法術效果一邊出現，等到歌唱結束，法術效果也便一同結束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