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三章:但憑本心,陸地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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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神方,收攝不詳,惡鬼誅滅,何鬼敢當——

一瞬間,呂布的神魂被撕裂,不過李澤華卻留了一道本源魂靈放其輪迴轉世。而剩餘的魂魄在拘靈遣將服靈之法的運作之下化為精純無比的魂力,然後又從內天地煉化了一遍,分成兩股注入到其中。

一股由李澤華吸納煉化,一股由趙芊三人吞噬升格。

這半步踏入神位的魂力強橫無比,一滴就足以讓一個下位的守護靈突破自身位階。李澤華在這些日子裡本身就過的極為滋潤,近乎無窮的靈力不斷推進著他的力量前進。對於下一個關卡原本就是臨門一腳的距離,在這股魂力之下直接破關而入,踏出下一個層次。

龐大的靈力注入到靈臺,慢慢的運化出新的變化。

是謂,恍兮忽兮,其中有像。

內者,心也;景者,象也。

整個靈臺處的心意世界,終於開始慢慢衍化出內在的景象,而更深處,一個宛如小號的李澤華抱膝如同嬰兒一般姿態沉睡其中,肚臍處一道五彩的靈光串聯著整個世界。

陰神之境,內景天地。

到了這一步,李澤華的陰神反倒不能隨意在陰神出竅。真氣得到精粹,從額頭處反還肉竅,一點點帶動周身的大變樣……原子排列組合在改變、骨骼在進化中一點點露出鑽石般的質地,血液發生神秘的進化,而屬於持久紅肌與屬於爆發白肌相互融合又繼續蛻變……實力在提升,但這些都非是一蹶而就的事情。

李澤華破開空間大門,一腳踏出陰世,進入陽間。對於李澤華而言,無論是哪裡都不如陽世安全。

隨便找了個荒郊野嶺,打出一個山洞就直接閉關。

天空傳來一聲聲的悶雷,這是陽春三月,雖然還帶著一絲冬日的寒冷,卻已然顯露出了春日的韻味。

三天三夜的蛻變,讓李澤華徹底完成整個階段的完全進化,他抬頭看了一眼豔陽高照,然後握了握拳頭,這龐大的力量讓他有了一種能夠轟破蒼穹的感覺。

當然,這只是力量驟升所帶來的錯覺。

在秦時明月,李澤華可以一拳開山碎石,萬夫莫擋。

在一人之下,再度精進的他可以隻手攔下急奔的汽車,用力一腳踏裂樓層。

而現在,李澤華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步,全力之下或許可以拖著一架小型飛機到處跑……前提是地面受的住。

但這些都是理論,抽個時間需要測驗一下。

而真正顯著提升的卻是對於身體的控制能力,人體的限制機關在神魂之下可以被掌控,在短時間內能夠爆發出超越平常的力量。

體內的元素變化可以被控制,細微到每一滴血液、每一根肌肉、神經反應速度、內分泌的變化……說句玩笑話,現在就算是從男變女…….嗯咳,這個還是差了些,畢竟有些更加深入本源的內在變化是李澤華暫時無法觸碰的領域,不過卻還是可以做到九成相似……

“媽的!我在想些什麼?!”

一拳轟碎了山壁,李澤華一臉懵逼。

好像實力進步過快,與之相匹的心境尚未達標。使其內在陰魔衍化種種法相,不能完全斬滅。

“罷了罷了。”李澤華搖搖頭。

陽世雖好,但非是李澤華久留之處。他的道路,他的征途還在那波瀾壯闊的冥界大地。

不過再度踏入鎮魂街的時候,一切都大不一樣。

而最為顯著的變化,卻是原本貂靈芸與無名宮七爺屍首處建了四個墳墓。

群英殿大道貂靈芸之墓。

鬼神呂布之墓。

無名宮左使七爺之墓。

甚至連那只名為禍鬥的妖獸之墓也有,讓李澤華有些發愣。正當他胡思亂想猜測是誰建立此墓的時候,卻發現墓碑上的先秦文字有些熟悉。

銀白色的筆鋒勾勒出了某種熟悉的字跡。

是趙芊!這種筆力平衡、清逸靈秀的字跡就是趙芊書法風格!

“師姐,別突然這種冒險的事情!”李澤華眉頭一皺,“若你於心不忍,告訴我一聲,在我閉關結束之後自然會陪你做。”

趙芊平常是靜坐於內天地當中,而李澤華自然也給予她隨意進出的許可權。但這一次實在冒險了,局勢尚未平定,隨時可能有群英殿與王國組織的人到場。以趙芊的實力,若是碰到他們,十死無生。

“我只是怕你入了外邪。”趙芊冷冷的輕聲說道。

“什麼意思?”李澤華一愣,師姐這......話中有話啊。

“你當年,因為斬殺兩位刺客內心無法平靜就望了一晚上的明月反省自己,現在卻手起刀落對此稀鬆平常了。”

李澤華沒想到趙芊會突然提起這茬,就好像女人大姨媽來臨時的情緒反常,不禁抽了抽嘴角道,“誰又願意殺人?不過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動亂的。她要殺我而我殺了她又有什麼不對?”

“這或許沒什麼不對,但你最近的所作所為卻有些隨心所欲了。”

“只是以保心思通暢、道心無阻、一往無前,所以即便是魔道也無所謂。”李澤華聲音一頓,發覺自己的音調過於高昂了些便立刻軟了下來,換上一副笑臉道,“師姐,我們犯不著為了她們而爭吵,傷了你我之間的感情。”

李澤華或許對外心狠手辣,但對內,對於他這個小小的圈子,他卻能夠靜的下心的溫柔。

“他們是的確不值得,但有些事情值得。”趙芊好像也不願和他吵,但卻咬了咬上嘴唇,竟強硬的繼續開口問道,“那你可曾還記得魔道為何物。”

“大道唯我,無論道佛,一心為本,自在由我。”李澤華皺了皺眉頭,“你看,可是如是?”

在人宗,逍遙子曾經講述過魔道的道義,因為甚是合自身心意,李澤華便記住了,而在此輕易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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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也只是一個處事求道之途,是行為方式,也是正道。”李澤華耐心解答,“只是放蕩不羈的處事方式不受世俗倫理待見,被一貶再貶,師姐你不會也有這種門戶之見吧。”

李澤華殺人卻不會濫殺無辜,有著手起刀落的狠厲但也有著細嗅薔薇的文雅,只是行自己的事,貪自己的本,卻又如何呢?

“那你可還記得師尊說道魔道最大的崎嶇嗎?”趙芊卻再問。

“這個自然。”李澤華眉頭一挑,正準備張口時卻愣了,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一句話。好像話語堵在他的嗓子眼,無法破口而出。

趙芊化為一道靈光重新歸屬到他的體內,沒有再聽他的後言,也如他所願沒有在爭吵下去了,但李澤華卻愣在原地,腦袋響起逍遙子在金光殿上的郎朗高呼——

“魔道最大的崎嶇就是他的根本。”

“真如本性,很難體會。有人走著走著,就走成了隨心所欲,但這卻是外邪的不歸之路。而這時,你應該捫心自問,輕拭本心。”

“魔道的根本是但憑本心,而不是——隨!心!所!欲!!”

李澤華還記得,逍遙子說完這句話時,目光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時光流轉,往日的情節重現於眼前,只是人物變了。

一道微不可查的波動在李澤華的身上響起,就好像某個氣泡被戳破一般,砰的一下炸裂。

但一切都不一樣了。

一排燕尾蝶從他的耳邊掠過,飛入廢墟之外的一片林從。

恍若隔世般,李澤華睜開了眼。

清晨有些溼潤的空氣,帶著絲絲燥熱,還有泥土花草的氣息。

天空,大地,春陽,微風,

還有這初生的三月細雨。

這一刻,李澤華正式踏入陸地神仙的陰神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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