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自然是不會去回覆，而李澤華也只是惡趣味的喊一聲。

剎那顛倒陰陽的紅色天幕，紅色的雲氣彷彿是是屏障一般分裂了整個天地。

黑蛇驚訝的看著這一幕，眼中流露出一抹懷念。她曾經見過類似的一招，也是同樣顛倒陰陽、吞天噬地的盛大景象。

而那一擊叫做番天印！

紅色的葫蘆吞天噬地，那淡青色的小葫口竟一口氣吞下青天，還有這三十六妖神虛影。

乾坤錦囊或許不錯，或許它成形的威力之後也足以打的他魂飛魄散，但那也只是或許了，在散魄葫蘆面前這個尚未徹底成形的招式面前就差你那麼一步。

葫蘆重新回到李澤華的身後，乖巧的像個孩子。李澤華立於雲端風輕雲淡，但他的臉上卻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肉痛。

就像青蛇難以驅動乾坤錦囊一樣，這種吞天噬地的招數以現在的李澤華也無法施展，他所消耗的是之前匯聚天下靈脈所聚攏的龐大靈力。

這可是整個世界近四分之一的龐大靈力，就這樣沒了。李澤華欲哭無淚，氪金玩家也不是這樣玩的！

他還要裝出高手寂寞的樣子，風輕雲淡的瞥了瑟瑟發抖的青蛇一眼，頷首道，“小家夥感恩戴德吧，我也算救了你一命。”

李澤華說的沒錯，若這招成功的施展出來李澤華怕是難逃隕落，但青蛇肯定是要先被吸乾妖軀，連魂魄都不剩一點。但她現在也不怎麼給力，一身靈力已然被抽乾，而血肉妖身也嚴重萎縮，憑藉著青簪裡面自帶的一些靈力面前還立於空中，但那搖搖欲墜的樣子隨時都可能倒下去。

“要殺要剮隨你的便！”一直揮灑自如的青蛇此時對李澤華昂首挺胸，“我乃聖人門第，可不像某個賣主求榮之輩會對你阿諛奉承！”

“你也只是祂手中的一把刀罷了。”李澤華噗了一下笑了，“別太高看自己的傲骨。”

“祂？”青蛇一種極度不好的感覺從心底升起，那混亂的腦子頓時一清明，“祂是誰？”

“不是誰，是天。”

李澤華話音剛剛落下，這萬里晴空乍然一道閃電撕裂長空，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響，好像是他的話洩露的天機，莫測的天威駭然無比，可恐的威勢一下子讓兩蛇給跪了下去。但李澤華面露譏諷朝天豎起了中指。

“你想殺我就自己來啊，光靠這兩隻妖怪成不了事。”

李澤華的言語真切激怒蒼天，日月顛倒，雷蛇舞動，宛如末日降臨的景象，但就是沒有對這個褻瀆之人降下一絲天罰。

祂當然做不到，因為早在他誕生的時候就被李澤華的前世給徹底壓服。死掉的大羅金仙也是大羅金仙，哪怕僅剩一絲殘魂也足以鎮壓一世。

但十三萬年的時光讓祂也掙脫了幾絲束縛，環繞在整個天地的禁制讓祂無法直接對李澤華動手，不過卻能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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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蛇精看著天空中雷蛇只響不動露出一抹極度可惜的失落，但抬起頭卻對上了李澤華輕輕瞥來的目光，她渾身一震，連忙低下頭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但李澤華的目光並未在她身上多做停留，而是一揮袖收走了殘廢的青蛇，才慢慢看向她。

“自己開啟神海，你也可以選擇拒絕。”

黑蛇抬起頭，扭了扭身子笑語嫣然還想說些好話，但對上李澤華那雙冷淡的眼不知為何渾身一冷，二話不說便照他說的去做。

李澤華將神識大量探入她的腦海，然後取其本命靈光，然後抽離她三魂七魄各一縷糅合在一起，才慢慢退出她的神海。

李澤華看著乖巧的黑蛇笑笑也沒多說什麼，他故意將自己大量神識注入她的神海，慢吞吞的磨蹭，不過黑蛇也完全不做一絲反抗讓李澤華感到有些無趣。

要知道她的神魂可是仙魂還在自己之上，而神海還是她的地盤，若她斬斷自己的那部分神識自己可能就直接變成痴呆的植物人。

但他不知道，自己在黑蛇的心中早已是一個遠古老怪物的形象。李澤華有些無趣，也是一揮袖將她收入內天地當中，讓整個天空只剩下自己與散魄二人。

“老爺。”散魄乖巧的立於一旁。

李澤華看著散魄露出一抹溫柔，“我重新閉關，這一次你跟我一起。剛才將之前收集的靈力一口氣全部消耗的出去，還得重新開始，不過還好散魄葫蘆也成形過半。”

“是。”散魄脆生生的答道。

李澤華回到原地，還有那散魄葫蘆。

而這個時候，他心意一轉，瞬間便出現在了內天地當中。

若說葫蘆娃世界對於黑蛇來講是個囚籠的話，那內天地就是窄小的雞籠，這緊緊的束縛讓黑蛇渾身不自在。不過空間屏障也十分薄弱，也讓她不止一次的想了想，若是打破這個世界是否能逃到混沌之中呢？

在她第二十七次想起這件事的時候，面前虛空一扭，李澤華乍然出現在她的面前，而她的表情還未收回去。

李澤華大馬金刀的坐在木椅上，冷冷的看著面前的黑蛇，“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老祖。”黑蛇一愣，然後立刻腆著臉靠了上去，“我可是投靠過來的啊！”

“這就是你的理由嗎？”李澤華唇角似有似無的翹起，眼眸中閃過一抹寒光。

黑蛇也看到那抹寒光，讓她渾身一冷。

她清楚了一件事，自己在私底下搞的小動作完全被這位看的清清楚楚。而這樣算的話，自己才是罪魁禍首，若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那怕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

黑蛇抿了抿嘴唇，不過三息的思考便大禮參拜。

“別說什麼投誠之類的話。”李澤華手中接過散魄遞來的茶杯，抿了一口，“因為你本來就是我的戰利品。”

“自然不會。”黑蛇以頭搶地，“就連妾身也是您的東西，我自己不會白痴到用您的東西來換取您的仁慈，而我要交換的東西您絕對滿意。”

李澤華聽著這信心滿滿的聲音也笑了，“說說聽看吧。”

“妖聖傳承如何？”

李澤華的茶杯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他倒吸一口冷氣。

妖聖是誰？

她也是三十六混沌古神的一位，但卻是三十六混沌古神中最強的六位之一，神通廣大化生萬物，甚至李澤華都不敢提起她的名號。

李澤華放下茶杯，目光冰冷，“別拿一下小貓小狗的神通法術來裝成妖聖傳承，若爾等真有，會這麼落魄？”

但李澤華已經相信了她的話，雖然他前世讓這個世界隱遁混沌深處，又豈是三隻妖怪能夠闖進來的？就算至高至強的聖人也查詢不到。

但或許也只是他眼界不夠，畢竟他不是聖人的果位，又怎麼瞭解聖人的威能呢？

黑蛇這個時候才仰起臉，露出信心滿滿的笑容，“大慈大悲的女媧娘娘傳承，可否入得老祖的法眼？”

從黑蛇口中聽到這個名字，李澤華的心情泛起波瀾，但他深吸一口氣將他強行壓下，然後道，“你這樣直呼哪位名謂，還賣主求榮，不怕娘娘直接降罪於你嗎？”

“降罪？”黑蛇反問一聲。

她眼中露出一抹瘋狂，驚恐，害怕，憤怒，顫慄……李澤華從未見過一個人的眼神能有她這般豐富，好像世間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在她的眼中浮現。

她已經不像是一條蛇了，這種模樣讓人忍俊不禁。李澤華好像看到一隻溺水的螞蟻，面對那無窮無盡的海水無能為力。

但李澤華笑不出來，氣氛有些沉重，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祂已經不會降罪於我了，因為娘娘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