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結束了嗎？

並不是。紅雲搖了搖頭，眼眸微縮看著遠方。

這只是暫時定格了世界變遷的步伐，銘刻在世界深處的新規則終究是不穩固，它沒有經歷歲月的洗禮與認可，只是作為一個短暫的中間休戰期而存在。

無論是世界還是那些使徒，都不會允許世界就此停留，哪怕李澤華願意付出很大代價殺光所有使徒但也一定會出一些么蛾子的。

牆壁破了洞，怎麼彌補裂縫還在。也或許有些“存在”嗅著牆內的幽風找到了這個世界，甚至可能是自己的那些“老朋友”。

所以紅雲的實力還需要提升，還需要向新的世界開拓。若是他恢復到前世的實力，就算這個世界暴露於諸多存在的眼中那又如何？

那個敢吱聲我就打死誰！

紅雲收斂了表情然後看了一眼剩下的兩個傢伙，尤其是哪個荒耶宗蓮。

此時的他奄奄一息，那結界的反噬以他現在的身軀是無法承受的。曾經以結界師而證得自身根源的長生者，卻也是因結界而死。

追求那根源而死，這樣為了理想而死，或許也不是那麼悲慘。他的面上無有喜怒，只是那是那副悲苦而深沉的面容。

紅雲挑起眉梢後輕輕勾了一下嘴角，然後化作一縷雲氣消散離去。

只餘下擴寬了的東京灣和消失了的猿島。

碧波浩淼，一隻小船在紅雲離去片刻之後幽幽劃了過來，正好的停留在那曾經猿島的方位，不過這裡已經被無邊無際的海水填充。

李澤華站在船頭，向著下方的海水深處眺望，哪裡還有一個逐漸崩塌的結界，以及包裹在核心的一個人。

荒耶宗蓮，他如同雙掌合十，宛如嬰兒一般萎縮在結界的最深處，感受到李澤華的目光，也睜開了眼穿過層層海波與之對視。

“法師。”李澤華淡淡的說，“你這樣子可真是狼狽啊。”

對於李澤華說的話，荒耶沒有回答。

追求那根源而死，這樣為了理想而死，或許也不是那麼悲慘。他的面上無有喜怒，只是那是那副悲苦而深沉的面容。

縱然與現存所有使徒中最強存在為敵，縱使明知會死，但他依舊願意去前行。抵達那根源之禍。他雖然面帶悲苦，但他卻是痛恨著如今這個世界，痛恨著靈長類的思想，痛恨著無法完全拯救的人性。

“嘩啦”的一聲，讓他的思想迴歸了現實。

哪是李澤華撥開海浪，以自己早已留下的後手——“鼠符咒和菩薩處胎經”為牽引將結界帶到自己面前。

早在事情開始之前，李澤華早就露出了貪婪的爪子，只是所有人都沒能看不到罷了。

以眾多使徒合力的奇蹟，完成版的六道大結界，終於落入他的掌心。

“法師你要死了。”李澤華說。

荒耶宗蓮還是沒有說話，對於這一事實他比李澤華遠遠要清楚的太多，他也明白了自己的死期將至。

他的肉身在逐漸崩潰，從身體裡飄出黑色的顆粒，在空中化作虛無。

李澤華長長的嘆了口氣。清算不過短短幾日的相知與交往，到此為止了。

在最後——他以身為李澤華這個求道者的身份問了荒耶宗蓮一個問題。

“荒耶，你追求什麼？”

“——真正的睿智。”

黑色的法師的手，毀壞了。

“荒耶，在哪裡追求？”

“——只在自己的內心。”

外套落下，一半的身體隨風而去。

李澤華看著這些演變。

“荒耶，你的目標在哪裡？”

荒耶繼續消失著，他只剩下一張嘴，在言語還沒有變成聲音前就消失了。

——你早知道了，就是這個矛盾螺旋的盡頭——

李澤華捶打了一下自己的心臟，然後收起了自己的寶物。然後抱起還在昏迷中的遠坂凜，划著小船向著東京港的方向駛去。

這段故事，的確該落下帷幕了。

而在華國的龍虎山腳下，紅雲從雲頭落下。

華國是他的根據地，有五嶽山君鎮守四方，但居然讓一個印度的大英雄悄無聲息的突破防線，實在讓人火大。

但現在不是斥責的時候，即便是暫時奪取了中場休息的時候紅雲還是要爭分奪秒來前進。

現在他手裡的世界坐標也不少。《火影》、《型月》、《野良神》、《K》、《灼眼的夏娜》、《魔法少女小圓》、《中國驚奇先生》……單純從數量上來說有數十個，而其中強大的也超過十指之數。

但以上都只是積累，但並非能讓他從根本上發生巨變。能讓他有所鉅變的只有前世的紅雲傳承和媧皇傳承。

只有這兩大直通大道的無上傳承，才是自己的證道之基。

自己本身就是紅雲轉世，紅雲傳承只要按班就緒的前進，前中期都是通暢的康莊大道。但媧皇就不行了，需要另闢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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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中最難的就是入門，需要在自己體內種下“道基”，是需要一個五行反轉混元的寶物。李澤華手中的寶物倒是不少，但適合的寶物卻沒有任何一個。

但他卻從蛇妖哪裡得到了資訊。媧皇作為人類之祖和妖中至尊，在看到洪荒世界裡人類與妖族的爭鬥之後，曾經想要開闢一個人妖和諧的世界。

而在那個實驗的世界，她也留下了恰當的寶物。

紅雲幽幽的長嘆了一下，然後穿過眼前大山的山腹，在一個溶洞之中露出身影。

哪裡有一個幽幽的隧道，通向的不是地底，而是世界之外的某個世界。

而與此同時，有很多人不與而同的抬起了頭。

有鹿神，有趙芊、有李澤華、還有賽利亞。

不過一個平凡的少女推開窗戶，忽然眺望著天空。

外面的陽光使人目眩，李靈衣忍不住眯起了眼。但也只是一會兒，然後重新合上了門窗。

她倚在躺椅上，而在她的雙腿之上攤開著一本藍皮的古風書籍。

而上面的第一句話便寫著，“靈衣兮被被，玉佩兮陸離;一陰兮一陽，眾莫知兮餘所為。”

……….

而在世界外側，紅雲踏出了哪一步，一道紫氣環繞在他周身隨即消失不見。

（下一篇——狐妖小紅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