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慘結局嗎？塗山雅雅摸了摸嘴角，好像還在懷念那殘留的滋味。

怎麼不是悲慘結局嗎？

年少萌生情犢，但卻分開。

固執的為了別人的夢想而走上她的對立面。

看著那原來一起嬉皮打鬧的少年卻成了道盟盟主，又看著他垂垂老矣，直到身死在相思樹下。

就算獲得了對方的心但兩人卻都死了還有什麼意義可言？.

塗山雅雅長吁一口氣，心中感慨萬千。而自以為失禮失言的船家連忙低首，不敢再發一言。

“沒事。”李澤華看著膽戰心驚的他笑了一下，然後再看著塗山雅雅道，“就這樣發愣嗎？這夜晚你才看了多少。”

他故意偏轉了話題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然後也不等她的反應，就拉著她的手向著前方，而後斜過頭朝著那船家喊道，“老人家你先回去吧，我帶她好好看看。”

那原本位居高位但現在只不過是位船家的老者對著兩個人的背影頷首，然後笑了。因為他知道自己賭對了，自己那多嘴的行為反倒落了哪位盟主的歡心。

……….

這人域城市的夜晚，李澤華的確讓塗山雅雅好好領略到了這夜色。

萬千的星火組成夜幕下的燈光；

無數嬉皮打鬧的孩童從身旁越過；

米蘭花香的風吹過臉頰，帶來整個城市的味道。

也看到了淡黃色襦裙的女子赤著腳從河邊跑過，匯聚在那發暗的臺上，在那輕歌曼舞。

沒有燈光，沒有道具，只要一鼓，一鈸為其伴奏.

“誰念這天地玄黃，算不到動如參商，”

“與天共爭歲月久長，鬢如霜。”

少女是這樣唱道。

塗山雅雅的確是瞿然了。

她不是沒有見過這種景色，但只是沒有人帶她參入進來。原本看似尋常的景色也有如此的美妙。

她也曾見過這樣輕歌曼妙，也見過這樣的花旦青衣。但那都是高高在上的看著，淡淡的聽著那曲聲流入耳中。

或許在更久遠之前自己也曾這樣參與了進來，也像那些歡笑的孩童一般奔跑著穿過人群。

但現在不行了，因為那曾經可以帶她去看的人不在了，換來的只有一個呆蠢的小狐狸。

“小心！”

李澤華的聲音突然在自己耳邊響起，把塗山雅雅的思緒帶回了現世。

自己的手臂被他牢牢抓住，自己正準備想問怎麼了。但是看到腳下，空氣全堵在喉嚨裡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兩條翠綠的毒蛇正在自己腳邊行過，那是竹葉青，五百年來也見過許多。而在前方有一個稍微塌陷的角落，如果自己踩下去，恐怕一定會摔下山坡吧！

雖然她不是太在意，但這樣忽然跌落面子會很難堪。

“想什麼呢？別發呆了啊！”李澤華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無奈的嘆了口氣。

看到這塗山雅雅愣了一下。

很多年以前也有一個人這樣對待自己。

她會為自己掃去一切障礙，輕輕的拂過自己的頭頂。

她看的不僅僅只是前方，因為她擔心著前方會有威脅的路。

不是自己走到前面，而且她一直為自己掃平前方的路障。

就像現在。

但他們終究是兩個人，兩個完全背道而馳的人。

“前面還有什麼？”塗山雅雅問。

到了這個路段，前方卻是茂盛的叢林，人流開始稀少，依稀到看到那林中深處搖晃的光芒。

“還有舞蹈。”

“那些不是舞蹈嗎？”塗山雅雅回憶起一路上看到那些輕歌曼舞。

“不同的舞蹈，而眼前的舞蹈更加歡快一些。”李澤華略有些興奮的回答道。

路越來越窄，看到出來原本本這就是那種很少很少有人走過的小道罷了，不過最近卻有很多人踐踏過的痕跡，好像就是最近才有的足跡。

馬上眼看就要到頭也沒有看到什麼，直到有些厭煩的時候才發覺轉角處還有一條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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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轉了一個彎，便看到自己還未入林時的林中深處搖晃的光芒。

是火光。

走出林中才看到一片平淡的空地，空地上生長著茂盛的青草，還有那一大片的篝火，上百道篝火群，還有圍著篝火舞蹈的人群。

塗山雅雅看著那圍著篝火跳舞的男男女女露出笑容。

身邊的戀情雖然是悲慘的，並不代表她討厭戀情。正相反，作為一個狐妖，她非常喜歡這種讓人著迷的感情。

“抱歉，是我小瞧你了。”塗山雅雅忽然說道，“我以為你只是想要炫耀一下人域的天中又或者只是想要單純討好我。”

這不怪她自戀，因為五百年來無數人只為博她一笑而甘願傾家蕩產。但其它人做了這麼多她都不屑一顧，而現在卻難得對此表示滿意。

不說其它，單純讓自己領略到這種情感自己便滿意了，足以有資格讓自己向他道謝。

但喜歡是一回事，而自己與他又是一回事。

這個男人還是會死在自己手上，因為他之前犯下的罪完全不可原諒。但他時候會將他好生埋葬，作為對一個強者的尊敬，一個今夜的謝禮。

但李澤華頗為不識趣，戲謔道，“這種簡單的感情你居然也會在意啊。”

“怎麼不會呢，要知道這可是世界上最強的力量。”

最強的力量是愛？李澤華打了哈欠，一點都不意外。

因為太多世界就是這樣中二的設定，你有愛你牛逼，你天下無敵。

但與自己何干，甚至我還想在上面踩上幾腳。

“像你這樣天下最強妖怪也會在意什麼所謂的最強力量嗎？”李澤華隨口道，“你沒有過戀愛不也是到了天下第一嗎？這樣看來那些所謂的情啊愛啊也不過如此。”

“也只是你以為沒有。”塗山雅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又多瞭解我嗎？”

狐妖之力，源於至情。情之所至，力之所生。而在那紅色的身影消失在苦情樹下的一刻，自己心中撕裂的痛苦同時也帶動了力量的飛躍。

不過這無意間隨口的一句話卻讓塗山雅雅忽然瞿然了。因為她想起容容說的，“這個道盟盟主彷彿有著洞悉一切的眼睛”但這件事他卻沒能料到。

或者說，這些隱晦在自己體內發生的事情他看不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