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丁並不知道自己被電視臺播放了，他更沒時間考慮自己現在的形象上不上鏡，隨著戰鬥的越發持續，但丁的血液流速越來越快！

但丁喜歡這種感覺，一切算計，陰謀，詭計，在真正的實力面前都全然無用，弱點永遠只屬於弱者，真正的強者從來都沒有弱點！

但丁身邊的惡魔越來越少，近六千多個小惡魔在但丁那效率極高的斬殺之下，僅僅過了不到十分鐘，惡魔的數量已經變成了三位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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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十分鐘，但丁自身的能量強度從四萬出頭，直接跳躍到了七十二萬有餘！

這樣的進步程度讓但丁深深享受，這讓此世的惡魔又多了一個被但丁找麻煩的理由，如果說曾經支援但丁和地獄對抗的東西是他那來自過去的仇恨，那麼，現在但丁有了更好的針對惡魔的理由！

變強即是真理！

這十分鐘裡，但丁擊殺了五千二百二十六頭惡魔，只不過，這些惡魔太弱小，每頭都只能給但丁帶來一百點左右的能量，從力量強度上比較的話，當初但丁在亞特蘭大斬殺的大惡魔伏西法，它一頭惡魔就為但丁帶來了超過一萬的能量提升，也就是說，小惡魔和大惡魔之間的差距，大約在百倍左右！

“我得儘快弄清楚這些紅色結晶產生的原因！”但丁唸叨一句，他迫切想要找回自己的巔峰狀態，但這不代表他要接受這種莫名出現的力量，但丁並不追求力量，他追求的只是勝利和榮譽！

在曾經的世界裡，納菲力姆這一族從未有過神明出現，但丁只是想看看自己這個種族是不是真的沒有走向至高的資格！

但丁掏出白象牙，戰場上惡魔的數量少了許多，甚至有些惡魔在考慮逃跑，這讓但丁不能像剛剛那樣割草一樣的開無雙了。

因此，現在的但丁不斷遊走在稀稀落落的惡魔中，手中白象牙一槍一槍的爆掉著惡魔的腦袋，偶爾有惡魔靠近，也只能屈辱的死在叛逆之下！

布魯斯一直待在車站二樓，為了阻止哥譚警察們自相殘殺，布魯斯將他們挨個擊昏過去，這可不是個小工程，著實廢了布魯斯不少時間。

當他再次看向自己的老師時，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老師彷彿在短短瞬間變強了很多很多！

布魯斯看著但丁肆意的揮灑著自己的魔力，他看著偶爾飛射出去的劍氣穿過一道道牆壁將躲在後面的惡魔斬成兩半，布魯斯喃喃自語。

“幸好老師是站在人類這一邊的！”說到這，布魯斯神情一凜，他心底唸叨了一句：“上帝啊，若是有一天，如老師這樣的強者將人類當成目標，又有誰能阻止他！”

布魯斯想到這裡，飛快的衝出車站，他一邊奔跑，一邊撈起地面上剩下的一把武士刀。

“老師！”

布魯斯喊了一聲，隨後狠狠衝向一頭躲在客車後面的惡魔，他握緊手裡的刀子，將這把刀高高刺向惡魔的胸口！

刀子在最開始遇到了一些阻礙，當布魯斯用盡全力時，刀子終於直直的刺了進去，這頭惡魔應聲斃命，可令布魯斯驚愕的是，自己的武士刀居然被惡魔那熔岩般的鮮血融化了！

但丁聽見了布魯斯的聲音，他看見布魯斯斬殺了一頭惡魔，剛想誇獎一句，轉眼就看見好徒弟的刀子廢了！

“一般的武器並不能對惡魔造成二次傷害！”但丁走到布魯斯旁邊，拍了拍布魯斯的肩膀說道：“你現在還不夠強，你修煉的時間太短了，當你能熟練掌握你的血氣之後，你可以控制血氣附加在你的武器上，那樣才能更好的保護你的武器！”

但丁說完，將叛逆輕輕插在地上，然後他將手指湊到叛逆劍刃上劃了一下，將流出的鮮血塗抹在叛逆的劍柄上。

“我現在允許你使用這把劍，拔起他，感受你未來可能會掌握的力量，那就是你未來努力的方向！”

但丁說完，沒理會布魯斯略顯緊張的表情，而是輕輕轉了轉白象牙，兩次點射之後，強大了很多的魔力子彈輕鬆射穿了兩隻惡魔的腦袋。

但丁嘿嘿笑了笑。

“這就是小惡魔，這就是任何一個時代都將不斷出現的噁心醜陋卻又比較強大的生物，他們邪惡而殘暴，天生就是所有秩序生命的敵人。”

但丁右手拍了拍布魯斯的肩部裝甲，左手指向四周形態各異的殘存惡魔。

“但他們一樣會怕，他們會顧忌，會畏懼，它們就交給你了，你要知道，世上不只有人類這一種生命，你若想守護你的城市，守護你的人民，那你必須擁有對付一切敵人的手段，一切！”

布魯斯狠狠地點了點頭，他兩手握住了叛逆，當他握緊的一瞬間，他感覺到了叛逆在隱隱的抗拒，可這抗拒的感覺很快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數不勝數的能量！

這能量反饋到布魯斯身上時，發生的反應和在但丁身上時不同，畢竟布魯斯和但丁不是一條路，當能量進入布魯斯身體之後，布魯斯居然詭異的消失了。

看著布魯斯憑空消失在原地，但丁走到一旁，找了個損壞的車輪坐在上面，用欣賞的目光看著布魯斯戰鬥。

哪怕現在還是大白天，哪怕面前並沒有什麼遮蔽物，你仍然無法發現布魯斯，當你著急了，迫切想要看見他的時候，他卻很配合的從一頭惡魔的影子裡擠了出來！

彷彿空氣是一團果凍，而布魯斯就是勺子，陰影就是勺子插進果凍的位置，他揮劍直接將果凍連同果凍裡的惡魔一起斬成兩半！

布魯斯愕然的看著自己的成果，他看著手裡的叛逆，現在的叛逆正在逐漸縮短，縮短成適合布魯斯使用的長度！

“這是一把有生命的劍，而且如此強大，我能感受到力量在向我招手，如果我趁現在殺死但丁，我會不會徹底擁有這把劍和這上面的力量！”

布魯斯眼睛突然紅了，他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陰暗情緒，當他兇狠的看向但丁時，他猛的激靈一下，隨後直接將手裡的叛逆甩了出去，叛逆打著旋的刺進了不遠處的牆壁裡，只剩下布魯斯自己在原地自責。

“該死！”布魯斯惶恐的看著自己的手，僅僅使用這把劍斬殺了一頭惡魔，自己心底居然已經出現了超過三十個邪惡的計劃，這絕不是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但丁看著狼狽的布魯斯，他哈哈大笑，一個突進來到了布魯斯身邊，狠狠拍了布魯斯後腦勺一巴掌。

“嘿，清醒一下，你眼睛紅的像是在流血！”但丁說完，走到叛逆處將劍拔了下來，說了一句：“本想讓你好好體驗下力量的感覺，可你現在還沒有準備好，你剛剛被力量控制了，而我想要的是讓你去控制力量！”

“老師，這把魔劍也會向你低語麼？”

“我們倆那是聊天！”但丁嘿嘿一笑：“你之所以會被他引誘，正是因為你渴望他，而我早就過了渴望力量的年紀，我只是擁有力量，然後使用力量，我渴望的是殺盡一切比我更強的敵人，要是我成了最強，那我的生命就真的沒有意義了！”

但丁拍了拍叛逆的劍柄，輕輕教導布魯斯：“你要知道，強和弱都只是一個象徵，在真正的戰場上從來都沒有絕對意義的強弱之分，我那個時代，諸神和無數半神依靠生物體內的能量來為生命劃分等級，但事實證明，一個嬰兒的眼神都有機會擊垮一個神明，我當初有個老對手是刺客之神，他在永恆與時光之龍那裡得知，他將失去自己的神位，在四十年之後，被一個新的刺客之神代替，因此他立誓在當天斬殺四十年之後的刺客之神！”

“然後呢？”這個故事讓布魯斯微微驚奇，他並不擔心如今的哥譚，包圍窄島的警察們早在惡魔數量下降到一千之後就完全佔據了上風，附近的惡魔又都畏懼但丁而不敢上前，看上去這是個聽故事的好時機。

“當刺客之神找到註定在未來接替他的人時，他發現那是一個三個月大的嬰兒，當他看見嬰兒用柔嫩的小手嘗試觸控他鋒利的匕首之後，他給了這個嬰兒一個吻，從此他失去了自己的神性，成為了深淵戰場邊緣一家酒館的老闆！”

“為什麼！”布魯斯突然問了出來：“為什麼他就這麼簡單的失去了自己的神性，神是如此廉價的麼？”

“神比你想的要昂貴的多！”但丁的眼睛彷彿穿越了時光的長河，看見了當年那個讓人尊敬的傢伙，他解釋道：“他的名字是艾吉奧，他曾向自己承諾，他絕不會殺死任何一個嬰兒，而他又是刺客之神，只要他選定了自己的目標，就必須在擁有最好機會時殺死自己的目標，這一次他的目標變成了一個嬰兒，而那時就是最好的刺殺時機，他放棄了！結果你是知道的，在兩個誓言當中，他選擇了自己更喜歡的那個！他真的不配做一個刺客！”

但丁輕輕擁抱了一下布魯斯：“但他是個真正的男人，那麼我想知道，你有自己的堅持麼？”

聽見但丁的話，布魯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但丁的故事既是講述了一個刺客的過去，又在告訴布魯斯他面對力量時應該有的態度，布魯斯那聰明的腦袋轉眼就聽懂了這一切。

面對純潔而真誠的嬰兒，哪怕失去力量，哪怕放棄神位也不能對他們下手，這種視力量如鄙縷的態度，難道不是自己最需要的麼！

布魯斯想起自己居然想出了無數種辦法來殺死但丁，他突然有些不敢再看但丁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