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接到阿爾弗雷德的電話時，他整個人都呆住了，雷宵古居然會來到這裡！

正和但丁練拳的布魯斯草草的擦乾身上的汗水，他迅速回到韋恩老宅，從臥室找出一件睡衣，披上之後來到了大廳。

“杜卡達！”

見到雷宵古的一瞬間，布魯斯裝作不認識雷宵古一樣喊了一聲，實際上，他當然知道面前這兩人是雷宵古和馬爾科姆。

只是，雷宵古並沒有在布魯斯這個身份面前說出過自己的名字，所以，布魯斯儘可能的掩飾自己蝙蝠俠的身份。

“你居然追我追到了哥譚，我已經從監獄裡出來了，我放棄了我以前那些幼稚的想法，享受人生比除暴安良要舒服太多了，不是麼？”

布魯斯隨意的穿著睡衣坐到雷宵古對面，他嘴裡輕佻而迅速的唸叨著。

“你看，我現在過得很開心，我有數不清的錢，還有無數嫩的流水的姑娘拼命想爬到我的床上來，我實在想不出我還有什麼理由要隨你去見你嘴裡的雷宵古大師！”

說到這，布魯斯用非常無禮的眼神看著馬爾科姆，他伸手指了指馬爾科姆繼續說道。

“怎麼，這個就是你嘴裡的雷宵古大師，好吧好吧，我已經見到了，現在你們可以回去了，我是絕對不會和你們學習什麼除暴安良的好辦法的！”

布魯斯說完，雷宵古和馬爾科姆一動不動，他們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布魯斯，這讓布魯斯的心情沉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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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還賴在這裡？”布魯斯皺著眉罵了一句：“阿福，以後不要隨便放這樣神神秘秘的傢伙進我的家，你們是要錢麼，只要不是太多，我願意贊助你們一筆錢來支援你們除暴安良的花銷，畢竟我如此善良，就當打發乞丐了！”

“我要的當然不是錢，布魯斯！”雷宵古突然起身來到布魯斯面前，他一手按在桌子上俯視著布魯斯，微笑著說了一句：“我來此，正是為了與你合作，我需要你的幫助，你也需要我的！”

“什麼？”

布魯斯裝作聽不懂的反問。

“你們在說什麼，我沒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我的公司蒸蒸日上，一切好的不能再好了，至於幫助你們，我可沒有那個時間，我這就回房間了，原諒我的無禮，我床上還有三個南美的模特冠軍在等著我呢！”

布魯斯說完，轉身就走，他要去換上蝙蝠裝，在雷宵古離開的路上堵截他們。

可是，雷宵古的下一句話讓他停住了。

“事實上，我來此地並非拜訪你自己，請問但丁在哪裡，難道他不願意見我這個朋友麼，我可是剛剛把我的左臂當做禮物送給了他！”

“誰是但丁？”布魯斯疑惑的回頭：“你們說的是今天電視裡那個人麼，他的確很厲害，我倒是想請他來好好玩玩，可惜他神出鬼沒，不然，你也不至於會胡亂的找到我這裡！”

“你我都清楚我們知道些什麼，為何不將一切遮掩開啟，談一談未必會更好，但一定不會更糟，對麼？”雷宵古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他指了指馬爾科姆：“目前只有我們兩人知道這件事，還是說，你覺得這個人數有點少，我需要將影武者聯盟剩下的所有人都召集到這裡麼？”

“你們最好考慮一下後果！”

布魯斯見雷宵古已經將話說開了，他索性坐回了主位上，用遠比剛剛要深邃和凌厲無數倍的眼神看向雷宵古。

雷宵古欣賞的看著布魯斯的眼神，他輕輕拍了拍手。

“看吶，馬爾科姆，就是這個凌厲而堅毅的眼神，我真後悔在剛剛見他之後去拜訪了卡瑪泰姬的長生者，如果我直接在監獄裡收下他，我恐怕會多出一個無比優秀的弟子！”

聽見雷宵古的話，馬爾科姆點了點頭，咧嘴露出一個灑脫的微笑來。

“的確，我承認他比我要優秀的多，一個僅會兩手搏擊技巧的普通的凡人，居然在短短二十餘天裡擁有了神鬼莫測的戰鬥力，不知道這份神奇是屬於但丁的，還是屬於你自己，布魯斯！”

“屬於誰有關係麼？”

一個清朗而有魅力的聲音插了進來，眾人一起看向聲音出現的方向，說話的正是但丁。

“恕我直言，我並沒有偷聽，只是你們說話的聲音太大了！”

但丁冷笑著扣了扣耳朵，一邊扣，他一邊走到雷宵古身邊，冷冷的盯著雷宵古。

看見但丁來了，雷宵古鎮定自若的站起身，用他那僅剩的右手握住了但丁的右手掌，隨後他鬆開但丁的手，認真的向但丁鞠了一躬。

“這是我代表人類對您的感謝！”

雷宵古鞠躬的姿勢極其標準，但丁看著他那彎下的上身，陰沉的說了一句。

“你有什麼資格代表整個人類！”

“就像您的弟子覺得他有資格代表整個哥譚那樣！”雷宵古迅速接過了但丁的話，他笑著看向布魯斯：“您究竟有著怎樣的魔力，才能讓您的弟子擁有如此的力量，倘若我也有這樣的力量，我將會更好的引領人類社會走向繁榮！”

“狗屎！”布魯斯狠狠地罵了一句，他最怕的就是這個，他最怕的就是政府或者其他組織覬覦但丁的力量。

“慢，我並沒有惡意！”雷宵古看見布魯斯的失態，他迅速打斷布魯斯，嘴裡不斷的解釋著：“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雖然擁有力量的感覺讓我嚮往，但是實際上，我並不想失去我凡人的身份，我不想，更不能擁有超出凡人極限的力量，那樣的力量會讓我的思想不再清澈，力量會讓我逐漸脫離人類思維的限制，我永遠不會改變自己的初衷，我永遠為整個人類世界的進步和發展而戰，我必須客觀並精準的發現人類社會出現的每一個弊端和毒瘤的跡象，只有我仍是一個凡人，我的思想才能足夠準確和清晰的把握到以上幾點，我永遠不會給自己一點點改變本性的機會！”

“難道我就不是一個凡人麼，難道我的思想不夠準確和清晰麼，雷宵古，你不想放棄的僅僅是你自以為是的自傲而已！”布魯斯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他大聲的宣洩著自己的怒火。

面對憤怒的布魯斯，雷宵古慢慢的搖了搖頭：“你認為你做出的事情是一個凡人能獲得的麼？像魔鬼一樣從敵人的影子裡出現，輕易地割掉敵人的腦袋？”

雷宵古用充滿質疑的眼神看向布魯斯，那眼神裡的問詢讓布魯斯沉默下來，戰場上借用了但丁力量的布魯斯的確擁有了遠超凡人的能力。

布魯斯就這樣坐在主位上沉默良久，沒人打斷他的沉思，包括但丁在內，但丁僅僅是找了個位子坐下來，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的弟子和胸有成竹的雷宵古。

良久，布魯斯重新堅定起來，他兩手握在一起，用拳頭托住了自己的下巴，他緩緩的說了一句。

“我從來不需要向你們證明什麼，只要我確定我沒有改變我的初衷就夠了！”

布魯斯說完，轉頭看向阿爾弗雷德。

“阿福，隨便找個理由驅散家裡的傭人，恐怕我要麻煩你來幫我的客人們上菜了！”

“那是我的榮幸！”

阿爾弗雷德答應一聲，安靜的走出了客廳，當他走後，布魯斯重新盯住雷宵古，嘴裡輕輕說道。

“晚餐未必能讓你們滿意，畢竟我不知道像你這種可以犧牲數百萬平民來完成自己計劃的劊子手，平常吃的會不會都是小孩子的心和肝！”

雷宵古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我也是剛剛才認識到，自認能守護哥譚甚至整個美國的蝙蝠俠也有如此伶牙俐齒的一面！”

“你沒見過的還有很多，我不介意讓你嚐嚐我的拳頭，將痛苦施加在你這種自以為冷靜實則毫無人性的傢伙身上，會讓我感覺無比滿足！”

“能將刑訊形容的如此簡單和快樂，也許你我在這一方面相差不遠！”

“我只給予罪人懲罰，我永遠不會傷害無辜者，也許你那匱乏的詞典裡並沒有無辜這個詞！”

“適者生存，優勝劣汰，種族的進步面前沒有無辜者，凡是使整個種族落後的一切事物都應儘早毀滅！”

“所以你是將自己當成了上帝，想要為墮落的人類降下大洪水麼，我猜測到那時，你就是你自己選擇的諾亞吧，自私卻又自以為是！”

“所以你只認同你自己的想法，你永遠不會接受來自他人的思想和行為準則，若是說到自私，你比我重上百倍，更何況同我相比，你那好像被害妄想症讓一樣的思維讓你顯得分外愚蠢！”

“居安思危是古老中國流傳無數年的成語，不知道依靠你那貧瘠的知識量，你能不能理解它的意思，只有做好迎接如你這樣的危險，我才能不斷戰勝像你這樣自以為是的罪人！”

“你我還未分勝敗，但真正的幕後黑手的確已經贏了，布魯斯，你應該知道，你我在這裡的爭吵完全沒有意義，我們面對著同一個敵人，他徹底謀劃了我，又險些依靠地獄那邪惡的魔鬼毀掉了整個哥譚，上述一切才是我來此的原因！”

“你惡意趨避了你自己的問題，我不知道你嘴裡的幕後黑手是誰，但我認為哥譚並非他的目標，你才是，是你對哥譚那毫無理由的惡意讓哥譚遭受了如此磨難，雷宵古，罪該萬死！”

“哥譚的確……！”

“你居然想……！”

“都他娘的給我把嘴閉上！”

整個房間安靜下來，他們看著雙眼赤紅，身上不斷浮現出璀璨銀光的但丁，一股無聲的威懾感傳遍了整個客廳，只聽咣噹一聲，但丁怒吼掀起的聲浪將餐桌上的燭臺和擺飾全部衝到了地上。

“食物端上來之前，如果誰敢再說一句話，我會讓他嚐到後果！”

但丁一邊說，一邊將白象牙按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