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痛到深處
大殿之上，李世民梗著脖子等著李淵，“爹，你一共四個嫡子，老大老四讓我砍死了，老三早亡，就剩下我李二了。餘下的庶子，要能力沒能力，要實力沒實力，除了我李二，那些庶出的根本鎮不住群雄。你要是捨得李家天下落入別家之手，那我李二就認栽了。”
歷史上的結果是，李淵認慫了，為了保證江山還在李家手中，只能讓李二繼承了權力。
如今，他張敬跟李淵好相似。瞧瞧這位嫡長子的表情，一副愛給不給的囂張樣，呵呵，我不把權力交給你，還能交給誰？
於是乎，權勢滔天的張敬再次敗給了親兒子張振嶽。
“行，答應你了，不過此事必須緩緩，緩個兩三天！”
“爹，沒問題，那等過個兩三天，孩兒養好身體，立刻回東府！”
“......”
呵，剛剛叫張公爺，這會兒立馬又叫爹了，兩三天，呵呵，老夫什麼時候定下婚事，你什麼時候回東府是不是？
搖搖頭，張敬哭笑不得的嘆道：“你贏了，我張敬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兒子。”
“呵呵，爹，說實話啊，咱們也不怎麼像！”
“嗯！”張敬輕輕地點了點頭，可很快又愣住了。
咱們也不怎麼像，這話聽上去怎麼這麼不對味兒呢？張敬眉頭緊緊皺起，額頭上多了十幾條小蛇，他現在心裡撲騰撲騰的，我兒子不像我......那你特麼像誰？
“老子要不是看你有傷，你信不信老子抽死你？你不像我，你像誰？”
“長得像我大舅，知書達理像我娘，聰明機智像我二舅，勇武不凡像你......”
“呵......你有膽子，算你還有點良心，總算給老子留了點東西”張敬雙手放在膝上，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到現在才發現，折騰了這麼久，還沒談正事呢。
“家事談完了，咱們談談別的，薛家的事情你舅舅跟你說過了？”
“提了一嘴，還沒來得及深問，你就進來了。”
“那為父就與你說說吧”張敬神色複雜的說道，“事情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這些年東府權威日盛，陛下也是心有忌憚。豐城伯府是一個平衡點，陛下不想出什麼叉子，同樣，為父也不想讓東府成為眾矢之的。如今東府處在頂峰上，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萬劫不復。”
張戎對朝堂上的權力結構並不是太清楚，但是他知道東府的威勢有多強。在這種情況下，崇德皇帝肯定會想辦法制衡東府，更不會看到豐城伯府倒下。同樣，張敬也不希望東府出什麼大亂子，東府爬的太快了，也爬的太高了，需要時間穩固根基。既然嫡長子張振嶽沒什麼大礙，最好的結果就是雙方各退一步，不打破朝堂微妙的平衡。
有些事情是不能讓步的，但有些事情卻是可以讓步的。張戎並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家裡的事情，怎麼折騰都行，可是朝堂上的事情，卻不得不慎重對待。
眼角餘光掃過，看到凌清雪輕輕地點了點頭，張戎這才苦笑道：“爹，一切依你的意思辦吧，不過以後若是薛家再找孩兒的麻煩呢？”
“你可是我張敬的嫡子，東府繼承人。哼，薛家若是不識抬舉，好找你麻煩，到時候你無論怎麼收拾薛家，別人也說不出半句話，便是陛下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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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張戎往後仰了仰，枕在凌清雪的臂彎裡。看來自己成了東府繼承人，還得適應一下才行。
看出張戎有些疲累了，張敬也有些關心道：“今天先到這吧，這兩天你先在齊王府養著，等處理完那邊的事情，為父再來接你。”
“爹，我想將桃源村的墓地休整一番，鄧闊夫妻，乃是孩兒的養父母，沒有他們，就沒有孩兒的今天。”
“重情重義，有恩必還，這些都是應該的，你放心吧，為父會派人去百花山的。無論鄧闊當年做過什麼，至少因為他，才抱住了你的性命！”
站起身，張敬朝凌清雪拱了拱手，“殿下，這兩天麻煩你了。”
“不客氣！”凌清雪微微蹙了下眉頭，張敬這一禮著實有些耐人尋味了。
以自己跟張戎的關係，還需要說這些客套話麼？可張敬不僅說了，而且還鄭重其事的行了一禮。哎，看來張公爺已經改了主意，不怎麼希望東府和齊王府繼續聯姻了啊。
庭院裡，柳若雲等人一直靜靜地等著，當裡邊響起張戎和張敬的爭執聲時，張敬昭等人著實擔心不已。大侄子真的夠猛地，不僅敢懟叔叔們，連親爹都敢懟。
來到外邊，張敬看了一眼眾人，淡淡的說道：“大家都回去吧，振嶽身子骨已無大礙，大家不要擾他休息了。”
柳承志點點頭，隨著幾位太保，攆著幾個小輩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庭院。張敬走在後邊，伸手拉了柳若雲一下，“你不跟我回去？”
“你說呢？”柳若雲瞥了跪在地上的薛傲雙一眼，冷冷的哼了一聲。司聽風來到臺下，扶著柳若雲去的別處，凌清雪知道柳若雲不會離開，早已經讓人將旁邊的雅間收拾出來。
張敬嘆口氣，拽著薛傲雙離開了齊王府。
東府，燭光照耀著整個書房，薛傲雙母子哆哆嗦嗦的站在書桌前。張敬雙手放在膝上，眉宇間滿是凝重之色。
“傲雙，跟為夫說句實話，當年那個主意是誰唆使你的，以你的能力，想不出這樣的主意來。”
“我.....我.....是南城兵馬司嚴光的夫人說的，她只是提了一嘴，我便記在了心上。”
張敬將後背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之中。嚴光？早年間是鐵甲軍一員，後來入皇宮做親衛指揮使，最後因為犯了事，被逐出羽林衛，到五城兵馬司任職。嚴光可是陛下朱的人，張敬想了一會兒，終於露出了苦澀的笑容，“蠢啊，蠢啊，你怎麼就這麼蠢？你難道不知道嚴光是陛下的親信麼？他的女人嚼一下舌根，你居然聽了進去。陛下多少年想做做不成的事情，差點讓你做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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