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隊,車開進去嗎?”
二十分鍾後,車到了化工廠的老家屬區。王安聽到劉冬的問話睜開眼睛,雙眼一片清明。王安淡淡的說:“開進去,去連軍家。”
“連軍家?”
劉冬從倒車鏡裡看著王安,興奮的說:“王隊,連軍有問題?”
張哲也回頭兩眼冒光地看著王安。王安淡淡的一笑說:“連軍為什麼有問題?”
劉冬撇撇嘴說:“這種女人眼裡完美的男人一般都有問題,他們都有兩面性,一面完美無缺,一面齷齪不堪。”
王安笑了,低沉有磁性的笑聲好聽極了,王安慢慢說:“嗯,不錯,也算是一個理由。的確,一個完美的男人總讓人感覺不舒服,有些羨慕嫉妒恨,很正常。”
“不是,絕對不是羨慕嫉妒恨。我只是覺得這不正常,一個男人,一個成熟的完美男人,還是單身,整天在女人堆裡,身邊卻沒有任何親密的女人,怎麼看都不正常。”
劉冬的話音一落,張哲就點頭說:“是啊,別說是大的毛病,甚至連小問題都沒有。長的帥,身材棒,顏值高,氣質卓然,嗓音低沉有磁性,對母親至純至孝,對弟妹寵愛無比,不抽菸,不喝酒,溫柔深沉,這簡直就是完美中的完美,高工資、高顏值、高品味的男人,一絲一毫的缺點都沒有,不正常,非常不正常。”
“你們確定不是羨慕嫉妒恨?”
“確定。”
“確定。”
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除此之外呢?”
劉冬已經停好了車,回過頭來說:“除此之外?哦,對了,連軍的妹妹是汪紅,汪紅在醫院工作,完全有機會拿到那種黑色的加大加厚垃圾袋。那天,他們家裡沒人,我們沒有進去。他家在一樓,馬玉梅家在四樓,如果馬玉梅從樓上下來直接進連軍家,肯定沒人能看到。如果連軍想弄死馬玉梅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張哲接著劉冬的話說:“是,馬玉梅案的兇手肯定特別熟悉這裡的環境,也熟悉馬玉梅的生活習慣和愛好。問題是馬玉梅是自己離開的,而且兩頭撒謊。如果是連軍,他們是什麼關係?”
“情人?”
劉冬出口就說,然後又搖搖頭說:“不會吧?連軍和小錢可是發小,老樣子感情好的不得了。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看著連軍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該不會做這種損友才能做出的事吧?話又說回來了,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也許人家就是一隻懶兔子,專吃窩邊草呢。”
王安淡淡的說:“如果他們是情人,為什麼會反目成仇呢?連軍為什麼會殘忍的殺害馬玉梅並肢解屍體呢?他的動機是什麼?”
劉冬和張哲互相看一眼,搖搖頭。王安輕聲說:“走吧,現在我們就去解開謎底。你們倆現在去連軍母親那邊,不要提汪紅的事,只詢問有關馬玉梅的事。”
“是。”
劉冬和張哲轉身向連軍母親家的那棟樓走去,王安看著年輕人的背影,直到兩人轉到樓的拐角,看不見才轉身,走進連軍家的單元門。
劉冬剛敲了一下,門就開了。連兵年輕富有朝氣的笑臉出現在兩人眼前。
“哥,你總算來了。哦,對不起,是你們啊,警察同志,你們怎麼過來了?我還以為是我哥呢,請進。”
劉冬和張哲跟在連兵身後走進客廳,老式格局的三室一廳,房間是前幾年的裝修風格,裝修的很精緻,一看就費了不少錢。一二三組合的木質沙發,三人沙發上坐著一位面目和善的老太太。連兵笑著說:“媽,這是市公安局的警察。”
“阿姨好!”
老太太慢慢起身,有些疑惑的笑著說:“警察啊?快請坐。”
“謝謝阿姨,阿姨也坐。”
“連兵倒茶。”
連兵答應了一聲。劉冬和張哲趕緊說:“謝謝!阿姨,不用,我們剛吃過飯,不渴。”
“哦,那吃點乾果吧。”
“謝謝!”
連兵走過來坐在母親身邊,看著劉冬和張哲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臉上明顯的緊張起來。說話口氣都有些緊張:“你們有什麼事嗎?”
劉冬和張哲對看一眼,劉冬拿出一張照片讓老人看,嘴裡說著:“阿姨,您認識這個人嗎?”
老太太眯著眼看了一會兒說:“我看像是老錢家的那個小兒媳婦,叫什麼來著……?”
連兵臉上的緊張明顯沒了,伸著脖子一看說:“沒錯,就是她,小錢哥的媳婦,叫馬玉梅。”
“哦,對,對,叫馬玉梅來著。老錢家的小兒媳婦,這幾天可沒看見人。”
“媽,你這都多長時間不下樓了,沒看見的時候長了吧。”
“嗯,沒有,我坐在臥室的床上剛好可以看見院子裡,院子裡的人來來回回我看的清楚著呢。這幾天是沒看見她,是不是回孃家了?年三十晚上鬧了一場,大概是回去伺候她娘去了,那可是是個孝順孩子。怎麼,警察怎麼問起她了?可是又鬧了?”
“阿姨,你是說馬玉梅的哥哥嫂子大年三十晚上鬧的那一出嗎?”
“可不是,聽說都打起來了,小錢腿前一陣子摔斷了,還沒好利索,孃家媽聽說身體也不爽利,她那哥哥嫂子就不是個好的,非得逼著回去伺候媽,小錢那樣子,跟前沒人根本不行。那個鬧啊,要不是你哥上去,還不定鬧出什麼事呢。”
“阿姨,這個馬玉梅從大年初一晚上離開家就一直沒有回來。”
“什麼?沒回來?”
連兵和母親都驚詫的看著倆人。連兵吃驚的說:“沒回來?失蹤了?不會吧?”
“是的,已經確定失蹤了。我們正在盡力的找,希望能夠儘快找到。”
連兵皺著眉頭說:“初一晚上到現在,十天了,就是打麻將也不會打這麼久啊?該不會是聚眾賭博被抓起來了吧?”
“是啊,那妮子喜歡打麻將,聽說玩的館不小,該不會因為這出事了吧?小錢怎麼說?”
“就是小錢報的案。”
“哦,那就是真失蹤了,她會去哪兒呢?她孃家不在?”
“不在,我們已經去過了,她的哥哥嫂子母親都沒有見過她。她老家那邊的親戚朋友也沒有見過她,她沒有回去。”
“馬玉梅好賭,麻將館的人也沒見著?”
“從她丈夫報案到現在已經五天過去了我們一直在努力,這院子裡和附近我們已經來過了無數次,詢問了無數人,沒有任何線索。”
老太太皺起眉頭說:“這妮子能跑到哪裡去?雖說她喜歡打麻將,也不至於十天都不回家。哦,有句話,我真不好說,可她都丟了,不說也不行,說了說不定還能找到她。”
“您說,阿姨。”
“我也是道聽途說而已當不得真,聽說那妮子作風不太好。以前我身體還行,天氣好的時候就會去樓下曬太陽,跟院子裡的老人坐在一起嘮嘮嗑。院子裡的人都這麼說,說她打扮的妖里妖氣,不是和這個一起買的去吃飯,就是和那個一起出去,不是和安分的主。這話我也就是聽聽,也沒什麼事實,人的嘴,兩張皮,說什麼的都有,做不得準。不過。她丟了,說不定跟這有關係。”
“哦,是這樣啊,昨天我們挨家挨戶訪問,您的大兒子家裡沒人,我們沒進去,也沒問話。不知道他這幾天忙什麼呢?”
“連軍啊,連軍最近放假,沒上班,也沒什麼事,就是過來做個飯,陪我說說話。商量商量他弟弟結婚的事,哦,前兩天去看了他妹妹。有時候出去買個菜什麼的。”
“三十晚上他去了馬玉梅家,回來時說了什麼?”
“也沒說什麼,人老了,忘了。連兵,你哥那天回來說什麼了?”
“哦,就說馬玉梅和她哥嫂子打起來了,我哥過去才拉開,桌子也掀了,飯菜倒了一地,小錢哥氣的要命。對了,初一中午他們倆口子還叫我哥去他們家吃飯呢。”
“嗯,沒錯,初一一大早,我就看見馬玉梅提著大包小包回來了。那妮子做飯的手藝不錯,老錢婆子在的時候沒少誇。”
“初一一大早您還看見她了?”
“是啊,看見了。我就坐在臥室的床上,院子裡的人看的一清二楚,從進大門我就看見了。打扮的可漂亮了,笑嘻嘻的,看著喜氣洋洋的。我心裡還嘀咕了一聲,這妮子也是個心大的,昨晚鬧了那麼一出,這一早就跟個沒事的人似的,也真不容易。”
“你大兒子初一中午去她家吃飯了嗎?”
“去了啊,還喝酒了。他啊,平時不喝酒,喝點酒就不舒服,頭暈。從小就這樣。那天估計也一樣,要不晚上過來的時候都晚了。”
“晚上幾點過來的?”
“哦,我倒沒注意,反正天黑了一陣子了。我都有些餓了,連兵也嘟囔著餓了。”
“九點半,我記得。握餓了,正嘟囔著給我哥大打電話,他就來了。當時,電視上的時間我掃了一眼,還嫌棄我哥來的晚。我哥說喝了點酒,不舒服,回去睡了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