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回:連環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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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銓設下毒計之後,帶著吳義來到了高升賭坊。酒酣意闌珊的吳義,步下踏仙霧,身似輕雲端,搖搖晃晃的來到中間的大賭桌上。他用迷離醉眼東張西望一番,只見賭客們各個是面帶愁雲,猶豫不決。時而還有人發出一聲輕嘆。

吳義擠到人群中,嘴裡噴吐著濃烈的酒氣,他嘿嘿一笑,對眾人說道:“想好什麼就買什麼,似爾等這樣的不爽快,還賭個什麼意思?”

有人告訴吳義,今天真是邪了門了。買小居然連開十七把大,莊家把把通殺。吳義心下不由一怔,他抬頭望了一眼莊家,只見他的面前銀票疊累、金錠成堆,真真是賺了個盆缽滿盈。

“豈有此理,我要讓莊家通賠。”吳義衝著手上吐了口唾沫,挽著袖子坐到了莊家的對面。莊家用低沉的聲音問:“你想怎麼個玩法?”

吳義輕哼一聲,將銀子扔在桌子上,對莊家說道:“擲骰子,猜點數。”

莊家點了頭,隨即告訴吳義,如果他想做莊也可以。吳義亦不客氣,拿起骰盅搖了起來。他一開居然是十五豹子,頓時臉現得意之色。接著他把骰盅推給斗笠人,只見斗笠人並不搖動骰盅,而是翻掌在它的旁邊一拍,接著對吳義說道:“你輸了。”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吳義滿臉通紅地罵道:“你少在這裡放屁,骰盅還沒開,怎見其然我輸了?”斗笠人只是冷笑,隨即讓吳義自己開啟骰盅。這一開盅,吳義睜著水泡金魚眼,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骰子上下層疊,最上的一層是六點,剩下的兩顆依舊如此。

這可真是強中自有強中手,吳義今天算是遇到了狠角色。轉眼之間賭桌風雲變幻,吳義手中的二十兩銀子還沒有攥熱乎,就拱手讓與他人。他不甘心,遂又向馮銓借銀,結果是屢戰屢敗。到最後他足足欠了馮銓一百兩銀子,吳義遊手好閒,哪有能力償還?馮銓在一旁故作為難的說道:“兄弟,這銀子是我要疏通關節的,倘若還不上,我這前程也要完了。”

馮銓不時在吳義的耳邊聒噪,吳義輸銀不免心中煩悶。他越想越氣惱,而斗笠人更是盛氣凌人,不時地咧嘴冷笑。吳義見斗笠人如此的囂張,神手抓起一把銀票,就往懷裡塞。

掌櫃及眾位賭客在一旁冷眼旁觀一場“打戲”的上演,果不其然,斗笠人面現怒氣,凌厲的鐵爪一把扼住吳義的手腕,他冷冷地說道:“願賭服輸,你怎麼搶我的銀子?”

吳義圓瞪豹子目、呲張惡狼牙,橫臂照著斗笠人的臉上扇去。斗笠人神龍擺尾,轉身一扭之後,吳義的巴掌走空。接著斗笠人靈蛇轉身之後,抓住吳義的衣領,使了一招樵夫背柴,向後用力一甩,將吳義摔在了地上。

當眾受挫之後,吳義惱羞成怒,他手拿骰盅照著斗笠人的頭上砸去。斗笠人獅子甩頭,接雲骰盅之後,回身砸向吳義。這一擲力抵千鈞,吳義避讓不及,當場絕氣身亡。

惹出人命官司,掌櫃嚇得面如死灰,眾賭客也是四散奔逃。這時斗笠人轉過身,對馮銓說道:“我本無心打死你的朋友,只是他賭桌耍賴逞兇,眾人皆是有目共睹。倘若你要告訟於我,我也會到府衙據理力爭。”

馮銓在一旁作揖施禮道:“眾位莫驚,我雖然是吳義的朋友,但卻是飽讀詩書,今天是他強拉著我進來的。我從未來過貴賭坊,相信眾位可以做個見證。”

馮銓這言倒是實情,掌櫃也在一旁邊陪著笑臉,只要馮銓肯作證,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田七按照事先謀劃的計策,讓何捕頭率人到高升賭坊緝拿兇犯。

田七正襟危坐,驚堂木拍得三響,相關之人俱已到案。公堂之上,田七裝腔作勢地指著斗笠人說道:“你是什麼人?怎麼在大庭廣眾之下鬥狠行兇,還不從實招來?”

斗笠人臉無懼色,直言陳稟,田七聽了之後,不時地扯動著鼠須鬍子。沉吟半晌之後,田七將目光移向馮銓,他對馮銓說道:“你是死者的朋友?”

馮銓屈身貓腰,磕頭猶如公雞啄米。田七哼哼兩聲,繼而對馮銓說道:“你是死者的朋友,對他的死,有什麼看法沒有?”馮銓告訴田七,的確是吳義搶銀在前,動手在後,斗笠人是失手打死吳義。

田七點了點頭,讓馮銓退到一旁後,又詢問掌櫃及眾位賭客,結果眾人的回答均是如出一轍。此時師爺走上前來,手裡律條讓田七看了一眼。

是以田七當堂宣判,此案皆由吳義酒後大鬧賭坊而起,斗笠人與吳義素不相識,二人來到賭坊純系偶遇,是以也不存在蓄謀之意。況且是吳義倚賴撒潑,後又出手逞兇,斗笠人迫於自衛誤殺吳義,理當無罪開釋。

田七簽下判讀結果,眾人均無異議。沒有人為了一個無賴喊冤叫屈,

一些賭客待案子了結之後,還破口大罵這種人死有餘辜。他們不明就理,怎能知曉之其中的玄機。小小骰盅,縱然是身強力健的男子擲出,若不是打到要害之處,焉能一擊而致人命?

所謂一葉障目,眾賭客只看到吳義身上劣跡斑斑,卻沒有真正分析他的死因是何等的蹊蹺?而這也是馮銓的高明之處,千夫所指之恨,自然無人為其爭辯。

結果了吳義之後,田七為避免夜長夢多,將吳義火煉揚灰,所有的證據隨風而逝了。他的做法也給魏忠賢吃了一顆定心丸,與其讓東廠之人來此,莫不如逢迎魏忠賢的心意,除卻了一干知情之人。

斗笠人將密信收在懷中,對田七和馮銓說道:“二人的鼎力相助,千歲心中自然有數。你們就等著平步青雲,加官進爵吧。”說罷,他施展千里獨行,腳步踏浪逐雲,轉而間倏然不見了。

魏忠賢得到密信之後,命許顯純拿著當年楊漣彈劾他的奏疏,兩相對比之下,老賊發現其中的筆跡絲毫不差,由此可見這奏疏確係出自繆昌期之手。

這個眼中釘不能不除,魏忠賢矯旨罷了繆昌期的官,將其打入天牢嚴刑拷問。繆昌期在獄中面對諸般刑具毫無懼怯,他咬碎鋼牙,厲聲怒罵許顯純及魏忠賢。許顯純面對大義凜然的繆昌期,嚇得是心驚肉跳。他命獄卒對繆昌期嚴刑拷打,繆昌期就這樣帶著忠貞高潔之名,慘死在了獄中。

魏忠賢本指望著能在繆昌期的口中得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可是許顯純手上的一張白紙,令他千溝萬壑的蒼然老臉,更加的詭異可怖。

他對許顯純說道:“你就知道動用大刑,這有個屁用,現在人死了,還有沒有漏網之魚,你叫我如何心安?”

許顯純連連點頭,腦袋上現出大顆的汗滴。他對魏忠賢說道:“稟千歲,眼下有一個人不能不除。”

魏忠賢瞟了他一眼,陰陽怪氣地問是誰。許顯純在他的耳邊竊竊私語一番,魏忠賢聽了不住地點頭。原來許顯純要設計加害的不是別人,正是太史令趙秉忠。趙秉忠是繆昌期的恩師,縱然他沒有直接參與彈劾,也不能由此斷言他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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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不與自己同流合汙者,皆是清剪剷除的物件,然而趙秉忠狀元之才朝廷棟樑,魏忠賢覺得應該探探聖上的口風再做決斷。此時在風景秀美的御花園中,魏忠賢手拿奏摺來到熹宗的面前。此時熹宗正在全神貫注地修飾著他新作的木工作品,看到巧奪天工的傑作,熹宗為自己的心靈手巧而感到欣喜。

他扭頭看到魏忠賢侍立在旁,對他說道:“魏愛卿,你到御花園在朕何事?”魏忠賢面帶難色,以欲言又止之態,數落趙秉忠的不是。

不過他的連篇廢話,熹宗此時卻是充耳未聞,他的一門心思全在木雕之上。

看到熹宗並示答話,魏忠賢有些按捺不住了,他提著破缽嗓子,一連喊了好幾遍,熹宗才將注意力轉向他。他看到魏忠賢不時地皺著眉毛,以為他是身體不適,連連催促他回去休息。

魏忠賢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他又將奏摺的事情講述一遍。他告訴喜宗,趙秉忠為人張狂傲慢,與百官的關係非常不融洽,而且其徒弟繆昌期竟然對一個秀才大打出手,實在有違聖賢之道。“教不嚴,師之惰。趙秉忠應當予以治罪。”

趙秉忠為官剛正清廉,魏忠賢實在找不出像樣的“罪證”,是以他橫加攀誣,拿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想使趙秉忠身受牢獄之災。然而熹宗卻認為即使繆昌期有罪,也不可以牽連到師父的頭上。是以他對魏忠賢治罪趙秉忠的諫議不予理睬。魏忠賢滿心歡喜,卻被熹宗兜頭潑了一盆冷水。

魏忠賢請安之後,退出了御花園。見熹宗偏袒趙秉忠,魏忠賢恨得牙根癢癢,他拿著奏摺嘿嘿冷笑道。反正聖上對朝事漠不關心,莫如依然畫葫蘆,再擬“一旨”將趙秉忠削官罷職。魏忠賢惡向膽邊生,一紙矯詔,將趙秉忠逐出了宮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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