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節:暗自挑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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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警!”馬騰營中一聲尖嘯響起,只見武威城門開啟一跳縫,一人一騎手擎使旗,直向馬騰大營奔來。

“來著駐馬,否則弓箭伺候!”馬騰大營前,當值校尉一邊指揮著兵卒佈防,一邊對著前方大聲吼道。

看著前方人馬弓箭上弦,刀光寒閃,那從城中奔出的一騎自然也不會再魯莽前行,忙勒停戰馬,提聲喊道:“在下乃李傕將軍使者,奉李將軍之名,有要事拜會馬騰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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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國相戰,不斬來使,這道理誰都懂,既然對方表明來意,校尉自當回道:“使者稍候,待我稟明主公!”

校尉轉身離去,但一眾士卒卻還是戒備地防衛著。

不一會,校尉匆匆而來,朗聲道:“傳馬將軍令,有請使者!”

馬騰的帥帳設於大營正中,大帳之中,馬騰端坐主位,馬超則立於一旁,甚是英武。

一入帥帳,李傕使者先是打量了一番馬騰,接著微微躬身說道:“涼州牧李傕令使參見將軍!”

使者躬身卻不拜,這倒直接惹惱了立於一旁的馬超,馬超一個健步衝上前去,揪住使者衣襟,怒聲道:“賊子見我父帥竟然不拜?莫說是你,就算李傕、郭汜在此也得對我父帥大禮參拜!”

此時的馬超年已弱冠,身高八尺,力大無窮,這一揪,直接把使者拎的雙腳離地,嚇得面如土色。

馬超的忽然發難,好像在馬騰的預料之中,馬騰暗自一笑,轉而皺起了眉頭,抬手道:“孟起休得放肆,不可對使者無理!”

“哼!”馬超一把丟下使者,再次回立到了馬騰身旁。

“使者受驚了,看坐!”馬騰大手一揮,自有一兵卒搬上來一個馬紮放到使者身後。

“多謝馬將軍!”有了剛才的教訓,使者忙躬身作揖感謝。

“武威困危,羌氐北撤,糧草難濟,內外無援,不止使者今來何事?”馬騰寥寥數語,倒是把目前武威的狀況概括的很是全面。

使者尷尬一笑:“馬將軍所言甚是,故小人受吾主之命,特來向馬將軍請降!”

“請降?”馬騰心中一咯噔,按照他對李傕、郭汜的瞭解,這兩人雖然貪得無厭,但都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主!如今武威雖岌岌可危,當若想要兵不血刃的拿下來,馬騰還真沒敢想過。

如此輕易請降,恐怕必有陰謀!雖看不透究竟是何陰謀,但心中卻已然起了一份戒心。

“呵呵,想不到李稚然竟然如此通達,若能息兵安民,真乃天下之大幸!”馬騰站起身來緩緩走到使者面前,使者忙起身垂手立在馬騰面前,眼神還忍不住瞥了瞥馬騰身後的馬超。

“貴使即來表明來意,吾心甚慰,本將軍即刻傳書洛陽,稟報驃騎將軍,為李、郭二位將軍請賞;屆時請李將軍四門皆開,吾當與雍州牧張濟同進武威,清點城中兵馬器具;貴使煩勞速回,與李將軍、郭將軍轉達本將之意,如何?”馬騰雖不知道李傕、郭汜有什麼陰謀,但是心裡明白穩紮穩打,按部就班總是不會錯的。

聞聽馬騰一席話,使者眉頭卻是微微皺了起來。

“怎麼?”馬超一見使者的臉色,眉頭一挑,沉聲問道:“使者莫非是詐降?”

“不不不~~~”使者連忙擺手:“少將軍誤會了!吾主歸降之誠,天地可鑑!只是這期間有些隱情,還望馬將軍體諒!”

“哦?!”馬騰暗自起了一份戒心,口中不慌不忙地問道:“貴使倒是說說有何隱情。”

使者想了想開口道:“馬將軍,按李將軍和郭將軍之意,此次只降東鄉侯,而不降張元江!”

“那是為何?”馬騰不解道:“張將軍歸於我主也已數月,天下皆知,不知郭將軍為何和會有如此考慮?“

使者忙拱拱手回到:“馬將軍當知,當初李、郭、張、樊等皆是董卓之將,後董卓跋扈,為東鄉侯設計所滅,麾下眾將紛紛轉回雍涼諸縣,各自為政,其中以吾主李將軍和郭將軍最為勢大!”

“嗯~~”馬騰點點頭:“此事我自當知曉,當初李、郭二人,雄踞一方,天下為之側目;可如今管驃騎兵強馬壯,如日中天,兵鋒所指,無不臣服!李傕郭汜若不再識大勢所趨,只怕他日禍及滿門時,追悔過遲啊!”馬騰最後一句說的已經帶有死死威脅之意,目光也變得更加凌厲地看向了使者。

“是是是,馬將軍所言甚是!”使者忙點頭哈腰,接著說道:“對於東鄉侯,李將軍也向來是尊崇無比,故特才令小人來馬將軍處請降啊!可是……”

“可是什麼?”馬騰眉頭微微一皺。

“可是,李將軍、郭將軍自在董卓帳下時,便素來與那張濟不和,且當初李將軍、郭將軍處處高張濟一頭,如今降於東鄉侯是可,但要向張濟乞降,實在是心有芥蒂,恐難從命!”

“這樣啊……”馬騰心裡也嘀咕起來,這理由聽起來確實也算合情合理,何況張濟初投管彥,自己與張濟還沒有任何交集,自己單獨去接受李傕郭汜投降,彷彿倒也未嘗不可!

但出於謹慎,馬騰倒也沒直接給與答覆,而是緩緩說道:“且讓本將軍考慮一二,貴使先回吧!”

使者愣了下,也沒敢繼續進言,而是躬身行禮道:“既如此,小人現行回城,若馬將軍考慮妥當,只需派一人手執黃旗三面立於城下,小人便立刻來見!”

“嗯~”馬騰點點頭,揮揮手:“去吧!”

待使者走後,馬超說道:“父親,此人所言也不無道理,若能不費一兵一卒而取武威,想必主公知曉也定會十分開心!”

“能兵不血刃固然最好!”馬騰皺著眉捋了捋鬍鬚:“但為父總感覺此事彷彿沒這麼簡單!再過兩天吧,哎~真是傷腦筋啊~~”

以馬騰的謀略確實想不出這裡面會有什麼貓膩,但是自己的直覺和經驗卻在告誡自己不要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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