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的就是這句話，就像是砍頭的囚犯得到了大赦，立刻道：

“今天我會整理好東西。最遲明天下午之前搬走。”

說罷，朝房間裡走去。

卻聽他腳步追上來。

她後背冷汗直冒。

生怕他忽然又改變主意了。

肩膀被一隻手搭上，重重掰過來，正看見他冰涼無度的臉。

她心情糾成一團，不是怕他罵自己，打自己，只怕他又不讓自己走了。

亦或是他讓她留下孩子。

只見他冷幽幽盯著自己：

“我可以讓你走，不過，你是我的女人，這一點，一輩子沒法改變。”

她額頭驚出冷汗。

他搭在她肩部的手順勢滑下去，反捉住她手腕，帶著她便朝臥室的床那邊走去。

她只當他想要在臨走前對自己做那種事。

不管是為了洩恨，還是懲罰她的冷漠……

無所謂了。

只要他願意放自己走，他做什麼都能接受。

被他推倒在床上，只緊緊閉上眼，等待著接下去發生的。

然而，半天，她卻察覺不到他任何動靜，只聽見他的步履聲，好像去旁邊拿什麼了。

再等睜開眼睛，只見他拎著個小箱子走過來，砰一聲開啟。

拿出一個金屬物體。

就像是……像是醫美醫院裡的那種鐳射槍。

電一插上去，槍頭響起呲呲的電流聲，他像是在試這機器是不是好的，見沒問題，才關上。

她毛骨悚然，看清楚了。

那是紋身機。

那一套都是紋身用具。

文身針，針嘴，手柄，文身色料，色料杯……

剛進娛樂圈，有個化妝師曾經將這一套儀器帶到化妝室裡，她當時好奇，還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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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顥淵……你想幹什麼？”她後背冷汗直冒，倏的坐起來。

他欺身過來，伏在她耳邊，唇邊的邪惡蔓延開來：

“你懷著孕，不能打麻藥，忍著點兒。”

她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更是縮緊，明白了他的意圖。

他想給自己紋身。

“你放我走，厲顥淵，我不想……”

話還沒說完，他重新開啟紋身機。

劇烈作響的電流聲湮滅了她的話。

**

夜幕降臨後，厲顥淵走了。

離開前，他沒忘記用保鮮膜將她被紋下印記的地方包裹住，以此固色。

紋身針刺破皮膚的疼痛讓她肚子劇烈收縮。感覺胎兒都快提前出來了。

整個過程，生不如死。

好幾次，她以為自己要死了。

到底還是挺了過來的。

最後，昏迷過去。

失去意識之前，她感覺厲顥淵掰起自己的下巴，在自己臉邊低語：

“就算你離開了，你也是我的。這輩子，別的男人，別想碰你。”

她昏睡了一天才醒。

迷迷糊糊間，她看見辛姨站在床邊，用一種複雜憐憫又有些驚懼的眼神看著她，顯然，也明白她身上發生了什麼：

“秦小姐醒了。厲總說了，等你醒了，要是傷口不疼，可以洗澡了。”

身體某個地方傳來的隱隱刺痛，讓她意識到她的紋身在哪裡。

搖晃著不方便的身體，掀被下來。

辛姨想去攙她，她卻蒼白著臉：“我自己來。”

踉蹌著進了浴室。

褪下層層束縛，對著鏡子，她看到自己的紋身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