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聲驚呼一聲,下意識牢牢摟住他的腰,腳下踩穩了,生怕掉下去。
卻聽他含笑的寬慰聲貼著耳朵襲來:
“放心,嬈兒,有夫君在。抱住我的腰。”
他沒有用天子稱謂。
此刻就像個只想討愛妻歡心的平凡丈夫一樣。
聽到他的安慰,她莫名寬心。
鞦韆踏板十分寬大,邊角被軟綢包裹,翹起,就像天然圍牆。
又有他緊緊抱著,其實根本不用擔心會掉到湖裡。
他放慢了節奏,貼近她耳邊:“喜歡嗎?”
她也終於慢慢鎮定下來,不禁:“臣妾沒想到皇上這麼……”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用哪個詞形容。
末了,說:“……這麼浪漫。”
“浪漫?”景昱一挑眉。
“嗯,就是……”就是很會撩妹啦。
她當然也不能這麼解釋,只能踮腳貼在他耳邊:“就是很懂風月之事。不古板。”
景昱這才揚唇:“朕第一次去相府看見你,你就正在後院玩鞦韆。你最愛半仙戲,朕說過,有朝一日,會親手做個最大最好玩的鞦韆給你玩,不記得了嗎。”
藍又辭一怔:“所以這鞦韆是皇上親手做的?”
“這鞦韆的圖,朕畫了四個通宵。還有繩子,扎的也是你喜歡的穿心結,合心意嗎。”
藍又辭沒想到他這麼忙,每晚還能親自設計鞦韆,又仔細看看了他握著的鞦韆繩索,果然,幾股繩索綁在一起系成了好看的穿心結。
“皇上居然連鞦韆都會做?”
他用唇碰碰她嬌小的耳垂:“朕可不是生下來就做皇帝的。昔日在前線軍隊,朕可是連軍靴都自己縫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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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是哦。
他可是開創國土、白手起家的的第一代。
藍又辭感慨他對南宮嬈用心頗深:
“謝謝皇上。”
景昱似乎不大喜歡他這麼客氣,將額頭傾過去,碰了碰她的粉頰:”帝后一體,永遠不要說謝謝。景昱的,就是嬈兒的。”
他和她的成婚,太不巧,剛好趕上他登基後沒多久,朝事繁冗雜亂,還剛好碰上平邊境擾亂之事。
他對她心有愧疚,別說與她新婚甜蜜,平時就連看都難得看她一眼。
也不知道如何哄她歡心,才叫工匠在太液池上造了這鞦韆,給她驚喜。
“皇上為什麼戴著個?”藍又辭抬手,摸了摸他臉上的面具。
景昱笑了笑,貼在她耳邊,有些難得的孩子氣:
“御書房那邊還沒完。是瞞著那群老臣來的。要是被人發現了,只怕又是一頓苦口婆心,朕的耳朵還想清淨一些。”
難怪穿著便服,還帶著面具。
藍又辭心中一動,再不遲疑,踮起腳,握住他面具一角,緩緩摘去。
年輕俊朗的臉龐一點點展露在她的視線中。
鬢髮如裁,直入額,劍眉星眸英氣十足,貴氣凜人。
誠然,是能夠讓全天下女子動心的英俊面容。
難怪也讓南宮嬈的妹妹南宮惠兒動了心。
隨即,目光一凝。
停駐在男子的雙眸上。
心臟沒來由抽搐了一下。
為什麼這雙眼睛那麼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