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武器！”
亞當眉頭微皺，不過他沒有詢問哈斯。
聚集在烏斯格地的大軍總共就這麼多的人，如果有什麼事是亞當這個副指揮官不知道的，那就只有秘法軍團的事了。
而這次隨軍秘法隊伍中，兩位領頭巫師之一的老亨利絕對不會對他有所隱瞞，看來得找一找這位老亨利了。
在烏斯格地西面的一處低矮山溝中，在這裡十三位巫師學徒正在山溝中鏟著碎片巖和泥土，幾個裝滿屍袋的馬車停在一旁。
那位灰袍元素巫將一個個腐爛的死屍扔進地坑中，這些死屍用麻袋裝著，散發著腥臭的味道，像是腐爛的魚蝦一般。
“速度，加快速度！”老亨利不客氣的在一旁呼喊道。
“該死的，挖個地坑都這麼慢，那些低賤的士兵都比你們強壯。”老亨利像條毒蛇，刻薄的語言是他的毒液。
這裡的學徒大半都是他老亨利的學徒，少有幾個營養不良的都是那位元素巫的。
山溝裡面靜悄悄的，灰袍元素巫並不理會老亨利惡毒的話語，拿出一個裝滿酒水的牛皮袋喝了起來，喝完後在將牛皮袋遞給他的三個學徒。
小團體不比大組織，就靠著報團取暖才能維持下去，因此老師對待學徒都是非常不錯的。
當然，也僅僅是不錯。
老亨利鄙夷的望了望灰袍元素巫，揮手讓學徒們原地休息，從一輛馬車上拿出大量的水果烤肉分給眾人。
灰袍元素巫的胡子微微一抖，望著自家學徒渴望的眼神，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就算是投效到霜蟲大公的麾下，成為秘法軍團的一員，所受的待遇也是有差別的。
不過灰袍元素巫清楚，在戰爭期間，為了以示公平，霜蟲大公是不會給予這種差別待遇。
老亨利輕蔑的看了灰袍元素巫一看，這些東西當然是他從亞當那裡順過來的。
老亨利仗著私下裡自由出入亞當營帳的機會，直接吩咐一位後勤軍官送了一車食物，所以現在才能美滋滋的享受。
忽然一位黑袍人從山坳上走了下來，這位黑袍人手上拿著一根短木杖，那杖頭散發驚人的魔力波動。
灰袍元素巫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手掌一推，一道冰錐射向黑袍人。
“嘭！”
一團火球在黑袍人手心膨脹開來，炙熱火球直接擊中飛來的冰錐，而後轟然炸開。
學徒們趕緊趴伏在地面上，炫目的火光和擴散的衝擊波對於他們來說都太危險了。
老亨利一下子跳到二人中間，制止灰袍元素巫和黑袍人的戰鬥，“都是自己人！”
灰袍元素巫將手掌收攏到袖口中，不滿的望了一眼老亨利，心底暗自震驚於黑袍人強大的魔力波動。
“你怎麼來了！”老亨利皺著眉頭問道。
黑袍人亞當走下山坳，他臉上帶著一張木頭面具，從那醜陋面具上的雕刻痕跡就能看出，這張面具一定是剛剛製作的。
“我來看看你們的秘密武器！”
老亨利打了個酒嗝，他的眼神心虛的望了望不遠處的一馬車食物。
“大公可是嚴格保密的。”老亨利有些為難，不過隨即道，“其實就是製作一個腐屍之坑，從中提取製作瘟毒瓶。”
亞當看了看山溝中的土坑，半徑三米的土坑中填滿的屍袋，那些屍袋滲透著腐爛的屍液，周圍學徒正往裡面倒著一種濃稠的白色漿液。
亞當知道這種濃稠的白色漿液，一種地瓜蟲的體液。
這種地瓜蟲通常可以在農場的蔬菜地裡尋獲，它們個頭肥大，少有變異體可達到一至三米的個頭，攻擊性不強。
巫師通常將它們搗碎後，榨出大量的白色蟲液，這種液體和屍液混合可獲得一種誘發人體高燒的毒劑，並且具有一定腐蝕性和易燃性。
不過這種毒劑並不具備致死性，專精於毒素的巫師會釋放一種名為惡毒饋贈的一階巫術。
巫術會將坑中的毒液深度腐化，而後攪拌封存兩日，就可以提取並且製作出瘟毒瓶。
老亨利指了指那處腐屍之坑，“這種腐屍之坑的瘟毒轉變需要大量魔力供給，而秘法軍團簡直天生為這種瘟毒戰術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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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當走進腐屍之坑，撲鼻而來的氣味讓他想要嘔吐，屏住呼吸看著不斷傾倒進地坑中的粘稠白漿液，這些漿液已經開始和屍液混合，形成一種乳白色液體。
腐屍之坑中裝著腐爛屍體的麻袋已經被腐蝕破開，裡面的屍體就這樣在漿液中，時沉時浮。
灰袍元素巫一直用警惕的目光打量著亞當，不過這支秘法隊伍的主導者顯然是老亨利。
“瘟毒瓶什麼時候可以製作完成？”
老亨利並沒有懷疑亞當的目的，畢竟三面間諜這個可能性實在超出了老亨利的腦洞範圍。
“今天就可以完成基礎佈置，大概四天後就可以提取製作瘟毒瓶了。”老亨利回答道。
“不如我也來幫你完成腐屍之坑的佈置。”亞當突然提議，隨即解釋道，“你知道製作這種腐屍之坑可以讓我在死靈之道上更進一步，對於冥想法的促進有很大好處。”
老亨利點了點頭，就像轉化死靈、建造墓穴、煉成負面屬性的魔藥等等，這些都是可以促進冥想法的進步。
參與腐屍之坑和瘟毒瓶的製作的確對亞當大有裨益。
老亨利十分痛快的答應了，其實老亨利也沒有拒絕的餘地，某種程度而言，亞當在白森樹的地位可比他高多了。
周圍學徒輪流去食用餐點，確保腐屍之坑的進度，一些學徒小聲的議論著亞當這位黑袍人。
老亨利所帶的這些學徒中，有一些和亞當曾在白瀑地穴中見過一面，而有些則是組織招收的新人。
這些學徒依舊是孤兒或者伐木工、屠宰坊工人的兒子，他們生活毫無希望。
在“偶遇”神秘巫師，看到他們展露的一點超凡力量後，便自以為尋找到另一條生活的捷徑。
不過看他們如今頹然的模樣，顯然巫師生活已經讓他們不再幻想。
有了亞當加入，腐屍之坑的效率一下子高出不少。
在亞當的魔力微控下，那些馬車上的屍袋直接被無形魔力托起，利落的拋進腐屍之坑中。
灰袍元素巫羨慕的看著亞當肆意揮灑魔力，他可不敢這樣浪費。
待屍袋差不多放入充滿漿液的坑中，老亨利從懷中抽出一張巫術卷軸。
“不知道吉尼的惡毒饋贈現在有多大的威力，哈哈！”
老亨利一把撕開卷軸，邪綠的魔力噴薄而出，形成一個大笑的鬼臉。
鬼臉在半空盤旋一陣子便衝入腐蝕之坑中，坑中的漿液冒出沸騰的氣泡。一股股綠漿翻滾了上來。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吉尼的惡毒饋贈還是這麼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