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13 世界的真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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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香甜腥臭的氣味、緊張而又恐懼的表情……

在這狹小的空間內,在緊緊貼在一起的一位少年與兩位少女之間,沒有摩擦出半點曖昧的火花,反而一種死一般的壓抑瀰漫在三人心底,就像整個世界就剩下他們三個緊擁在一起,縮在這小小的、黑暗的空間裡。

樹林中沒有鳥叫、沒有蟬鳴,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只剩下樹木在哀嚎著,轟然倒地的震動,嘎吱吱的斷裂著,然後在寂靜中死去。

櫃子與鐵床之間的空隙,僅存的光亮也被巨大的陰影吞噬了,“嘶嘶”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咫尺之間,似乎哪莫名的存在已經站在了鐵甲車的面前。

緊緊的縮在一起三人,突然感到似乎有一雙神秘的眼睛正在盯著他們,有如芒刺在背的不適感刺激著他們,就像被蛇盯住的青蛙,就像被狼盯住的羊羔……這是被更高階、更強大的捕食者盯上帶來的壓迫,進化等級的差距所產生的來自於靈魂深處的威壓。

天然的位階差距帶來的所帶來的恐懼,讓他們三個靜靜的擁抱著,靜靜的等待著,似乎已經放棄反抗。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孟薇與孟芷兩姐妹正在經歷一種奇怪的經歷,就像總也醒不過來的噩夢,就像夢魘時清醒可身體卻完全不受控制。

她們在那個神秘存在的俯視下產生了一些奇怪的幻覺,自己只是一塊肉的幻覺,在那神秘的視線下,好像一切都被對方洞悉了,就連自己的思想都麻痺了。

金屬“嘎吱嘎吱”的扭曲著,.5釐米厚的鐵甲紙片般輕易的被撕裂了,巨大的鐵甲車好像玩具般被掀掉了車頂蓋。

香甜腥臭的味道越來越重了,“嘶嘶”的聲音貼著耳根響起,似乎那個神秘的存在把頭伸進了車廂裡……

孟薇、孟芷姐妹握著彼此的手,十指交錯,平靜的躺著,好像已經接受了現實,但眼角無聲劃過的淚珠暴露了她們的不甘。

時間就在恐懼與平靜之中矛盾的流逝著,“嘶嘶”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迴盪著,可不知何時,天已經亮了,空氣中殘留著那香甜腥臭的味道,無聲的提醒著姐妹倆,那個神秘的存在曾經來過。

少年頂開蓋在上邊的鐵桌,臉上嚴肅的表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好奇的神色。少年兩隻手支在孟薇、孟芷身上撐起了上半身,探出腦袋來好奇的向周圍望去,他見過很多這類會動的大鐵皮箱子,可卻從未進來過,所以對這個鐵皮箱子裡的陳設感到很好奇。

床、被、衣服、各種奇奇怪怪的儀器,掛在窗戶上的豬腿,晾衣繩上的內衣褲等等都讓少年感到好奇。

看了一會,少年終於忍不住好奇心,從地上爬了起來,這摸摸,那看看,自己玩得很開心,似乎剛才那恐怖的經歷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對於孟薇和孟芷來說,這樣的恐怖卻是她們從未經歷過的。強烈的恐懼讓她們的身體與思想都麻痺了,躺在地上半天都緩不過勁兒來。

“呼……”孟薇深深的吸了口氣,胸口以下的麻木感漸漸褪去,這才發現自己依然緊緊的握著妹妹的手,兩人的手都已經有些變形了,泛著紫青的顏色。

“小芷,你還好嗎?”孟薇鬆開了緊握的收,輕輕的推了推妹妹的肩膀。

她的聲音,將孟芷從無盡的恐懼中拉了回來,淚水嘩嘩的流了下來,把頭靠在姐姐的肩膀上,輕聲抽咽著:“嗚嗚……好恐怖啊姐姐……”

“姐姐好恐怖?你也真敢說!”孟薇裝作生氣的樣子,輕輕的在孟芷的腰上擰了一下。

“噗嗤……你!誣陷我!”孟芷破涕而笑,她的腰上很敏感,輕輕一碰就癢得不行。

孟薇發現妹妹還笑得出來,這才放下心來,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別怕,一切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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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孟芷依偎在姐姐身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找到安全感,“剛剛那是什麼東西?沒想到我連那怪物的模樣都沒看到就被嚇成這樣……姐姐,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不是。”孟薇也思索了起來,回憶起之前那種從未體驗過的,連身體都被麻痺了的恐懼,連思想都凝固了的壓力,恢復了思維能力的她也覺得很奇怪。如果在此之前,有人說有一天她會被嚇得無法思考、無法行動只能閉目待死,孟薇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但經歷了這次甚至連理智都被剝奪了的恐懼之後,孟薇的思維卻更加的活躍了起來,反覆的思考著其中的奧秘。

“也許……我們剛才的感受,跟空氣中那詭異的氣味有關係。”

“誰知道呢。”孟芷活動了一下麻木的四肢,坐了起來:“最重要的是,我們又活下來了。”

“是啊。這幾個星期所經歷的,比我這十幾年經歷的東西都刺激。”孟薇嘆了口氣,忽然看到妹妹不說話了,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不由好奇道:“小芷,怎麼了?”

“……車……車頂!?”

孟薇艱難的坐了起來,順著孟芷眼神的方向看了過去。

鐵甲車的天棚被掀開了大半,就連側面的鐵甲牆都少了一大塊,從鋼鐵邊緣斷裂的鋸齒和抻拉的變形上來看,這厚重的鐵甲居然是被蠻力硬生生撕開的!而且孟薇與孟芷居然沒有感到太大的震動……這說明了什麼!?那個神秘的存在死開車頂居然比開罐頭還輕易!!

透過牆上的大洞,森林中的景象映入了姐妹倆的眼底。

曾經茂密的叢林中間被開闢出了一條足有8車道寬的大道!無數倒伏的巨木被深深的壓進泥土之中,到處都是殘枝斷葉,八仙桌大小的樹樁隨處可見,雪白的木茬直指天空,訴說著它們悲慘的遭遇。

巨大的樹根被強大的力量硬生生的拔出了地面,翻開的泥土壓得比公路還平整。

兩姐妹對視了一眼,發現對方眼底的震撼。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孟芷喃喃自語。

“我不知道……也沒聽說過……但我相信,這個存在的實力絕對在傳說之上!!”孟薇看著少年的背影,如此判斷著。

孟薇忽然想起一些事情,想起自己被迫出逃的經過,臉色頓時黑了起來。

“比傳說級更強大的怪物,連天都遮住的黑影……你們到底在隱藏著什麼?你們在計劃著什麼?這個世界上,究竟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似乎從這一刻起,世界再也不是原來的世界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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