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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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數年的某日煩惱……

萬晉二十一年應康城阮府──

“杜畫師……”叫了好幾年始終改不了口。^^無廣告的~*~網www.26dd.Cn不想叫她夫人因為她實在沒有什麼架子。

“嗯?”嘴裡咬著一枝畫筆用另一枝筆在牆上進行修補的動作。

“那個……有個謠言不知道該不該?”

“二郎啊二郎你要謠言呢我一定捧場不過你也是謠言了要我相信嗎?”她心不在焉地笑。

“你少油腔滑調了我就不信爺在外頭有別的人了你還能笑得如此開懷!”

杜三衡終於停下動作轉頭瞧他半晌緩聲問:

“別的人?”

鳳二郎不忍看她撇開視線咕噥:“就是別的心愛的人了!你還要問嗎?”

“二郎你在跟我玩笑話嗎?”她失笑。阮臥秋並非貪戀情愛之人這輩子要加個妾都很難了何況她平日畫畫歸畫畫自認與他生活交融對他在外頭的商事也知個七八分實在想像不出他哪兒能冒出來其他的女人?

鳳二郎瞪著她罵道:“我看起來很像在跟你笑話嗎?如果外頭一個人提也就罷了兩個人提我也當算了可最近城內鬧得沸沸騰騰少爺他跟那人極為親熱……簡直、簡直是公然在外頭……尤其那人壓根不把旁人放在眼裡當眾勾引少爺上回還聽那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吻上少爺而少爺他也不推拒呢!”

一開門就見他坐在床邊聽著陳恩念著今日的帳本。

“陳恩你去睡吧。”阮臥秋聽出來人腳步聲。陳恩看她一眼頭:“爺明早我再過來。”

杜三衡半眯著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三衡?”

“沒事沒事。”她笑上前幫他脫掉外衣準備就寢。“我只是在想今天你早回府了。”

“錢老爺家中妾生了他趕著回去生意下回再定我沒事就早回來了。”

“妾啊……”摸摸鼻子她笑道:“早知道就等你一塊晚飯了。”松了他的長任其披散在肩上。哎真覺得百看不厭呢。

“三衡。”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他皺眉:“你是不是有事?”

“沒沒沒我好得緊今兒個我在畫畫正好畫到顏料沒了明兒個我跟你一塊出門中途去買顏料。”她笑著然後翻身爬上床。

冬天到了天漸漸涼了她穿著單衣拉過棉被睡在床的內側。算了今晚不看著他的睡顏了翻身朝向牆閉目入睡。

聽見身後他也躺下棉被被分了過去。忽然間一雙手臂摟住她的腰她微怔平常多是她主動躺在他懷裡入睡的……好吧天氣冷了他要取暖她也不反對。

“三衡……”他的聲音有些低啞。

等等等等……修長的十指滑進她的單衣內她心跳了下暗暗吃驚。“等等我、我好累……”他不是一個重欲的男人她若沒主動親近他會一連兩天的求歡那簡直是奇蹟了。

“你累了?”那聲音帶絲異樣隨即默不作聲壓在她腰間的手掌灼燙不已卻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

她吞了吞口水拉過他的雙手慢慢地翻身面對他。

他的俊秀依舊只是與初次見面相比顯得較為成熟。他眼眸半垂並沒有睡著像在沉思什麼。

“阮爺。”幾年下來就是改不了稱呼。“今兒個我作畫爬上爬下的累死了尤其我身上都是顏料的味道……”原想很打趣地笑但最後卻笑得有心不在焉。突然間他雙臂縮緊將她整個身子拉近完全嵌進他身軀之間她嘴一張正要問話他卻毫不猶豫地吻進她的唇舌之間。

“等等等等阮爺……”她想避也避不了他吻著她的唇、她的鼻沿著她的纖頸不住地下吻十指拉開她的單衣撫上專為他而敏感的身軀。可惡!可惡!這人明明知道她修身養性還不夠喜歡一個人會喜歡到時刻都想佔有他的全部這人根本吃定了她沒法抗拒!

“三衡?”他壓抑著輕喊仔細聆聽她的聲音。

“隨便你了!”她頭暈腦脹不住輕喘心裡又惱又氣巴不得踢下這個名為相公的男人。可偏偏心裡很想踹行為舉止卻背道而馳只能任他索求個過癮!

好吧她承認夫與妻之間他給的通常比較多她通常只貪圖享樂而已。夫與妻啊……再多個妾她可一也不想去想像兩人中間多躺上一個女人啊……

痛痛痛痛!

“杜畫師你的表情真好笑啊!”鳳二郎忍著笑:“為什麼我覺得你隨時會倒下不起?”

杜三衡狠狠瞪他一眼然後笑道:“二郎你要不要試試被人冷落的滋味?”

“是是是杜畫師我知道你嘴皮子最行當我什麼都沒、什麼都沒看見拜託你別對鳳春揚風火。我瞧你也上不了馬車了我扶你一把吧。”走到馬車前鳳二郎很好心地伸出手。

此時馬車門被開啟裡頭坐的是阮臥秋與陳恩前者道:“陳恩你換到另一輛馬車讓三衡進來。”

等陳恩跳下馬車之後阮臥秋對著她的方向伸出手。

鳳二郎見狀很識相地收回。杜三衡遲疑了會兒握住他的手而後上了馬車。

痛痛痛她幾乎是跌坐在他身上阮臥秋立刻察覺她的不適隻手及時摟住她的腰。

“杜畫師記得啊!睜大眼睛好好看啊!我可是站在你這邊的!”他大叫。少爺別罵他脫離忠僕行列誰教鳳春跟她感情好得很他迫於無奈啊!

馬車躂躂躂地行馳在道路上。阮臥秋皺眉問:“他在什麼?”

她抿了抿唇笑道:“誰知道?二郎他就愛胡鬧嘛。”

他聞言並沒有再追問反而道:“你身子還好嗎?”

“好很好。”好到今早差爬不下床。他倆一向有共識她習慣三更天之後才入睡每當男歡女愛後通常她會睡不著即使抱著他溫熱的身軀要入睡也得等四更之後所以隔天通常她會多睡一陣這事只有他倆知道鳳春他們只以為她偶爾貪睡便任由她去。

今天要她天一亮就醒簡直是痛苦萬分加上昨晚他索求得有過火她幾乎要淚流滿面了最近還是以精神層面為主就夠了。

“既然累了就不必跟出來你要顏料給我開張單子我叫陳恩去買就是。”他難得溫聲話。

難怪昨晚會主動求歡啊……她就成親幾年要他主動要求簡直是屈指可數哪有這麼巧?分明是不想讓她出門吧?

慢慢窩進他的懷裡他沒有拒絕任她找個舒服的位子。

“阮爺……”她笑道:“跟爹約定的日子快到了這個月來我一直準備構圖若是冷落了你你可要見諒啊。”

“什麼見諒不見諒的?你若忙只管去忙就是!”他的聲音帶抹惱意。不知是因為她的生疏有禮或者捉摸不到她的心緒而惹毛了他?

她摸摸唇瓣隱忍了個呵欠又笑:

“阮爺……我記得今兒個你是上城尾的洞庭園是吧?”

他應了一下像聽出她的倦意掌心摸索著她的臉隨即覆住她的眼皮脾氣不佳地答道:

“今兒個要是談造橋鋪路的事既然幾位老爺有心那就做個徹底。你若還沒精神就先憩片刻等到商店再先放你下車。”

“我倒無所謂要不要我念些記事或實錄給你聽?”他雙眼不能見字只能仰賴身邊親近的人念給他聽因此每天天未亮就起床讓陳恩反覆念著一般人就可自行用眼睛記下的數字或流通的貨物等等花的時間比常人多上數倍有餘。

欸欸這人明知什麼造橋鋪路都是幌子要的是巴結他這名富商他偏偏還去赴宴就為了真要徹底籌集造橋資金。他這一輩子怕是改不了這性子了。

“不了。”他的聲音依舊不太高興掌心也還是壓在她的雙眼上讓從車窗進來的光線照不到她眼皮上。“你先閉眼休息吧。”好像嫌她過煩似的巴不得早到商店趕她下車。

好獨自去赴宴嗎……她微微一笑吞下嘴裡的嘆氣。

“公子爺兒您要這些顏料就夠了嗎?要不要買些加厚的高麗紙呢?”

“我一人出門拿不動下回再來好了。”她笑道。”身白衫頭戴方巾長披在肩上尾依舊五顏六色。每回出門總是如此裝扮。

漫不經心地走出商店街頭人來人往挺熱鬧的她卻無心玩樂。

相處多年雖知他對**並不重視但情義必包含在他為人處事裡他既已成親斷然不會在外徒惹情債──如果他真想惹的話。

“他也不是一個今天跟我親熱心裡卻會惦記著其他女子的男人。”她嘆道朱唇露苦笑。至今身子尚微微疼痛全是他用力留下的痕跡也不知昨晚他是什麼瘋好像不留痕跡她就會當他不存在似的。

哎哎要他在外頭已有其他傾心的女子她實在不相信只是──

拐了個彎上客棧買了壺酒邊走邊喝忽然間有輛馬車迎面而來她心不在焉直到聽見嘶鳴聲才回過神。

“你這子是趕著去投胎嗎?連個眼睛都沒長!要撞死了我可不負責的!”那馬車裡探出個人頭破口大罵。

她連忙拱禮笑道:“是我不對是我不對。”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伸手不打笑臉人那人見她連聲道歉也不好再罵再見她一笑暗贊:好個俊俏的子!

“子你成親沒?”他脫口問。

她一愣很有趣地笑道:“杜某成親多年了。”

“成親多年了啊……你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左右啊。”

“杜某二十七啦。”

那人吃驚不已見她細皮嫩肉膚色極白雖然眼下有些淡黑的陰影但實在不像是近三十的年紀再看她背著顏料脫口:“原來你是名畫師啊。”

“是啊是啊。爺兒要請我作畫嗎?”她隨口問。

“我哪來的雅興……你要不要跟我上個地方?那兒有個老爺是應康城近年最有名的富商他極力提拔有才有能的人尤其是畫師……我瞧你大白天閒逛八成也沒什麼工作接要不要我為你引薦引薦?”

提攜畫師的有名富商啊……她眨了眨眼笑道:“請問是在哪兒?”

“不遠就在城尾的洞庭園。你家夫人可不會計較你上哪兒吧?”

“不他向來不太管我。”她笑。

那人聞言暗叫正好。“那你來試試吧不定一經阮老爺‘認可’你在應康城可就從此吃喝不盡了!”

吃喝不盡?有這麼誇張嗎?她心愛的男人雖然提攜畫師但僅止於給機會、提供良好的作畫環境而已有到吃喝不盡的地步嗎?

見那人掀開車幔車內已有一名白衣青年坐著她皺眉而後爽朗笑道:

“我不跟人共坐一車的。”男女避嫌自家相公是例外。

那人聞言嫌她麻煩原要放棄後而跟著看了車內青年一眼車內青年雖貌似清秀但遠遠不及她的俊俏。若是到了洞庭園讓自家老爺得知他辦事不力只找來這等貨色……

當機立斷對著車內青年道:“你出來跟我坐著吧。”再對杜三衡努努嘴。“子快進去吧你財的機會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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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三衡微微一笑背著顏料袋子盯著酒壺一會兒。她也不是沒有扮過男裝陪阮臥秋出門談事趁此機會可以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再與他一塊順道回家。

思及此便應了聲上了馬車聞到車內一股胭脂味道……回頭看了前座的那青年不知道為什麼竟讓她聯想到大城市內專供斷袖之癖的男館……不會吧?她可不知道她那個名為相公的男人很喜男色啊……

思及此有想笑後又想起二郎他任人輕薄不由得蹙眉下意識又喝了一口酒惱意微微浮現在她那年輕的臉龐上。

“瞧見了沒?那個看起來約三十多歲的盲眼男人就是應康城近年崛起的富商阮老爺你們多巴結巴結他是會有好處的!”

洞庭園裡處處可見富商她盯著阮臥秋一會兒再隨意掃過他身邊的諸位老爺。她常扮男裝陪在他身邊自然對他交友挺熟悉的。他們在涼亭內話陳恩擺了什麼紙上去應該是新橋的設計圖。不遠處有觀戲臺戲子已在準備某位老爺妻妾共四名正在涼亭下方的花園用心其餘的女子全是丫鬟在園內來來去去的沒有二郎提的女子啊果然是謠言……二郎這混蛋回頭非好好欺他不可!

慢吞吞地走向涼亭注意到還有好幾名姿色不錯的白衣青年怎麼頭有眼熟呢……

“老爺猜得沒錯只要跟阮老爺約早上多半他不會出現趁此時獻男色最妥當。”那人低語。

“誰?”她好奇問。

“你管這麼多做啥?”那人揮手:“待會一談完你就可以去巴結阮老爺了記得多你的畫有多好讓他心生憐惜哪!”

憐惜?她眨眨眼問道:“那阮老爺看起來不像是會憐惜女人的男人啊。”

“他是不會憐惜女人不過憐惜男人他就有一手了……我跟你提這麼多做什麼?真是!”那人匆匆地離去顯然還要去忙其他的事情。

“原來你只憐惜男人啊……”難怪沒見過他憐惜她。她半眯著眼看他跟諸位富商談得正興起她又飲了口酒瞧見與自己同車的青年正跟其他白衣青年交談。

“你就是你!”錢老爺的妻妾向她招手。

她慢慢走過去笑道:

“夫人們有事?”

“你這娃兒真是俊俏連聲音也好聽得緊也是老爺找來服侍阮老爺的人嗎?”妻妾們掩嘴吃吃笑道。平日鮮少抬頭正視阮臥秋連帶不識女扮男裝的她。

“服侍?”這兩個字用得真是意外敏感啊。她摸摸唇想起昨晚很隨意地笑道:“夫人們要這麼形容也是可以。”

“老爺過找來的人必定多少懂畫。你會畫畫嗎?”

“略懂一、二。”

“那正好老爺要談完事還得等著會兒你就畫張圖兒給咱們瞧瞧。”不等她答允招來丫鬟撤去心換上筆硯。

敢情她變成了貴婦閒來無聊打的物件了?她回頭看了眼自家相公而後聳肩笑道:“既然承蒙夫人們賞識那在下就獻醜了。”放下酒壺跟顏料她看了看園內美景隨即提筆蘸墨隨興畫了下去。

“你這哥跟阮老爺身邊的男寵可有得比嗎?”

“阮老爺雙眼半盲看不見這哥的俊俏只怕要憑運氣了。”

簡直若無旁人地聊起來了。她摸了摸鼻子邊畫邊聽她們交頭接耳。

“上回我聽老爺他親眼瞧見阮老爺抱住那男寵呢。”

筆下一頓不心多勾了一筆。

“還不止如此呢聽上回還有人瞧見那男寵肆無忌憚光天化日地強吻阮老爺偏阮老爺連半推半就都沒有呢。”

一人謠言可以當假兩人謠言繼續視若無睹但三人成虎?真有此事麼?她很想一笑置之也知他絕非多情之人若真有此事必有理由他沒有出口多半是不放在心上。若真有此事啊……

心裡隱隱不快那該是她獨享的唇竟遭人侵犯他也不推拒是認為無所謂還是知她佔有慾極強所以不敢告知?

“哥你的墨弄得整張都是到底會不會畫啊?”

她回神瞧見紙上美景全被墨汁滴得到處都是她哎了一聲笑道:“夫人且慢惱火在下瞧天氣陰冷多半是要下雨了。”勾勒湖上漣漪彷彿細雨紛紛。

不由自主地又喝了口酒陣陣涼風吹來將她身上濃濃的酒氣吹散。

忽然身後亭內一陣靜默陳恩快奔出涼亭難以置信瞪著她然後道:

“杜畫師方才爺兒怎麼好像有股熟悉的酒味?要我來瞧瞧。”

“啊陳恩你想告密嗎?”她笑。

“告密不敢不過杜畫師也沒法隱瞞爺兒的鼻子靈得不可思議。”尤其是一遇她彷彿比明眼人還可怕。

“那他談完了嗎?”聽陳恩應了聲她慢步走進涼亭拱禮笑道:“杜某不請自來請諸位老爺見諒了。阮爺我買完顏料閒來無事就過來等你你不介意吧?”

阮臥秋深鎖眉頭一臉臭。“你過來。”

她暗自扮了個鬼臉走上前還來不及跟他保持距離就見他手一伸緊緊抓住她的手臂。“你身上好濃的酒氣!”

“路過酒樓一時口渴罷了。”她笑道。

五指使力深烙在她容易瘀青的膚上。

她暗暗吃痛心裡也有不高興仍笑:“阮爺我又錯了什麼?”

阮臥秋抿著嘴一會兒對著其他富商的方向道:“錢老爺既然時間差不多了咱們看完戲再聊。”

錢老爺極為識事務偷覷了她一眼忙道:“阮爺咱們先過去了。”急忙跟其他老爺起身離席順便暗暗揮手讓那些等在外頭的白衣青年先行離去。沒關係錯過這次還有下回。

“陳恩你先離開。”等聽到腳步聲走到亭外後才眯眼瞪往她的方向。“三衡昨天你心裡就有事到底是什麼事?”

“昨天啊……也不知你是怎麼了被你折騰到頭昏腦脹現下我還苦疼呢。”她笑道。

他聞言臭的臉龐透著淡紅不允許她轉開話題。“你忘了承諾過我的事嗎?我看不見你的表情只能聽你的聲音分辨你的情緒你要瞞我是輕而易舉!”

她沉默了會兒道:“阮爺你真想知道?”

“若是你的私事你要不我也拿你沒可奈何若與我有關就一定得讓我知道!”

她嘆了口氣道:“好吧我就實話實了。”

突然之間她的聲音斷了他正覺訝異的同時她大膽地跨坐在自己的腿上捧住他的臉俯頭就是一陣狠的深吻完全不理遠處眾人的抽氣聲。

他才有回應她便抽離舔了舔擁有他氣味並且疼痛的唇瓣哼笑:“阮爺二郎外頭在謠傳你另有女人了。”

“另有女人了?”

“嗯哼不是逢場作戲是心愛女子在大庭廣眾下拉拉扯扯曖昧不清!”

他皺眉罵道:“你以為我──”

“你若愛上其他女人是絕不會再索求我的身子你這性子我自認還摸得有透徹。”她笑。

“那你心底到底有什麼事?”

她又摸了摸沾滿他氣息的唇若無其事地笑道:

“阮爺你還記不記得咱倆成親之前我曾過我若喜歡一個人必想得到他的全部?”

他應了一聲十分專注像決心要找出她悶在心裡的事。

“我也過我若愛上一個男人絕不輕言鬆手就算它日心愛的男人不幸走了我也非要讓你等等我一塊走讓你瞧清我的長相我才快活又甘心。”

他聞言聲音放柔:“我記得。”

“唉從昨晚我就在想感情淡一也許是好事能淡如水更好……就不必煩東煩西了。”

他聞言有不快:“依你這種性子要改是很難了!”

“是啊。”她也很爽快地笑道然後嘆息:“明知二郎的不過是謠言明知你一向不怎麼重情愛要再分心給另一個女人是絕不可能的我還是學不來灑脫沒法放任自己像平常一般的過日子光想像哪日你我中間多了一個人躺著想在你懷裡入睡那可是困難重重了……”

“床夠了!哪還能躺人?你要擠下我嗎?”他沒好氣道。

哧地一聲她笑出聲。“阮爺我可是認真的呢。”

“難道我就不認真嗎?”緊緊扣住她的手。他又惱又火:“有你一個就夠了再多我也吃不消!”

“是是是。”她連聲笑著:“光我一個你就應付不來何況要你左擁右抱呢?”眼角瞥到戲臺前老爺們正密切注視這裡像要看好戲似的。

她暗暗扮個鬼臉就是故意在他們面前跨坐他身上的。

“你昨晚就分神這事沒別的了?”他未覺她的宣示主權。

“是啊阮爺只要你問我一定不瞞你。”

他沉默了會兒像終於松了口氣道:“你扶我過去我跟錢老爺一聲讓他們先看戲我送你回府再回頭談事。”

她笑:“那倒不必我可以等你……”

他瞪往她的方向。“你當我聽戲很容易麼?”

哎啊又要火起來了當真是一天不火一下就不是阮臥秋了。她確定諸位老爺看得很清楚了才曖昧萬分地從他身上起來順道扶他起來。

他緩了緩口氣又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快晌午了呢。”

“那正好回府途中可以停一會兒就到飯鋪子吃頓飯再回去。”

她眨了眨眼然後笑了。他啊他知她心情不好會喝酒吃到好米飯就樂得要命從不明卻惦在心裡他這可是很吃虧的還好遇上她她對他真是……憐惜得要命、愛得要命也貪得要命啊。

“阮爺雖然如此我還是很想……錢老爺找了幾名清秀青年來陪你呢。”

“什麼?”他要男人做什麼?

“嗯哼因為大街巷都流傳你跟個男人打得火熱嘛。”她有酸。

“胡八道!”他怒斥。哪個混蛋壞他名聲?她這女人連這也信?

“阮爺胡八道的又不是我。每個人都繪聲繪影的你在大街上被個男人強吻你不但不抗拒反而任他吻個過癮呢。”

他聞言皺眉不答反問:“你錢老爺讓幾名青年進園來是什麼長相?”

她看他一眼笑道:

“你要從中挑一個嗎?”見他狠狠一瞪她扮了個鬼臉不再鬧他打量起那些僱來的白麵青年形容道:“唔個個細皮嫩肉的一身白衣看起來挺斯文的身上還有脂粉味兒頭戴方巾方巾之下的頭又黑又亮尾各式各樣的顏色……”太眼熟了眼熟到她開始心虛了。

阮臥秋默默盯著她的方向平靜道:

“那不就是你嗎?”又補:“之前毫無顧忌在大街上吻我的也是你啊。你要我推拒你嗎?還是你認為我會任由一個男人恣意親吻?”每一個“你”字就加重一次語氣。

“呃……”搞了半天原來是她毀他名聲啊!

“哈哈哈。”她乾笑:“阮爺我好餓哪咱們快去吃飯吧。”

冷冷地──

到處都是冷啊!

天氣冷、屋外冷呵出的氣也冷少爺的臉更冷。

“少爺真的不幹我的事啊沒跟杜畫師清楚你另有所愛不是女而是男這是我的錯至於其他全是你的錯……”

“你有膽子再一次!”阮臥秋眯眼。

“少爺是你要我的啊……”鳳二郎很委屈道:“我也不過是把外頭的謠言照本宣科地轉告杜畫師而已你喜歡男人也不是錯事……”

“胡鬧!外頭的謠言你也信?我看起來像是喜歡男人嗎?”阮臥秋又氣又怒。

“少爺您看起來的確有像……你彆氣彆氣我是這幾年我老覺得你對杜畫師的感情沒那麼深厚至少你一生的重心絕不會在杜畫師身上上回吃飯時我實在忍不住好奇偷偷問她不怕少爺這麼冷落她嗎?”

“我冷落她?”他原要罵人忍了忍終於忍不住問道:“她怎麼?”語氣之中有抹專注。

“她只笑著少爺你一向就是這種人年輕時是這樣老了也差不多是這樣了要是太冷落她她自己找樂子就是。少爺其實當年你是很被動的吧?”立刻射來兩道怒火有時真懷疑少爺的眼根本沒瞎啊!

“以後若是再聽信謠言就不要怪我罰你了!”他怒道轉身走進秋樓。

應康城的秋樓完全仿建老宅甚至不必摸索就能精準無誤地走到床邊。輕微的呼吸讓他知道她已睡沉。

難得現在不過二更她已熟睡。也是一早天未亮就起床難怪累壞。他心翼翼上床摸到棉被拉過一半在不驚動她的情況下將她摟進懷裡。

她對他一向主動又熱情而他也早已習慣昨晚那般心不在焉幾乎不曾生過……五指慢慢地移到那頭又細又軟的美想像她連睡著也含著笑惱怒的臉龐不禁軟化。這個女人行事大多自顧自己若是哪日她心不在他時也不會刻意掩藏所以昨晚他才有些心慌刻意佔有了她的身子要她全心全意都在他身上啊……

“阮爺?”她迷迷糊糊地掀了眼皮直覺抹笑:“我又主動投進你的懷裡睡了嗎?”語氣之中帶著濃濃倦意。

他含糊地應了聲。

藉著月光她困盹的眸瞧見他硬到快跟石頭媲美的臭臉失笑:

“阮爺你可以放心好一陣子我都不會強迫你行房你可以睡了。”

他眉頭皺起:心頭又有惱了問道:

“為什麼?”

“啊……”被周公招了一半的神智還在飄浮著她只答道:“我學你修身養性多注意精神層面以免你還不到四十就被我的主動嚇得失去感覺那我罪過可大了。”她連連打了呵欠埋進他的胸前聞到他的氣息便安心入睡了。

這女人話老是輕浮沒個正經!只怕她到老也不會有一句正經的好話來!

到老啊……他抿了抿唇浮起若有似無的笑來確定她睡得極熟才輕輕摟緊她的身子慢慢順著她的衣袖滑下十指交纏。

沉沉的夜輕微的呼吸交錯跟良久之後的低語:“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還有混帳誰告訴你我是被迫的?”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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