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狼狽之源
一天上午,呂筱仁打聽到胥忖朱在辦公室,就想到把自己手中掌握到的胥忖朱與易晚葶在飯店裡鬼混的證據拿給胥忖朱,想以此告訴胥忖朱,自己掌握有他生活作風方面的證據把柄,希望胥忖朱看到錄影以後和自己緩和關係或者是不再有意打壓和排擠自己,如果能夠這樣,那麼也就達到了初步目的。
呂筱仁在市級機關,無論是走哪裡,都很少打電話先預約或者告知,他認為自己不管到哪裡去,能夠主動上門,就是對對方天大的尊重了。如果自己不主動上門,有什麼事打個電話讓其他人到自己這裡來,誰還敢說一個“不”。對於比自己職務高的人雖然不敢說象對比自己職務低的人那樣嘛,但也不會先打電話預約。自己去時在就說自己想說的事,不在就算了。
但因為今天的情況不一樣,對於今天自己要做的事,呂筱仁的心裡也有些忐忑,所以他破天荒地先打了個電話給胥忖朱新確定的秘書穆天軾,以少有的親熱口吻問道:“小穆呀!今天胥書記在辦公室沒有?”
穆天軾開始時在電話裡沒有聽出來是呂筱仁的聲音,就想說胥忖朱不在,但很快他又覺得這個人的聲音很熟悉,在頭腦裡很快對這個聲音過濾了一下後,想起來好象是常務副市長呂筱仁的聲音,於是穆天軾就在電話裡試探性地問道:“呂市長嗎?你找書記啥事?”作為秘書,沒有弄清楚物件前,是不能動不動就把領導的行蹤告之於人的。從這一點上來講,穆天軾完全是在按照秘書的職責做,但不同於一般秘書的是,他在電話裡詢問呂筱仁找胥忖朱什麼事。秘書的職責是該問的問,不該問的絕對不問。象呂筱仁找胥忖朱這種事,作為稱職的秘書來講,就是不應該問的。但穆天軾就是穆天軾,不該問的他照問不誤。
穆天軾在做胥忖朱的秘書之前,是市委辦公室秘書二科的科長。呂筱仁在市委擔任市委常委、市委秘書長時,穆天軾還是市委辦公室秘書一科的副科長。穆天軾畢業於寧秀財貿學校,畢業後就被分配到寧秀地委辦公室工作,先是在綜合秘書科,後來到信訪科。呂筱仁在寧秀市委任市委常委、秘書長時,將穆天軾提拔到秘書一科任副科長。理一恆任市委常委、市委秘書長後,將其提拔為秘書二科科長。秘書二科主要是負責農業農村方面的工作。任秘書二科科長後,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得知氣功可以健身,開始煉氣功,沒煉多久,卻煉得有些走火入魔,變得有些神經兮兮的。沒曾想,就因為穆天軾這種神經兮兮的狀況,陪著胥忖朱到縣上去跑了一趟後,就被胥忖朱看中了,覺得這個小夥子思想活躍、思維獨特,很對自己味口。從縣上回來後,胥忖朱就對理一恆說就讓穆天軾給自己做秘書了,弄得市委辦公室的所有人員都有些目瞪口呆,有些不知東西南北,但認真一想,又覺得並不奇怪,不是有古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嗎,胥忖朱都是一個行為怪異、讓人難以琢磨的人。
呂筱仁一聽穆天軾在電話反問自己,並問自己找胥忖朱什麼事,心裡就很不舒服,覺得這個穆開軾不僅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出來,還敢問自己找胥忖朱什麼事。但由於今天自己找胥忖朱這件事很特殊,對呂筱仁來講也是內心裡忐忑不安,心裡本想發火,但想到如果不給穆天軾說一個自己找胥忖朱的理由,穆天軾很可能就會找託辭不讓自己見胥忖朱。呂筱仁覺得自己找胥忖朱這事不能久拖,只好自己找個理由說:“是的,我是呂筱仁,如果胥書記在辦公室裡的話,我有事要找他。”呂筱仁本來是想說“我有事要給他彙報”,但臨時改口說成了“我有事要找他”,並且口氣比較強硬。呂筱仁不願意自己首先在心裡就顯得比胥忖朱矮一等。
“啊!胥書記在辦公室,要不要我去給他報告一下?”穆開軾再次問到。
“不用報告,只要他在辦公室就行了,我馬上就過來。”呂筱仁不讓穆天軾先給胥忖朱說,是害怕胥忖朱拒絕。如果胥忖朱拒絕了,自己再去找他,就會顯得很沒有面子。
打完電話後,呂筱仁馬上就讓自己的駕駛員在樓下等著,自己很快把辦公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從保險櫃裡拿出一盤寧武給他的光碟,就下了樓。
呂筱仁到穆開軾的辦公室時,穆天軾正埋頭在桌上寫著什麼,就故作親熱地問道:“小穆在忙啥喲?這麼專心。”
穆天軾一見是呂筱仁到了,不敢耽擱,也沒有招呼呂筱仁,就馬上進行去向胥忖朱報告。胥忖朱聽說是呂筱仁有事要給他彙報,以為是聽錯了,又問了一遍:“你說是呂筱仁有事要向我彙報?”
穆天軾說:“是的,就是呂筱仁呂市長。”
胥忖朱完全沒有想到呂筱仁會主動找上門來給自己彙報事情,便在內心油然生起一種勝利感,心想:你再牛,還是要主動找上門來。胥忖朱心裡還在想,我就不相信,我一個堂堂的市委書記、市長,就治伏不了你一個副市長。
胥忖朱有意要給呂筱仁耍牌子,他要讓呂筱仁等得不耐煩時再接見他。於是他對穆天軾說:“你讓他等一下,就說我有事正在處理。”
胥忖朱在辦公室把擺在自己面前的檔案都翻看完後,又把擺在桌子上的報紙也都翻看了一遍,之後,又坐在坐椅上想,呂筱仁找自己會說什麼呢?如果他是來給自己下話,向自己服軟,自己該如何拿捏他,讓他長點記性。在不知不覺中,時間已經過了將近一個小時。
呂筱仁似乎也很有耐心,他坐在穆天軾的辦公室裡,開始是有話無話地和穆天軾聊了幾句,無非是問穆天軾最近的情況怎麼樣,跟書記跑後辛不辛苦,工作是否感到順利等等,並不忘記說一些官話,什麼年輕人要好好幹、今後前途無量等等。之後,就坐在那裡玩弄自己的手機。
穆天軾也沒有更多地理會呂筱仁,呂筱仁問什麼就答什麼,不問也就自顧自地在那裡裝模作樣地做自己的事情。
好不容易終於聽到胥忖朱的辦公室傳來了胥忖朱叫喊的聲音:“穆天軾,穆天軾。”
穆天軾連忙起身到胥忖朱的辦公室,胥忖朱叫穆天軾讓呂筱仁進來。
穆天軾從胥忖朱的辦公室出來後,顯得很禮貌地對呂筱仁說:“呂市長,胥書記請您進去。”穆天軾本來想和呂筱仁開一下玩笑,但忍住了沒有說,他知道呂筱仁在寧秀的地位,怕惹惱呂筱仁。
呂筱仁終於等到了胥忖朱讓進去的話,儘管他在心裡覺得很是窩火,但表面上卻沒有一點表現,而是很平靜地邊往裡走邊:“啊!謝謝小穆嘍!”
呂筱仁走進胥忖朱的辦公室時,胥忖朱既沒有熱情地站起來與呂筱仁握手,也沒有因為讓呂筱仁等了那麼長一段時間表示一下歉意,只是下顎揚了揚,顯得有些蔑視地示意呂筱仁在自己桌子對面的椅子坐下。胥忖朱還有意在桌子上堆滿了報紙和雜誌,他就是有意要讓呂筱仁知道自己並不是在做處理檔案之類,而是在看報紙雜志,以此來顯示自己對呂筱仁的不在意。
呂筱仁一看胥忖朱的這種架式,就知道他是在有意擺自己的牌子。為此他心裡儘管感到很是氣憤,但也無可奈何,只好有意點破胥忖朱的用意,讓胥忖朱知道自己對於他的所有把戲都看得懂:“啊!書記很有閒心嘛!在看報紙。”
胥忖朱一聽呂筱仁的話,心裡確實就在想:“噫!他還真看出了我的用心。”本來他就是要有意讓呂筱仁感到自己在摔他的牌子,現在既然已經看出來了,胥忖朱就毫不掩飾直截了當地說:“就是,沒有事翻翻報紙。”
見胥忖朱這樣說,呂筱仁也無法可施,他也知道胥忖朱這是在有意蔑視他,但他只好不放在心上,徑直走到胥忖朱的辦公桌前,拿出一個信封,放在胥忖朱的面前,說:“胥書記,我最近收到一些東西,想交給你看一看。我想你看了後或許對你會有所震動。”
“什麼東西?”胥忖朱問。剛看到呂筱仁拿出一個信封時,胥忖朱的頭腦裡的第一個反映是“怎麼?呂筱仁要給自己送錢?”當他聽呂筱仁說是看了後對自己會有所震動時,一下子警覺起來。
“一盤錄相帶,具體內容你看了就知道了。很精彩。”呂筱仁說。說完,就徑直離開了胥忖朱的辦公室。本來,呂筱仁想的是把錄相碟子和他掌握到的胥忖朱經濟上的證據材料一起拿來,但他想到,如果只把光碟拿給胥忖朱就能夠起作用,那麼有關胥忖朱經濟方面的證據材料就留到下一次有更關鍵的問題時再拿出來。如果只是光碟不能起到作用,那麼再拿出來。呂筱仁想的是自己目前手上還只有這些材料,“不能一下子就把子彈用光了。”這是呂筱仁的基本想法。
呂筱仁剛走出辦公室,胥忖朱就迫不及待地拿起呂筱仁放在桌上的信封,想看一看究竟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當他看到確實是一個光碟時,又馬上猜想光碟裡面到底是些什麼內容。但因為辦公室沒有影碟機,胥忖朱又不會用電腦放。他想讓別穆天軾進來用電腦放給他看,但又拿不準碟子上是什麼內容,如果是對自己不利的內容,他不願意讓穆天軾知道。胥忖朱只好在辦公室傻傻地猜想著碟子上的內容,等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後,他叫穆天軾讓駕駛員在樓下等他,說他有事馬上要出去。
胥忖朱拿著呂筱仁給他的碟子,走出自己的辦公室。穆開軾看見胥忖朱要出去,習慣性地去提起胥忖朱的包,端起胥忖朱的茶杯,跟著胥忖朱往外走,已經走到樓梯口了,胥忖朱才說:“不用拿這些東西,你也不用跟我去。”他沒有對穆天軾說自己要到哪裡去。
胥忖朱讓駕駛員把自己送到市公安局自己的住處。進了房間後,胥忖朱迫不及待地把影碟機開啟,把碟子放進去,他想馬上知道,呂筱仁為什麼突然會拿這樣一盤碟子給自己,碟子上到底是什麼內容。
當他看見碟子上出現賓館的房間時,胥忖朱似乎覺得這個房間比較熟悉,當他看見是自己進了房間,後面還跟著個女人跟著時,馬上意識到了是不是自己上次在寧秀飯店與易晚葶上床的事被人錄了相。越往後看內容就越明確,碟子上錄的就是上次在安都飯店裡他與易晚葶鬼混的情節。胥忖朱越往後看就既越氣憤,但也覺得很有趣。畫面中顯現出自己與易晚葶的各個鏡頭,刺激著胥忖朱的腦垂體,使他在氣憤之餘又想到了當時與易晚葶在一起時的快樂。胥忖朱是一個想到女人就想上的人。當他看了這個碟子後,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處理此事,而首先想到的是應該打電話讓易晚葶來,既讓她一起和自己看看現場錄相,也可以和她再幹一次。
於是,胥忖朱打電話給易晚葶,讓她到市公安局來,說是有急事找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