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未必就在薩爾瓦。他也未必不防著這些手下出賣他。有可能先找別處向躲藏著再說。”理查略有些遲疑地提醒東方。

東方一笑，喝了大半壇極烈的酒，他眉眼間似有淡淡醉意，但眼神卻無比清醒:"你是擔心他，還是擔心我？”

如斯明月，如斯美酒，被如此幽深眸光深注，理查不覺郝然“終是瞞不過你。”

亞瑟畢竟是他的兄弟，雖然為著將來的安定，總要抓著這個人才能放心，可他心裡，也實在並不希望，心狠手辣的東方，把他找到，再千刀萬剮。

但他對亞瑟的擔憂，卻遠遠不及對東方的擔心。

東方明顯是把這筆帳也一併算到薩爾瓦頭上了，這含怒前往薩爾瓦，天知道會鬧出多大的事來。

薩爾瓦不是維斯，在薩爾瓦，有一位人間神話般的人物。真出了大事，她不會袖手旁觀的。

東方此去薩爾瓦。雖說本來就是要見識一下此人的本領，但強者們彼此抱有善意地切磋**手，和因矛盾而引發的劇烈****，這完全是?*厥擄?br/>

當日東方和維克多毀滅俾斯山魔法陣的一戰，有多麼劇大的破壞力。這還是兩個人比較剋制的戰鬥，如果真是超級強者，放開手腳的瘋狂比拼……

理查想想都覺得全身發涼，

“我正愁那個所謂的什麼大師，自恃身份，不肯輕易出手。就算肯打，那種客氣來客氣去的**手，也沒什麼意思，能鬧得她主動來找我拼命，這才不負此行。”東方可是見多江湖上那些所謂的泰山北斗了，真成就了頂尖的名聲，往往就極之**惜羽**，有危險的拼鬥，通常是能推就推，表面上，那還是所謂大宗師，應有的寬厚和持重。他素來不屑這等事，自然盼著能把蘭蒂絲真正激怒才好。

我就知道會這樣！理查看看東方那悠然的神情，心中苦笑，唉，這人萬事不縈心間，只可憐自己，只怕從他離開維斯的那一天。就要天天失眠一直失到，他離開薩爾瓦，才能寬心睡個好覺了。

深深的無力感滿盈心頭，理查垂了頭，鬱悶地搶過東方的酒罈狠狠灌了自己兩口，然後，還是毫無意外地激烈咳嗽。

東方看著好笑，伸手拍拍他的背，助他順順氣。看看他受寵若驚的神情“你覺得，這件事，薩爾瓦完全無辜，半點責任也無？”

理查嘆息。營救別國的政鬥失敗者，當一枚閒棋養著，看看將來有沒有機會起大作用。這是很多國家都會做的事。薩爾瓦救走亞瑟，其實不算什麼稀奇的事。通常對這種棋子，是採用半監視，半****的控制手段的。薩爾瓦會客客氣氣長期招待照顧維斯的****王子，但絕不會由著亞瑟，想來就來，想去就去地****來往於薩爾瓦?*怪洹?br/>

亞瑟能來到這裡興風作**，背後必然會隱隱有薩爾瓦的影子在。

“亞瑟不是甘於寂寞的人。也許是聽說使團要來，所以自告奮勇，使團也希望能透過熟悉維斯的亞瑟，得到更多的幫助，也想借用亞瑟的殘留勢力，做一些他們不方便做的事。只是他們很謹慎，使團掩護亞瑟回來m，但亞瑟並不混在使團中，萬一出了事，他們可以矢口否認，一力抵賴。”理查思索著道“後來連續發生那麼多事，都不是亞瑟那微薄的力量，可以介入的。薩爾瓦用蘭蒂絲大師向你提出邀約，你又遲遲沒有動靜。估計，他們也聽說了，奧撒蘭也派人接觸你了。這個時候，他們焦急之下，也許會表現出，很希望在你身邊，有他們的耳目，以便掌控你的行動，不過，我認為，他們並不會主動向亞瑟提出要求，而是讓亞瑟發現他們的焦慮，讓亞瑟自己跳出來邀功。”

理查至此，微微冷笑一聲，如果是他的話，就會這麼辦。在發現亞瑟在籌劃行動時，就提議整個使團離開。讓亞瑟自己要求單獨留下。對亞瑟的意圖，決不作明確的詢問，或肯定，但有意無意間，總能讓亞瑟感到他的贊同和鼓勵。此計若成自然好，此計若是不成，薩爾瓦的使團早就走了，根本不牽步到事情當中來。哪怕找到了亞瑟，問清了口供，也並沒有哪一條能證明，薩爾瓦的使團，知道或參予，或是推動了這件事。一切，可以推到亞瑟身上，是亞瑟急於表現且誤以為他們會同意這種卑劣的事，是亞瑟想藉機****毀滅維斯，總之，一切，一切，與薩爾瓦無關。

“他們考慮的不可謂不周到，可惜啊……”理查悠悠地說“可惜，誰也沒想到。一個針對伊芙的脅制行動，會鬧出這麼嚴重的後果。而你要找誰算帳，根本不需要證據，，也不在意冤枉不冤枉。他們拿出這種國與國勾心鬥角，只要沒有證據，誰也奈何不得誰的老手段，簡直是自欺欺人。”

“那你覺得，我還能有什麼理由，在薩爾瓦客客氣氣，秋毫無犯？”東方微笑著問。

理查怔怔看了他一會。還是只能長嘆一聲，繼續喝酒。

東方見他坐在原處，都開始搖搖擺擺了，不覺搖頭，笑道:"希雅新釀的這種酒，比燒刀子還烈，就你們這些只能喝溫酒的王子，哪裡經得起。”他一手奪過酒罈，自己悠然喝了一口。

理查的酒量其實不錯，也經不起這樣埋頭喝烈酒，再經著夜風一吹，酒意上頭，不覺滿臉紅撲撲，兩眼迷朦朦，心中又憂又悶又煩燥，又是分別的不捨，竟是做出了清醒時，絕無膽子**的事。從東方手裡搶酒。

東方愕然，由著他奪了去，大口狂喝。

烈酒入喉，如刀剜咽喉，火炙**膛，極烈極痛之際，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痛快。

他似醉又未全醉，喃喃地說:"什麼時候走？”

東方失笑:"你會不知道？”

理查醉時猶覺鬱悶:"伊芙還沒好。”

“躺兩天就會好。”

“她受了很大打擊。”

“她其實比你們這些大人物都堅強。”

“我們和神殿的官司還沒完。”

“我對你們陷害別人的本事，還是有信心的。”

“你把王都折騰成這樣，連面也不露一下就走？”

“那又如何？”

理查知道自己醉了，原來醉裡依然會有不捨，會有依戀。

剛剛爬上這高樓時，已知東方要去了，剛剛並坐在這樓頂時，他還覺得，自己可以比較瀟灑地面對離別，然而，是美酒**毀了最後的自制吧。他嘮嘮叨叨，嘟嘟噥噥地說著一件又一件，其實根本不足以留下東方的事。

一邊說。一邊喝酒，東方也由著他，只是時不時，從他手裡把酒罈奪過來，自己喝一口，又遞迴他手裡去。

“東方，你真是無情啊。”理查喃喃地念著，伊芙為他剛出虎口，他們為他，招惹上最強大的神殿。他卻是眼也不眨一下地就要走了。這個人的多情與守護，冷漠與絕決，同樣都是這麼極端的。

他一邊埋怨著，一邊搖搖**倒。東方不得不伸手拉住他，免得維斯的王儲，從高樓頂上，一路滾下去。

“薩爾瓦遠不如維斯開放熱鬧，那是一個相對傳統和封閉的國家，到現在還遵循著古老而野蠻的法律。薩爾瓦的強者們，大多勇悍好鬥……”

理查大著舌頭說話，其實已經越來越迷糊了，卻還是暈乎乎，搜腸刮肚地，不斷講述著自己所知的一切與薩爾瓦相關的資料，一直說下去，說下去……

這一夜，他與他，共坐高樓，同看萬家燈火。一罈生平僅見的烈酒，你一口，我一口，不知不覺，就飲盡了。

他似乎說了許多許多的話，開始時，還是在介紹薩爾瓦，後來卻似乎已經不相**了。他似乎最後醉得整個人都靠在東方身上了，只是也已記不得了。

醒來的時候，頭痛**裂，他在床上抱著腦袋哀號，而孔拉德的聲音，冷靜而沉定:"東方走了！”

********漲水之後的感慨分割線********

（大水已經退了，但長時間的停電，仍是天天有。災後的處理工作，依然十分繁重。到處都有老百姓在打掃自己的家，各個單位都在清掃善後。我laon連週六週日都從早上七點，加班到晚上十二點，據說這一次災害，損失十分嚴重，因為水勢漲得太快，大部份東西都沒搶出來，各類物資淹掉無數。我家附近的幾家超市都淹掉了，現在進了超市都不敢買東西。暴雨一停，很快就是驕**刺目了。白天還是到處在停電，熱得五心煩燥，汗水就一直沒停過。大人還好，孩子更是吃不香睡不著，整晚哭鬧。今天還是一直停電到將近下午六點，才來電呢。）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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