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難道讀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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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漏無聲。

只貼著他後脊,即能感受到他體內排山倒海的糾葛。

冷袖抬了抬,他竟似有意鬆開她緊扣的兩手。

馮善伊依然是閉語,勾了勾唇角,予他道:“你敢松?!這一松,別怪我就此翻臉不認人。”

雋秀的眉宇添了一絲微微攢蹙,落入她手間的目光隱隱發燙。所有的情緒,一瞬間轉為長長一聲長吁,重附上的手一點點攥緊她的。

“我身上一股子酒氣重,你會嫌棄的。”許是無話可說,他自己尋了個站不穩腳的藉口這般道。

她在他身後突然輕笑:“我身上酒氣沖天的時候,你可有嫌棄過我?!”

那時的拓跋濬不僅沒有嫌棄自己,還環著自己睡了一夜,環得那樣緊,貼得那樣近,便如此刻。

“我給了李敷解藥。”他突然道。

她不知道他的意思,於是睜開眼睛,悶悶一聲:“所以呢?”

“所以我以為你會和他一走清淨了。”拓跋濬落寞地垂眼,心跳仍是慌亂。他以為這一次她是要走了,那個飄渺不真的夢即將成為現實。

馮善伊沒有說話。

如今都明白了。幾日來她躲著他,他也躲著自己,相互之間都是不敢面對。悶悶的他憋在自己的角落裡就憋出了這麼一個想法,放她走。他差文氏以她的名義送藥給李敷,又漠然准許她以出宮的名義順道去一趟娘娘廟。他以為她這一回總是要走,於是在長安殿升起舞樂,便是不歡喜,也要沉醉。

“你知道自己會怎麼死嗎?”她低了一聲,不悅地問他。

皺眉,無應。

她又嘆一聲:“憋死。”

“為什麼回來。”這一句話從方才憋到現在,再不問,則又要憋死。

她只一笑:“這一回,我就沒想過走。”

“為什麼又不走了。”

他是有許多的為什麼要問了。她也不想去答,只抱著他一緊,聲音很低:“你抱抱我,那些人讓我怕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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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濬僵冷了動作,回首時卻猛然觸上她滿臉的淚,他默然又心疼地凝著。方才她話語中一直是笑,實則卻是任憑這些冷淚爬了滿面。

她揚起頭笑,那些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便滑了下去:“她們都問我明明不愛你,為什麼還要困著你。所以我想,我是否也喜歡你一次就此堵住她們要死要活的嘴。不然就好似我是無賴,虧欠了你似的。”

他淡淡一笑,即是垂下頭吻她,唇齒摩擦著發出隱隱約約的一聲:“好啊。”

香甜而溫軟,帶著他獨有的味道纏綿在唇齒之間,隱隱的急促,迸發著心底一絲渴望。他齒中的酒氣並不重,反是絲絲縷縷乾淨的清香。他的長髮散落下來,拂住她的眼,繾綣柔情中,淚水洶湧而出。

長風一掃,昏燈滅去,靜得更無聲息,漫天的垂帳翻搖而起,窗扉開開闔闔的聲音碾過心頭。

他將她一把打橫抱入懷,彎身即是放穩入上殿長榻之中。暗夜中一雙沉眸如星,綻出淺淺瑩光,他傾身而來,繁瑣的衣物摩擦著,他的僵硬便抵在二人貼近之間。下意識之間,她臉紅了一瞬,便是這剎那,由他勾手揚起下巴,她慌忙躲著他的注目。

只他一時淺淺地笑:“知道嗎?這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害羞。”

“誰羞了。”她咬牙強言,氣息卻分明亂了。

他啞聲笑了笑,予她道:“當真不羞?”

她搖頭,卻已是不敢看他。心中憋悶,自己這模樣倒像是生過孩子的女人嗎?

“不羞,那便直接在這裡解決了。”他說著便探手伸入她衣襟,幾下褪去本有些滑落的衣衫。

“別啊。”她仍是有些不適應,只覺龍案上那瞪著火紅亮眼的龍頭正猙獰著望著自己,索性拉了拉他袖子道,“回內殿。”

他欺身而來,叼著她的唇溫柔咀嚼,灼熱的胸膛將她全然包裹。

“回內殿時,還有要緊的。”悶悶啞啞的一聲,夾著笑音。

“你悠著點。”她如今還頗有些在意他的身體,腦子沒轉,即是脫口這麼一句。

拓跋濬登時黑臉,壓在她唇上狠狠咬了咬:“哪個同福君說我在這方面冷淡你,我可還敢悠著?!原想不來,我的皇后在這方面需求竟是胃口大著。”

她只想哭,悶哼了聲:“我錯了,這回真錯了。絕——”

“絕無再犯。”這一回是拓跋濬代她而言,再猛得鉗制住她胡亂掙扎的雙臂,一手攬起她的腰肢,馳騁而入時,聲一啞,“誰信!”

熾熱的肢體緊密貼合時,她凝緊他眸中的自己那樣真實。零星的吻正落在他眉間,若非他眼眸似鏡,她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他進入的瞬間躬身迎合,且如同親密的愛人般吻著他清冷的長眸,細密的睫毛,以及他眼中所有溫熱的溼潤。

碎亂的華衣滾著長帳翻了滿地,滿身淋漓的溼汗由冷風吹幹又是一輪新的攻城掠地。她唯記得他們由榻上滾下,由上殿幾乎翻滾入下殿,期間她尚還在笑,明日身上定是許多青瘀。

她記起他抱她回內殿的一路上,她素手攀在他頸間,執迷地問著那一句:“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他依然什麼話也沒有說。

她點點頭,自唇間脫出:“便當你預設了。”

他們平躺在宣政殿寬綽的軟榻中,她挽著零落肩頭的一絲長髮,予他輕念:“我知你的小脾氣。你怕你說了,我卻又不喜歡你,你就沒臉面了不是。”

拓跋濬猛地攥住她腕子,將她拉入胸前,精巧的下顎正貼在他頸前,他清冷的眸眼掃過她:“你這個人,但凡遇到自己不喜歡的東西貼著你,必要甩得遠遠的。我可金貴著,任不得你甩啊。”

他這番聽著滿是玄機的話,在她耳中便如同推卸責任般。她呵呵笑著,又停下,抬手觸了觸他額上的汗珠,正滾下她指縫間。

她問他:“我們這是幾回了?”

他舒然一笑:“三回。怎麼?還想要?”

她反手拍了他腦門:“想死不成?老祖宗縱慾有度的話,記到哪裡去了。”

他又笑:“皇后賢德。”

她滑下他肩頭,睜大一雙眼,即是望著床梁一角飛揚的幔子,低了低聲音:“我每說喜歡一個人,那個人就不在了。所以這世上沒有我喜歡的活人,也不能有。”

拓跋濬聞言垂下目光,那一日卻也因為她這一句話傷寒了心吧。

“我想罵你。”他淡淡一聲。

馮善伊皺眉,不明所以。

他轉過頭:“罵你不知好歹,當著文武重臣即敢殺了樂平王;罵你蠢笨遲鈍,與太后聯手還險些把自己賣了進去;罵你不顧全自己,一十二日不眠不歇。如是我醒不來,當朝皇后又累垮了。才是奸人上位的最好時機。我更要罵你,明明是自己做的,仍要推給別人。你的皇帝,你的丈夫,你兒子的父親,是隨便可以推贈他人的物品嗎?”

她渾然愣住,睜大的眼中含有一滴淚,如何也流不出來。似乎是窒息了,喘息那樣難,微微的顫抖。

他又嘆了一聲:“不是你說的嗎?讓我醒來至少罵罵你。我想來想去,也就這些可罵。”他怎麼會不知道一十二日守在自己枕邊不離不棄的人又是誰。所以那一日,她與李申同來時說出那番話,他只恨不得再氣病回榻上。待到想清楚念明白了,也終於松下一口氣,說服自己放她走。

她眨了眨眼睛,吞下那滴淚:“那你如何不罵我,內殿和李敷的事。”

他想笑又是強壓著,白眼看她:“你還好意思提醒我?!若不是那一番折騰,估計我還要再多睡個幾日才捨得醒來。”

她靜靜舒了口氣,搖頭:“我真怕,那個時候怕極了,你是要我回來替你收拾後事的。”

“以後,興許還有許多更擔心的事。”他抬起手來撫著她側鬢,緩緩吻上去,“我們說好了。不論你是不是喜歡我,我們且這樣過下去吧。”他這樣認真地說,分明不是玩笑。

心底一軟,她仍堅持:“契約的事,是要另議嗎?我想了想,三年是有些短了。”

他挑眉笑了一笑:“你議個百年,我沒意見。”

“我們,十年十年的籤吧。”她莞爾笑著,“說不準,十年以後,我們各自也都厭了。再況且,我在魏宮呆得太久了,看也看乏了,這一生總不能始終困在這裡。”

“你還有什麼打算?!”他輕問著。

“有朝一日我要出宮,做個好母親。”她微微笑著,披上長衣,月色映落她眉間華色綽綽。

他點頭,同是坐起,應允道:“如此,朕準了。”

這尚是他今夜開口言提的第一個朕,以一個帝王的身份面對彼此。

“只是眼下我們既然都做不了一對好父母,便攜手做好這天下百姓的嚴父慈母?!”他這般建議著,俱是認真。

她含笑捧起他的下巴:“拓跋濬,我都答應不走了,該是承認喜歡我了吧?!”

他仍是執意不應,反向她身前一傾,挑起她方系好的衣帶,定定道:“再來一回。”

——你難道一定要我用言語說穿道明?!

——不,你已經說出來了,聽得真真切切。(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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