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莫唯猛地轉過身來看著我，驚喜與錯愕交集。

“我們結婚，我們結婚……”淚，潸然而下。

莫唯笑了，長臂一攬，用力抱緊我，將我深深陷入他懷中，“好，我們結婚，我們這就結婚……”

我嘆息著，為自己的衝動，為自己的瘋狂。

細細碎碎地吻落下，溫柔地貼近，彼此臉上都溼溼的，分不清是他的淚還是我的淚。

什麼三天的期限，早已拋之耳後。

我的愛情如此自私，可是我卻無法停下來。

婚禮很簡單，沒有鮮花，沒有禮服，甚至沒有祝福，我們為彼此戴上戒指的那一刻，我們擁吻的那一刻，我的整個世界彷彿都在搖晃。

婚禮的見證人只有一個，就是藍靈。

她不懂我們為何如此低調結婚，不過她看得出我們的幸福中有憂傷，所以，她什麼都沒有問，只是微笑著祝福。

新婚之夜，燭光晚餐。

我們的生活條件不好，為了這頓豐盛的晚餐，莫唯準備了很久，他不讓我下廚，說油煙對女人不好。

看著廚房裡那個忙碌的身影，我看著，看著，鼻頭就酸了。

開啟紅酒塞子，一陣清淡的幽香襲來，可是，此刻我卻再也不能被它的美好所吸引，那個修長的身影印在我腦海中，我想這一刻，將彌久。

兩個人落座，燭光下的他，依然俊美得不可思議，凝視著他的眸子禁不住發呆，這個俊美如天神的男子，眾說風雲的男子，他的婚禮應該是舉世無雙的，他的新娘應該是絕色佳人，可是，新婚之夜，沒有喜宴，沒有親人朋友，沒有美麗的新娘，甚至還要親自下廚……這一切，對他，是如此的不公平。

“發什麼呆呢？這些不都是你喜歡吃的嗎？”莫唯伸手覆上我的左臉。

“恩。”我回過神來，低頭扒飯。

“平凡，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莫唯俯身看我，他的眸子那麼清澈，牢牢地鎖住我，不允許我退縮。

“我只是……”我只是……恍然如夢。

一切太快，我們的婚禮，處處透著不真實，彷彿是個易碎的夢。

一聲咳嗽，一句問好，一張面孔，甚至……一道鈴聲。

“嘟……嘟……嘟……”手機在震動。

我沒有理會，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僵硬。

不敢去看莫唯的臉色，我低著頭，手悄悄探進袋中，摸索出手機，隨意看了眼，笑笑說：“同事的資訊……”有些心虛，不敢與他正眼。

“哦，那你給人家回個電話吧，說不定有什麼急事。”莫唯愣了下，隨口道。

“沒什麼重要事……”我想了想，決定關機。

晚餐很美味，我卻有些食不知味，心中有著愧意，對某人三天的承諾以及這樣衝動的後果，不知不覺中，喝了不少酒，直到臉頰火辣辣地燙，舌頭有些僵硬，還是不能罷酒。

“別喝了，平凡！”莫唯自我手中搶走酒杯。

“幹嘛不……不喝？”我目光迷離地看著他，有些不滿。

“你醉了……”莫唯嘆息，好看的眉頭淡淡蹙起。

“沒有……”我試圖去搶酒杯。

“你醉了！”莫唯板起面孔。

“真的沒有……”我撅嘴抗議。

“不許再喝了！”

“不……我……我要喝……”我要喝……醉了多好，沒有煩惱多好，自私一點多好……

“哐……”杯子重重甩出去，砸在牆壁上，發出清脆的破裂聲，我一愣，這是莫唯第一次摔東西發火，那股兇猛的力道說明他此刻有多心煩意亂，可是，摟著我的手臂卻又是如此溫柔，輕輕的呵護，生怕弄痛了我一般，貼著他的胸口，我能感覺到他劇烈的心跳，“砰砰！”撞擊我的胸口！

“莫……莫唯……”他怎麼了？

“我扶你去床上躺一會兒。”莫唯的口氣有點生硬，似乎還沒從剛才那股勁兒裡緩過來。

“恩。”瞧著他臉色不對，我沒敢再鬧。

莫唯彎下腰將我打橫抱起，放到床上躺好，他半蹲在床邊，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目光凝視著我足足十秒才起身，說，“我去洗個澡。”

“恩。”我往被窩裡鑽了鑽，尋求溫暖。

浴室裡隱隱傳來水流聲，中間斷了好一會兒，過會兒又接上了，我的頭有些痛，暈乎暈乎，卻還是有一些意識的，朦朦朧朧中，身邊的被子被輕輕掀開，有個騰著熱氣的身體擠了進來，田滿了我所有的空隙，我本能的向著溫暖靠過去，冰涼的小手貼上他滾燙的胸膛，我感覺他的胸口顫抖了一下，伸手握住我的手，含在他掌心，捂暖。

“莫唯……”貼近他，將臉埋進他的頸項，輕輕蹭著，鼻間充斥著他獨有的氣息，我深吸口氣，陶醉著，伸出手臂，攬緊他的脖子，這樣的男人，怎麼捨得放手？

莫唯轉身將我擁緊，微乎其微地嘆了口氣。

我感覺到他有心事，只是怕我擔心，他什麼都沒說。

“莫唯……”我輕輕吻了一下他的頸子，感覺到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轉身摸索到床頭櫃的燈，熄滅。

黑暗中，我伸手撫過他的輪廓，一寸寸。

當我的手撫觸到他唇邊時，莫唯一低頭，輕輕咬住我的食指，我驚呼，想抽回，他反而咬得更緊，我沒有再動彈。

順著指端，他的吻細細碎碎地落下。

“老婆……”

“恩？”我低低地吟一聲。

“可以嗎？”

“什麼？”我迷迷糊糊地問。

“我們……”莫唯的聲音有些低啞，他吸口氣，低眸看我，“我們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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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恍然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愣然，旋即，微帶羞澀地點點頭。

“真的？”莫唯的眼中多了一絲笑意。

“恩。”我點點頭，主動湊上去吻了吻他的面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