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臨玉注意到帝笙歌的心情有些沉重，她平日裡也是不苟言笑的模樣，只不過那時候的她氣質冷眼，處處透著高貴，那是帶著凜冽鋒芒的美，如同帶刺的玫瑰。

此刻的她眉眼間染著憂愁，不同於平日裡的凌厲果斷，顯然是在遲疑著什麼。

“怎麼了？”

段臨玉的聲音溫醇，他徐徐坐在了帝笙歌的對面，那雙明媚的眼睛彷彿會說話一般，透著關心的問詢。

他的溫柔是浸在骨子裡的，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讓人下意識地開啟心房。

帝笙歌沉默了片刻，道：“我誤會了百里紅妝很多年。”

“她是神女？”段臨玉問。

帝笙歌點頭，這個訊息目前還沒有傳出去，以免會引起太大的動盪，目前他們和神界的人還沒有仔細溝通，也不知道那些傢伙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打算。

不過，她可以預料到接下來的情況不會好。

從離墨第一時間趕來，她就可以肯定她的態度了，這個男人對神女的愛很深，當初他就是堅決不願意放棄她。

如今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全部重演了一遍，明明才剛回來不久，這一切又開始重演了。

這時，她注意到段臨玉那平靜的面容，好像一點都不意外，不禁道：“你好像早就知道了？”

“我在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猜到她是神女了。”段臨玉平靜地開口，透著了然於胸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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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笙歌疑惑，“你怎麼知道？”

段臨玉低笑一聲，“以魔帝那冷漠的性子，當初在魔界你為他找了多少姑娘，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嗎？”

帝笙歌仔細回想了一番，當初的她的確找了不少年輕貌美的姑娘送到北宸的面前，希望能有他看重的。

不論是長得好看的，氣質出眾的還是實力超群的，她全都找過了，結果這些姑娘連一個靠近北宸的機會都沒有就全軍覆沒了。

當時的她也著實無奈，自己弟弟這冷傲的性子好像不論見到誰都是一臉冷漠的模樣，對於女子更是敬謝不敏。

若是誰敢不知死活地靠他太近，他絕對會毫不猶疑地將此人給廢了。

憐香惜玉，這四個字從來就不存在於北宸的世界。

直到後來神女的出現，著實讓她吃了一驚，她先前都快懷疑北宸是不是根本不喜歡女人了。

結果這傢伙沒有喜歡的人，她著急，有了喜歡的人，她更著急。

“即便是墮入輪迴，忘記前世的一切，人的本質是不會變的，尋常姑娘還是不可能入他的眼。

若是有機會，你可以問一問帝君，他輪迴的幾世裡除了這一世，是不是一直孤身一人。”

段臨玉很肯定這一點，從魔帝將百里紅妝帶回來，他第一次見到她時，他就已經知道了此人就是神女的轉世。

直到神女的煉藥師之名傳出來，他就愈發肯定自己的判斷了。

帝笙歌微怔，段臨玉的這一番話同樣帶給了她很大的震撼。

“難道沒有神女，北宸真的會永遠孤單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