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手下驚呼一聲，頓時擔心起來。

王爺本就有寒症，此時卻還泡在冰水裡，怕是會加重病情。

手下急得團團轉。

“出去。”完顏靳閉著眼睛，靠在浴桶上，聲音懾人。

“是。”手下無奈，只好退了出去。

震國公府。

子時已過，老太君也有些挨不住了，朝陪著自己的兒子兒媳道：“好了，已經不早了，你們趕緊回去歇下吧，我也要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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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赫天與凌麗華只好站起身來。

“那我們先回去了。”

二人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見二人走遠，老太君嘆息一聲，扶著蘭姨的手，往臥室走去。

“這兩個孩子，今晚會圓房吧？”

蘭姨好笑地說：“你這麼著急，不會還想抱孫子吧？”

老太君笑呵呵的，“若他們能生出來，我倒是想啊。”

蘭姨失笑著搖了搖頭。

陸赫天和凌麗華出了福壽堂後，一直都沒有說話。

今晚二人都喝了酒，但回來的時候，喝瞭解酒湯，因此並沒有絲毫醉意。

陸赫天放慢了步子，等她跟上來了，突然鼓起勇氣去握她的手。

凌麗華掙扎了下，卻被他握得更緊了，眼睛含煞地看著他，“放手！”

陸赫天這次很堅定，“我不放。”

凌麗華大怒，一拳朝他月匈膛上砸了過去。

陸赫天不但不鬆手，反而筆直地站在那裡，不閃不避。

凌麗華一驚，連忙卸去內力，因此，拳頭砸上他身體的時候，只是發出一聲悶響，卻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但饒是如此，凌麗華卻依舊擰緊了眉，“你為什麼不躲？”

陸赫天目光一暗，語氣哀傷又無奈，“麗華，我做了太多對不起你的事情，這些年讓你吃了那麼多苦頭，都是我的錯。你要打要罵，都可以，我只求，你別再離開我。”

凌麗華沉默著沒有說話。

見她沒再排斥自己的親近，陸赫天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發，輕聲道：“麗華，我們都不年輕了，不該再蹉跎。你、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保證，餘生會盡我所能地對你好，更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他說這話的時候，雖然極力掩飾著，卻依舊洩露了他的不安和忐忑。

凌麗華心緒繁亂。

其實早在知道了當年的真相後，她就已經不恨他了。

若非她不放心老太君一個人在家，她甚至衝動地想去邊關找他。

因為他出征前夜與她說的話，讓她感觸很多。

尤其那晚，他埋在她頸間時，流出的眼淚，委實讓她很震動。

陸赫天一直是個鐵血冷硬的男人，可他卻流了眼淚。

這件事情，一直在她心裡縈繞不去，讓她冷硬的心腸，也泛起絲絲疼意。

得知他會回來，她表面沒什麼，但心裡其實還是很高興的。

只是她所有的好心情，都被完顏洛桑給攪了局。

凌麗華仰起臉，看著男人堅毅的俊臉，心裡忽然澀疼了一下。

曾經，她非常愛這個男人，近乎痴迷的喜歡著。

所以當得知他背叛了自己時，她所有的愛意，都變成了對他的怨恨。

當年離開後，她以為能放下，但她心裡其實一直耿耿於懷。

她恨了十五年，也折磨了自己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