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間公寓，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

張景山面色平靜的回答著，沒有一絲慌亂。

他的目光，也是直直與許高相視著，沒有任何動搖。

聽到他的回話，許高並沒有太大反應，保持著微笑。

“那請你把公寓的怪事從頭到尾說一遍。”

說著同時，右手轉動的鋼筆小幅度變了變，左手，也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當著張景山的面，開啟錄音平放在桌面上。

這一番動作做的很流暢，右手的鋼筆還在小幅度轉動著。

對面張景山目光不由一凝，旋即開口緩緩說道：“這所公寓的怪事，得從珂莎這孩子失蹤開始說起。我與妻子因為想知曉珂莎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就去她臥室找去，而後…”

低沉厚重的嗓音在辦公室內緩緩響起，隨著手機螢幕錄音軟體的高低波動而持續講述著，

從這一刻開始，整間屋內就只有張景山的話語聲響起，許高與王啟志都沒有打斷。

辦公室面積很寬闊，雖然只有這一間，但也有著三十多平方米，這對於辦公室規格來說，已然足夠。

屋內的擺設也是並不密集，除了這邊辦公桌外，就是靠著牆壁擺放的幾架櫃子了。

櫃子整體是銀灰色，鐵質框架外有著透明玻璃，其上貼有不相同的標籤。

而後就是另一側緊挨牆壁的書架了，其上擺放著密集的專業書籍，無一例外，都是關於精神疾病的知識。

再然後就是後方的窗戶了，其餘地方擺放的都是小物品，沒有奇怪的地方，

許高面帶著若有若無微笑，雙手擺放在桌面上，右手無意識轉動著鋼筆，保持安靜的聽著張景山講述事情過程。

“最後，就是這樣。”

足足五分鐘時間，張景山這才停止話語，不再開口。

“嗯，那那個“河俞神像”，又是哪裡來的？”

許高思索一下，察覺到張景山剛才沒有細說那塊石頭從哪來的。

“那是從村口的一位村民那裡買的。”

張景山如是回答到，沒有半點猶豫感。

許高點著頭，沒有再開口說話。

而他沒有主動說話，對面的張景山同樣沒有開口的意思，再加上王啟志刻意保持安靜，整間辦公室就這樣安靜下來。

三雙眼睛，帶著三個不同含義的目光，相互對視著，這裡的氣氛隨著對視時間越久而變得奇怪起來。

最終，許高收起轉動的鋼筆，緩緩站起身來，對著桌後男子說道：“那這次的詢問就到此結束，後續我們可能會再次回來，如果你有什麼發現，需要及時向我們彙報。”

說話時，待到張景山也站起身點頭後，這才拿起桌面上的手機，點選錄音結束便對著王啟志打個顏色，向屋外走去。

許高與王啟志走的很快，沒有停頓的意思，直到走回到一層大廳才停住腳步。

“許高，咱們就這樣走了？”

停住腳步後，王啟志忍不住看向身側，快速說道，

剛才的詢問過程，他可是全程在聽，親身經歷著，所以他知曉這次詢問是沒有一點的結果，張景山的所有回話都是正常的，與他們從前調查出的情況並無衝突，

但正是如此，他才會如此詢問，他可不相信，許高會如此輕易的就返回去，要知道來之前許高作態可是很有把握的，

大廳中迴盪著王啟志的話語，許高輕輕的笑著，沒有馬上回話，而是轉動起了目光，把整層大廳掃視一圈後，這才緩緩說道：“當然不是如此簡單，調查，才剛剛開始而已。”

說罷，看到王啟志又恍然又疑惑的目光，許高接著說道：“咱們現在去院長室，把張景山的個人檔案全都調出來，一點一點翻閱。”

這個想法，其實早在開始路上他就已經想的差不多了，既然是調查，當然不是簡簡單單詢問幾句就結束了，

所有的調查，都分為兩個大方向，一個是正面，一個是側面，

而正面就是剛才的親身與張景山接觸，只不過最終他也沒有使用催眠，因為剛才簡單試探後，他發現張景山意志力很強，並不適合催眠。

那麼如此，就要進行側面調查了，先從他的檔案開始最為簡潔明了。

想做就做，許高領著王啟志便重新踩著樓梯向上走動，不過這次不再是二層，而是五層，即最頂層。

院長辦公室，位置自然是最為好的，這點也是毋庸置疑的。

許高行走在五層的通道中，看著明顯比二層幽靜很多的環境，不由點點頭。

相對於二層還有些噪音的環境，還是這裡讓人舒心些。

沒有言語，直接走到了最裡面的一展雙開門前停住，還是如不久前般，

“鐺鐺鐺！”

敲完後，許高就放下手臂，等待裡面的回話，

而這時，身前門卻突然從裡面開啟了，

旋即一位身穿護士服的女子低著頭快速小跑出來，與許高擦肩而過時抬頭看了眼他，又面色微紅迅速小跑離開，

“……”許高。

他突然覺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這時候的院長可能脾氣會暴躁些。

不過為了案件順利破解下去，他並沒有選擇退縮。

“進！”

這時，辦公室內也傳來一道聲音，

好似如許高所料般，此刻這道聲音語氣非常不好，話語尾音很短促。

許高深吸口氣，面帶微笑的走了進去，身後的王啟志也很自覺，又把門給關住了。

許高走進後，目光先在屋內掃視一眼，

整間屋內的佈局，與張景山的辦公室好像並沒有太多區別，倒是更加大了，天花板頂燈很是光線柔和，窗戶都是好幾盞，透光應該非常棒，不過現在天色昏沉沉的，也看不出效果。

而辦公桌後面，正坐著這所精神康復中心的院長，許高能夠看出，她臉上的那抹不小憤怒。

“你好，我們是懲責員，來此的目的是需要一份關於張景山醫生的檔案資料，麻煩配合一下。”

許高面帶笑容，看著坐於辦公桌後的中年女子，話語很是客氣。

這名中年女子當然就是院長了，身穿與醫生相同的白色大褂，已是五十多歲的年齡卻保養不錯，面相大概四十多歲樣子，眼前戴著一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