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平換上了新的馬匹,這馬明顯要好用許多,它更加的健壯有力量,不懼怕任何外在因素和衝撞,它對於局勢的把控明顯處於上乘。
但是比賽終究只有幾分鐘了,時間在一分一秒中過去,波託似乎想給胡安平痛快地一擊,前面的幾次重擊在明眼人看來都算是不義之舉,因為胡安平的馬膽怯害怕,他需要真正取下胡安平的紅纓或者再逼迫他使用護盾。
胡安平也在尋找機會,現在他更容易與波託拉開距離了,有時候他在察覺波託要揮動錘頭的時候調轉馬頭,讓所有人為之呼喊。
公眾的反應十分任性,他們在看到胡安平幾次要求被拒絕後居然就對他們之前蔑視的胡安平表達了深刻的同情。
在公權明顯對於一名選手進行壓迫的時候,所有人一下子站在了公權的對立面。
他們不斷呼喊,不斷傾訴自己對於胡安平的祈禱。
陸扶桑感覺到周圍的人一下子態度的轉變,這讓胡琪也有些沒有想到,他看了看陸扶桑,陸扶桑掏出了鎖鏈。
“你拿這個東西做什麼?”胡琪強裝鎮定地別過頭,“這是賽場,你卻拿出了鎖鏈。”
“這是你的東西!”陸扶桑將鎖鏈拆開,“你和克魯那次想焚燒我的酒樓,你這個畜牲。”陸扶桑用詞的不雅激怒了胡琪,他惡狠狠地轉過頭:“你以為我會害怕你嗎?”
“不會,看比賽吧。”陸扶桑冷冷地說到。
胡安平還在繼續行動,他迴轉過頭,看到波託正在繼續蓄力衝擊。
這一次他身邊的凌厲之氣更加嚴重了,陽光灑在他的皮膚上,與黑色的仙氣重合起來,竟然形成美妙的斑駁美。
鐵錘再一次出擊,帶著強有力的進攻力流,胡安平往後閃避,然後猛地看向波託的手臂,波託伸直自己的手臂,而他的另外的一隻手正在防備胡安平的長槍。
波託空閒出來的一隻手隨時可以抽出自己的長弓攔截胡安平的長槍,而那個時候,波託就有充足的時間與空間進行反撲。
時間只剩下三分鐘了。
兩個人的追逐進行到了最後的賽點,一般來說,時間到了這個時候,比賽終究已經塵埃落定,大家夥都估摸著波託要贏下比賽。
胡安平再一次調轉馬頭,馬立定身子然後來了一個急切地旋轉,這已經是胡安平第六次迴旋了,伴隨著長槍的騷擾,波託堵截失敗,他憤恨地轉過頭,然後開始用自己的長錘攔截那柄突然到訪的長槍。
耶律楚材看出了兩個人的差距,隨後他才小聲對金子和說到:“胡安平的仙氣並沒有波託那麼強烈,這樣做對於胡安平來說佔據優勢。”
金子和也看出了一點端倪:“沒錯,但是現在波託佔據絕對的優勢。”
波託也確實在利用著自己的優勢進行追擊,他的鐵錘所到之處,一片凌然。
胡安平看著賽場上的時間已經到了最後兩分鍾。
他的臉上流了許多的汗,喉嚨沙啞,眼睛也變得乾燥而一時間無法很好地轉動。
胡安平想起了自己
的手臂裡藏著的短槍,他再一次回眸,波託以為胡安平又要開始旋轉了。
他興奮地將長錘擺在一邊試圖阻擋胡安平的去路,但是胡安平卻沒有這麼做,他在等候波託的威壓。
波託將長錘擺成橫橫的一字模樣,一個人騎著馬徑直衝殺了過來,所有人都震驚住了。
他們轉而興奮。
半分鐘過去了。
波託的威風已經到了最鼎盛的時期,胡安平這次再也沒有退路可逃了,他只需要變成黑霧灰溜溜地離開賽場。
胡安平自然也感受到了迎面的風流和仙氣,他騎著馬往前衝,然後等候一個機會。
波託猙獰的面孔與他的黑氣混為一談,黑錘即將收尾,給予胡安平最重的一擊。
蓄力已經發動。
胡安平勒緊馬繩,轉過小半個身子,然後將短槍掏了出去。
這一下極其兇險,波託還沒有反應過來,所有人都不知道那黑色的長槍是如何突出來的,他們只看到片刻閃爍之後,胡安平割下了波託腦袋上的紅纓。
幾絲紅毛飄在半空中,波託的攻擊砸到了一片黑霧中顯現得不痛不癢。
幾名副手立馬催促裁判長趕緊搖響鈴鐺,比賽結束。
胡安平率先獲取了波託的紅纓。
金子和的眼睛一下子變得深邃了起來,他背著手然後不動聲色地從一邊的轉角離開,觀眾們還沒有走,他們只看到一位大臣悄無聲息地在甬道中離開。
耶律楚材沒有發應過來,雖然他是軍人,但是對於競技來說,他實在無法明白胡安平是如何在這麼短暫的時間逆轉局勢的。
僅僅一個漂亮的回馬槍,那樣的精準和敏捷。
當然,波託也犯了致命的錯誤———大意,他實在太想要漂亮地贏了,一時間居然沒有想到胡安平的袖子裡藏著一把短槍,而那短槍居然可以自由伸縮,在越發細膩的槍桿下割斷自己的紅纓。
胡琪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看著胡安平收回自己的短槍然後與波託擁抱,他面無血色,然後全身一陣發抖,即使當時並沒有颳風。
“陰險!”他罵了一句,周圍幾個護衛立馬圍住胡琪,生怕陸扶桑一個激動把自己家主子按倒在地。
“這些還算不上,比起你的話。”陸扶桑聳聳肩膀,他本來想用用鎖鏈把胡琪直接抓走,但是這麼一想恐怕遭到皇帝打壓,於是他又收回了這個念頭。
耶律楚材鼓了鼓掌,在場所有人都為胡安平鼓掌,雖然不少人輸了錢,但是他們真心想看到胡安平贏,包括耶律楚材。
陸扶桑拿著羊皮袋走到胡安平面前然後給了他一個重重地擁抱:“真漂亮!他們那些人想在後面做手腳,但是沒有想到你居然可以逆轉乾坤。”
胡安平呼了一口氣,他顯然也嚇壞了:“你的騎戰也要到了,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也難為你。”
陸扶桑自己是不太依賴仙術的,他自己有武器加成,而且用相應的體術:“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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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計著團戰的時候胡琪會親自找我
下毒手,畢竟團戰是最容易做手腳的地方了。”胡安平有些不安,他說話有些咳嗽,似乎喉嚨裡一下進了許多的涼風。
“走,我們先回去。”陸扶桑護送著胡安平離開賽場。
胡琪沒有離開,他只是待在高處看著兩個人,他內心裡十分惶恐但又十分自信,他輸了錢,丟了樂子,但是他又期待與胡安平正面交鋒。
“這個傢伙我一定要親手解決,我曾經在夢裡夢到這一點。”他微微一笑。
然而夢境並不能代表什麼,有些時候人們喜歡把夢當做預知夢,殊不知他們不經意之間已經做了許許多多的這樣的夢,只是消失在起床時候的第一縷晨曦中去了。
... ...
禮思思看著桌上的湯,然後細細聞了聞:“很不錯。”她懷著感慨的心情說到。
“這是土豆蘿卜湯,不過我還是加了一些肉進去。”蘭牟將長勺放在裡面攪拌了一下。
“很不錯。”禮思思又看了看旁邊的兩個小菜———幹煸豆角和西紅柿炒雞蛋。
“蘭牟,以前我就應該讓子牙王把你送過來,我已經很久沒有聞到這樣的香氣了。”禮思思眼光中帶著柔情,然後坐在椅子上,“把那個女孩兒帶過來吧。”
蘭牟點頭,然後到了房間裡。
趙儀面色有些恐懼,她的神貌已經不再像當年那樣精緻了,這時候她的雙眼,雖然依舊靈動,但是卻表現出疲憊和懷疑。
蘭牟邀請她,她不禁往後縮了縮身子,蘭牟只好先關上門,準備親自給她舀上一點湯。
“這個女孩兒估計在天定教被折磨壞了,我早就說了,天定教就是一個偽君子所在的地方,誠然裡面有不少信仰高於生命的人,但是只是其中的金枝玉葉,是很容易被摧殘且數量稀少的。雖然我覺得挺傻,但是我不反對。”禮思思喝了一口湯,然後才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唉,天定教的髒秘密可能一輩子都說不完。”
蘭牟嘆了口氣。
“不過你這菜與子牙王做的口味明顯有些不一樣,子牙王做的... ...做的怎麼說呢?不像是一個出身鄴州的貴族的口味。”她突然邊咀嚼邊說到。
這一下子把蘭牟嚇壞了,她覺得這樣交談很容易把陸扶桑的真實身份暴露出來。
“主人從小流落在南國,自然學了一手新的口味。”蘭牟勉強擠出笑容。
誰知道禮思思突然忍不住噗嗤一笑,她用手把自己的嘴巴捂住然後一邊看著蘭牟:“哈哈哈,你這個傢伙!究竟是你在騙我還是你本來就被騙了!他根本就不是子牙王!”
蘭牟聽到這句話一下子面部惶恐,這反應讓禮思思一時間覺得蘭牟是不是真被騙了。
“哈哈哈,你別緊張。”禮思思拿著筷子夾了一口蛋,“我說過,我對這個無所謂。”
“可是... ...可是... ...”蘭牟挑了挑眉,她有些不安,禮思思完全把她的內心掌控住了,禮思思本來可以做更壞的事情,但是她卻不願意做,她現在只願意欣賞蘭牟那張窘迫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