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 住所樓梯處, 腳步聲由遠而近的響來。
這傢伙居然出門了。
法澤的眉頭皺成死結, 這裡是軍事重地,他無意和這傢伙對上。蟲族之間的親情關係向來薄如紙, 尤其還綁上跟王的獨處福利, 法澤瞬間在腦海構建出億種剷除掉這只野獸的可能性, 可惜最後還是兩敗俱傷的佔據比較大。
法澤只能按兵不動地站在原地, 幾秒鐘後, 來蟲從樓梯口出現。
離糖被法澤有意地擋在身後,只能透過法澤雙臂的縫隙偷瞄情況, 結果一見到此蟲, 眼底下意識閃過驚歎。這些日子離糖也算閱蟲無數,各路人馬都往他身邊湊,但還是少見長得這般獨特的雌蟲。
此蟲同樣是一身利落的軍服, 卻莫名讓人產生一種距離感。雕塑般的輪廓,冷如冰川的眼,勾勒出一種脫離常世的氣息。他比法澤還高, 居高臨下注視法澤, 像審視罪犯一樣質問:“為什麼又擱阿迦在機場。”
“他太煩人。”法澤聲音很冷。
“你們私下怎麼樣我不管, ”法筆更冷,一字一頓,“至少表面給我保持友好,歷代王沒有一任喜歡過兄弟相殘的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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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喜好輪不到你來定義。”
提及“王”這個字眼,法澤無法剋制本能的佔有慾作祟, 用身體把離糖擋得更深。
但就是這麼一個細微的動作,立馬被法筆察覺,他本來要離開的腳步繞回來,冷銳的目光枷鎖在法澤身後,一點也不好糊弄,“不給我見見你帶來的客?”
法澤面無表情的臉驟地僵住,他終於正眼看了一下法筆,從法筆的整裝待發中猜測他的去處,生硬地說:“你再不去報道,今年的‘生死之戰’就沒你的份兒了。”
法筆嗤笑,“這是我聽過最低階的話題轉移。”
“他是個人類,”法澤故作不耐煩,掩飾住肌肉中的緊繃和蓄勢待發,挑對方的逆鱗下手,“好不容易挑中的玩意,我可不想被你弄壞。”
果然,法筆的表情透出徹骨寒意,“你比我想象中還要低階。”
似乎正如法澤所猜,法筆還要趕往“生死之戰”報名,沒法再逗留,離開了。
法澤足足等到他的身影完全不見蹤跡,才扭過來看向離糖。
“沒傷到吧王?”法澤真切地問。
“……”
離糖一直對蟲族這類提問略略困擾和迷惑,明明他們總將他護得周全,也知道他沒有一絲磕絆,卻依舊樂此不憊的查問關心,彷彿他是一個玻璃娃娃。
“我很好。”離糖木然地答。
見離糖果真白淨整潔,法澤才止住關切的目光,而後他沉思道:“王,在首都可能暫時要委屈您當個人類,這裡瘋子太多了,我相信您不會喜歡。”
離糖點頭,他巴不得真的當普通人類。
法澤松了口氣,看得出他很怕離糖感覺委屈。隨後,迫不及待一般,法澤請離糖上樓。
結果一踏進屋門,離糖覺得法澤也是瘋子了。
那麼諾大的屋子,地上,牆壁,甚至是浴室全部充滿各式各樣的道具,尤其是整個裝飾都是黑色基調,透出一種極致的瘋狂。
離糖邁進屋的腳停下來,慢慢往回縮。
這間屋他絕對不能進。
自從開啟屋子的門,法澤渾身上下便充滿難以掩飾的興奮,他興高采烈地為離糖找來一雙白色棉鞋,完全嶄新的,珍藏在包裝裡,一看就是蓄謀已久,只等待屬於它的主人光臨。
法澤跪在離糖眼前,鞋子放離糖腳下,英俊的面容痴痴仰望離糖:“我想伺候您,我的王。”
離糖手腳窘迫得不知道放哪,不敢多看一眼屋裡的擺設,面紅耳赤地搖頭:“我搞不來這些。”
法澤一聽只覺有戲,目光深邃而期待,話語誠懇:“您不用搞這些,您搞我就行。”
“……”
離糖不知所措,隨後鼓起勇氣,“我不想。”
蟲族其實很好說話,比離糖在其它世界遇見的極端分子平和,他們對王有超乎生命的縱容。
離糖感覺自己可以試著拒絕,甚至……操縱。
果然面對他的拒絕法澤沒有憤怒,反而深陷思考,那張英俊硬朗的臉認真的樣子,顯得很有魅力,只不過沒能等到他思考出來結果,樓梯間又出現腳步聲。
法澤警惕地站起來。
法筆又回來了,並且拎著法迦。
法迦一見到離糖眼神瞬間閃閃發亮,拍開法筆的手,興沖沖奔向離糖。
“您居然還在。”清脆的少年音,估計成年不久,眉眼透出無限活力,乖巧得像主人的寵物。
這次沒能及時遮擋,離糖暴露在法筆的視野內。
像冰刃一樣冷質的眼神一寸一寸掃過離糖的皮膚,最後停留在離糖的臉上。
半響,法筆瞭然道:“劣質品。”
“你多久沒來首都?”法筆轉向法澤,還是居高臨下寡淡而孤傲的眼神,“這種劣質品今年就在首都流行,舊王留下的風流債,這種玩意你還能寶貝著,我過去算是太看得起你。”
法澤緊繃的胸膛平息下來,這種走向甚至讓他愉悅的想笑,他突然明白蟲族軍事部為什麼沒來接送離糖,大概是離糖打了一整瓶抑制劑的功勞。
這是一個幸運的現象。
我的王果然是可愛又聰明。
法澤雙臂溫柔地將離糖護在身邊,對法筆又是冷漠臉,“與你無關。”
法筆像認為法澤無藥可救,懶得和法澤廢話一般,側身進屋,臨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前,突然想到什麼,回頭目光充滿警告和疏離,“別動屋內的東西,他沒有這個資格。”
旁觀的法迦目瞪口呆,直到法筆關上自己的房間門,他才小小聲問:“你沒告訴大哥?”
“自以為是的蠢貨,憑什麼知道。”法澤冷笑。
但很顯然的,法迦關注的重點不在於法筆的能力,而是其它。法迦惱得酒窩深陷,人畜無害的樣子,一頭小捲髮還有一種天真的童稚感,但話語卻是直白粗暴,“這樣我怎麼跟王親近,我想無時無刻不被王使用!”
“……”離糖臉頰的溫度再次燃燒。
法澤倏地朝法迦頭部一頓爆敲,惡狠狠:“我允許你故意飢渴給王看了嗎?!”
“我沒有故意,我純屬發自內心。”
離糖又是一陣頭疼。
見兩兄弟還要吵,他嘀咕一聲,“我想找個地方休息。”
語氣還有點小委屈,他在門前站很久了,此話被兩兄弟聽見,二話不說送他進門,給他收拾出沙發和倒茶水,等喝了茶離糖還是覺得喉嚨有點發乾。
他突然發現自己不是因為兩兄弟吵頭疼,而是真的生理不適。
臉頰的溫度越來越高,他好像發燒了。
……又不像,不難受,就是覺得熱。
很熱。
作者有話要說: 近期還有【這句話是不是很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