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醒來&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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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全全慢悠悠地睜開眼, 淡黃色的天花板上有兩個小燈對著他的頭上, 他視線迷糊了一下索性又把眼睛閉上了。

下一秒, 他又猛地睜開了眼睛, 這個房頂明顯不是他房間的, 抬手揉了一下枕頭,這個枕頭也不是他喜歡的,再用手摩挲一下床單,這張床單是純棉的,對於習慣了真絲床單的他來說實在是太傷害敏感的皮膚了。

當然,眼下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 他沒有在自己的床邊看見自己的魂偶小妥。

睡了幾天快成了睡美男的某人猛地坐了起來。

床邊放著的一雙拖鞋也不是他鍾愛的粉紅色, 暗淡的顏色、普通的款式, 簡直平民到了完全沒有特色的地步。

整個房間的裝飾有一點點奢華, 但是奢華的過於樣板化……還讓他覺得有點熟悉。

正在回憶到底是在哪裡見過這個房間的內部裝飾, 整個房間就輕微的晃動了一下。姚全全搖了搖頭確定並不是自己在暈眩就乾脆站起身扒著窗戶往外看,窗外的風景是在往後移動的,他並不是在一個房間裡而是在一輛車上。

車上?路俏買回來的那輛超級牛的車?

因為沒有在房間裡找到小妥,手上的控魂絲也不見了, 即使認出了這輛車,姚全全也不敢掉以輕心, 拿起了房間角落裡的一根鐵棍就開啟房間的門走了出去。

一出去,他就看見“一坨東西”正“坐”在沙發上。

姚美男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仔細過去,確認了這就是一個人——一個人穿了一整件長及腳踝的衣服外面還亂七八糟地裹著被子和毯子, 頭上是被衣服的兜帽擋的嚴嚴實實的,她蜷縮在那裡,只有一雙手露出來噼裡啪啦的在電腦上打字。

如果不是兩隻肥乎乎的兔子跳到了他的面前,姚全全大概已經忍不住把鐵棍砸在了這“一坨東西”的頭上,就算不是有危險的,這也亂到了讓人糟心的地步好麼!?

“醒了”被他歸類為一坨的卿微頭也不抬,只是隨口扔了兩個字兒就當是跟他打了招呼了。

聽見了聲音,姚全全才確認了真的是卿微,他長出了一口氣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我們這是在哪?”

“回你家的路上啊。”卿微一邊回答著一邊又開啟微博刷訊息。

“……”

回、回家的路上?!不是還有一天嗎?姚全全想起來了,自己自從知道了路俏的打算就一直想給家裡通風報信,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家裡的電話總是打不通。

還有一天就要出發的時候他突然接到了模特公司的電話。那個胖乎乎的領隊在電話裡面跟他說有些事情要面談,姚全全本來就不太想去,原本離開都城是為了回家祭祖,可是現在都城裡面的形勢不太好,他已經打算回了家就不會來了。可是胖領隊一力相邀,態度放的很低,還說要讓他的幾個同事大家一起聚聚。

想到這幾個月大家相處的不錯,姚全全才答應了,就在他換了衣服想要出發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身上一麻眼前一黑,再醒來就是現在了。

卿微抬起頭看了看他,雖然她一直詛咒這個傀儡師智商降低,卻怎麼也沒想到效果居然會這麼好,這貨現在已經不是智商降低了,這是明顯的反應遲緩啊。

“你已經睡了四天了。”

在這四天裡你錯過了煎餅果子、涮羊肉、羊湯泡饃、驢肉火燒、扒雞、蒸餃,焦炸丸子、大刀面……對了,這些好吃的都是我蒐羅出來的。

這幾天除了蹭著車上的無線裝置上網就是天天被路俏逼著找美食的卿微很想這樣對姚全全說,讓他體會一下大吃貨對睡神一族的惡意,轉念一想,她又放棄了,哎,人類何苦互相傷害,我還是一個好人的。

“我為什麼會睡了四天。”

姚全全是又不解又心塞,明明自己剛剛還在想著如何能阻止這幫人到自己家去,萬萬沒想到,再睜開眼睛他們已經走到半路了。

卿微的清秀小臉寫滿無辜,她攤手說“我怎麼知道?”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卿微聯想一下姚全全暈倒之後方來來詭異的態度和路俏的視若無睹,她覺得有一些事情,真相真的不那麼重要。

自己一個要死的人了,還是活得輕鬆愉快一些比較好。

點開一條微博,內容是一個女人說其實女人嫁人嫁得好比什麼都重要、讀書上學都是為了增加自己的婚姻附加值。

這個內容觸動了卿微的敏感點,她一擼袖子就參與到了轟轟烈烈的嘴炮事業中。

只有某人還在她旁邊問問題:“那路俏和方來來呢?”

“路俏在車頂上看風景,方來來在開車,你的偶人在那邊的櫃子裡,你的衣服我們隨便裝了幾件,拖鞋樣式什麼的有問題那也沒辦法,畢竟都是我們路過商場的時候買的,當時你不在也沒有任何的參考意見。所以只能聽我的。”

卿微沒說自己其實一看這個鞋子就知道這一定是姚全全最看不上的樣式,可她就是買了。

傀儡師迅速去拿出了自己的偶人盒子,開啟之後就看見盒子最頂上的那一小團,正是他的控魂絲被人捲成一卷,安安穩穩的放在裡面。

這一看就是誰的手筆。

抱著自己的盒子,姚全全,突然不知道自己該乾點什麼,大腦又空又麻,好像被高壓電掃過一樣。

他知道自己好像有一個約會,但是已經過去四天了,聚會肯定去不成,就算是打電話道歉,現在也晚了。

於是他木木地盯著卿微正在碼字的側臉,看著一縷髮絲從女孩兒的兜帽裡掉了出來就貼在她的臉頰上。

這樣一種把什麼都包在一起只有一點點露出來的凌亂,讓具有強迫症的處女座某男覺手上癢癢的。

好想把這縷頭髮塞回去啊。

“你,”卿微又敲了兩行字之後下意識抬頭,正好看見姚全全還在盯著自己這邊發呆,她可忍不了一個男人這麼看著自己,“你能不能不要一醒來就像是抱著十萬個為什麼一樣?我也很忙的,你要不去前面幫方來來開車要麼去安心的再睡一覺,或者你去跟路俏談談人生理想職業規劃什麼的。”

最後一句話的“談談”兩個字她咬的很重,某一種特殊的意味向著姚全全撲面而來。

和路俏談談,呵呵!

姚全全突然覺得自己躺回去再睡也挺好的。

卿微從來看不得人們這樣的逃避,明明滿心的疑問,為什麼卻不敢去問呢?留到什麼時候?留到死麼?

“有一些事情呢,該問就去問,她又不是老虎(雖然比老虎厲害),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就是道理比較奇怪),你只要去跟她要解答,她沒有理由不給你,為什麼又在這裡自己猜來猜去猜的心神不安呢!”

噼裡啪啦說完,卿微覺著能對姚全全說這樣的話一定是用掉了自己一個禮拜份的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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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全全覺得卿微說的其實很有道理,他一直對路俏懷有深深的恐懼,卻忘了其實路俏一直沒有真正傷害過自己——無論是一開始的冒犯還是後來的質問,她對自己的態度其實不比對方來來差了什麼,反而是自己處處躲避,真不像個男人。

房車頂上,路俏頭枕著自己的手臂躺著,正面對著天空。

隨著他們一路向南,氣溫並沒有什麼顯著的提高,冬天依然是冬天,倒是晴朗的天氣似乎越來越少,就如此刻,帶著灰暗色彩的雲朵正大團大團地擁堵在天空上,讓人看不見一點點明亮的藍色。

這樣的陰霾本應很難讓人產生什麼愉快的心情,偏偏她就躺在這個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的地方,優哉遊哉,腳還輕輕晃動幾下,讓人怎麼看能感覺到有那麼幾分怡然自得的愉悅。

這樣的愉悅看在姚全全的眼裡簡直是難以置信的。

這夾著沙土帶著灰塵的風,這樣難看的天空,這樣毫無景緻的公路,這樣只有嘈雜毫無格調的氣氛。

這樣糟糕又平凡,卻就是能讓這個女人如此的愉快,其實她總是愉快的,自己在這幾個月裡唯一看到的她的不愉快,只有那個提起了引魂木的夜晚,她得到了自己的答案,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您,為什麼要跟我一起去我家。”

既然已經走了上來,姚全全還是鼓起勇氣問了。

他自然知道路俏對自己並沒有任何的惡意,就像卿微說的那樣。可是路俏的行為讓他不解,路俏的身份充滿了謎團,這些都讓這個年輕人在面對她的時候膽怯又困惑。

路俏還是在那裡躺著,這樣對別人來說太過凜冽肅殺的風吹得她很舒服。

她抬起手,因為身上只穿了一件衛衣,隨著她的動作,她一雙白色的手臂就暴露露在了外面,接著,這個手臂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紅色紋路。

“能看出來吧,接筋續骨的控魂絲在裡面,這一雙手,曾經一點一點都被絞碎了,一起被絞碎的,還有一個家族。”那個家族,就是能夠提供控魂絲的公輸家,幾千年的傳承,舉世無雙的機關都抵擋不住幾百上千異能者的攻擊。

那些人要的,就是能徹底殺死她路喬的工具。

“那個家族最後的族長叫作公輸姳,我十五歲就認識她了。我們一開始還真的是敵人來著。”

說到“敵人”這個詞兒,路俏忍不住笑了。

姚全全卻掩飾不住自己臉上的驚訝,公輸姳他當然知道,一百年前姚家先祖入贅公輸家,那個迎來了贅婿的真正家主,就是公輸姳。

路俏看著天上陰雲密布,眼前浮現的卻是一身如火紅衣的女子。

十五歲的路俏剛剛成為了寧州公主的身邊第一得用的女武士,在皇宮的弓騎比試中,她一舉奪魁,讓景頌月封她做了女侍衛長。

新官上任不到兩個月,路喬就遇到了第一個難題——公主府府庫失竊了。

案子一出,就連皇帝都過問了此事,可是即使是最厲害的破案高手也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

十三歲的寧州公主還是在父母膝前承歡的年紀,所謂的公主府也不過是個擺設,府庫中大半的珍寶都是別人進獻的生辰禮物,或者宮裡賞下的貢品卻沒能入了公主眼中的。這一串明珠正在此列,它的遺失本不是什麼大事,偏偏因為案子毫無線索,反而成了有心人攻擊公主府護衛不利的把柄。

景頌月在路俏的誘導之下已經覺得皇子能做的事她自己也能做得,正是最爭強好勝的時候,又如何能忍得別人說自己的手下沒用呢?

當時一心往上爬好找機會復仇的路俏,就接下了公主的命令,她要在一個月內抓到那個膽大包天的賊,拿回那串明珠。

十三歲的公主慷慨激昂,十五歲的女侍衛信誓旦旦,她們的眼裡都看到了權力,所以變得激昂又天真。

那時的路俏,或者說路喬,是真的不在乎踩著別人的鮮血往前走的,她卻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個“賊”只不過是一個紅彤彤的木偶。那個木偶有一隻滑稽可笑的大眼睛和一節一節繁複的身體。

掌控著那個木偶的女孩兒,那時也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身上穿了一身大紅的衣服,眉心還有一顆漂亮的紅痣,她的名字正是公輸姳。

其實,路俏能找到她的頭上純屬是偶然,自從她從京畿衙門老油條知道了普通人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她便常去京中奇人異士匯聚的地方尋找線索。

那一天,就有一個女人大大咧咧這戴著那串明珠,興高采烈的聽著戲臺子上的花旦咿咿呀呀地唱戲。

一折戲了結,幾個醜兒上來登登登地連翻了二十幾個空心兒跟頭,又一折戲起了鑼聲要開始了。

戲臺上鼓聲漸響,那青衣一步一挪,架勢端的十足、步子走得嬌俏,腔調更是吊了一個穿雲裂帛。

那戲子出場打了個照面,路喬手中的箭也搭在弓上蓄勢待發,那箭頭的指向正是靠近戲臺的紅衣女子。

在滿園子的喝彩聲裡,利箭破空而至,本該如她所預料地那樣洞穿那人的手臂,箭卻似乎被無形中的什麼東西阻攔,輕飄飄地落在了一邊。

這就是她們的第一次相見。

紅衣女人站起身,臉上笑得十分輕佻:

“宮中做事都沒有人啊,竟然這樣一個女娃娃來找我。”

被人小瞧的路俏並不搭話,她接著射出了第二支箭、第三支箭,一支比一支更快,一支比一支更猛。

那個竟然能站立在空中的詭異女人一次次地以無形之力成功將箭矢阻擋距她兩尺之外,臉上的笑是越發地明顯了。

直到路俏射出一支長箭,在空中,一箭變作三箭,三箭齊至,終有一支趁其不備傷了那個女子的臉頰。

“身手不錯呀!”

紅衣女子的指尖從自己的傷口上輕滑而過,盯著手上的那一抹殷紅,她笑得很是別有意味。

“小丫頭,你想要的不過是這串珠子,待姐姐我拿去配兩件衣服就還你了,還不行麼?”那語氣,就像是一個登徒子在向小娘子索要定情信物。

“要不,就全當是我借的,這是利息。”

她話音剛落,突然從戲園的各個角落飛出了無數片形狀各異的木片,它們和女人手中那一個畫了眼睛的木頭組成在一起,變成了一個飛梭一樣的東西,那紅衣女子就踩在其上,晃晃悠悠地。

離開之前,她還不忘了跟這個拿箭射她的小姑娘揮手致意。

路俏稍加打探就知道這個女人就是名叫公輸姳,出身千機偶師公輸家,她也是千百年來公輸家前所未有的絕代天才。

又過了十天半個月的時間,那串不翼而飛的珠串兒又重新出現在了公主府的府庫內,就好像從來沒有離開過。

公輸姳果然言而有信行事瀟灑,但是這樣的瀟灑,在皇家看來簡直就是囂張,皇家與異能者之間從來就關係微妙,相互利用又相互防備,更多的時候則是兩不相幹。公輸姳這種無傷大雅的“惡作劇”,在公輸家的長輩出面了之後,皇家自然不能再找到她頭上。

倒黴的只有路喬,如果不是寧州公主的多方維護,她這個剛剛上任的女侍衛長,就要官職不保了。

按理來說,路喬應該怨恨公輸姳的,可是想起那天那個招招搖搖的一身紅衣,路喬的心裡就只剩了羨慕和隱隱的嚮往。

再次見面的時候,一切已經物是人非,就像青衣花旦都歸於塵土,那一串明珠也不知遺落何處。

路喬有了一雙在大多數人眼中猙獰可怕的翅膀,而公輸姳手中的的木塊,似乎又多了一倍。

那一次她們的目標是相同的,就是從一群隕石級別星艦下面,奪回更多人的生命。

“小丫頭,你的身手果然不錯呀!這對翅膀,漂亮。”

這麼誇著,公輸姳的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蔓延而出,牢牢地抓住了一艘飛船的側翼,另有幾個異能者順著她的牽引,以大力將飛船生生扯斷。

以手上一支弓箭一次射穿了兩艘飛船,路喬轉過頭,終於能回了她一句:“你也不比我大多少?”

相逢一笑,前怨盡了。

那之後作為清世軍頭目的路喬和異能者中支援出世拯救黎民的公輸姳,就常常在戰場上相見了。

“你放心,你的那個祖上,是我最好最好、過命的朋友。我這次陪你去不過是想祭拜一下故人。”

祖、祖上,故、故人。

姚全全這時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眼前這個姑娘,她到底有多大?

“大概……132了吧。”姚全全沒意識到自己居然把這個問題問出來了。

路俏也就隨口回答了。

於是,天氣很糟糕,某人很暢快,另有一個人,石化成了雕像,只有一顆心,隨風凌亂,啊,凌亂。

“大大,你什麼時候開新文啊?”

“大大,你新文大綱寫好了嗎?”

“大大,你至少開一個文案預覽來讓我們去看呀!”

“大大,雖然你是一個坑神,是一個神轉折の王,但是我覺得你還是挺萌的。所以你千萬不要忘了寫新文吖!”

每天上網,卿微都能看見自己的讀者群裡有一群妹子在這樣嗷嗷待哺。

卿微扒開了一個橘子,自己吃了幾瓣,剩下的都喂了兔子。

盯著螢幕看了幾秒,她快速地敲起了鍵盤:

“我會儘量寫的,像我這麼高明美貌有能力的人怎麼可能會就此消沉哈哈哈哈哈!”

文字的顯示是那麼自戀又輕浮,可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打完了這句話,卿微用兩隻手從兩邊分別抄起了自己的一隻兔子抱在懷裡。

如果她死了,這兩隻兔子作為她的契約護衛也會立刻死掉。

言咒師從來就是這麼冷酷又自私的。

哪怕她們不過是賦予了別的一點點力量也要讓對方以生命作為回饋。

再次開啟自己的文件,卿微又看到了自己寫下的那句靈言,她的眉頭輕皺又平復,像是曾經有那麼一點的哀傷難過,被她壓了下去。

這樣的未來,分明這是她自己一直期望著的。

可是心裡還是會有這樣與那樣的不捨,比如現在正在上面躺著的那個女孩兒,比如她的兩隻兔子,再比如那些喜歡嘰嘰喳喳也偶爾暴跳如雷的讀者們,她都捨不得。

真的捨不得。

卿微正在出神的時候,姚全全仗著自己的腿長,兩步就從車頂輕快地邁了下來,走到卿微跟前,他瞅著這人愣愣地抱著自己的電腦還像個傻子一樣晃來晃去。

某個美男沒忍住,用手戳了一下對方的肩膀。

“轟!”卿微一下子把自己的膝上型電腦摔在了地上,兩隻兔子跳上她的肩頭已做出了防禦的姿態,而她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臉上的表情也是非常明顯的緊張。

直到她看清了對方是姚全全,才漸漸放鬆了下來。

“你一個男的靠我這麼近做什麼?”

身為模特兒,姚全全早就習慣了男女同室更衣,什麼樣的果體他沒見過啊,那些新晉女模特兒們的表情他也不是沒看在眼裡。

姚全全有一點疑惑,這個言咒師的反應也太過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公輸姳:小丫頭,那個飛船我能打下來的。

路俏:先管好你手上的破木頭吧,要碎了。

——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看,多麼溫馨可愛的一章,大家有沒有感覺到什麼春天的氣息呢?明天可能雙更,也可能只有三千,我覺得自己最近更新很給力哇,你們要鼓勵我呀!┌(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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