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說不呢...”
江曉雖然很想冷酷地一口拒絕。
可除了妥協，自己實在不知該怎樣才能通關這場夢，更難以對姬輓歌有個交代。
“你覺得呢？”
白痴笑得很是甜美。
“上次我就該親手殺了你！”
江曉咬牙切齒，“你怎麼能恩將仇報呢？”
“...你現在也可以拔出那把劍殺了我啊。”
白痴輕咬了下唇，語氣漸弱，就像是單純的普通少女。
“......”
頓時，江曉心累無比，實在玩不過這個主宰。
“考慮一下吧。”
果不其然，白痴很快地咯咯一笑，“我是不會害你的。事實上，我已經有上萬年沒殺過人了。”
你是不殺人，你丫想讓我成為你的使者，這不比殺人還過分？
江曉右手抬起又放下，無數次想拔出斷魄劍，劈頭就是一刀！
可直到最後...
江曉眼簾微垂，為了姬輓歌，只能是低下了驕傲的頭顱。
“你要如何進入我的夢境？”
江曉做出了極大的讓步。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江曉都感覺嗓子乾啞，彷彿是另一個人在開口，難受異常。
一個人的夢包含了太多太多東西，
尤其是當初夢女讓其選擇時，江曉自己都對自己的夢境頗為抗拒，不願直面，方才選擇了這個名為江明的普通人。
可現如今居然要讓這個主宰深入自己的內心...
“終於願意妥協了嗎？”
白痴不加掩飾地笑道，“本淡，你還真是倔強的可愛呢~”
西方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無論怎樣也未能破開對方的防線，可現在憑藉著淨珠以及第二頭夢魘鬼的要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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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曉全程沉默，眼神陰沉如水。
該死的虛！
那家夥不僅親自坑了自己數次，還將淨珠這一外掛借給了痴，如今落得如此境地...
“還是這樣的眼神嗎？”
白痴伸出手指輕輕觸及江曉的下巴，強行令其抬起了頭，“放心吧，以後，你就不會再以這樣的心情面對我了。”
“...閉嘴！”
江曉雙拳緊攥，指甲深入了皮肉中，以疼痛來壓制著怒火。
“真是有趣的表情~”
白熾笑得愈發驚心動魄，好似一隻妖狐，“來吧，讓我看到天道的真實模樣以及...你的所有一切...”
對方似乎格外喜歡挑撥他人的情緒，不斷用著各種言語、姿態試圖挑起自己心頭的火焰。
江曉實在是被挑釁得難受極了。
這妖女能不能像宸那樣一邊大吼大叫，一邊朝著自己衝來，打一架得了？
可就在這時——
唰！
江曉突然想起了什麼。
不...自己的夢境...影鬼...
江曉周身觸電般一顫，終於抓到了某個逆轉的翻盤點，整個人都亢奮了起來。
“如果是那個夢的話...”
下一刻，江曉立馬壓下了激動，並調整好了呼吸。
“怎麼？”
白痴眼神微動，仍是察覺到了這一變化。
就像是上次在西方對方突破八重前一樣的莫名感覺？
“趕緊吧。”
正在這時，江曉忽然催促了起來，“結束這一切。”
“嗯？”
白痴心中的疑惑更濃了些。
倒也並未多想。
這個天命之子的內心世界即將對自己開啟，所有一切都將徹底暴露在自己眼中...
霎然間。
白痴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玉手撐著小臉，似笑非笑地看著江曉。
“幹嘛？”
江曉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不是想開始了嗎？”
白痴故作困惑地反問了句，語氣卻有些微妙。
聞言，江曉稍怔了片刻，爾後差點一口老血沒吐出來。
這TM是春夢啊！！！
再一看。
少女衣著一件白色格子馬甲搭配紅色領結，下.身是茶綠色短裙，黑色絲襪包裹下，修長的玉腿，曲線優美圓潤，一雙小皮鞋在半空中輕輕搖晃著...
尤其是，對方嘴角雖是帶著捉弄似的壞笑，可白皙的脖頸卻整個都紅了，嫣紅透白的煞是好看，增添了一抹嬌羞之色。
“怎麼？還有什麼問題嗎？”
白痴整個身子靠在了座椅上，曼妙勻稱的身段，一覽無餘。
“......”
江曉猶豫了片刻，爾後很快就意識到這猶豫並沒什麼意義，於是便準備取消對這具身軀的主導權。
本就是荒誕無稽的夢境罷了，
更何況又不是自己，
只道是這個叫做江明的普通初中生有夠勇的。
好傢伙，
自己都只是找了個女鬼，
這年輕人直接拿深淵主宰當YY物件！
可就在江曉準備撤離時——
“等等，你在幹什麼？”
白痴皺起了細眉，“不做了嗎？”
此言一出。
江曉整個人陡地就愣住了，誇張到近乎無法接受，“...不是吧！？”
“什麼不是？”
白痴小手忽然攤開，一枚琉璃般的靈珠幻化而出，“你在想什麼？淨珠可以直接讓你進入虛無空間啊。”
“......”
江曉臉色一黑。
自己再一次地被對方給戲耍了...
“你剛才究竟在想什麼啊？”
與此同時，白痴看似單純好奇地問道，“可以告訴我嗎？”
江曉全程黑著臉。
心道說你丫也就現在可以裝幾下，待會兒進了小黑屋，只怕有你哭得...
“怎麼感覺有哪裡不對勁？”
江曉想了想，感覺這說辭似乎有些詭異，倒也並沒太放在心上。
“過來。”
倏然間，白痴衝江曉招了招手，彷彿是在使喚一般。
江曉強忍著憋屈，只能走過去。
“接下來我會將用淨珠進入你的內心世界，順便看看你剛才究竟在想什麼，同時也會把你送至虛無空間。”
下一刻，白痴將淨珠握在手中，並抬起另一只白嫩的手掌貼在了江曉的額頂，“不要有任何拘謹，放開心神，接受淨珠還有...我...”
幾乎瞬間。
江曉立馬感覺到了一股難以形容的力量，以對方的手掌為通道，好似溫泉般湧入了自己體內。
“這就是淨珠的力量？”
江曉眼神一變，靈魂彷彿快要昇華了般，超脫世間所有物質，即將進入另一種狀態。
這完全不亞於天機珠悟道的玄妙體驗...
那個蘇白走了什麼狗屎運？究竟是怎麼得到這個外掛的？
可與此同時——
“虛得到這枚淨珠可是花了很大的代價。”
自己的腦海中忽然響起了一道熟悉且可惡的聲音。
“臥槽！！！”
江曉差點沒被嚇一跳。
同時間，
江曉也察覺到了腦海中的另一股存在。
宏偉到無邊無際，無法形容，就像是一本記載了世上所有秘密的圖書館，自己大可隨意翻閱，可哪怕無論翻閱多久時間，恐怕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難道這就是白痴的意識？
對方和自己的意識如水般融為了一體？！
“嗯？”
與此同時，白痴也察覺到不對。
對方在明白淨珠的力量後，腦子裡的念頭立馬變得奇奇怪怪了起來，自己就像是看著一場電影，偏偏畫面全被馬賽克佔據...
“算了。”
白痴倒也並未過多地在這種狀態停留。
反正自己馬上就會進入對方的夢中世界，一探究竟，這傢伙總不可能連自己的夢都能篡改...
“讓我徹底看見你的所有一切吧。”
白痴並未掩飾這一道意識波動，“然後，再把你的所有一切交給我。”
正在這時——
“好勒！”
江曉那廝居然還回應了，“寧可得看好了。”
“嗯？”
白痴愈發覺得古怪，怎麼感覺這傢伙是在陰陽怪氣？
哪怕作為主宰的痴都迷糊了下。
可還沒來得及多想——
下一刻，淨珠於此時突然綻放出了如幻似夢的無量玄光，二者同時超脫了少年江明的夢境...
......
哐當——
昏暗的狹窄過道中。
正前方。
那扇鐵門上纏繞的鎖鏈忽然輕微地晃動了一下。
彷彿是在歡迎自己的到來...
“果然...”
白痴看著盡頭處那扇位於黑暗中的鐵門，“這就是你心中的那扇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