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 “要是推銷員, 他就死定了。”阮茉兒暗想, 住在這種舊小區就是這樣, 無法阻止外人進樓。
阮茉兒對這不折不撓的門鈴聲屈服了。
……
十分鐘後。
阮茉兒洗漱好後出房門, 聽到廚房有動靜,走了過去,卻見那個穿著貼合的名貴襯衫的俊拔男子正擼著袖子做著早餐。就是這個男子,一大早的把她的懶床夢吹散。
但見他圍著她的粉紅圍裙做早餐她也不禁臉僵了兩秒鐘,他忽轉過頭露出個十分陽光的笑容。這個陽光笑容掃去他原本的一絲邪魅氣質。
說好的冷酷總裁呢?
“再等一分鐘。”歐陽逸說, 他昨晚雖然睡得晚,可是今天一大早就醒了, 週末也無心公事,他就是想她, 早餐都沒吃就出來了。
……
阮茉兒乖乖去餐桌上等,不一會兒那個和這個小單身公寓十分不協調的挺拔男子就端著熱騰騰的早餐上桌了。
歐陽逸把兩份早餐擺好, 脫下圍裙,見阮茉兒看著他發愣,不禁摸了摸自己的俊臉。
“是不是覺得我很帥?”
俊目如星,很顯然在放電,阮茉兒有些不自在地轉開頭。
“就是……從來沒見過這麼自戀不要臉的男人。”阮茉兒嘟囔了一聲。
歐陽逸支著頰, 看著她笑, 說:“可是你喜歡呀。”
“靠!誰說我喜歡啦!”
“你要是不喜歡,那昨晚還想我想得睡不著覺?”他伸手在她臉上一摸,“看,都有黑眼圈了。”
阮茉兒躲開他的手, 啪一聲放下筷子,道:“你憑什麼說我是想你想的?”
歐陽逸笑了笑,說:“憑我想你想得睡不著覺,俗話說心有靈犀,你應該也一樣……”
“大哥,你還可以更不要臉一點嗎?還能不能走冷酷總裁風了?還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冷、酷、總、裁、風?”歐陽逸怔了一下,突又捧腹大笑,摸了摸鼻子,說:“那工作的時候是會比較嚴肅,可我是和你談戀愛,走什麼冷酷總裁風?你這樣的女人能和冷酷總裁正常交流嗎?”
阮茉兒懷疑地看著他,發著怔,未料他伏過身來親了一口,說:“好了,先吃早餐,我好餓。”
阮茉兒漲紅了臉,她也確實餓了,就先吃完早餐再說。偷偷瞄著他優雅的用餐姿態動作,心下也疑惑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管是在現世還是當初作莫菲菲的時候,她從來沒有試過有一個男人給她做早飯,被寵著的感覺。
上一個時空,她愛林風,但和現在是不一樣的。想起林風,她人不同,已無法心痛,只有淡淡地悵然。
莫菲菲是和林風一起遠遊兩個月,但是他當時的心神也不可能都放在她身上,他自己想要掙脫命運,也對前路一片迷茫,而她不求回報無怨無悔地陪伴著他。她更多的是為愛付出,雖然是沒有結果,可她卻不管過了多久,還是無法忘記第一次愛的人。
阿江說過,書中世界,僅此而已。
這幾個字太殘忍了,時空相隔,永不相見。
而後,她愛上了誰,和誰在一起,是不是也要一樣放開?
阮茉兒一邊吃著飯,一邊神遊著,直到聽歐陽逸說:“你在想什麼?”
“呃……沒什麼……”
歐陽逸盯著她,墨瞳幽幽發著精光,他放下餐具,移動椅子靠得更近。
他抓著肩膀,十分嚴肅地說:“和我在一起不許想別的男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阮茉兒回神,他靠得近,獨特的男子氣息讓她想起昨晚他霸道的親吻和擁抱。
“你剛才的神情應該是在懷念舊情人,當然,我希望是我誤會你了,你最好沒有。”
阮茉兒翻了一個白眼,他抓得她有些疼,她掙開站了起來,道:“我吃飽了。”
阮茉兒只是有些角色混亂,雖然現在的她已不是當初的莫菲菲,感情也只剩下回憶,現在她未必非林風不可。可是,回憶中那樣深刻的傾心,第一次深愛一個人,她如何能輕鬆地當做什麼事也沒有?在感情上,她還很稚嫩。
歐陽逸猛然從後面擁住她,她的背貼在他的胸腹之上,他伏彎下身,頭沉在她的頸窩,雙腕被他的大手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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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什麼……”
“對不起,我愛你。”他貼著她的臉。
“……你剛才抓痛我了,老是這麼莫名其妙……”
“你的事我都知道,你從前喜歡一個學長,可現在在你身邊的是我,和我在一起不許想他。”
“……你調查我?”阮茉兒在大學苦戀大一屆的“建築系之光”程亦飛的事很多人知道,一個白富美的情史總會有人八卦的。章小魚和原主融合後最初的日子,也是用了十分驚人的毅力去克服原主的苦戀情感的。阮茉兒一心學業後,學校中還有人傳著她是受到家庭和愛情的雙重挫折刺激發奮圖強的。
歐陽逸真有心查她,這點事兒如何會不知道?
“我只是希望我的女人不會想別的男人。”
“什麼你的女人,還不都是你一個人說的!我都不知道你喜歡我什麼!”
“你的一切,我都喜歡。我原想擺高點姿態,比如被家裡逼著相親才靠近你,這個理由不錯。不過,發現你那麼聰明的女人也會有笨的時候,我每晚去那家餐廳,我都快吃厭了,我說過喜歡你,也送上門了,你難道就不能主動一點表個態嗎?”
阮茉兒又覺得好笑,道:“我還一直以為我拉琴的餐廳環境好,東西好吃,你才能一坐就四五個小時。況且,你工作好專注的樣子,怎麼好打擾你呢。”
“感情上你真是個笨蛋,我決定不等你表態了,不管你高不高興,你以後是我的女人,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阮茉兒靠在他懷中,心中湧出柔情,覺得這個男人有他與眾不同的可愛。
“要有試用期吧。”
“沒結婚就是試用期,結婚算轉正。”
他的手掌忽然覆住她的左胸,阮茉兒嚇了一下,可他從背後牢牢的禁錮住她的身體,右手按著她腰腹上,令她逃脫不得。
“你幹什麼?”她穿著薄薄的少女式內衣,能敏感地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
“別動!”
“流氓,你放開我!”
“以後……你的心也是我的,看,它跳得好快。”他按在她的心口,似乎把她的心臟掬在手中。
“你……能不能說人話了?”
“呵呵,放過你。”他鬆開了她,笑得帶了一絲邪意,“看不出來,你有c……我第一次見你還以為你是平胸呢……”其實昨晚把她摟進懷中感覺她身材挺好的,不過第一次見她,臉和眼睛清純得像是個初中生似的,但言行卻兇悍得如漢子。
她又差又惱,感覺自己像是沒穿衣服一樣,混身不自在。
阮茉兒忽如兔子一般衝進了臥室中,啪一下關上門。
“喂,你躲什麼?”他在門外叫道。
“你閉嘴!”
他笑道:“呵呵,你是我女朋友,我摸你一下,用不著這樣吧?你早晚是我的人……是不是從來沒有男人這樣摸過你呀?”
“你濫交,我不是!”她咬牙切齒道。
“其實,我家教很好的,雖然交過兩任女友,但也就摸過一兩下,我也還是處男……”
歐陽逸二十一歲還在美國努力讀書時,父母親雙雙空難去逝,歐陽家振盪,他深受打擊,原本就學業匆忙的他自然冷落了初戀女友楊靖雯,後來楊靖雯寂寞難耐和一個一直追她的白人大富豪劈腿,他十分平靜地和她分手了。他是成年人,當初分手也沒因為她劈腿甩她的臉,於是楊靖雯現在覺得有希望複合,可他是真的沒有什麼心情和她破鏡重圓。
歐陽逸二十二歲mba唸完回國,歐陽家正遭受前所未有的危機,失去兒子兒媳還要撐起整個財團的爺爺心力交悴,他自然要幫爺爺扛起家族的責任。
開始的一年,有過許多挫折,他在實踐中磨練學習,哪有心思好好談戀愛?
要是天天泡妞/濫/交揮霍,一切都由下半/身思考,那麼年輕怎麼可能把逸天集團推向新的時代?
後來因為歐陽家一脈單傳,已經失去愛子的爺爺希望他早點結婚生子,因此他認識過一個世家大小姐,但是發現對方人品不太好,太過虛偽嬌縱,爺爺和他都不希望那樣的人當歐陽家的女主人和他兒子的母親,他也並不怎麼喜歡人家,自然也吹了。
他好像在交代他的情史,阮茉兒聽了又是尷尬又是好笑,心底又有絲莫名的歡喜。
“誰想聽你說這些?誰想知道你交過多少女朋友了?”
“好,你不想,是我主動交代的,我是老實人……”
“老實你妹!你一肚子壞心思……”
“呵呵,你怎麼知道?我也是男人,我是喜歡你才會對你有幻想……”
“你還胡說八道!”
“我不說,那你開門呀。”歐陽逸拍了拍房門。
“別吵,我換衣服。”
……
歐陽逸收拾著殘餘的早餐,想想又覺得好笑,忽聽門鈴聲響起。
阮茉兒還在房中,歐陽逸就去開了門。
“幹嘛那麼久……”潘冰冰話說到一半,看到眼前挺拔的男子愣住了。
天哪!哪裡冒出來這樣的極品妖孽?
他皮膚很白,五官很美,但是沒有一絲的女氣。潘冰冰看帥哥的眼光很挑剔,總是會陷入這樣的兩難之中:臉太美太白的男人會娘氣,比如棒子國的一些人工帥哥,精心打扮化妝,就太娘了;而所謂的陽剛氣男人,又長得太粗糙了。
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把俊美和陽剛發揮到這樣的極致,劍眉入鬢,目似朗星,挺鼻薄唇,臉如刀削,還有這身卓爾清貴的氣質。
這男人有手繪美人一般極致的臉和身材,以及不落於市井和媚俗的氣派。
“……對不起……請問……我想我找錯地方了……”潘冰冰轉過身,一邊撓著頭,一邊暗罵著“乖乖,在美/色面前要頂住”之類的。
潘冰冰雖然花痴,但並不下賤,是個真性情的女生,對於阮茉兒這種長得好,家世好的女生,能和她成為真閨蜜的女子,是不會小心眼的,不然,就只剩下嫉妒了。阮茉兒從小就認識阮晶晶,對於表裡不一的女生也極為不感冒,所以,這個有點呆萌的同樣是白富美大小姐就成了阮茉兒最好的朋友。
上午九點半,冬季。
位於s市的一所豪華別墅,少女閨房。
臥室很整潔,充滿著粉白的色調,擺置著許多精緻的少女裝飾品。
天氣雖然有些陰霾,但是仍從白色的蕾絲窗簾中透過些光。
粉紅色的被褥動了動,一個女子坐了起來,雙手擦了擦臉。
章小魚睜開眼睛,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打量著四周,環境很好,富家女。但是,很快她接受原主記憶,知道她家的公司快要倒閉了。
她真是沒有當富家女的命嗎?
她叫阮茉兒,是阮氏企業老總阮正剛的女兒。阮氏企業原來是做紡絲業發家的,從她爺爺那輩就是搞紡織的,到了阮正剛年輕的時候,阮式向服裝類進軍,在全國前沿城市打拼十幾年,終於有些家底。
但是阮正剛頭腦發熱地想進軍近年來最紅火的房地產業,三年前在東區買了一塊地,套進了阮氏所有的可用資金,可是東區的開發又延期了,並且東區的黃金地帶還有一塊地阮氏沒有買下來。
阮氏就這樣把錢都套在那塊地上,三年來一動沒動,阮正剛跑上跑下,愁白了發。而在這時,阮氏服裝公司的倉庫起了一陣大火,原要交美、西班牙的幾筆大訂單成了灰,服裝外貿注重交貨期,合同定著不能交貨要以貨價的110%陪償給客戶,這更使阮氏雪上加霜。
阮正剛堅信自己是有眼光的,就是不願意放了手中的那塊地,服裝公司就陷入財務危機。
如今,阮氏已經賣掉了浙江的紡織公司所有的股份,要保住服裝公司。而服裝公司因為兩個月沒發工資,又有許多員工離開了,包括幾個主要的設計師都跳了槽。
賤賣掉的紡織公司的股份的錢用於陪了國外大訂單的貨款,並支付了原本的拖欠的工資、其它信用拖欠的還款等等都還不夠。如今,阮正剛無力再經營阮氏服裝,只能停業,唯有寄希望於東區的那塊地開發。
可是阮正剛得不到關健的那塊地,在房地產業又是新人,根本無力開發。若是要轉手賤賣原有那些地,阮正剛一生打拼就都化泡影了。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一覺醒來成富家女,可是很快就不是了。
章小魚,不,她現在是阮茉兒,她嘆了口氣,起床來。
阮家原來真的挺富的,離上市只相差一步,可是一步之差,滿盤皆輸。進了頗為奢華的洗手間,快有章小魚的臥房大了,若不是上一個世界穿成莫菲菲,在林家見識過什麼叫財閥世家,她恐怕也hold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