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長寒沒想到風四娘來的如此之快, 她還摟著阿娜丹,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風四娘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夏長寒揉了揉太陽穴, 心裡不禁埋怨,怎麼事情那麼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雖然心裡不停吐槽, 但面上並未顯現出來。
夏長寒高聲斥責六七:“還傻愣愣的站著做什麼, 還不請定國公夫人進府。”
聽到定國公夫人一詞, 風四娘神色黯淡了稍許, 一言不發隨六七進了公主府。
風四娘去了偏廳等候夏長寒換衣裳,夏長寒
正待喚人請風四娘來, 風四娘卻不及了, 直接破門而入, 瞧著風四娘氣勢洶洶的樣子,夏長寒心裡有點發憷, 揮手把丫頭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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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會客廳內只剩風四娘和夏長寒兩個人, 夏長寒對著風四娘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只好隨意望著茶几,靜靜的不說話,風四娘看到夏長寒一聲不吭,本來怒氣衝衝的心情也平復下來, 隨即也尋了一處靠近夏長寒的位置,坐在一旁不,等待夏長寒先開口。
一盞茶功夫過去, 寂靜仍環繞在兩人中間,終於風四娘沉不住氣了,率先開了口,本來風四娘以為自己會歇斯底里,會連連質問,會像個不講道理的潑婦一樣,但是一張口,卻發現自己已然泣不成聲,就連她自己都能察覺到自己聲音的脆弱,所有累積的不甘、憤怒、悲傷的情緒通通隨之傾瀉出來。
夏長寒想過很多種情況,想過風四娘會像之前那樣用東西砸她,或是破口大罵,或是咬她打她,唯一沒想到的她彷彿小孩一樣嚎啕大哭起來,哭的讓人竟然讓人有些心疼……
夏長寒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想要掏出手帕來,卻發現手帕剛剛已經用掉了,瞅了瞅自己剛換了一身的衣裳,搖了搖頭,認命的抱起了哭的肝腸寸斷的風四娘,一邊拍拍她的背,一邊輕聲哄著,過了許久,懷裡的人終於停止了哭泣,或許是覺得不好意思,一直不肯抬起頭來,只是夏長寒被抓的緊緊的衣襟,可以看出她的害羞與緊張。
夏長寒心思卻飄了,剛換的衣裳,上頭肯定沾滿了眼淚鼻涕。
又過了一會兒,風四娘終於開口,卻始終不見抬頭,只是讓夏長寒轉過身子不許回頭,夏長寒猜測許是不想讓自己見到那哭泣的樣子,便老實的按照風四娘所說,轉過身子背對她。
風四娘小聲說道:“能打些清水來嗎?”
夏長寒側著身子衝門外喚道:“綠禾,端盆清水過來,再拿一面銅鏡,放到門口去偏廳候著。”
風四娘幽幽嘆氣,如此體貼,該叫我如何放手。
風四娘洗完臉籠了籠頭髮才喚夏長寒轉過身來,夏長寒發現風四娘臉上已經乾乾淨淨,除了紅紅的眼眶可以大約看出剛才哭過的痕跡,基本上看不出方才才嚎啕大哭過。
許是剛剛哭過,風四娘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紅彤彤的臉蛋,在那張過分豔麗的臉上竟透出了一絲純情,看的夏長寒竟有些晃神,去掉心裡的雜念,夏長寒一邊靠近一邊斟酌的問道:“你怎麼哭成這樣?”
剛一說出這話,風四娘便抬起了頭,瞪了她一眼,緊接著眼睛瞬間紅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像是要忍住不流下來,夏長寒心急之下,走上前去,連忙用袖子拭去風四娘淚珠,輕聲哄道:“莫哭莫哭,你若是不想說,我不問便是。”
一聽這話,本來老老實實站在那的人,一氣之下,一把抓住正在擦眼淚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夏長寒被咬後,登時感覺手一疼,想要甩開,在推搡之間,兩人一起摔倒了
夏長寒前身常赤著腳走路,因此內室裡從裡到外都鋪著毛毯,摔倒後也並沒有磕碰的很嚴重,但是在跌倒的那一刻,夏長寒還是把風四娘護在了懷裡,夏長寒被這一撞,頭有點暈,心裡非常惱火正打算破口大罵之時,卻發現方才咬人的那人,此刻正露出擔憂的神情望著自己。
夏長寒瞬間沒了脾氣,只得軟了性子的說道:“沒有摔壞,你別擔心。”
風四娘又是傷心又是心疼,還有被夏長寒護著的竊喜,一時之間竟是池了。
少傾,吐出一句讓夏長寒嚇得魂不附體的話:“姓夏的,你要了我吧。”
夏長寒聽後,眼睛瞪得溜圓,脫口而出:“你瘋了。”
夏長寒想要推開風四娘,風四娘卻不放手,死死抓住夏長寒的衣襟,質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一直不願意要我!”
還沒等夏長寒回答,她又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了,我從來都沒有委與他人,至今都是完璧之身,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夏長寒聽了以後,想要伸手去安慰風四娘,但是伸到一半,卻又收了回來,她自己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且只能待七天,七天以後自己便要離開,既然註定要離開,又何必徒增傷感,況且風四娘愛的也不是自己,而是原身,想到這裡,夏長寒一點一點掰開抓著自己衣襟的手指。
風四娘突然抬頭看著夏長寒,淒涼中帶著一絲絕望問道:“是不是因為惠妃?”
夏長寒的手一頓,心中想著或許這樣能絕了她的念頭,沉重的點了點頭道:“是。”
只聽身旁的人呼吸一窒,緊抓不放的手,突然就鬆開了,口中溢位一絲輕笑,笑聲越來越大。
夏長寒的心沉了下來,不忍看著她現在的樣子,害怕自己會於心不忍,回應她的感情,所以只能閉著眼睛。
直到那笑聲已經遠離了很遠,夏長寒才睜開眼睛看向那已經離去的背影,凝視良久,腦中閃過一道道畫面,其中有簡一弦,有林風露,有曲清吟,畫面越閃越快,夏長寒頭痛欲裂,忍不住蹲下身,抱著頭尖叫:“啊!!!!!”
定國公府。
砰!房間裡的茶杯碎一地,一群下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而坐在軟塌上的風四娘看著自己被茶杯劃傷出血的手指,卻笑出了聲,下人戰戰兢兢的收拾完殘局後,風四娘伏在軟榻上無聲的笑了,笑容扭曲:“既然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作者有話要說: 風四娘代表局長的偏執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