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
餘城原地停了下來，並不回頭。
“案子。”
鍾天正答道。
“你不也是在查麼？”
餘城側頭看向鍾天正，眼神中帶著冷漠：“正好，你在查我也在查，看誰的速度快咯。”
鍾天正挑眉，摸出了香菸來，食指拇指把玩著煙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
餘城語氣生硬：“很久以前我就跟你說過這個事情了吧？但是你的回答是什麼？你根本就不關心，你完全相信案子的判斷結果。”
“是不是因為你這一段時間接觸的案件，都會或多或少的牽扯到蓉蓉的案子上，讓你心裡起了疑惑，直到今天，姚威強的事情，才讓你徹底對這個案子產生了再次偵查的想法。”
“那我是不是可以判斷為，你對蓉蓉早已經就沒有了感情？隨著她的消逝，你早已就漠不關心了，所以你才會遲遲到現在才開始著手調查案件？”
“所以，還請你自便。”
走廊裡。
傳來餘城的腳步聲。
“呵呵。”
鍾天正咧嘴一笑，沒有任何的解釋與辯駁。
對於陳蓉的案子，他的調查一直都是斷斷續續的，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對那段感情那個人早已經就忘卻了。
沒有，都沒有。
只不過，他也不會去解釋了。
還原案情的真相，就是對她最好的交代。
“你們兩個還真是亦友亦敵啊。”
凌醫生小心的給出了一句自己中肯的評價：“沒事，你抽吧，這個休息室只是我單人的，我並不對煙味過敏，以前上學的時候也偷偷的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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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鍾天正擺了擺手，起身準備離開。
跟一個不抽菸的人待在室內，不抽菸的那個人，感覺肯定怪難受的，這是很沒有公德心的做法。
“別著急著走啊，我還有事情沒有說完呢。”
凌醫生叫住了鍾天正，“如果要是沒有今天這個事情我或許還不會在意，但姚威強的死，卻讓我想起了一個事情。”
“哦？什麼事情。”
鍾天正來了興趣，折身坐了下來，又反問道：“怎麼這個事情你剛才不跟餘城也說說。”
“呵呵。”
凌醫生齜牙笑了一笑：“餘城給我的感覺好像就是那種很冷冰冰的人，總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讓人打心底裡的覺得，他好像並不需要朋友一樣。”
“而我要說的這個事情，其實也就是我自己的一個推斷而已。”
凌醫生的個人思路很清晰，也很注重人與人之間的交流。
“對，這僅僅只是我自己覺得可以懷疑的地方，我們之間應該還算是比較熟悉的，我對你的瞭解也更多一點，所以這件事我對你說，不管對案子有沒有幫助，都不會影響到你，如果跟餘城說，萬一只是我自己的一個錯誤的判斷，再浪費他的時間，那也就不好了。”
“當然，還有一點很重要的因素。”
“我覺得咱們是一樣的男人。”
凌醫生給出了最終的解釋。
“一樣的人？”
鍾天正聞言為之一愣。
這句話怎麼聽著這麼的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一樣。
哦，對了。
上一次，好像在吃飯的時候，自己給凌醫生贈送一瓶恢復藥水的時候，他就說過這麼一句話。
“呵呵。”
鍾天正頓時明了。
兩人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還是說正事吧。”
凌醫生收回笑容，臉上表現出一股子認真。
“那天晚上，我收治了姚威強以後，隔天晚上，也是我夜班，那天晚上也不忙，閒著無聊我就去巡床，結果在病房裡就遇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
“嗯。”
鍾天正應了一聲，開啟窗戶把香菸點上。
“我推開門進去，姚威強在跟一個陌生的男子正在聊天，具體聊什麼我也沒聽到，跟他聊天的那個人是男性。”凌醫生挑眉看著天花板，做著回憶姿態道：“我剛進去，是沒有猜到裡面會有人的，所以他們也沒有猜到我會去，事發突然，所以當時從他們雙方的表情來看，他們兩個肯定是認識的，但絕對不會是朋友的那種。”
“他帶著口罩，看不清表情，身高的話，一米七五左右吧，穿著一身寬鬆的行動式外套，看不清他的體型，他們兩個人在裡面抽菸，被我呵斥了一頓，然後男子就離開了。”
凌醫生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下來，沉吟了好久這才說：“男子離開的時候，我跟他有過眼神的對視，不知道為什麼，那一瞬間，我覺得這個眼神有點熟悉。”
“熟悉？”
鍾天正夾煙的手指一頓。
“對，好像似曾相識的感覺。”
凌醫生的語氣也有些猶豫不決：“這種感覺我也說不上來，但就是有種熟悉的感覺，但是我也不敢肯定，應該我有時候待急診室的時候，也會遇到很多帶著口罩來看病的病人，所以無法肯定。”
“這樣啊。”
鍾天正吐了口長長的煙霧，思維活躍。
那天晚上。
來病房探查姚威強的人會是誰？
根據凌醫生的描述，他們只是認識，但絕對不會是朋友的那種，那這個人，有沒有可能就是傷害姚威強的刀手。
刀手在事發後，還是覺得他身上有自己沒有獲取到想要的東西，所以再次前來詢問？
姚威強是跟陳蓉案有牽扯的人。
來找他的這個刀手會是誰？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我覺得，那天晚上的這個人，應該是想要透過姚威強的嘴，來獲取到他想要的東西，他的身份更趨向於刀手。”
似乎是猜到鍾天正所想，凌醫生再次道：“只有不想殺死他的刀手，才會再次來找他。”
“他想得到什麼？”
鍾天正喃喃自語。
莫非這個人，也是想要透過跟案件有牽扯的姚威強，來牽出背後的人？
他會不會就是那個三番四次出現的那個匿名者？
如果他就是匿名者。
那麼，他手裡會不會有一些陳蓉案件相關的東西。
他從一開始，就一直在牽扯自己。
他對自己又有什麼目的呢？
“我覺得，他可能跟你有一個共同的目標，找出案件隱藏的另一個兇手，用他自己的方式來處決他！”
凌醫生一語驚人。
“他想利用你，幫他一步步獲取到他想要的東西，找出真兇，然後先一步你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