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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政治處屋裡

曹主任與幹部乙、幹部丙對坐桌前。

曹主任：他是改編時才調來的，人不很熟悉。聊過兩三次，總的感覺嘛，思想上不是很開展……

0團部會議室

歐陽參謀長：日軍是一個步兵中隊，加強有重機槍小隊，無線電臺，兩門步兵炮，一個偽蒙的騎兵班。三月份三十五軍反攻的時候，在大武鎮把五百日軍全殲了，但用一個團來打王老婆山，沒打下來。主要原因是地形，易守難攻。部隊展不開，可以進攻的面很窄，部隊進入的道路少，容易造成混亂。火力不好組織，迫擊炮、擲彈筒打工事的作用不大，平射炮沒有合適的地方擺，特別是夜戰，容易炸到自己人……

1團政治處屋裡

幹部乙：說他有經濟問題是怎麼回事？

曹主任：後勤處有一個以前和他一個部隊的，說他長征時保管過一百二十大洋，後來沒有上交。

幹部乙：你們怎麼看？

曹主任：幹部背經費，這是很正常的。長征路上，錢也寄不回家，埋在地下，跟扔到河裡是一樣的。行軍打仗，家當都露在外邊，一百大洋是藏不住的。我們覺得吧，他可能是……

團部會議室

歐陽參謀長：我們的計劃是參加戰鬥的兵力為三個連，加強兩個機槍排。過河的連隊從三個營裡抽調，隨隊幹部也是從各營抽調……

團政治處屋裡

幹部丙：這麼說，他對自己的級別職務很不滿意？

曹主任：他以前的職務我們不清楚。和大家比，不能算是最低的。改編的時候，羅主任以前是軍團的主任，賀副團長以前是師長……

4團部會議室

鍾洪友：兵力是不是少了點。三個步兵連，除去勤雜人員傷病號，合起來四百多一點加，兩個機槍排，偵察、通訊、衛生員，參謀，營裡的幹部，也就五百冒頭，剛夠敵人的兩倍。算上敵人的援軍，就要一對一了。

幹部丁：如果死亡過了八十，抬烈士傷員的人手都不夠用。

文團長：這個考慮過了。那一帶地方小，部隊帶多了，駐不下，也容易暴露。離石到王老婆山之間全是騾馬道，跑不了汽車，日軍的援軍要四五個小時才能到，他們到了我們就撤。老韓他們游擊隊，有二百多人，還能動員一些老鄉……

5團政治處屋裡

曹主任：他對幹部的調動意見特別大，私下裡說過好多次，調到前線的幹部都是某某方面的，全升官啦。我們是沒人想著的。這次社會部教導隊來挑人，他開始很活躍，後來聽說不要他這個級別的，就消沉啦。

幹部乙：社會部教導隊，你們的司務長很符合條件呀，經過考驗，槍法好，本位主義了吧？

曹主任：哪裡呀，真沒有。人家挑人要沒受過處分的，這條不合格。

幹部丙：受的是什麼處分？

曹主任：具體不清楚，是在三軍團那邊，要不怎麼能到我們九軍團這裡做伙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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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團部會議室

幹部丁：村子這邊，敵人火力強，很容易壓住我們。

歐陽參謀長：我們是老部隊，特種射手多，可以從其他連隊抽些人，組成一支神槍隊，幫助壓一下日軍的火力。

7團政治處屋裡

幹部丙：戰士的意見多，是怎麼回事？

曹主任：主要是對反軍閥主義時的作法。

幹部乙：對反軍閥主義有意見？

曹主任：是對他的作法有意見。主要是三個方面……

8團部會議室

文團長：我記得你們還有一支百克門花機關？

幹部戊：是還有一支百克門，打七六五子彈的，只有半夾子彈，平時通信員揹著，就是個擺設。

文團長：子彈嗎，團部幹部背小槍的多，大家出一些。通信員是小鬼吧？換一個有戰鬥經驗的。

9團部伙房

傍晚，大家正在收拾。

司務長：大劉，去雞窩。

鍾洪友走來：老俵，還忙呢。

司務長：唉，你怎麼還沒回去呀？

鍾洪友：別提啦。給碗水喝。

司務長：院子裡坐吧，我給你拿水去。

0團部伙房的院子

鍾洪友剛坐下，司務長就端著兩個海碗過來了。

鍾洪友：哇，辣椒。真香。嗯，你那搪瓷缸子呢？

司務長：換辣椒啦，還有這雙鞋。

鍾洪友：你知道要打仗？

司務長：瞎猜唄。團長帶著偵察科長，六個偵察員，三天的乾糧，從橫溝過的河。肯定是要打仗啊。

鍾洪友：你怎麼知道要用你？

司務長：不怕人家不用，就怕用你的時候，沒準備好呀。再說啦，我就是一個人，好爭取呀。對啦，你是怎麼回事？

鍾洪友：咳。別提啦。讓我陪留守兵團政治部的人，去找人去。

司務長：這到是要緊的事。

鍾洪友：比打仗要緊。

司務長：那可不。好幾天啦，連人帶馬，生死不明呀。你在碼頭上，你是不知道，城裡謠言可大了。

鍾洪友：都說什麼？

司務長：說什麼的都有，最壞的說法，八路軍營長過河去找日本人，要帶日本人過河。

鍾洪友：這不胡說八道嗎。

司務長：現在是謠言滿天飛。咱們在宋家川把鬼子擋住了。你知道人家說什麼，說八路軍見鬼子就逃了，是保安團把鬼子打下河的。在這造謠不行，人家就到綏德去造。綏德沒人聽，就去橫山、三邊。反正就要說你的壞話，不說憋得慌。

鍾洪友：這鬼話也有人信？

司務長：你別說，真有人信，就有這種人，就信他的，不信你的。

鍾洪友：你說我也是夠倒黴的，好不容易碰上打一次仗，叫他攪黃了。

戰士甲揹著支步槍，提著子彈帶來了。

戰士甲：司務長，參謀長叫我把這槍交給你。

司務長起身接過槍和子彈：吃個辣椒吧。

戰士甲抓了幾支辣椒，邊吃邊走。

鍾洪友：是石坑子繳的那支吧？

司務長：就是那支。要不是你，就扔在雪山啦，現在在警通連。

鍾洪友：那天真是的，開始以為沒問題，看他背不動了，就幫他背。遇到你的時候，腳是一點也抬不起來了，不拄著這槍，就倒在地上了。

司務長：不知道這馬現在怎麼樣了，第三次過草地的時候，差一點就把它殺了，要是它能有個善終也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