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惡魔本色 第七十章
不成功便成仁
中國，這個名字再次在世界上驚天動地如雷貫耳了。
在刺殺狂潮的恐怖背景下，各國的領導人都變成了縮頭烏龜，取消了原本計劃好的所有外出行程，每天都窩在安全屋裡，享受著銅牆鐵壁般的保護。
面對窮兇極惡且手段高明的變異人刺客，沒人再去挑戰他們的權威，膽敢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公開露面，生怕成為他們的活靶子。一時間整個世界國際都陷入到了這種有趣的狀態中：所有國家領導都變成了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沒有了互訪和合作，各自為營，小心翼翼。
但是，就在這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特殊時刻，中國的領導人，突然做出了一件讓全世界都瞠目結舌為之驚歎的決定！他們向各國發去倡議宣告，希望各國互通有無合作備戰，不要被變異人的突襲壓垮，而是要並肩作戰，爭取早日粉碎變異人的陰謀！同時，作為中國的二號領導人物，以穩健謙和而著稱的老人，還要親赴各個遭受過變異人襲擊的國家，進行動員演說，用自身的言行向世界表明中國對抗邪惡的決心！
在這個特殊時刻，中國人的這一做法，無異是相當於把自己推上了風口浪尖，勢必會引發變異人的圍毆，成為眾矢之的！一個變異人就能把一個國家搞得雞飛狗跳，那麼一群呢……？所有人都以為中國人瘋了，這簡直就是自殺性的舉動!
但是，中國人一向都是信守承諾的。就在各個國家為中國人的這種瘋狂舉動捏著一把汗的時候，老人正式離開中國，在有限的只有四五個人組成的警衛護送下，踏上了巡迴演講動員的旅程。
第一站，就是非洲。
飛機上，司馬五顏透過舷窗的玻璃，向外眺望著窗外的藍天白雲。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用這句話來形容目前自己的經歷，真是再合適不過了。朱巫語的意識體剛剛被剿滅，元身還沒等找到，就又出了變異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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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獵魂團隊已經被分成了若干小組，而自己負責的，是這次任務中最關鍵，最冒險，最富責任性和刺激性的任務——保護老人。
老人之所以選擇在這個特殊時刻挺身而出，目的自然不是為了展露英勇。他的每一步棋，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他這樣做的原因很簡單——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但現在戰爭已開始，己方損失嚴重，而變異人則躲在暗中，根本無法確認他們的情況，只能小心翼翼被動挨打。與其這樣兩眼摸黑的和敵人斡旋，還不如主動出擊，引蛇出洞，一次性將他們引誘出來，然後一舉殲滅之。
當然，這樣做是要冒極大的生命危險的，不成功便成仁，也只有老人這種偉者才會有這樣的氣度和決心。司馬五顏和小枝等人曾不止一次的勸告老人三思而後行，因為對於中國來說，老人就是半邊天，一旦老人有任何不測，中國就會很快陷入一團亂麻中不可收拾……
但他們的勸解自然是無果而終。老人的回答只有一句反問：你們信不過自己的能力嗎？
是啊，是對自己的能力不再自信了嗎？末日惡魔的力量，本該是傲視天下目空一切的，而現在，自己卻變得比老人這種正常人更加千絲萬掛？
情感的羈絆，已經無形中幻化成了一種壓力，阻擋了末日惡魔殺伐的腳步……
想到這裡，司馬五顏便釋然了。
既然老人都有這種不成功便成仁的勇氣，那自己還在猶豫什麼擔心什麼？現在自己最重要的要做的，就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全力應對隨時會到來的危險，用末日惡魔的力量，讓那些該死的變異人有來無回，粉身碎骨！！
鑑於這次誘捕行動的危險性，老人的安全工作由司馬五顏、蕭紅衣、幽影、沈度四個人共同負責，可謂是精兵良全部集結，其餘的所有隊員都被分散到了各地，負責其他領導人物的保衛工作。
從北京飛往南非，要好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如果說變異人的攻擊無孔不入，那麼相比於陸地，空中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變異人即便再有三頭六臂，也不會人人都像星渡那樣會飛來飛去吧？因此，沈度、蕭紅衣、幽影一直緊繃著的神經都短暫的鬆弛下來，分散坐在老人身邊閉目養神，而老人則在充分利用這飛行中的時間處理公務，不時的和身邊的那位戴眼鏡的文秘交談著什麼。
那麼，事實真的如同他們所想的這樣麼？
幾個人中，就只有司馬五顏的警惕心沒有一絲的鬆弛，因為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種危險的預感，而且這種預感越來越強烈了。相比於其他人，他對危險的預感更強大更敏銳，他堅信自己的預感不會出現失誤，但也不想貿然的講出來引起大家的驚慌，因此只能加倍的凝聲靜氣，提防著周圍隨時有可能發生的危險。
而此時的飛機，正飛行中在高達海拔幾千米的高空，如果變異人襲擊，會從哪裡來呢？即便是星渡那樣的天生飛人，也達到不了如此高的高度，因為高空的風暴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隨時會將人卷走。
正當司馬五顏想著這些的時候，機長突然透過喊話器彙報道：“報告，在距離我們前方，出現一架身份不明的飛機。”
正在閉目養神中的沈度三人，頓時睜開了雙眼坐直了身體，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司馬五顏和老人。
老人停止了手上翻動檔案的動作，淡淡的問道：“和地面指揮中心聯絡過了麼？”
“聯絡過了，地面正在試圖確認對方身份。”副機長回答道。
“對方有什麼舉動？”司馬五顏問道。
“高速飛行狀態，估計最多十分鐘左右，在我們雙方都不改變航向的情況下，兩機就會相遇。”機長回答道。
“我去看看。”司馬五顏示意沈度三人穩住，然後便起身向駕駛艙走去。
從駕駛艙的前玻璃向外看去，憑藉惡魔之瞳的強大視覺，已經可以看出那是一架銀色的大型飛機，速度非常快，正直直的對著自己的機頭飛來。
毫無疑問，這是敵人。
“地面無法提供對方的身份，我們需要向對方發起警告嗎？哦，你們看……那飛機上面，印著的好像是美國的國旗！”觀察員突然驚訝的說道。
眾人看去，果然看到在原本銀色空白的機身上，多出了一面巨大的美國國旗。
“這怎麼可能？剛剛我看的非常清楚，沒有這面國旗！”觀察員疑惑的說道。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司馬五顏無奈的擺了擺手說道。雖然目前為止還無法確定對方的確切身份，但事實已經可以證明，對方一定是敵人，而且是能力很恐怖的敵人！
“我們該怎麼做？要不要改變方向?”面對越來越逼近的敵機，機長緊張的直冒汗。
“我靠，你一直都這麼窩囊的麼？”司馬五顏毫不留情的嗤笑道。隨即便斬釘截鐵的下命令道：“攻擊！”
既然已經明確了對方是敵人，那還等個毛退讓個毛？
直接開火！先下手為強！
這就是司馬五顏的一貫風格。
雖然被罵的有些臉面掛不住，但機長的血性也同時被罵了出來。是啊，受國家風格的影響，中國人喜歡退讓，喜歡息事寧人。這種性格已經在他們身上根深蒂固了，現在被司馬五顏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一頓嗤笑，頓時將駕駛艙中所有人的熱血都點燃沸騰起來。
“開火！給我瞄準敵機，狠狠的打！”機長咬牙切齒的命令道。
“準備，瞄準，發射AIM-9X響尾蛇導彈、AIM-10C短程空對空導彈各一枚，令全面啟動火神六管旋轉機炮，對敵機的兩翼進行全面火力攻擊！！”得到了機長的命令，副機長立刻接連發號施令，讓火力手對敵機展開全面打擊。
我靠，還真夠狠的。司馬五顏不由的苦笑。真是不打則已，一打就來致命的啊，這又響尾蛇又火神的，連短程導彈都用上了，就算是再厲害的飛機，也架不住半分鐘的火力吧？
“準備完畢，鎖定目標，確認攻擊！！“
伴隨著火力手手指輕輕一按，強大的火力網頓時展開，兇猛的向前方的敵機撲去！毫無疑問，這一波攻擊要是擊中，對方就算三頭六臂，也會瞬間炸成碎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密切注視著雷達上不停向前推進的導彈追蹤系統。
伴隨著紅點不停的向紅點靠近，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整個駕駛艙一片死寂。
眼看，導彈就要命中敵機頭部！這時候就算敵機有所動作，由於機身過長的原因，也已經回天乏力。
所以，這一擊其實已經可以宣告成功，所有人都做好了歡呼雀躍的準備。
轟！！！
劇烈的爆炸，在空中製造出一大團燃燒的火球。雖然從駕駛艙裡聽不到任何聲音，但從爆炸的威力上，都可以想象這次攻擊的強大威力。
毫無疑問，敵機已經在爆炸中被徹底的解體成無數大小不一的碎塊。
“好極了！！”
“過癮！！”
機艙裡一片歡呼聲。
但他們的歡呼聲只持續了幾秒種而已，便統統僵硬住了了。
因為放眼看去，在濃濃的爆炸煙霧前面，那架銀色的飛機，依然在大搖大擺的飛行！
這怎麼可能……？！
明明已經爆炸解體，為什麼現在又毫髮無損？？
“我要出去！”就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驚詫之極的時候，司馬五顏淡淡的說道。“開啟應急出口！我出去後你們立即改變方向，避免與敵機正面衝突！”
“明白！”機長答應著，開啟了應急倉出口。
司馬五顏奮力一躍便跳出飛機艙門，巨大的惡魔之翼展開，手中的惡魔之刃閃爍著紅色的妖異的光芒，直向敵機撲去。飛行中身形迅速變大，眨眼間便變化成十米多高。
末日惡魔的速度何其之快，眨眼間就衝到了敵機面前，他奇怪的發現，這架大型飛機飛行起來竟然沒有半點聲音！
管你牛頭馬面，先劈了再說！
想著，他毫不猶豫舉起手中的惡魔之刃，對準這這架該死的飛機攔腰就是一劍！
轟！
這一劍從飛機的腰腹部直接斬下，輕鬆的將機身斬為兩段！
我靠，去死吧！
司馬五顏不失時機的補上兩腳，分別踢在斷裂的兩截機身上，讓他覺得意外的是，並沒有一點踢在大型金屬上的聲音，反而更像踢在了……棉花團上！
我靠，這什麼情況？
這飛機是冒牌貨？
又或是，現在製造飛機玩兒高科技了，不用金屬用棉花了？司馬五顏惡作劇似的想到。
但隨即他便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兩段殘缺的機身被他踢飛後，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便忽的變化成了兩個一摸一樣的穿著銀色風衣的西方人。這兩個人外形外貌完全一致，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身高都在兩米左右。這是一對變異雙胞胎，一旦結合在一起，便能模仿飛機什麼的非生物物體，一旦分開，便又成為分別的獨立個體，這就是炮彈打，劍刃劈都無法毀滅它的原因。
既然是哥倆結合起來最有實力，那麼我先消滅掉其中一個，剩下的就簡單多了吧？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司馬五顏提劍向其中一個銀衣人衝去，電光火石間便追到了這人跟前，銀衣人也不示弱，忽的從手中變出一把誇張無比的巨錘，當頭便向司馬五顏腦門上砸去！
我靠，你丫出道前一定是輪大錘的！司馬五顏心中暗罵著，惡魔之刃一揮，迎著大錘向上斬去。
縱使再堅韌的武器，又怎麼比得過惡魔之刃的意念之力？
嘡啷！
重金屬被利刃輕鬆斬斷的聲音清脆的響起，大錘被輕鬆斬成兩段。
在銀衣人不可思議的眼神中，惡魔之刃力道不減，直接當頭劈在銀衣人頭頂上，銀衣人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便被很輕鬆的從頭到腳斬為兩半，五臟六腑稀里嘩啦的向地面上追去。
“啊——！”
另一個銀衣人見自己的兄弟或者哥哥這麼簡單就被一招搞定，不由的憤怒的大叫一聲，張牙舞爪的向司馬五顏衝了過來。
司馬五顏見狀不由冷笑，這樣反而省了自己去追殺了，對方都自己“投懷送抱”了。就在對方手中的大錘揮過來的同時，司馬五顏刻不容緩的踢出一腳，正中他的胸口，將他踢的向後倒飛出去，手中的大錘也脫手而飛，司馬五顏緊跟著虛空向前一步，扯住了他的兩條胳膊將他拉了回來，稍稍用力，咔咔兩聲，將他兩條手臂折斷。司馬五顏原本的計劃是要將他俘虜然後帶到飛機上去嚴打拷問，從他嘴裡逼問出變異人組織的事情。那知這銀衣人倒也硬氣，一見自己無法逃脫，很乾脆的用力一咬牙，咬碎了藏在口中的劇毒，身體立馬變得烏黑起來，很快便停止了呼吸，司馬五顏暗罵一聲，只好扔掉屍體，回到飛機上去。
“做的好！一招就搞定對手！”
“真不愧是末日惡魔！”
司馬五顏剛從應急倉回到飛機，立馬引來艙內幾個人的鼓掌喝彩聲。老人也用讚許的目光看向司馬五顏，在他的目光中，司馬五顏讀到了信任和欣慰。從當初被絕瞳誣陷，到最後被全世界通緝，老人隻身一人用對司馬五顏的信任，對他撐起了保護傘，而直到今天，他終於看到了他精心呵護下的碩果……
其實司馬五顏自己也沒想到，戰鬥會結束的這麼快，看來變異人和末日惡魔的實力還真不是一個檔次的，他覺得，下次再有敵人來犯，讓蕭紅衣等人出去就行了，自己去都有點殺雞用牛刀的感覺了……
正當司馬五顏心中自我感覺良好的時候，飛機突然開始嚴重顛簸起來，沒戴安全帶的沈度和幽影差點就從座位上被甩出去。
“我靠，怎麼個情況？”司馬五顏罵罵咧咧的抓起對講器，問駕駛艙道：“你們睡著了嗎？老子都快被甩飛機外邊去了！！”
駕駛艙那邊沒有回答，只是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不好！
駕駛艙出事了！
司馬五顏來不及過多考慮，便忽的站起身向駕駛艙衝去。
血！屍體！
整個駕駛艙一片死寂，機長、駕駛和副駕駛三具屍體已經冰冷，歪歪斜斜的躺在機頭，無人操作的錶盤還在自動彈跳著數字。
我靠，無人駕駛！
司馬五顏焦急的抓起對講器對沈度等人喊道：“你們，有沒有人會開飛機？！”
蕭紅衣的聲音焦急的傳來：“我！但我需要一個副駕駛！”
“讓幽影來。”司馬五顏說著，便走回了客艙。幸虧有個高階吸血鬼老婆在，否則這飛機真要無人駕駛下去，一會兒非得粉身碎骨不可。
那麼接下來，是該弄清事情真相的時候了。
司馬五顏堵在客艙的門口，掃視著客艙裡的幾個人問道：“剛才我出去的時候，有敵人闖進來嗎？”
“沒有。”沈度淡淡的說道。
其他人也微微搖頭。
“駕駛艙出什麼事了？”老人從文件上抬起頭問道。
司馬五顏淡淡的說道：“他們都被殺死了。如果敵人沒有闖進來的話，就只能說明一點，人是飛機上的人殺掉的，也就是說，我們中有內鬼。”
老人波瀾不驚的點了點頭，忽然將目光投向一旁的眼鏡文秘：“李秘書，剛才司馬出去的時候，好像只有你離開過。”
李秘書習慣性的向上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露出一個溫和謙卑的笑容道：“是的。但我只是出去上洗手間而已。”
司馬五顏突然覺得，在李秘書溫和的笑容背後，隱藏著的是濃濃的殺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