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程咬金道。

“這個日……額。”李承乾看看程咬金的大個子，道，“以後再說，我還沒想好。”

李承乾也不缺什麼東西，不知道該提什麼要求。

射箭比試告一段落，大家知道，太子殿下，是會射箭的，而且，還很能吹……

二營的天才士兵們還在攪水，有不少人，是用了大力氣去攪水的，可以看到他們腳下的地面都溼了，像是尿了一灘一樣。

李承乾面色不改，心裡很得意，確實，這件事給了他很大的優越感，智商上面的優越感。

程咬金則是搖搖頭，算了，反正攪水也不是什麼違反軍紀的事情，傻，當然不是犯罪。

“大家練的不錯，特別是有幾個人，練的很用心，相信不多時間之後，就能掌握太極拳的精髓，旋轉。”李承乾道。

李承乾沒有點明是誰，很多用心在練的，都是心中高興，這麼厲害的拳法，居然這麼好練，以前都白活了啊！

“高明，你覺得陛下給你安排的督軍位子是做什麼的？”程咬金問。

“大概是吉祥物的意思？”李承乾試探道。

“……”

李承乾層出不窮的捏造詞彙，也是讓程咬金沒法跟得上，吉祥物又是什麼鬼？

李承乾看出來程咬金的不解，他道：“吉祥物就是給人們帶來好運的和信心東西。”

“高明，你怎麼這樣說自己？你作為太子，出戰是能左右戰局的，大家的士氣，會為之大漲。”程咬金道，“你到時候再露兩手，效果會更好。”

李承乾小聲嘀咕：“這特麼不就是吉祥物麼？”

“將軍，飯好了。”有人上前稟報。

“高明，一起吃飯吧。”程咬金道。

李承乾也有點餓了，便點頭同意。

出於讓李承乾體驗一番軍中生活的目的，程咬金提前吩咐下去，讓人準備的飯菜，是軍中最普通的大鍋飯。

甚至，要比平常還差一點，是那種純粹的素菜，用的還是野菜，味道更加苦澀。

看到這些菜，李承乾有點生氣，當兵可是體力勞動，特麼這樣清湯寡水的東西，吃了怎麼訓練？難道……

“程伯伯。”李承乾面色一正，“要是有誰敢剋扣咱們將士的口糧，我李承乾第一個不答應，保家衛國的將士，吃不飽飯可不行！”

程咬金一愣，李承乾這番話說的很好，但……這貌似有些誤會啊。

他只是想讓李承乾憶苦思甜一下，沒想到李承乾的反應會這麼激烈。

程咬金有些含糊道：“剋扣軍糧，沒有的事情。”

李承乾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事實在他眼前放著，程咬金的話，還這麼含糊其辭，他認定有人在剋扣軍糧。

“程伯伯，是誰？連您都不敢多說？我還非得管管這件事不可！”李承乾道。

程咬金有點生氣，怎麼李承乾這小子，突然變得這麼耿直，非要管著莫須有的事情。

“高明，說了沒有，你怎麼非要說有？”程咬金道，“別說這個，吃菜！”

這一次，程咬金有些怒氣衝衝的話，中氣十足，李承乾這才放下心來，這不像是被剋扣了口糧的感覺，畢竟吃飽了，才能說話說的這麼有力氣。

他再次把目光放到這些菜上面，他想起上次在外頭吃的那種野菜，但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上次那種野菜，可以看出來，很精緻，而這次的，說難聽一點，就是豬食。

色香味基本沒有，看著就沒有食慾，李承乾暗自思索，這到底是在搞什麼。

然後，他靈光一閃，明白了一點什麼。

“哦，那大家就一起吃吧。”李承乾道，“梨兒，你也來吃。”

“殿下，奴婢還是算了。”梨兒道。

“程伯伯，梨兒可以一起吃嗎？”李承乾問。

“這裡是軍隊，大家都一樣，當然可以吃。”程咬金道。

“梨兒，聽到了麼，可以，來，坐我邊上。”李承乾道。

梨兒只得坐在李承乾身邊，她也不敢動筷子，畢竟李承乾和程咬金都沒有動筷子。

“高明，吃吧。”程咬金道。

李承乾沒有動彈，程咬金笑笑，自己先夾一筷子菜，和米飯一起吃掉。

以前，他販鹽的時候，有時候走到荒無人煙的地方，連個兔子都沒有，沒辦法，就只能搞一鍋野菜粥喝。

隨便找一些野菜，跟水米一起煮上，最後，加上最不缺的鹽，跟幾個兄弟分了。

這東西，不耐事，一人吃半盆，不到半天，又餓了，飯啊，得帶點油水，才能真的管飽。

面前這些菜，程咬金自然是吃的下去，裡面甚至有些情懷，配合食用更佳。

梨兒頭一次在外人面前，和李承乾坐在一起吃飯，除了乖巧之外，吃飯也吃的格外香。

哪怕這些菜，並不那麼好吃，她依然吃得很香。

程咬金看到這樣乖巧的梨兒，也是點點頭，這丫頭不錯。

而李承乾深吸一口氣，他要開始他的表演了。

“哇，這是什麼菜，怎麼如此……不同？這是我從未吃過的東西，太奇妙了！”李承乾誇張道。

這些菜是真的難吃，他總不能昧著良心說好吃，只得說點別的話。

但是，他的表演，是下了十足功夫的，夾起菜，一點不含糊，一夾一大口，放進嘴裡，大口嚼著，隔壁的小孩看到都要饞哭了……

不少一起陪著李承乾和程咬金吃飯的偏將，都是筷子懸在半空，忘了吃，都被李承乾誇張的表演吸引住目光，這菜，怎麼自己吃起來，並不是那麼回事呢？

李承乾繼續道：“這道菜，苦澀中，帶著一絲清香，越嚼越香，實在是下飯的不二之選啊！”

幾人疑惑，都是伸筷子，夾一口放進嘴裡，細細品嚐，多嚼一會。

天地良心，李承乾吃的時候，幾乎是囫圇吞下去的，這東西總不至於有毒，囫圇咽下去，也不會很難受。

至於他大口嚼的，是米飯，程咬金千算萬算，沒算到，米飯可是很好的大米。

疑惑的那幾人，越嚼這個野菜，嘴裡苦澀的汁液就越多，甚至都懷疑人生了，這是一道菜嗎？怎麼自己吃起來越吃越苦？

他們還不敢咽下去，因為都苦了半天，不嚐到香味，那不是虧大了？

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