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誰讓她欺負咱們姑娘。"雪雁看著賈赦院子的方向撇嘴。
"哎,逞了一時的口舌之快,怕咱們的日子不安生了。"紫鵑又嘆了口氣,姑娘雖說有錢了可也是個深閨小姐,無人做主啊。
"怕什麼,不行咱們現在就出了賈府,找水公子去。"雪 雁話一出口,忙咬住下唇捂住了嘴。
黛玉腦海裡浮現出水溶的影子,不由得臉紅心跳起來。
"雪雁,你說什麼?"紫鵑扯住雪雁欲問個究竟。
"我,我去看看姑娘的粥熬好了沒?"雪雁後悔失言,掙脫紫鵑的手一溜煙的跑了。
紫鵑氣得跺腳,看著床上神色有變的黛玉,心口突然酸澀難忍。雪雁到底是姑娘南邊帶來的,他們主僕自小一處長大,姑娘還是更倚重雪雁吧?忽又想起大老爺的眼神,紫鵑心往下一沉,悶悶地開始拾掇屋子。
黛玉方才害怕紫鵑問,用被蒙了頭。聽了一會沒動靜,掀了被看紫鵑小臉一汪水似的,滿腹心事的樣子。黛玉生就七竅玲瓏心,略一想就知道紫鵑的心思了。她本不是想瞞著紫鵑,只是讓她如何開口呢?不說吧,又怕傷了紫鵑的心。
"紫鵑。"黛玉靠著厚厚的引枕坐了起來。
"姑娘有什麼吩咐。"紫鵑恭敬的生疏。
"好姐姐,我來賈府這些年多承你照顧,在我心裡你和雪雁、春纖別什麼分別,雪雁線條粗,春纖年紀又小,我的事全仗你費心了。"黛玉言詞肯切,想起這幾年的朝夕相處,不由得溼了眼眶。
"姑娘,是紫鵑多心了。"紫鵑這些年守著黛玉,一顆心也水晶似的透明。
"昨兒個..."黛玉輕咬著下唇,"南王府又遇見了饅頭庵相救的水家公子。"黛玉說完悄臉透紅,心兒怦怦亂跳,趕緊拉了被躺回床上蒙了頭。
"哦!"紫鵑大喜,早聽雪雁說水家公子對姑娘頗堪是用心,能再王府再遇豈不是天大的緣分嗎?能和王府有所瓜葛,想來也不是等閒之輩。既然水家公子有心,為何不過府提親呢?大老爺和大太太可都不是省油的燈,這次的事不定怎麼恨姑娘呢?若不趁老太太活著把大事做定了,姑娘落到他們手裡還有好嗎?
賈母回房沉著臉,眾人大氣都不敢喘,賈赦、賈政、賈璉都被請到了賈母房裡。
"那丫頭都知道了,你們且收斂著些吧。她一個女孩兒家,無父無母的,你們多疼著她些。"一路上賈母的心就悶悶的,這些年瞞著她不過是讓她領賈家撫養的情,只要好好給她找個好婆家,她也未必就忍心向她不久於人世的外祖母討債。
"老太太,那丫頭手裡有借據,那借據若到了南王府手裡?"賈赦眨著小眼睛擔心地說。
賈母瞥了一眼大兒子,沒說話兒。
"兒子的意思是不如趁南王府沒來下聘,咱們把她打發遠遠地嫁了,豈不是省事?"小喜子可說了,外番商人願意出十萬銀子甚至更多買那丫頭。
王夫人點同表示贊同,就算真嫁到王府,賈家還得陪送一筆嫁裝,不如遠遠打發了好。
"放屁,她是親外甥女!"賈母怒罵,玉兒是敏兒唯一的骨血,用了林家的銀子已是不安生,還想害了玉兒嗎?借據在賈府,還能飛出去不成。
"大哥,玉兒是敏妹妹親生的骨血。"賈政也不滿地斥責的大哥。
"迂腐!"賈赦小聲嘀咕著。
"誰也不許打瀟湘館的主意,你們都散了吧。我累了!"賈母長嘆一聲揮揮手。
"老太太,我..."賈赦想開口要紫鵑。
賈母閉了眼丫頭們扶著臥在榻上,賈政拉了賈赦一把,眾人離去。
一百多萬兩銀子,賈府無論如何也籌措不出來,那張借據真的會是隱患嗎?紫鵑,對還有紫鵑呢!賈母稍微放心,閉眼睡了過去。
豎日一早,賈府大門中開,迎來一位尊貴的客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