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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卜看向前面的路, 笑著道:“那你一定要好好考慮, 等考慮好了, 記得告訴我。”

蔣珂歪歪腦袋,支稜起胳膊把腦袋托住, 很傲嬌,“看心情。”

安卜轉頭看她兩眼,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略帶些縱容的味道, 像對待一個小孩子的一樣。

在他摸完後, 蔣珂覺得嗓子幹,便清了下嗓子抬手順上自己的頭髮,捋了兩下頭髮, 從髮根捋到髮梢。

安卜開著車把蔣珂送到她住的賓館下面時,已經快到十點半了。遵著他爹媽的吩咐,他沒耍別的,目標明確地直接把蔣珂送到了賓館下面。

等車停穩, 在蔣珂伸手解安全帶的時候, 他手搭方向盤,突然清嗓子問了一句:“不請我上去坐坐嗎?”

蔣珂一邊摸去安全帶的鎖釦上,一邊看他,搖了搖頭。

安全帶解開了, 蔣珂挎了挎肩上的皮包,又伸手去摸車門掰手,跟他說:“早點回去吧, 不是很久沒回來了嗎?回去陪陪你爸媽。”

安卜看她開啟了車門要下班,忙伸手拉了她一把,“你什麼時候回北京?”

蔣珂這便停住了動作,回頭看他,“明天一早啊。”

“那你在這裡等我。”安卜拽著她的胳膊不鬆手,“我讓老昌開車送我們去。”

蔣珂看著他,撲閃一下眼睛,想想他在北京肯定有事要處理,這次跟著跑來估計都是耽誤的時間,因此她點點頭,“好。”

把一起回北京的事約定好,就沒什麼別的可說的了。

蔣珂要下車,安卜卻還捏著她的胳膊不願意鬆手,躊躇了一會看著她說:“親一下再走吧。”

蔣珂聽他說這話,忙轉頭往四處看了看,最後看向他,壓低了聲音,“都多大歲數了,害臊不害臊啊?還以為自己十八歲二十歲啊。”

安卜反駁,“十八歲二十歲那時候敢在大街上親嗎?哪次不是偷偷摸摸的?”

蔣珂:“……”

蔣珂沒扭過他,瞅著四下沒人,車裡又黑,便微微起身湊過去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她想著親完了下車就走人,結果親完嘴還沒離開他嘴唇呢,就被他拉住胳膊勾住腰,反親了回來。

唇瓣廝磨滿足不了安卜,他鎖著蔣珂的腰身越親越深,一直親到她眸子裡起了水霧,喘息微微急促,才放開她。

放開了也不捨得讓她走,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聲音喑啞地問她:“要不要我上去?”

蔣珂不傻,要他上去能幹出什麼好事來麼?

沒有應這話,她往上抬抬眼皮,忽然用額頭撞了他額頭一下,然後從他懷裡掙出去,推開門伸腿下車啪一下撞上門就跑了,頭也不回一個。

安卜看著她跑進賓館大堂,自己在外面又坐了一氣,才打著車子上路回家去。

回到家安爸和安媽媽都已經洗漱完了,兩個人在房間裡看書的看書,看報的看報。等聽到有人敲門,安媽媽丟了手裡的書動作略急地去開門,看到安卜回來,立馬就問:“把小蔣姑娘安全送到賓館了嗎?”

安卜點點頭,往屋裡來,“送到了。”

等他走進屋,安媽媽關上門,順手反鎖上,“其實她一個女孩子,住外面不太安全。”

安卜回身看向安媽媽,笑著問一句:“那您怎麼不把她留下睡覺?”

安媽媽瞪他一眼,“是你媳婦就能留下了,可你有這本事沒有?”

安卜轉回身來往自己房間去,突然開始神氣,說:“那這回我可能真要亮亮本事了,要不然您真以為您兒子是個草包,一輩子連個媳婦都娶不到呢。”

安媽媽聽他這話聽出了意思,跟在他後面進他房間,“你別瞞我,你們是不是在談戀愛?”

安卜回到房間裡找衣服,一邊找一邊說:“等我們結婚的時候,我給您打電話。”

安媽媽這就越聽越明白了,肯定是不一般,因此跟在他旁邊,又問:“談多久了?”

安卜把找好的衣服拿在手裡,盯著安媽媽看了半晌,突然說:“你們真是太不關心自己的兒子了,我們在文工團的時候就談了將近五年。”

安媽媽看著他拿衣服去洗漱,目瞪口呆愣在原地……

然後她一邊往自己的房間裡回,一邊默默地捋這事。所以安卜當時是被他爸無意中說中了的,在團裡的時候就一直偷偷摸摸跟人談戀愛,因為蔣珂的身份沒法公開也沒法結婚,所以就一直沒公開。當年他突然沒頭沒腦說要去北京,不就和這姑娘收到調領去北京是差不多的時間嗎?

安媽媽對於背後的真相極為震驚,回到自己房間裡的時候還沒緩過神來。安爸問了他好幾遍怎麼了,她才愣愣地說:“你兒子可真是了不得啊。”

安爸不知道她說的什麼,便看著她。

安媽媽往床上去,拉過被子蓋住腿,把自己捋出來的事情從頭到尾說給安爸聽。

安爸聽完了,思索一陣,說:“可以的,只對一個人專情,又沒有被感情衝昏頭腦不顧前程,像我的兒子。”

安媽媽盯著安爸,“你跟我結婚之前,不是談過嗎?”

安爸忙把目光收回到報紙上,“胡說八道,一天天……”

安媽媽:“……”

***

在外面奔波了一天,昨晚上又沒睡多久,所以蔣珂回到賓館後洗漱了一把就躺下睡了。拉了燈在烏漆黑的房間裡眨眼睛,沒眨幾下就睡著了過去。

一夜睡得很踏實,次日起得還算早,起來後趕緊梳洗了一把穿好衣服收拾好行李,打算出賓館,到下面等著安卜過來。在剛要出賓館的時候,有人在外面敲門。她把皮包挎到肩上,拎上小行李包去開門,便看到外面站著施纖纖。

因為她打算好了只來南京兩天,所以沒有帶太多的行李,施纖纖要幫她拿行李,她不鬆手給,自己拎著就往外去。

到了賓館外頭,看到昌傑明和安卜坐在車裡,她便和施纖纖一起往車上去。

上了車關上門,蔣珂才說:“一起送我們啊?”

施纖纖坐在她旁邊,“不送能行嗎?”說完又跟開車的昌傑明說:“先去吃個早飯吧。”

於是在去火車站之前,四個人先找了早點鋪子吃了早飯。灌湯肉包,米粥豆漿,吃了七八分飽,這才往火車站去。

施纖纖和昌傑明把兩人送到火車站後,因為卡著上班時間,沒辦法送他們上車,所以在他們下車後就抱了抱告了別。

昌傑明和施纖纖沒別的話,對兩人說:“結婚了一定要告訴我們,我們請假也要去吃你們的喜糖。”

安卜衝他們點頭,“一定。”

昌傑明看蔣珂不說話,盯著她又問:“小同志你呢?”

蔣珂把目光往別的地方瞥,繞了一大圈才落到昌傑明臉上,然後衝他點了點頭,“嗯。”

“這還差不多。”昌傑明這就滿意了,看著蔣珂又道:“別害怕,以後我和纖纖都站你這邊,阿卜要是再犯混蛋欺負你,你打纖纖單位電話告訴纖纖,我們一起去北京幫你揍他……”

安卜沒等昌傑明說完就把他往車上推,“快快,去上班吧,你們以後都沒這機會。”

昌傑明揚聲道一句,“最好是沒有。”

安卜和蔣珂看著施纖纖和昌傑明上車走掉後,便去買了票到候車室裡坐著候車。這時候火車站裡的人比以前也多了不少,鬧鬧嚷嚷的。

安卜和蔣珂挨著肩坐下來,等車的時候沒說太多閒話,就一起看著候車室裡拿著行李來來回回的人。有的背破舊的棉被瓷盆包裹,有的只拿個小皮包。然後等拿著行李上了車,把行李放去行李架上,在座位上坐好,兩人的面色瞧著才松閒下來。

安卜坐下來後就問蔣珂:“晚上到北京,回家還是回團裡?”

這是計劃好的,蔣珂看向安卜回,“直接回團裡。”

安卜點點頭,“車就停在火車站,我送你。”

蔣珂看著他眼光不收,嘀咕一句,“真有錢,到哪都有車。”

安卜笑,抱起胳膊來,清一下嗓子說:“沒辦法,就是這麼成功。”

蔣珂給他翻一個白眼,轉頭看窗外去了。

兩個人就這樣挨著肩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不累的時候就說說話,說話說累了就靠在一塊眯一會。很久沒有一起再奔波在途中,這會兒一起乘這趟火車,又恢復了幾分熟悉感。中午的飯就是在火車上吃的,好吃不好吃填個肚子就是。把這十幾個小時熬過去,到北京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

從火車站出去,明顯發覺晚上又涼了一點。抬頭一掃,還能看到異常明亮的星星。朗朗夜空,東半空中掛著一輪輪廓明晰的圓月亮。

蔣珂跟安卜去車上,關上車門讓他載著去找地方吃飯。

坐了一天的火車有點累,隨便找了家飯館,坐下點兩個菜,填飽肚子便罷了。

吃完飯就要送蔣珂去團裡,安卜雖然不是異常情願,但還是把她送回了歌舞團,然後照例在她下車的時候要了一個吻。

蔣珂回到團裡後收拾了一番,順便也收整收整了心情,睡個一個異常踏實的覺。第二天起來,去到練功房換上練功服,比以往看起來還要神采奕奕。一起練舞的姑娘調笑她,說她,“一看就是談戀愛了。”

這會兒,蔣珂就不否認了。當然,也不搭這話茬往下聊,聊起來不知道要說多少她們才能滿意呢。

蔣珂回到團裡後的狀態就很好,白天練功練舞,傍晚安卜忙完了會來接她出去吃飯,約會結束就送她回團裡。確實是,她又談戀愛了。

這樣的日子幾天下來後,團長把蔣珂叫到了辦公室,跟她說了團裡打算幫她辦個人舞蹈晚會的事情。在她不在的時候,他們已經商議了一遍,打算把時間定在元旦前一天的晚上,現在問蔣珂有沒有問題。

因為這個事很早就在提,只是一直沒有確切定下來,所以蔣珂一直都是有準備的。現在聽團長說已經定下來了,她自然沒什麼問題,給團長敬了個軍禮感謝團裡的栽培,也就接受下這個任務了。

個人舞蹈晚會的事情定下來後,蔣珂便比之前又忙了一點,因為需要全身心投入到晚會的準備中去。安卜還是每天來找她,但有時候蔣珂沒有時間能跟他出去約會,告訴他情況以後,她有點不安心,還問了他一句:“你……不會再胡思亂想吧?”

安卜揉她的頭,讓她專心準備晚會,跟她說:“你還是不相信我,現在胡思亂想的人是你。”

蔣珂看著他的眼睛,看了許久,最後抿抿唇,說:“我相信你。”

後來安卜就不會每天晚上都會來,隔幾天來一次,來的時候也不會耽誤蔣珂太多的時間。在外面買點東西帶給她,關心關心她的身體,讓她不要太過勞累,便放了她回去忙。

他自己現在也忙,憑著關係和自己能力召集了科研人員,還要跑政府關係,建立起公私合營的研發機構,然後才能開始產品的研發生產,再慢慢開啟市場。

在這個過程中,蔣珂和安卜都慢慢穩了下來。蔣珂覺得自己在舞蹈和感情之間似乎也慢慢找到了平衡點,不再手足無措,不再慌亂,心裡有底,不慌不忙,這是她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輕鬆而又滿足的狀態。

她配合團裡把一切準備工作都做好以後,舞蹈晚會如期在一九八二年的最後一天晚上舉行。

那一天演出廳來了很多穿軍裝的領導,也來了很多買票的觀眾,還有蔣珂的親戚家人。

蔣卓和李佩雯扶著蔣奶奶,一起在觀眾席落座。在晚會開始之後,便在舞臺的光影中追著蔣珂跳躍的身影。

蔣奶奶一頭花發綰了個很小的髮髻在腦後,人老了,髮量比年輕的時候少了一半不止。

她坐在座椅上手裡還拄著柺杖,看著舞臺上的蔣珂看到滿眼都是眼淚。她想起了七一年那個夏天,搭腿在家裡木箱子上練功練得滿身是汗的小人兒,穿著印花的棉布褂子,袖子直卷到胳膊根處。

她去杏芳兒家給要了雙舊得發灰的舞蹈鞋,那鞋還被李佩雯給剪了。現在想想,那時她得有多難受啊。

李佩雯這時大約也想起了那雙被她剪掉的舞蹈鞋,抬手抹了一把眼淚,重重地吸兩下鼻子。

***

李佩雯和蔣奶奶一直不知道蔣珂和安卜之間的事情,一直到舞蹈晚會開始的這天晚上,她們都還一直被矇在鼓裡。

等晚會結束以後,她們和一起來的街坊四鄰還有一些親戚一起去後臺看蔣珂。因為有蔣奶奶這種年齡過於高的,行動總沒那麼方便。順順利利地到了後臺,才發現後臺正鬧一件大事呢。

蔣珂坐在化妝鏡前,身上淺藍色的演出服都還沒換下來,在她面前就單膝跪著個男人。穿著一身蔣奶奶一直認為不倫不類的西裝,手裡還捏著一個帶亮光的圓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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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些其他伴舞或者報幕拉幕的工作人員站在旁邊看熱鬧,正起鬨呢,七嘴八舌說什麼“答應他吧!”

看不懂這是幹什麼的,蔣奶奶停住步子問李佩雯,“觀眾給咱們可兒獻禮物,還能這麼獻?”

那邊蔣珂被安卜求了婚,雖然沒什麼鄭重的儀式,但在他笑著恭喜完她演出很成功以後,突然拿出戒指來,跟她說讓她嫁給他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淚目了,又想哭又想笑。

也就這時,她聽到了蔣奶奶說話的聲音。她的情緒被蔣奶奶的話打斷後,便忙伸手套上了安卜手裡的戒指,然後起身就往蔣奶奶和李佩雯這邊來,招呼她們:“奶奶,媽,你們來了。”

蔣奶奶注意力可沒被她分散掉,等她走到了自己面前,伸手就捏起了她的手,盯著她無名指上的戒指左看右看,然後轉頭問李佩雯,“這什麼意思啊?現在這潮流,不是結婚才戴戒指嗎?”說著又看回蔣珂的手指,“這也不對啊,人要結婚,戴的那都是金戒指。是不是,可兒她媽?”

可兒她媽還沒來得及應聲,安卜已經到了她們面前。他還是那副很有禮貌的樣子,叫李佩雯和蔣奶奶,“阿姨,奶奶。”

蔣奶奶眼有點花,李佩雯記性也沒那麼好,都認不出他了。唯有蔣卓認識,偏站在旁邊不搭話。

蔣珂把手從蔣奶奶手裡抽回去,清了下嗓子不得不跟她們再介紹,“媽,奶奶,這個是安卜,你們以前見過的……我們團那個……安幹事……”

提到安幹事,又說是去過她們家裡的,那蔣奶奶和李佩雯就想起來了。當時蔣珂從南京回來,她們還特意問過這個安幹事呢。是蔣珂自己說他們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家庭也不相當,所以她們後來就沒提過。

蔣奶奶和李佩雯現在再看這兩人的情況,只覺得這事情可以說相當出乎意料了。她們還什麼都不知道呢,這會兒戒指都給蔣珂戴上了,還有跪的那一通,也不知道搞的什麼鬼。

蔣奶奶悶口氣,雙手握著柺杖往地上戳了戳,氣勢很足地跟蔣珂說了句:“先換衣服,回家慢慢審你!”

作者有話要說:  是快要完結了,所有的劇情都寫完了,就還沒滾床單和結婚,在找合適的完結點

累死了,去洗澡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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