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105【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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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奶奶氣勢很足地說完這話之後, 就拄著柺杖轉身, 離開了後臺化妝間。

李佩雯蔣卓並一些街坊鄰居, 上去跟蔣珂打了打招呼,誇她跳得特別好, 跟她說演出特別成功後,也就跟著蔣奶奶離開了化妝間。

到了外頭,怎麼來的, 那還怎麼回去。包的那輛小巴車, 還在外頭等著呢。

回去的路上, 見了剛才的陣勢都看得明白的,當然就有人拿蔣珂的婚事出來說,大冷天兒裡吹著車窗縫裡的風, 笑著說蔣珂這是憋了個大的。就等著今天這時候呢,要給他們來個驚喜。

蔣珂當兵以後,她們的四合院也就來過安卜這麼一個幹事,那晚跟院兒裡那些大老爺們聊得都很開心, 還喝了不少些酒, 人都記得他。但當時沒人提讓他和蔣珂湊成個對,一來是因為怕他們的革命戰友情被歪曲,這不好,二來是他家的家庭普通, 當時鄰里鄉親就覺得,蔣珂怎麼著也得嫁個幹部家庭。

現在兜兜轉轉居然回去了,少不得要感慨。感慨一番之後呢, 還有忍不住話的,開口說:“這小夥子人是不錯,就是家庭太普通了,憑咱可兒現在這條件,是不是有點吃虧?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幹什麼的,穿著那西裝,別也是去廣州打工回來的吧?可兒一步步走到今天,別到頭來念些有的沒的舊情,找了個只臉蛋好看別的都不怎麼樣的,那就吃虧了……”

話說完之後,車裡的鄉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覺得挺有道理。成了婚的人都知道,年輕的時候喜歡看人一張臉好看不好看,但過日子跟臉長得好看不好看還真沒太大關係,那得有本事有出息。

蔣奶奶坐在座椅上,微微晃著身子,像個白髮老菩薩。心裡想著蔣珂連戒指都戴上了,這事兒肯定沒跑了,當然要在外人面前幫自己孫女婿說話,所以就慢慢開口道:“你們不知道,安幹事那時到咱院裡來,隨口胡說的話,你們就信了。他的家庭可不普通,他爹,是南京軍區的副司令呢。前些年還出了國,在國外呆了好幾年。你們說,親爹是副司令又出過國,能是在廣州打工的嗎?”

這麼一說,如果也都是實情,那肯定就不是了,也把在座不瞭解情況的說懵了。懵了一會之後,有人又接話,“那可兒可以啊,這麼多年不結婚,敢情是一直是有物件呢,還是條件這麼好的物件。現在好了,安幹事回來了,戒指也給戴了,向部隊打個報告,就能結婚了。”

說到這話,蔣奶奶和李佩雯都忍不住有點高興。她們一直急蔣珂的婚事,急得都沒轍了,都做好她一輩子不嫁人的準備了,反而她給她們找了女婿孫女婿回來。

這叫什麼,這叫意外之喜啊。

但歡喜歸歡喜,審還是必須要審的。這麼多年,因為這事折磨了她們多少精神啊,敢情她並不是就不想結婚,只是不想跟別人結婚。

而蔣珂在蔣奶奶李佩雯等人走了以後,便忙回去化妝臺邊開始卸妝,卸好妝去換下演出服再洗把臉,頭髮攏到腦後用一根黑皮筋紮成馬尾辮,便和其他人打招呼先走一步,說要回家去。

安卜開著車載她,走了一陣後,轉頭看著她問:“她們好像不知道我的存在?”

蔣珂清著嗓子摸後脖,把頭轉向車窗外,回他的話,“待會馬上就知道了。”

安卜再看她兩眼,伸手過來在她腦袋上推了一下……

等安卜和蔣珂到家的時候,蔣奶奶和李佩雯正等在正屋裡,蔣卓坐在自己的床上,陪著她們。而其他的鄉鄰親戚都各回各家各收拾去了,這種別人家的事,他們外人也摻合不著。

等到蔣珂和安卜進了屋,蔣奶奶、李佩雯和蔣卓三個人看著他倆,道一句:“回來了?”

蔣珂笑笑的,叫李佩雯和蔣奶奶,“媽,奶奶。”

安卜也跟著打招呼,叫,“阿姨,奶奶。”

蔣奶奶手搭柺杖看他們倆一氣,讓他們坐下,李佩雯便起身去拿了兩個家裡的白瓷帶蓋的杯子,給他們倒了兩杯白開水,放在桌上。

在板凳上坐好了,兩邊對峙,蔣卓一個人坐在自己的床上閒著看熱鬧,反正不關他的事,他也懶得摻合。懶得摻合也是因為他知道,李佩雯和蔣奶奶肯定不會反對的,只巴不得兩人趕緊結婚,還怕夜長夢多自己的女婿孫女婿跑了呢。

屋裡燈泡散出來的光線有些偏黃,蔣奶奶藉著昏黃的燈光看了看蔣珂,又看了看安卜,先說了一句:“喝茶。”

“謝謝奶奶和阿姨。”安卜聽蔣奶奶說完後,便很順從地上去捏過茶杯把圈拿回來喝茶。

蔣珂則看了看面前坐著的兩人,才慢慢伸手過去端起茶杯送到嘴邊抿了一口。剛從暖水瓶裡倒出來的水很燙,想灌大口也灌不了。

四個人都還沒正經說話呢,蔣卓在那邊已經哼上小調了,也不知哼的什麼。

蔣珂也沒等她們問,抿了一口茶以後,把茶杯放到桌子上,跟蔣奶奶和李佩雯說:“媽,奶奶,一直沒告訴你們是我的問題,那個,我和安卜,打算結婚了……”

蔣奶奶和李佩雯聽她說要結婚了,那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偏還把笑壓在嘴角不露出來。

蔣奶奶清清嗓子,然後把嗓子捏起來說:“你是國家的人,打了報告領導同意就行了,我們管不了。”

蔣珂抿著笑,看著她道:“那我不結了。”

蔣奶奶把眼一瞪,“信不信奶奶捶死你?”

蔣珂笑著學蔣奶奶捏嗓子說話的樣子,“我是國家的人,打個報告領導同意就行了,你們管不了。”

蔣奶奶抄起柺杖就要戳她,還沒戳到她身上,又收了回來,可捨不得真戳。

這會不跟她繞圈子了,蔣奶奶直接跟她說:“什麼情況,跟我和你媽交代清楚。合著我跟你媽操心這麼多年,心血都熬幹了,幹的都是傻事?”

“不是傻事。”蔣珂說話有些含糊嘟噥起來,“就是真的,沒想結婚。”

蔣奶奶目光瞥一下安卜,又問蔣珂:“現在想結婚了?”

蔣珂看向蔣奶奶,朝她慢慢點了兩下頭,“嗯。”

旁邊安卜看她的樣子,含著笑在嘴角,微微端著不敢隨意放鬆。畢竟這回跟上回不一樣,上回上門來那是幹事送同志回家,這回是女婿上門見丈母孃。

蔣奶奶和李佩雯看蔣珂這回是真的決定結婚了,而且小安這孩子吧,跟蔣珂也是知根知底,各方面條件也都好,當然沒什麼可挑剔的。

蔣奶奶說要審她,也就問了這個,並沒有把兩人揪在場,把他們之間的事情全部問出來。那是他們小年輕之間的事,蔣奶奶只知道,她孫女兒確定是要結婚就行了。審出她這個態度了,也可以了。

再說,小安這孩子吧,她早就中意,當時蔣珂回來的時候說兩人之間沒關係,她還覺得挺可惜的。最後兜兜轉轉兩人還能走到一起,挺好。

蔣奶奶沒什麼話再可說的了,李佩雯便又最後交代了幾句,跟蔣珂說:“既然在一起談戀愛了也公開了,剛才鬧了那麼一出,我們也沒看懂,反正戒指是戴了,那就趕緊把報告打一打,團裡手續辦好,就去把結婚證領了。又不是剛認識還不瞭解的,你們認識也有十個年頭了,可別再拖了。我和你奶奶呢,也能跟著忙活起來,給你備點嫁妝。你奶奶啊,早就給你繡好被面兒了。”

有些事不提起來,覺得和自己彷彿永遠是沾不上邊的。在安卜回來之前,蔣珂一直覺得結婚是離自己很遠很遠的事情。如果要結婚,那也得是到了她自己覺得不得不結婚的時候。那時憑空想著,就覺得結婚是人生中一件極大的事,需要用掉自己所有的勇氣和決心才會做的一個重大決定。

也就到了這時候,她發現結婚也不是想象中的那樣。不可怕,也沒有神聖到不可輕易碰觸,很自然很輕鬆。彷彿就是走到了這一步,水到渠成。

突然提起來了,也沒什麼再耽擱的理由,你情我願,雙方父母都比自己還著急,好像有點稀裡糊塗,其實是順其自然,走著走著,婚就結了,壓根沒有想那麼多虛頭八腦的東西的時間。

蔣珂在舞蹈晚會成功舉辦之後,回團裡就跟團裡打了結婚報告。把安卜的資料和所有情況全部上報給上級知道,然後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稽核,團裡透過了他們的婚姻申請,便一起去領了證。

當天領完證回到車裡以後,安卜捏著結婚證抱著蔣珂就一直悶聲哭。哭得蔣珂是哭笑不得,一邊像哄孩子一樣拍他的背安撫他,一邊溼著眼眶故意跟他說:“哇,讓你討了這麼大一個便宜娶了這麼漂亮的一個媳婦,你還哭?哭成這樣,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逼你娶我的呢。”

安卜抱她抱得越發緊,眼淚還在往外冒,也不說話,看起來異常委屈,也異常幸福,這叫喜極而泣。

後來安卜哭完了,也不覺得不好意思,抬手胡亂擦一下眼角,便打著車子跟蔣珂說:“我們去拍婚紗照。”

這時候拍婚紗照都是很簡單的一張兩張,沒有太多的款式挑選,也就一套白紗,捧著一捧花挨著肩正正經經坐在攝影棚裡,老式相機把人往下一照,洗照片還得洗幾天。

蔣珂和安卜去到照相館後,挑了一套簡單的婚紗,長袖一字肩,頭髮簡單盤起來後戴上頭紗,再在耳朵脖子上戴上首飾,稍許化點妝,就能拍照了。

安卜穿著西裝,左邊胸口別著兩朵玫紅色的鮮花。

兩人都收拾好後,在純灰色背景布前的長凳上挨著坐下來,臉上掛著微笑,把這一刻做一個定格。

結婚證拿了,婚紗照拍了,是誰的就是誰的,這輩子甭想跑了。

晚上安卜和蔣珂在外面吃飯的時候,安卜還一直抓著她的手。這一天他都不大正常,一點沒有三十歲男人該有的樣子。又發騷又發-浪,比當年二十歲出頭那時候還不知道收斂。

吃完飯他也沒把蔣珂送回團裡去,直接就帶她去了他現在住的賓館。他停車下車去給蔣珂開車門,蔣珂坐著不動看著他,半晌把腿往裡收了收,說:“我不去,我要回團裡。”

安卜手搭車門,在外面看著她,一本正經道:“小蔣同志,證都領了,連上去喝杯茶的面子都不給我?”

蔣珂手裡攥著皮包帶子,看他反問,“這上去了,是……就喝杯茶嗎?”

安卜嘴角忍著笑,“你要想做點別的,我可以奉陪。”

說完了,不讓她再猶豫,自己彎腰進去幫她解開安全帶,拉了她下車來。

蔣珂下車後就把手從他手心裡抽了出來,然後等他鎖好車以後,跟他一起進賓館大堂。

她還沒幹過這種事,跟一個男人進賓館。所以在進入大堂以後,她便埋著頭跟在安卜身後。到了樓梯間,安卜先上樓梯,然後回身把手伸到她面前。

蔣珂愣了一下,還是把手伸過去搭到了他的手心裡。樓梯間的燈光瓦數低,光線昏黃。蔣珂感受到安卜在捏她的手,手心手背捏了幾下,便在她手心裡開始輕輕撓。

蔣珂被他撓得心裡發癢,要把手縮回來,卻發現被他拽死了縮不動。

就這麼被他拽著去到二樓,到他住的房間。

安卜開了門,拉著蔣珂進去。在關上門以後,根本沒容蔣珂往房間裡多走,就把她一把拽了回來按到了門板上。他不容分說地上去親她,鼻息滾燙,啞著嗓子貼在她唇邊問她:“先洗澡還是先做事?”

蔣珂被他這麼一挑-逗,鼻息就熱了起來,身子緊貼在門板上避不開,跟他說:“先開燈。”

安卜沒有按她說的去開燈,在親了她一陣把氣氛挑得更熱以後,便一把打橫抱起她,把她抱去了床上。他把蔣珂擱下後,便開始解自己上衣的紐扣準備脫衣服,在他脫衣服的時候蔣珂翻過身子就要往床頭躲,卻被他一把拽了回來壓在身下。

蔣珂驚得閉上眼睛,跟他說:“我緊張。”

安卜也緊張,但他更多的是情-欲充腦,難以自控了。他去親蔣珂的嘴唇,脫她的衣服,跟她說:“我會輕一點。”

蔣珂再想說話的時候,已經被他堵住了嘴,除了嗚咽和低吟聲再也發不出來其他的。

她被他安卜親得神思迷離,身子在他掌心手指的愛-撫下軟成一汪春水,生出了本能的渴望。

安卜一邊用手掌在她身上撩火,一邊落唇在她耳邊,然後氣息極重地說:“一直都很想要你,只能自己夜裡肖想。想脫光你的衣服,親你,摸你,要你……有時候夜裡做夢……”

蔣珂忍不住低喘出聲,然後屏氣打斷他的話,“不要再說了……”

安卜沒有再說下去,他撈起蔣珂纖細的腰身,冒著汗忍著過盛的激情推進去。然後他也沒有急切地動,而是俯身繼續親吻蔣珂的額、嘴唇。等她在他懷裡又輕顫起來,他才慢慢地開始動。

濃烈的激情一直到半夜才在這個房間裡褪去,蔣珂和安卜都睡不著,安卜披了件大衣把蔣珂包裹在自己懷裡,擁著她在窗邊站著。

夜裡的風很涼,卻吹不淡激情在兩人身上留下的滾燙印記。

***

蔣珂和安卜領完證之後不久,蔣珂的單位就給分下了房來,在軍區大院裡。然後他們選了個吉利的日子,收拾好了搬進去,把從照相館取出來的婚紗照也掛了起來。

床上的被子都是蔣奶奶一針一線繡出來的,並蒂蓮花鴛鴦戲水,紅彤彤的錦緞布料,手摸上去都打滑。除了被子臉盆毛巾紅布罩檯燈,李佩雯和蔣奶奶幾乎把能在新房裡裝飾的都裝飾了,包括衣櫃傢俱,都提前讓人打了幾套,在搬家的時候搬進來,弄到最後心房就成了最大紅大豔喜慶的樣子。

蔣珂不表態,隨她們弄,她們高興就好。

然後李佩雯和蔣奶奶也不管蔣珂需要不需要,還是給她買了縫紉機收音機和腳踏車,手錶項鍊因為安卜給買了,她們就沒再浪費那錢,畢竟她們買的趕不上安卜買的那東西金貴。

等蔣卓帶著李佩雯和蔣奶奶把縫紉機、收音機和腳踏車弄過來的時候,蔣珂笑著問李佩雯,“媽,你覺得我會踩這縫紉機嗎?”

李佩雯看她一眼,“這不是會踩不會踩的事,按規矩就得要,誰家姑娘結婚沒這些東西?”

蔣珂知道的,在她們心裡,規矩不能隨隨便便改,這是關係體面的事。

新房佈置好搬進去不久之後,這屋裡又多了東西,牆上掛著的,便不止蔣珂和安卜兩個人的婚紗照,還有幾張以前在文工團裡的照片,難得的幾張兩個人出現在同一個取景框裡。

那時候團裡有攝影幹事,跟著拍的照片不少,安卜回南京把有他和蔣珂的照片拿了不少回來,牆上掛不了的,就全部塞在了相簿裡。

每次兩人就把這些照片拿出來翻看看,一起回憶照片上當時都在發生什麼。

十年很長,能說的東西有很多,所以兩個人一直有聊不完的話題。

在新房收拾好之後,安卜和蔣珂也沒把婚禮再往後拖多久,就定在了這個除夕之後的正月裡。

因為蔣珂的婚事就是部隊裡的事,她團裡的領導和同事都在北京,所以婚禮就打算在北京一家飯店裡。

安卜在南京過完年就來了北京,然後抓緊時間開始張羅舉辦婚禮的事情。因為蔣珂的軍人身份有點特殊,所以婚禮沒有太繁雜的程式,只是在飯店定下桌子吃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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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的日期是在年前就定下來的,定下來當天,蔣珂就打電話告訴了施纖纖。除了施纖纖,她也真不知道還要通知聯絡誰了。這年頭上,大家都身處各地,正月裡不是在外面拼命賺錢的,那也是放假回老家了,沒交情的誰為一個小小的婚禮在這大新年裡奔波啊?

所以,除了昌傑明和施纖纖,蔣珂並沒打算請別的老戰友來見證她和安卜的婚禮。有雙方的父母以及兩個至交好友和團裡的領導同事,也就夠了。

如果往複雜了辦,那就是又費事又費力的事情了,少說要三場宴席。不止要在她團裡辦,還要在南京辦,還得請蔣家的親朋再辦一遍,以她的身份,可沒辦法因為結個婚而一場宴席一場宴席地請客吃飯,人還以為你收禮的呢。

一切都準備妥當以後,在婚禮日期的前一天,安爸和安媽媽特意從南京趕了過來。也就趕著這個時間,晚上到北京和蔣奶奶、李佩雯和蔣卓並安卜、蔣珂坐下來吃了頓飯,算是親家見面。

這是兩邊長輩第一次見面,都還有些生分客氣,也就講到蔣珂和安卜的時候,那話題才真的能湊到一處。

因為顧念安爸和安媽媽坐一天火車過來的,這頓飯也沒吃多長時間,吃得差不多便結束了,讓安爸和安媽媽去賓館休息。

因為這事,蔣奶奶和李佩雯還覺得挺不好意思,飯局結束之後,私下悄悄跟蔣珂說:“讓你公公婆婆那麼遠來北京參加你們的婚禮,你公婆還算好脾氣好說話的。”

蔣珂聽得懂蔣奶奶這話裡的意思,抿抿唇小聲道:“我單位在這裡,沒辦法。”

蔣奶奶拍拍她的手,囑咐她,“今天見了你公婆,看起來還不錯。結了婚好好跟小安過日子,對他的父母好一點,不要學現在那些刁鑽的兒媳婦。”

蔣珂笑笑,“奶奶,我是刁鑽的人嗎?”

人不惹她,她基本無心跟人犯嗆鬧事。

有些事情要是順利起來,真讓人恍恍惚惚像做夢,似乎也就嚐出生活中的甜蜜喜悅了。

蔣珂和安卜對彼此的家庭成員都沒什麼意見,雙方長輩見了面也都聊得挺好,雖然有點客氣。一直對安卜抱有成見的蔣卓,早就知道安卜回來肯定是要跟蔣珂和好的,所以在得知蔣珂和安卜和好後,也沒再說過任何一句酸話廢話。

晚上吃完了這頓飯,安卜開車把安爸和安媽媽送去賓館,蔣珂留在飯店裡陪著李佩雯和蔣奶奶以及蔣卓。等到安卜回來,再開車送他們回去。

這會兒安卜跟李佩雯和蔣奶奶早不生分了,說起話來兩邊都是樂呵呵的。每次這樣的時候,蔣卓就閒閒地識趣地不摻合,他怕自己忍不住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抹了安卜的面子。

一家人上了車以後,蔣卓坐副駕,蔣珂帶著蔣奶奶和李佩雯坐後面。

車子還沒發動起來的時候,安卜突然給蔣卓遞了個盒子。

蔣卓愣了一下,但還是沒客氣地接下來了。拿到手裡拆開看了看,是一套淺灰色的西裝。他可不識這玩意的品牌質量,看了一下之後抬起頭看向安卜,開口道:“喲,您這是討好我啊?”

安卜擰動鑰匙發動車子,回他一句,“你喜歡才能算是討好呢。”

蔣卓管他是不是討好,反正覺得挺受用,他收下了。

這禮物第二天剛好派上用場,蔣珂和安卜的婚禮,他正好穿了這套西裝參加。而到飯店一看,來參加婚禮的人陸陸續續到了,那大部分穿的,還都是軍裝。

蔣珂因為要化點妝,稍微做個頭髮,所以早上起得也早。在家換好款式簡單的紅色禮服,收拾好妝容頭髮,才和安卜一起往飯店去。

到了飯店沒別的事,站在門口一個個地把客人往裡接。陸陸續續的人裡,穿軍裝的最多,大部分都是蔣珂團裡的。

這些人都是一起來的,一氣迎進來後,餘下也便沒什麼人了。就是雙方父母,還有昌傑明和施纖纖。

蔣珂不知道昌傑明和施纖纖有沒有來,在門外站著的時候,問安卜,“你知道他們來了嗎?”

安卜搖搖頭,“忙這忙那的,沒想起聯絡他們,但應該來了。”早就說好的,結婚了一定要請他們來吃喜酒吃喜糖,請了卻不來,那算怎麼回事。

裡面到了的人都落了座,蔣珂和安卜又在門上等了些時間。等的時間稍微有點長,長到讓他們幾乎覺得昌傑明和施纖纖壓根就沒來。在快要到十一點的時候,安卜跟蔣珂說:“再等十分鐘,不來我們就進去吧。”

蔣珂點點頭,然後又和他在外面等了十分鐘。十分鐘過去後,施纖纖和昌傑明還是沒有到。於是他們也就沒再等,進去招呼各位領導,一個桌一個桌地敬酒,感謝他們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吃這頓飯。

這樣的儀式是簡單而有規矩的,沒有多熱鬧的氣氛,但也確實給兩位新人做了見證。

宴席吃完之後,因為大家都忙,所以散得也快,回單位的回單位,回賓館的回賓館,回家的回家。

安卜幫著把各路人送走,最後回到飯店裡和蔣珂碰頭,只剩他們小夫妻兩個,開車回自己家裡去。回去的路上,蔣珂坐在副駕上嘀咕,說:“我看纖纖姐和老昌,這輩子是不打算見咱們了。也不知道來沒來,也沒說一聲。”

安卜也在琢磨這事兒,手指點著方向盤,回蔣珂的話,“等我有空了,找他問一問。”

蔣珂悶口氣,不想再說這話題。本來覺得事情圓滿,她和安卜要結完婚安安心心過日子了,結果在婚禮這當天,昌傑明和施纖纖放他們鴿子,著實讓人有點開心不起來。

她有點悶,但終於把她嫁出去了的李佩雯和蔣奶奶可是仍然開心的,和蔣卓回到家,見著人就發喜糖。一個竹編籃子提著,還挨家挨戶給散了一遍。

在給人散喜糖的時候,人問李佩雯和蔣奶奶,“你們這到底是國家的人了,咱們衚衕裡的人就不請了?不在院裡擺兩桌?”

李佩雯和蔣奶奶之前也不同意家裡直接不擺酒席的事,但後來被蔣珂各種理由說服,也就算了。說什麼以前在部隊裡結婚,有的父母都不去,哪能搞這些禮節風俗。他們在飯店擺的這場酒席,純粹就是部隊裡的人一起吃個飯。酒席擺得太鋪張,那影響也不好。再說了,北京四合院裡擺一遍,那也得到南京擺了請安家的親朋好友,那就可夠麻煩的了。為了不這麼麻煩,所以兩邊都不擺,就這樣就成了。

李佩雯和蔣奶奶現在拿這話跟街坊四鄰這麼一說,大夥兒也聽得明白,就沒人再追著這事問。拿了喜糖吃了喜糖,知道人蔣家的閨女確實嫁了人了,也就得了。

李佩雯和蔣奶奶在衚衕裡鬧得可喜慶,然而蔣珂和安卜到了自己的新家往沙發上躺著去,還有些悶悶的。照理說,大喜的日子不該怏著一張臉,但一想起施纖纖和昌傑明放他倆鴿子,就不高興。別人就算了,這兩人就不該做這樣的事情啊。

蔣珂在沙發上靠著坐了一會,就回了臥室換了衣服拆了盤好的頭髮。她還是把頭髮束起來,扎一根馬尾在腦後。

她坐在鏡前正扎辮子的時候,安卜進了屋來,從後面抱住她,看著她的側臉說:“這麼不高興,那我們來做點高興的事情?”

蔣珂從鏡子裡瞥他,當然知道他說的做點事是做什麼事。她紅紅臉,移開目光不再看他,站起身子往窗邊去,回答他:“不要,大白天的。”

安卜跟著她走去窗邊,跟到她背後,把她擁在懷裡,跟她一起看著窗外的枯枝殘葉,然後湊到她耳邊故意低聲說:“口是心非。”

蔣珂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讓他的嘴唇碰到自己的耳廓,同樣低聲嘀咕:“我才沒有。”

安卜把她緊緊擁在懷裡,笑著說道:“你怎麼沒有?當年跟你沒相處多久我就看出來,你就一縮頭烏龜,含蓄文雅和紳士對你來說都沒用,那是瞎費心思。心裡想什麼,嘴上不說,不追著不攆著,怎麼都不知道主動。如果不是我臉皮夠厚,你這輩子就嫁不出去了。”

“你才嫁不出去!”蔣珂哼一聲,“我不主動,我是怕我主動起來你受不了。”

安卜從後側方看著她纖密的睫毛,故意激她,“那你主動一個給我看看,看我受不受得了。”

蔣珂微微回頭看他,沒看一會,便突然吻住了他的唇,手搭在他抱著自己的胳膊上,慢慢滑到他手邊輕輕握住他的手,同時伸出舌頭在他嘴唇上輕輕掃了一下。

只這一下,安卜的呼吸就被撩-撥得緊了起來。他毫不猶豫地伸手拉上窗簾,然後還是這個姿勢抱著蔣珂。蔣珂沒有停,學著他親她時候的樣子去含吻他的嘴唇,然後輕輕咬上去,試探著伸出一點舌尖來。她又有些放不開,便欲伸不伸,弄得安卜心底癢癢,欲-火上身,便乾脆地反吻了回來。

兩個人就這樣站在窗邊,在屋裡暖爐的烘熱下冒出微微細汗來。衣服落了滿地,安卜在後面扯掉蔣珂頭上的皮筋,長髮披散下來,落得滿肩滿背,撒到面前。她在他懷裡輕輕地顫抖,承受著他給她的每一下刺激。額頭滲出汗來,沾溼了幾縷髮絲,貼在臉上,顯得曖昧異常。她又回過頭來,和安卜吻上,直到洪水般的快感漫過全身。

事後安卜擁在蔣珂在床上躺著,被子蓋過胸口,蔣珂趴在他懷裡閉著眼哼哼喘氣,很久不能平靜下來。

安卜撫著她的肩頭,跟她說話,問她:“想不想要孩子?”

好半晌蔣珂才睜開眼睛來,抬起眼皮看著他,“要啊。”

安卜也看著她的眼睛,“不怕影響身材耽誤跳舞?”

蔣珂平平氣,“年齡上去了生更不好,還不如早生,生完孩子我也一樣跳舞。等以後跳不動了,正好教我孩子跳。”

安卜翻起眼皮想一想,“要不我們趁熱打鐵,這就把孩子要了。”

說完他便拱了頭到蔣珂懷裡,又要跟她來一次。他鬧得蔣珂笑起來,要躲他。結果也沒能躲開,人鑽在被子底下俯在她身上,埋頭在她胸口,不一會就弄得她喘息粗重起來。

就在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候,門上響起了敲門聲。

安卜和蔣珂都停了動作,聽了一陣發現確實是敲他家門的,安卜便問了句:“誰啊?來的這麼不是時候。”

蔣珂推他一下,“起來去看看吧。”

敲門聲一直沒歇,兩人只好起來快速地把衣服穿上,然後一起去門上。

到了門邊開門,門板一拽開,便見施纖纖和昌傑明站在外頭。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呢,突然又見鄭小瑤和她的老公出現在了門外,再然後便是劉蘭翠,又有陳明、李慶國、陳邦並幾個他們舞蹈隊樂隊的熟臉,還有好幾個他們軍區大院裡的和安卜昌傑明都熟的幹部子弟。

蔣珂和安卜都有點呆住了,還是昌傑明指著他倆問了一句:“你們大白天在家幹什麼呢?”

昌傑明這麼一問,蔣珂才想起來她和安卜剛才激情時刻,弄得頭髮都亂糟糟的,衣服也沒怎麼穿得很整齊。下意識想到,怕是臉上的色彩也洩露了不少資訊。這會兒連應都不應昌傑明,安卜把門一關,把所有人都關在門外,便拉著蔣珂回去換衣服梳頭去了。

蔣珂一到鏡前才發現,自己嘴上的口紅被安卜親得亂七八糟,頭髮也是亂糟糟的。她在鏡子前一邊梳頭一邊懊惱,“怎麼這時候來啊,太丟人了。”

安卜一邊在衣櫃邊換衣服一邊笑,“怕什麼,他們都是有兒有女的人了。”

蔣珂把頭髮梳好紮起來,擦掉嘴上還剩的一點口紅,然後去找一件乾淨的絨線衫換上,收拾好了才和安卜一起又往門上去。

這回再打開門,門內就是一對正經而又利索的小夫妻了。笑得客氣熱情地把他們請進屋,儼然一副開始待客的正經夫妻模樣了。

進了屋,大夥兒各自找地方坐下,安卜和蔣珂一起去找了杯子和熱水瓶過來給他們泡茶喝。

給人倒一杯,就得一句,“新婚快樂。”

倒完了,擱下暖水瓶,安卜和蔣珂被人撞破奸-情般的尷尬才緩解過去。

安卜先找昌傑明算賬,問他:“不是早說好了中午過來吃午飯,地點都告訴你了,結果這會才來?”

昌傑明挺著微微起來的啤酒肚靠在沙發背上,“你也不看看,我都把誰帶來了。中午去飯店吃飯,面對小同志團裡那麼多領導,咱可放不開。”

其他的人這會兒又上來說安卜,質問他:“你結婚就請個老昌,把我們都忘了?好歹一個院裡長大的,也有你們團的,怎麼就不請我們過來?”

安卜張嘴結舌一下,然後說:“你們要這麼說我也不高興,你們後來結婚的,有誰告訴我了?”

人張嘴就回,“喲,那你不是在國外麼?”

這還你賴我我賴你給賴上了,賴起來那就掰扯不清。

安卜和昌傑明一波男人在那說話,施纖纖和蔣珂帶著其他的女同志往房間裡去。幾個人偎在一處,看看這看看那,然後都和蔣珂抱了一下。分別很久了,雖然重新再見,沒有她之前和施纖纖相見時候那麼激動,但還是覺得分外親切。看著這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彷彿文工團的日子就是昨天剛剛發生過的事情。

擱之前完全不敢相信,在她婚禮的這一天,真的會有這麼多老戰友出現。蔣珂拽著施纖纖的手,跟她說:“纖纖姐,您真是本事不小。你中午沒過來,我還鬱悶了好一陣。沒想到,您在這裡等著我,給我憋了個這麼大的驚喜。”

施纖纖得意地笑,“我不是說過嗎,等你們結婚的時候,把以前的戰友都叫上,讓他們跟你們說一個字……”

施纖纖話說到這裡打住,然後鄭小瑤幾個接上來,“服!”

蔣珂被她們逗得笑起來,樂不可支。

老戰友見面,一兩個小時的時間足夠重新熱絡起來了。大家把各自離開文工團之後的生活都說了說,也算彌補了這麼多年沒有再見的時光。

女兵來,於怡姍和葉湘沒有來,一群人聊天說話的時候,也不自覺就聊到了她們。因為這次聯絡人的事情都是昌傑明和施纖纖做的,想把曾經的人召齊,藉著安卜和蔣珂結婚這件事,祝福他們的同時,也聚上一聚,所以施纖纖和昌傑明幾乎把能打聽到的訊息都打聽到了。

之前各過各的日子不在意,但真有意打聽,這個問那個,那個再問下一個,總能問出來的。

施纖纖捏著蔣珂的手,跟她說:“我們團裡的人都過得不錯,葉湘也從人那裡問出來了,退伍後回了上海,嫁了個很普通的人,不願意再跟我們這些人有任何聯絡。還有於怡姍,我估計你在北京你也不知道,她也不跳舞了,嫁的人家裡條件不錯,但也不願意跟我們再有聯絡。”

蔣珂聽完施纖纖的話沉默片刻,半晌道:“挺正常的。”

當年那件事情,估計兩個人到現在也都還不想面對,更不想面對她們這些身上沒有“汙點”的人。當初在文工團,她們這些沒有“汙點”的人,可是很歧視她倆的。

也 就劉蘭翠,後來找正了心態,在文工團穩下來,現在也還願意跟她們聚到一處。

提到葉湘,劉蘭翠也只剩嘆口氣了,什麼話都不說。

在蔣珂和安卜的新房裡,一群人七嘴八舌把能說的事情都說了一通,也都沒了分開這麼多年的生疏感。到了傍晚,由安卜昌傑明帶著,出去又找地方定下包廂吃了一頓飯。

一個包廂裡擺了兩張圓桌,菜點了滿滿兩桌子,啤的白的酒瓶更是擺得到處都是。都是老戰友,誰也不能不給誰面子,誰也都不跟誰瞎客氣,過去所有有過的糟心是誰也都想不起來,也都不說,就說那些輕鬆有意思的。

而大家也都記著今天是安卜和蔣珂辦婚禮的日子,多半還是鬧他倆,陳明頭一個就說:“安卜手段高深啊,小蔣同志進了團他就把我手風琴給搶走了,天天讓小蔣同志給我背手風琴。我那時候正好腿受了傷,正是可以表現的好時候,他非要讓小蔣同志幫助我。”

後來一個接一個地說安卜的各種事,鄭小瑤又說:“你們那只是懷疑他動機不純,我可是親眼看見的,他在練功房幫可兒擦眼淚。被撞破了你們猜怎麼著,人特別爺們,乾脆就認了,叫我去向政委揭發他。他後來跑出國那時候,我就特別後悔,當初應該早揭發他。”

聽到鄭小瑤說這話,桌上的人全部起鬨,哄一陣也就完了,並不提當年安卜和鄭小瑤之間那點事。誰不知道啊,那是鄭小瑤的單相思,現在都過去了,那事也不是回事了。

安卜被他們一邊起鬨一邊灌酒,灌了兩杯之後,又有人拿刁鑽的問題問他,“假如,你來北京的時候蔣珂已經結過婚了,你小子會不會後悔一輩子?”

“不不不。”安卜半醉著搖頭,“我會後悔一千輩子。”

那沒說的了,人又起鬨他,“喝酒!”

這一晚上安卜被灌了不少酒,酒桌上鬧起來笑起來,啤酒泡沫花子甩得在杯口邊起舞。

飯局結束以後,本來他們還打算要鬧安卜和蔣珂的洞房的,但因為大家都喝得有點高。雖然沒到站不直腿的地步,但鬧洞房這事是鬧不起來了。

一群在在飯店外抱在一起拍著背道別,都說這次見完之後,下次再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都讓各自保證,有事需要老朋友的時候就言個聲。

在回去賓館之前,施纖纖不知道從哪拿出一個紙盒子來,塞給了蔣珂。那是一個很舊的黃皮紙盒,扣著蓋子,是曾經她從蔣珂手裡拿走的。

她把紙盒塞給蔣珂的時候,笑著跟她說:“我沒有幫你扔掉,一直收著呢。”

蔣珂接下那紙盒開啟蓋子,便看到了曾經安卜送給她的各種禮物。都是很舊的顏色和款式了,已經退出了時代的潮流,雖然從來沒在蔣珂的眼裡潮流過。

蔣珂想起那時候互相送東西時候的純粹心意和心情,與現在已然大不同。她把盒子蓋起來,抱在懷裡,跟施纖纖說了句:“謝謝纖纖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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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纖纖笑,“我不是堅信你們還能重逢走到最後,我只是希望你們可以重逢然後走到最後。現在,願望成真啦。”

蔣珂聽完她的話也笑起來,鬢邊的碎發吹在臉上,她抬手往耳後攏了一下。

在飯店外分開後,蔣珂抱著那個紙盒子和安卜並肩往家回。安卜晃晃悠悠的,跟蔣珂一起說起未來的打算——生一個孩子,安爸退休以後就把安媽媽和安爸一起接到北京來養老,把孩子養大,等他們老了,就什麼都不管一起出去周遊世界。

安卜身上的酒氣重,把頭搖成撥浪鼓,說:“不,去周遊全宇宙。”

蔣珂翻白眼踢他一腳,他笑著攬上蔣珂的肩膀,“我們先回家生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了,我已經累到變形了。

因為不會寫那個萌萌的日常,所以就不往下寫了,我寫出來的日常都是寡淡風orz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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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了,有興趣的可以來作者專欄戳一波作者收藏啊

然後吃作者行文風格的,對作者坑品也信任的,可以來下一篇文——《七零年代老北京》。內容沒變,但我把背景還是移到了七十年代,感覺會更有意思一點。

因為這篇文寫的很累,所以可能要休息一個月這樣子才能開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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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在這裡感謝每一位追文到這裡的小天使,更要感謝那些鼓勵過我安慰過我的小可愛,是你們讓我堅持到了最後,真的。

這篇文寫得很痛苦很煎熬,主要還是我自己的心理素質差,一被罵就忍不住要炸。然後在這裡解釋一句吧,作話裡情緒幾次崩潰都不是因為正常的探討劇情的評論,不是提出自己想法的評論,甚至不是吐槽不喜歡主角性格行為的評論,是有人故意噴文,甚至罵我,被詛咒全家不得好死,出現過2b、傻b、瞎、賤等各種髒字眼,讓我對一些讀者的人品和素質產生了深深的懷疑,甚至對這個社會和世界產生了懷疑,當時狀態很差,確實想過棄文,但後來調整調整堅持下來了。

是生活得太-安逸了,所以真的從來沒有感受到過那麼重的惡意和戾氣,也想不明白這些惡意和戾氣到底來自哪裡,所以心態就一次次崩掉了。後來經過各方朋友和你們評論裡的安慰,大約也想明白了吧,確實是不知道電腦後面坐著的都是什麼樣的人,也只能無視加可憐這一類人了。然後勸自己,慢慢修煉,人生是一個修煉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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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不會寫一輩子小說,但是希望看文開心的你們,永遠開心,永遠樂觀,永遠向上,永遠正能量。

一個普通的作者寫了一個普通的小說,沒有那麼多花式套路,沒有一章章爽到人心窩裡的情節,還得到了你們那麼多的肯定和喜歡,真的非常感謝,深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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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緣,我們下本再見,群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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