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塵從空中落下時，腳步已經有些虛浮，蘇慕趕忙上去扶住他，了塵口中開始大口大口的往外吐黑血。

蘇慕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可仍然哭了起來，知道自己陽壽將盡，了塵沒有勸他，他哭出來自己走的可能更安心些。

他掃過在場的獸族人，然後對昊長老和軒長老道:“我給你們一個選擇，一是被我殺死，二……”他吐出一口血，指了指三途河谷，又道:“從這個河谷一起墜入另一個空間。”

了塵飛昇之後，對時間和空間有了更大的瞭解，以他現在的法力，完全可以破碎虛空，重新開啟空間之門。

獸族註定不能和凡塵中人一起生活，只能把他們送入另一個空間，而三途河所在的位置，是入另一個空間的時空之門。

昊長老和軒長老對望一眼，他們似乎別無選擇，了塵的可怕他們已經親眼目睹，哪怕是深受重傷，只怕也無法抵擋，那可是羽化成仙的修為，何況他們確實和凡塵中人難以共存。

兩人還在考慮，了塵忽然道:“你們沒有時間考慮，回答是或不是，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那個世界和這裡沒有什麼不同。”他怕自己等不了他們細細斟酌了。

但這畢竟是一件大事，獸族人都有些狐疑，不知道了塵是不是在騙他們。

了塵催動法力，只見三途河谷的濃霧忽然散開，河對岸現出一個巨大的口子，從這個口子向裡面觀望，可見哪裡草長鶯飛——對岸居然是漂亮的原野。

獸族大部分人都感到特別的驚訝，對那個世界頓生嚮往之心。

然而，三千年前，了塵曾對獸族人大肆屠殺，獸族人對了塵可謂恨之入骨，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叫:“誰知道這是不是障眼法？他可是我們的大仇人啊。”頓時萬餘獸族人一片譁然。

昊長老和軒長老幾乎同時搖了搖頭，他們拒絕了了塵。

了塵的七竅已經開始往外流血，他低聲對蘇慕道:“時空之門已開，但只能維持一刻鍾，一定要讓他們進去。”他轉身又對師破天道:“你們想入凡塵的話，我就廢你們的修為了。”

師破天令谷中所有三苗族人整齊的站在了塵面前，了塵伸手放出一招星馳電野，無數道閃電激射而出。

那閃電看似雜亂，實則井然有序，每道閃電擊中一人，且都是穿黃庭而過。師破天只覺腹中一痛，頓生乏力之感，其他人亦是如此，了塵道:“你們或靈丹或靈嬰受創，七日後變法力……盡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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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最後兩個字時，幾乎要發不出聲了，他看一眼蘇慕，彷彿在說，我的事做完了，其他就看你了。

蘇慕重重的點點頭，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了塵推開蘇慕扶他的雙手，然後盤坐在地上，緩緩閉上了雙眼。

蘇慕有種撕心裂肺的感覺，但他知道自己還有事做，喘了兩口氣，把心中的痛楚壓了下去，然後對昊長老他們道:“請你們進去吧！”

了塵曾說他做簡單的，麻煩的留給自己，可他分明是做好了一切，那所謂的天問九式，自己用不上了吧！

師破天他們法力大損，此時或許還有爭鬥，他不想久留了，便拱手向蘇慕告辭，此後在凡塵他們還有大把的時間見面。

蘇慕自然也不希望他們捲入其中，便點了點頭，九黎後裔能有一個好結果也正是他希望的。

然而，就在他們轉身離去之時，古娜內忽然向蘇慕撲去，身上雷電嗤嗤亂想。

蘇慕拔劍在手，一躍避開，但那一瞬間從她身上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頓時大驚失色，大聲道:“顏玄彬？”

他分明感受到了顏玄彬的氣息，而古娜內也不可能用雷電攻擊，這個老家夥居然還沒有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