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汴梁頗為炎熱,尤其到了中午,在陽光下如同火燒,在無風的時候,哪怕你在樹蔭之下,仍沒有絲毫的涼意。
但炎熱也阻止不了汴梁的繁華,東京碼頭從啟明星在東方閃爍能忙到月至中天,個別時候貨物進進出出,甚至通宵達旦,日夜不休。
茶館更是熱鬧,說書先生這幾日幾乎說盡了古往今來的奇幻故事,可這些還是不能滿足汴梁百姓的胃口,關於鬼神之事,自五年前汴梁驚現騎鶴仙女,以及蘇慕驚為天人的技擊大賽之後,這些日子是又一次高潮。
如果說東京碼頭繁忙是常態,那茶館的興盛就是因為最近汴梁城怪事頻出。
半月以來經常有客棧備好的肉莫名被偷吃,路人被所見的怪物嚇出病來,以及有人宣稱親眼見到神仙凌空飛行。
這些讓蘇三才大是頭疼,別人的詢問也還罷了,他總是能搪塞過去的,但這半月以來闖入凡塵的修道者,比過去五年都多,前兩天居然還遇到了一個靈嬰之境的高手,一不留神之下居然讓他逃了。
這些修道者中身份各異,有嚇壞百姓的獸族人,也有被噬魂之後,化為殭屍的怪物,當然,還是摩訶門人最多,最令他驚奇的是,還抓獲過南疆幽雲谷的人。
摩訶門被封印在東海之濱,距汴梁並不遠,而且在他駐守的範圍內,橫斷山的獸族人來也正常,但通墨駐守大理本就是為了看守幽雲谷,可幽雲谷的蚩尤殘部居然到了汴梁!
這讓他有些擔心,了塵所設的禁制是不是不復存在了。
這天夜裡,蘇三才躲在東京碼頭附近的衚衕內,他聽聞東京碼頭昨夜有鬼魅現身,往外運的酒才裝進船裡,就被莫名其妙喝道了十幾壇。
負責搬運的農夫說看到了一名十歲左右的小孩,剛要抓他,他就像風一樣從他身旁掠過,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蘇三才自然想到了摩訶門,摩訶門吸人魂魄修煉邪門法術,被害者若非因少了魂魄成為殭屍,就是被他們煉製成供自己驅使的鬼魅。
據船伕所形容的推斷,應該就是鬼魅了。
到後半夜,貨物基本裝卸完畢,船工門休息一下,明天一大早就開船了,蘇三才注意到裝載的是郭四酒樓的酒,這才恍然明白,為何連鬼魅都會迷醉了。
想到郭四酒樓酒的醇香,他沒來由想起蘇慕和雨嘉來,不知道他們如今怎樣了!
蘇三才正出神,一個十歲左右的孩童,趁船伕打盹,一溜煙進了船內,好在他神識已開,感應到有人進了船艙,縱身掠出衚衕到了碼頭。
那孩子也極為了得,居然感應到了他的存在,竄出船艙,打算逃走。
蘇三才豈會容他逃走,承影劍錚的一聲彈出了鞘,正打算御使承影截住那鬼魅,前方忽然幽冥幻影一般現出一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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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一把抓住那孩子衣服後領,大聲道:“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不要亂來!你怎麼這麼不老實?還去偷酒喝,要讓蘇三才發現了,我們就暴露了!”
那孩子似乎很委屈,低聲道:“可是那酒酒香實在太醇厚了,我控制不住啊!”
蘇三才聽聲音覺得這好耳熟,不由止步看向那女子,只見她一身白衣,明眸皓齒,風姿綽約,卻是雨嘉。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蘇三才還劍歸鞘,好整以暇道:“喂,那兩個人聊夠沒有?視我為無物嗎?”
雨嘉感覺是為故人,回頭一看,只見那人丰神迥異,果然是蘇三才,她第一直覺拉著李洛轉身要溜。
蘇三才當然知道她的意圖,懷抱雙臂道:“雨嘉,還打算往哪跑呢?”
雨嘉見被認出來,只好轉身道:“原來是蘇師傅啊!我以為誰呢!”想到自己剛才直呼其名被他聽到,臉就紅了。
蘇三才剛打算調侃一下她,蘇慕從後面匆匆奔來,喘著氣道:“終於追上你了,都說了不讓你用法術,引起騷亂會被蘇師傅發現的。”
他只注意到雨嘉,剛喘兩口氣,打算問你們在這幹嘛啊?蘇三才冷不丁的道:“真是不巧啊!蘇公子。”
蘇慕驟然抬頭,驚得往後退了一步:“蘇師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