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Part.30 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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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雷夫人的醫療翼難得一次迎來了霍格沃茲有史以來的、斯萊特林有史以來受傷害最大的病號——海洛斯.斯萊森先生,幾乎半個醫療翼都被用作來給這個可憐男孩治療身心都遭到嚴重摧殘的身體了。

這個可憐的男孩在霍格沃茲的一處噴泉中被發現,如果不是幾個高年級的拉文克勞碰巧走過那裡發現仰面漂浮在水中不知多久了的斯萊特林黑王子,恐怕這個孩子現在還會不會活在人世也是未知的。

霍格沃茲的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和斯萊特林的院長西弗勒斯.斯內普面色凝重的站在已經昏迷一個禮拜的男孩床前,前者的面色依舊是彷彿馬上可以給你一些蟑螂堆吃的慈愛老人,不過後者看到自己學院的學校遭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害還能夠淡定的隨同陪床的話,那就不是讓其他三個學院的孩子們私下稱為毒蛇頭子老蝙蝠的斯內普教授了:“阿不思.鄧布利多!你給我解釋!我命令你現在立刻給我解釋!不只是一忘皆空,還有多少次疊加的鑽心剜骨,你看看你的再一次錯誤判斷,讓這個孩子不小心踏進了多麼危險的陷阱!如果你那被粘稠蜂蜜毒死的心眼兒還能再為這些孩子做些什麼,你就不要總是對斯萊特林的孩子存在猜忌——你、你該死的讓每個人都生氣,你知道嗎阿不思!”

“哦,我親愛的西弗,你要相信我的心中並沒有半分想讓這個孩子變成這樣。”鄧布利多懊悔的捂住了自己滿是皺紋的蒼老的面孔。“西弗勒斯……別人都可以這樣說,只有你不能這麼想,你知道我的,你懂我的不是嗎?”

“就算沒有半分,你起碼也有四分之一曾經這麼想過不是嗎?!你能對我發一個毒誓說你從來算計過這個孩子一點?!要我問你為什麼會讓他跟你簽下牢不可破的誓言,你不知道被迫定下這個咒語,就算你十分小心的抽出他體內的魔力——但是這對他的傷害有多大?!鄧布利多,你還要讓多少孩子為了你的計劃而受到傷害!”不管是曾經的波特一家,還是現在站在霍格沃茲之中的自己,不都是嗎?不都是嗎!

“西弗勒斯,我以為這個世界上還活著的人……除了那一個人之外只有你最明白我。”頭髮花白的老人嘆息著搖了搖頭,滿手皺褶的老手緩緩的放在睡著的男孩的額頭上,微微的閃爍了一下燦金的光芒之後,皺著的眉頭才緩緩的松了些許。“神秘人並沒有傷害這個孩子脆弱的神經,蛇院的孩子們都十分懂得保護自己的安全,更何況是你最看好的孩子呢西弗勒斯。或許你總是不滿意我,但是你站在我的位置上,總有一天是會明白我的,我親愛的孩子。”

“霍格沃茲的校長應該全力保護自己的學生不被扯進危險的事情,也應該知道該把什麼樣的知識教給這些可憐的小巨怪至少讓他們能在我的課上、把堅固的坩堝炸成粉末的時候還有一點自保的能力!”斯內普教授陰鷙的黑眼睛宛如看待仇人一樣的瞪著鄧布利多校長的小臉,蠟黃的臉上更加不耐煩的看著自己蒼白的、沒有一絲生氣得躺在床上只剩下最基本呼吸的斯萊森小王子,惡狠狠的咬牙切齒的說道。“然後現在,請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鄧布利多先生在龐雷夫人回來罵你一頓之前,立刻馬上離開我學生的病床前!”

偉大的白巫師惋惜的搖了搖頭:“或許你該來一杯甜絲絲的檸檬雪?”

蠟黃的臉頓時變得更加鐵青:“我警告你,阿不思.鄧——”

白髮老人笑呵呵的消失在早已經清空了的醫療翼,意味深長的對著一直躲在門後的鉑金髮色的少爺低聲說著:“哦我親愛的孩子,如果你真的擔心斯萊森先生而不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還活著而已,為什麼不捨得推開這扇門陪著你的朋友知道他醒過來呢?”

鉑金少爺難得一見的沒有吊兒郎當的斜眼看著霍格沃茲偉大的白巫師校長,一張圓潤可愛的小臉早就失卻了全部的血色,有些失神的、踉蹌著走了進去。德拉科深深的看著陷在純白的床單中平穩得呼吸著空氣的黑色男孩,禁不住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個孩子意氣風發的健康模樣,只是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只是去幫助奇洛教授歸納一些並不危險的檔案而已,他只是離開了一陣子而已,他的室友、他的朋友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教父。”還算記得要先跟自己的教父問好,德拉科在得到斯內普的回答之後才搬過一隻凳子坐在了黑男孩的床邊,他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屁 股下面坐著的的是白溜溜的四角凳,完全不符合馬爾福的審美,他甚至忘了使用變形魔法讓凳子變得更漂亮一些。“教父,海洛斯一定會沒事的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希望教父大人能夠完全的、如實的告訴我。”

“這件事情,不該由我告訴你。”斯內普神色複雜的看了看自己教子一臉堅毅的樣子。“不過這個聖誕節正是個好時候,有任何的問題,就去問你的父親盧修斯,他一定願意給你一個能夠讓你滿意的答案,而不是……從我這裡得到殘缺的虛假。”

“是,我明白了教父。”德拉科點了點頭,“那麼,我會寫信告訴父親和母親我會帶一個朋友回去。即使海洛斯在巫師們的眼中是個不折不扣的麻瓜,但那也是我德拉科.馬爾福所認同的朋友——就像父親認同了你一樣,將來會成為我孩子教父的人,也只有海洛斯.斯萊森一個人。”

略有些粗糙的手指撫摸上自己友人的睡臉,德拉科.馬爾福嘆了一口氣:竟然是鑽心剜骨……那樣的痛苦,自己的朋友到底忍耐了多少次?而又是在怎樣的情況下,他才除了受過幾次鑽心剜骨之外全身而退呢?

他的朋友,真是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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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外面的世界天寒地凍,在馬爾福莊園內你也只能看到鳥語花香和屬於春季的溫暖和清爽,嬌小的家養小精靈無聲無息的穿梭在整個莊園內,為了他們僅有的三為主人奔波忙碌著……當然,如今還多了一個寄宿在馬爾福莊園內的小客人,哦請不要計較那位小紳士的出身,每個家養小精靈都寧願相信他是從一個教養良好的巫師世家中走出來的孩子。

當海洛斯在德拉科少爺的寢室中漸漸清醒過來的時候,他有些茫然的看著身旁並不熟悉的裝飾和厚重的墨綠色帷幔,雖然知道這或許仍然是在斯萊特林之內,但仍然保持著相當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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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看見熟悉的鉑金色頭髮出現在門後的時候,海洛斯不禁虛弱的笑了笑:“德拉科,你把我弄到了哪裡?你總不能因為我不肯跟著你回馬爾福莊園,硬把我綁架過來了?這樣對待自己的朋友可不好,馬爾福先生。”

德拉科瞪了瞪銀藍色的眼睛:“斯萊森先生,雖然鄧布利多校長要我們都不要告訴你事實真相,但是我認為只有真相才能讓你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別人沒有辦法時時刻刻注意到你並保護你不是嗎?”

海洛斯忍著笑意點點頭:“好吧,就告訴我全部的真相,看看我到底遭遇了一些什麼樣的事情,才會讓你不辭辛苦將我弄到馬爾福莊園來。”雖然自己的腦海中一點遭受過攻擊的記憶都沒有,但是有一種叫做一忘皆空的咒語,小王子可是仍然記得清清楚楚。

在學校之中能夠對自己使用一忘皆空的人,難道還會有其他的人嗎?

德拉科少爺高傲的抬起頭哼了一聲:“那麼,我先告訴你現在的處境好了——斯萊森先生,你現在所躺的床原本的主人是我,所以你的確可以算是被我綁到馬爾福莊園和我們一家渡過一個完美的聖誕節,如你所見,我的父親和母親雖然不喜歡麻瓜,但是卻因為我而輕易的接受了你進入馬爾福莊園。”

海洛斯笑了起來:“好的,我知道馬爾福先生為了你不中用的、瘦弱的朋友做了這麼多的努力,所以你想要我用什麼作為報答呢?哦,想想看我已經欠了你許多了不是嗎?”探過身子摸出德拉科胸前一直掛著的精美項鍊,海洛斯微微嘆了一口氣。“你看,還有這個……”

他最重要的東西,一直被自己朋友好好的保管著不是嗎。

一把奪回掛在自己白皙脖頸上的項鍊,德拉科少爺更加驕橫的瞪了瞪海洛斯的一臉無所謂的神情:“既然都送給我保管了,就不要想著在正式取回之前,總是對我毛手毛腳,斯萊森先生。如果你還想知道全部的事實真相,就請安靜的聽我說可以嗎?”

“這當然可以,我驕傲的朋友小龍。”

“……好吧,我承認在這方面我說不過你,但是接下來的事情非常重要,你必須要完整的聽我說完,接著再來和馬爾福度過一個美好的聖誕假期。”猜測著自己的朋友身體仍然還是十分虛弱,德拉科輕手輕腳得將海洛斯重新推回自己溫暖的、柔軟的床鋪,命令他在上面乖乖的躺好。“聖誕節前夕,奇洛教授曾經讓你和我幫助他整理一些黑魔法防禦課所要用到的東西——你要知道,斯萊特林向來也只相信斯萊特林的,然後在我和一個高年級的人出去後沒有多久,奇洛和你就消失在了他的辦公室,直到很久之後才發現奇洛教授的手腳都被折斷了掛在霍格沃茲最高處的屋頂上……

至於你,則是被什麼人重複施展了鑽心剜骨,最後還是一記一忘皆空讓你忘記了到底曾經發生過什麼。當然,據父親和教父以及我的所知,最喜歡使用前者折磨敵人和考驗屬下的人……只有那一位,食死徒所尊崇的主人,純血崇拜者的領袖,偉大的——伏地魔王。”

頓了頓,德拉科神色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你要知道的海洛斯,馬爾福曾經的確是食死徒,我母親的孃家布萊克家族也曾經是他的追隨者,無論怎麼說,或許韋斯萊所說的沒有錯……我們一家人都曾經是食死徒,即使我的母親納西莎.布萊克.馬爾福不曾為他效忠,但是家族的牽絆對我們而言都最重要的,我……既是馬爾福的唯一繼承人,而如果現在仍然在阿茲卡班的小天狼星.布萊克和貝拉特裡克斯.布萊克.萊斯特蘭奇都相繼死去的話,繼承布萊克家族的人仍然也只有我一個,布萊克和馬爾福的血脈,還有更多曾經的古老家族的血脈,必須從我身上流淌下去。所以……”

“我都明白的,我的朋友。誰都沒有另一個選擇了,如果真的到了最嚴峻的地步,我會站在你這一邊的……正如你不問為什麼,就幫我儲存了這一枚對我而言至關重要的項鍊,這是馬爾福對待斯萊森的幫助,而身為朋友,我都明白的……不是嗎,德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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