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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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打造的這把匕首,我賦予它的性情就是冰冷,決絕,勇往直前!所以,如果你不自信,就不要使用它!”風伯口中說著,手中未停:“所有的兵器修煉者,他們都在畢生追求著絕世的利器,就算他們得到,如果不能夠與兵器心意相同,也是無法發揮兵器的最大威力!”

這一點,羅霄有點認同,就像手機,不同品牌的手機,相對的優勢不同,玩起來側重點自然也有所不同。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你能夠將我的這種修煉方式加以發揚光大,可惜我只能止步於此了,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但是,我卻明白,這種修煉方式絕對是最為正確的光明大道!”風伯雙錘停止,手隨心動,那千錘百煉之後的鐵坯雜質已皆盡剔除,體積也隨之縮小成為一個短短的長條,通體閃著黑亮的光澤。風伯將它繼續回爐,暴火相融,直至通體紅亮欲滴。放回臺子上,風伯繼續錘打,這次直接是順勢敲打出匕首的模樣。

羅霄默默地看著風伯的每一項工藝,有機會的話,他還是想自己給自己打製稱心如意的兵器地。

之後,淬火。

之後,最後成形。

之後,以龍泉石開光。“這種龍泉石極為難得,但是天生卻是利器開刃的至寶!經它開刃,這些兵器無一不是寒氣逼人,鋒利異常,削鐵如泥,吹髮可斷!”風伯介紹著,簡直就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全然沒有白天那種酣睡綿息的慵懶。

“好了!你給他起個名字吧?”風伯看向羅霄。

“既然風伯您說它的性情就是冰冷、決絕、勇往直前,就叫它冰絕刃好了!”羅霄答道。

“冰絕?冰絕!好名字!”風伯說完,又撫摩了一遍冰絕刃,滿眼盡是疼愛之色,那神情如同一個父親欣賞著自己剛剛出生的孩子一般。“我希望你能夠好好用它!只要你見到它,還能會想起我來!那我就心滿意足了!”

羅霄接過冰絕刃,剛一入手,便覺到猶如一塊寒冰,透著徹人筋骨的冰冷。他看向冰絕刃,通體黑亮,閃著黝黑的寒芒,邊緣鋒利無比;雖然沒有任何花紋修飾,但是長短盈手,輕重適中,極為難得!“謝謝你風伯!”

“好了!回去好好陪陪青月吧,今晚一過,估計你要見她就很難了!”風伯的話中明顯透著一絲無奈。

弦月已經西沉,夜色越發黑沉。

油燈亮著,燈花兩點。

羅霄坐在凳子上看著床上和衣而眠的青月,熟睡中的她,宛如一尊女神,淡然,清越。“難道這就是她的本色?也就是說,我第一次見到的她,才是她的本色?這些天來的嬌嗔怒態,難道都是她故意因我而為?”想到這裡,羅霄有了個想法,他悄然起身,躡手躡腳地走向青月。

她依舊在熟睡,根本沒有察覺到。

小黑好像也在熟睡,看來也沒有察覺到。

羅霄走到床邊,俯下身,仔細端詳著青月那淡然清亮的臉龐,眉間隱隱有顆小痣,鼻翼微分,鼻樑翹挺,丹唇緊閉,呼氣如蘭。羅霄看得入神,情不自禁地繼續彎下腰,嘴巴慢慢地湊向青月的額頭。“親嘴屬於性騷擾,親親額頭頂多算是憐愛!”羅霄自己給自己解脫,同時,手指輕輕撥開青月額頭的劉海。

但是……

羅霄停住了,他沒有繼續俯身下去,也沒有親吻到青月的額頭。因為在那裡,在青月的額頭上有塊傷疤,金幣般大小,顏色灰暗,給那一片順滑的額頭上,劃上了極為失敗的結尾。如果青月將劉海去掉,那麼這張絕美的臉龐將會因為這個傷疤墮入無可挽救的深淵。“難怪她死活不露出額頭!”

想到這裡,羅霄在心裡嘆了口氣。但是還是繼續俯身,在那塊傷疤上淺淺地親了一下,有如蜻蜓點水一般,一觸即過。熟睡中的青月依然酣暢,全然沒有驚醒的樣子。“看來她不曉得我親了她,更不曉得我已經看到了她額頭上的疤痕!”羅霄轉身,躡手躡腳地返回凳子上,睡去。

黑暗中,他沒有看見,青月的眼角滲出一滴眼淚。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總是能夠很及時地趕到,當然,比它早的就是那個樂於催人起床的公雞了。

張三的哈欠在院子裡響起,羅霄的哈欠也在凳子上響起。

起身,發現青月居然一臉微笑地坐在床沿邊,看著羅霄。“醒了?”

“嗯!”

“昨晚怎麼樣?”

“還好!”

“那就好!”青月說:“你還在應付我!就快要看不到我了!你還這樣!”

羅霄心想:“我昨晚都親了你,還要怎樣?難不成要我失身與你才行嗎?”本待會意地笑起,旋即想起青月額頭上的那塊傷疤,快樂迅速被疑惑和惋惜取代。

一切照舊,張三依舊跟對面的李四同打一塊鐵坯,王五仍然與趙六一起捶打;當然,除了張三之外,其餘人的姓名都是羅霄自己的臆斷!他沒有去詢問,也無暇去詢問。每一天都有新的關注內容。

今天就是想知道玉虛宗宗主什麼時候到,為什麼要帶走青月。更遠一點,可能就想知道青月額頭上那塊傷疤的由來。

街道上行人開始多了起來,吃喝遊玩,不一而足。

城門處,一行人出現在那裡。守城的士兵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發問,來者就亮出一塊令牌,上面赫然印著“玄門堂”!

“媽的!來了多少次,還想問!再問就給你看看身份牌,不嚇死你也能震死你!”最前面的那個身材矮小的修煉者說道。

“夠了!玄虎,多說無益!快帶我過去!”說話的人生得極為威猛,短鬚星目,面沉如水,如瀑黑髮很是灑脫地垂順下來。“省得這丫頭再跑掉!我不想看到任何意外情況!”

“是!小姐跟一個小子在一起,呆在一家鐵匠鋪子裡!”玄虎答道。

“鐵匠鋪子?裡面是不是有個睡在躺椅上閉目養神的老頭兒?”

“是的!哎,宗主你怎麼曉得的?”玄虎不放過任何一個能夠引發宗主與他對話的話題。

“哼!你懂什麼?他不是普通的老頭,他就是我們玄門堂四大長老之一風伯!”

“位居四大長老之首的風伯?”

“天哪!終於可以得見我一直仰慕的人了!”

“他簡直就是跟堂主差不多一樣的傳說中的存在啊!”

隨行人員七嘴八舌七議論開來。玄虎也是後悔不迭,早知這樣,就不顧一切上去懇求風長老指點一二了!

“夠了!”玉虛宗宗主一聲令下,果然全部噤聲不語。

一行人在人流中並不收斂自己的氣息,相反很隨意地讓周身勁氣遊蕩,在人流中,他們顯得格外醒目和突兀。

望雁歸酒樓的二樓,紅衣黑臉的漢子看見這一行人,皺皺眉頭,喃喃道:“玉虛宗?連宗主都來了?莫非他們知曉匠神的所在,也前來相求?”想到這裡,他招呼道:“小二!”

“來了!”店小二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這些大人們不但修為高深,讓他敬仰不已;更重要的他們花錢很是隨性,全然不像那些商人刁鑽狗蠅,花一個銅筆恨不得能撈回十個銅幣的好處。“二位大人,有何吩咐?”

紅衣黑臉漢子隨手在桌子上拍出一枚金幣,看著店小二。

金幣是無論何時都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無論何地都散發著致命的誘惑,店小二咽了咽口水。本能告訴他,眼前這二位大爺很可能讓他幫忙辦一件很隱秘地私事,只是不知道這事情是否有生命危險。想到這裡,他的臉上也顯出猶疑之色。

“看見了嗎?”紅衣黑臉漢子指著人流中玉虛宗那群人,說道:“我要你幫我辦件事,很簡單,就是跟著他們,看看他們去了哪裡,做了什麼?然後回來告訴我。辦妥了,這枚金幣就是你的了!”

店小二看看人流中那群格格不入的身影,又看了看金幣,咬咬牙,點了點頭。畢竟,這是一枚金幣,是他半年的辛苦才能換得的工錢。

店小二很是熟絡地尾隨在玉虛宗這群人後面,不時看看水果攤,不時挑挑布匹,儼然一個無所事事閒逛街頭小青年。

“大哥!你花這麼大代價讓他跟蹤玉虛宗的人,值得嗎?”黑衣紅臉漢子有些擔憂:“玉虛宗雖然整體實力弱,但是他們宗主的實力卻不在我們宗主之下!萬一……那我們兄弟倆肯定吃不消!”

“如果不出意外,他們也是奔匠神而來!”紅衣黑臉漢子說:“馬上就要與達斯城進行聖者級別的最終決戰了,相信我們玄門堂的宗主們也都會全體出動!只是,我們的宗主的心病始終沒能解決!如果我們這次立功,相信以後我們兄弟二人的地位也會越來越高,越老越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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